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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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呼——”寧曉曉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拿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
抬頭看向對麵一直“埋頭苦幹”的人,她不禁佩服道,
“這大熱天吃火鍋,你居然還吃得這麽冷靜,你的嘴巴不怕燙也感受不到辣嗎?”
大廳裏,原本光潔空蕩的桌麵上此刻已經被各種各樣的食物占滿:
正中間放著熱氣騰騰的火鍋,紅紅的油水裏各類肉食上下翻滾,格外誘人,整個大廳都散發著火鍋的味道。
“有美味時,隻要全心全意去享受就好了,各種滋味都是食物的給予,挑那麽多幹啥?”
認認真真吃完碗裏的食物,夾菜的間隙,對方才慢條斯理的回了句話。
寧曉曉哈哈兩聲,接著繼續投入到“戰鬥”中。
袁蕭和寧曉曉兩人是大學同學,一塊兒吃飯上廁所那種。哪怕後來畢業工作了不經常見麵,但偶爾聯係也不會有任何陌生感。
不過這次兩人相聚,卻是有些出乎寧曉曉的意料了——
這處懸崖邊別墅的主人,就是袁蕭。
但是想想她平時的作風,寧曉曉也就不奇怪了:
袁蕭其人,當年也是大學風雲榜上人物,皆因其回回考試都是年級第一,每年獎學金從不落下,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顏值高。
不過可惜的是,此人從不參加任何活動,不是在實驗室搞研究,就是在寢室睡覺,要麽和寧曉曉一起吃飯逛街。
本該多姿多彩的大學生活被她過得單調乏味,不過她並不覺得,反而挺喜歡,因為她就愛靜靜。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寧曉曉和她一樣,都屬於生活比較單一的人,不過不同的是,寧曉曉是懶,而袁蕭是不喜交際,有幾個交心的朋友就行了。
所以,在懸崖邊蓋房子的事,還真是她能做出來的。
“哎呀,吃得太撐,肚子快爆了,想吐的感覺——”寧曉曉撐著腰,仰天長嘯。
“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嗎?”袁蕭瞥了眼她的肚子,右手上勾拳。
“好啊,吐你臉上怎麽樣?”
“不怎麽樣。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的話幫我去把菜園子的草鋤了,順便把水也澆了。”
“遵命!”
兩分鍾後。
“大湯圓兒,你這種的都什麽菜啊,長勢這麽猛烈?化肥上多了?”
寧曉曉看著園子裏有的都長到了膝蓋高度的青菜,扶著邊上的籬笆大呼小叫。
“說了別叫我大湯圓兒,”
袁蕭戴著遮陽帽,鼻梁架著墨鏡,一邊往手上帶著手套一邊走了過來,
“你個五穀不分的家夥,那些都是野草。”
“什麽?!”
寧曉曉瞪大了眼睛,仔細瞧向那片“菜地”,“你確定這些都是野草?那菜呢?”
“把草除了不就有菜了,”袁蕭蹲下身子隨手拔了幾根草扔到一邊,“主要是有段時間沒來這裏了,這菜園子就成草園子了。”
寧曉曉翻了個白眼,認命地蹲到一邊開始拔草。
下午的陽光並不刺眼,帶著稍許柔和擁抱著大地。
“啊!”一聲短促的驚叫讓袁蕭心中一緊,立馬轉頭看向寧曉曉。
隻見她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一臉受驚嚇的樣子。
袁蕭快速掃視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麽,於是蹲到她身旁,溫聲問道:“怎麽了?”
“啊?”寧曉曉似乎剛回過神,有些後怕又有點摸不著頭腦,說: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剛要拔這株野草時,想著這草長得真壯,然後……”
她拍了拍腦袋,有些迷惑“……我腦袋裏突然出現一個畫麵——又粗又長的綠色藤蔓居然會動,緊緊地纏著我……”
袁蕭掃了眼地上那株長得“鶴立雞群”的草,看向依然有點驚魂未定的寧曉曉,把手放在了她頭頂,頓了頓,狀似安撫地輕拍了拍,
“我看你是想象力臨時爆發了吧,平時也沒見你看科幻片啊?”
“嘿嘿,我也覺得挺奇怪的……不過,剛剛真的被嚇到了,那感覺太逼真了,就像……我親身經曆了一樣……”
寧曉曉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行了,為了撫慰你受驚的小心髒,不用幹了,本人親自泡茶給你喝,走吧,我們上樓去。”
“哇——太棒了,快快走!”寧曉曉一聽不用幹活了,立馬原地滿血複活,渾身又充滿了力量,拉著袁蕭往大門裏走。
袁蕭被她拉得腳下趔趄,無奈地說:“急什麽,我又不會反悔。”
二樓,茶香氤氳,輕啜一口茶,寧曉曉環視了下房間——昨天自己醒來的房間,感歎道:
“這古典的藝術風格,真的無比適合喝著清茶眺望窗外遠山重疊,然後誦首詩作幅畫什麽的,超有格調。”
“我一直挺喜歡古典風格,二樓就是用來放鬆休息的。”
袁蕭靠著窗台,望著窗外,悠然自得。
清風不時吹進屋內,拂過臉頰,帶起耳邊的碎發,撓在臉上癢癢的,寧曉曉深呼吸,茶香浸滿胸腔,寧靜深遠。
“曉曉。”
“嗯?”
袁蕭突然出聲,寧曉曉等了半天,也沒見她說下文。
“什麽事啊?”對方起了個頭兒,卻又不往下說了,弄得她抓心撓肺的。
袁蕭扭過頭看著睜大眼睛等著她回話的寧曉曉,
“沒什麽,突然想起你剛剛說的綠藤纏人,覺得挺新奇的。”
“哦,這個呀,我也覺得太奇怪了,怎麽腦子就突然蹦出了這樣的畫麵呢?”
寧曉曉放下手中的茶杯,支著腦袋,
“難道身體出了故障?就像昨天我剛醒來時,腦子空蕩蕩的,總感覺少了什麽。”
袁蕭沉默了會兒,說:“你是受打擊太大了,精神上壓抑,才會有這種感覺的。
前天晚上你醉酒,我去找你時都不省人事了,還是我送你去醫院檢查,又把你拉來我這療傷。”
“唉——求別說,我都不敢相信這是我會做的事,好羞恥的感覺。”
寧曉曉捂著臉趴在桌子上,悶悶聲音道,“我對這些一點印象也沒有,隻記得顧南說要分手……你說,他為什麽要分手?”
“怎麽又回到這個話題上了,昨天是誰信誓旦旦說要忘掉傷疤,重新做人的?”
“那我也要死個明白呀,糊裏糊塗就被分手了,擱誰身上誰不難過?”
“那你捫心自問,你真知道分手理由了,你就會忘記他,然後一點影響也沒有的整天樂嗬?”
“……”
“雖然我和顧南也是多年朋友,但我並不苟同他的做法。所以呢,這幾天你就在這裏賞山賞水,過把田園生活,我會堅定陪在你身邊,做你堅實的後盾。”
袁蕭拍了拍她的肩膀。
“湯圓兒,你真好。”寧曉曉淚眼婆娑。
“行了,哭夠了就去把你鼻涕擤了,快流嘴裏了。”
“嘿嘿——”寧曉曉吸了吸鼻子,跑進了洗手間。
“哢噠!”洗手間的門關上,室內變得安靜無聲。
片刻後,一聲淺淺的歎息若有似無。
“其實,我覺得不一定非要這麽做……”
“……”
“況且,真讓她知道這些事情了,也沒多大關係,這不還有我呢。”
“……不了,就這樣吧……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顧南略帶歎息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袁蕭仰頭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思考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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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啊,小夥子,不然我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到家了!”
“阿姨您客氣了,還要謝謝您給我送的那些糕點呢,我這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哎呀,那個算不了什麽的,你要喜歡吃啊,趕明兒我再給你送去些,反正總是要做來賣的。”
“那我真是太有口福了,謝謝您了阿姨,那您早點休息,再見!”
王大媽看著年輕人走遠了,才笑眯眯地轉身進門,心想:
這新來的小夥子不僅長得秀裏秀氣的,還幫忙搬貨、送自己回家,說明品性是個善良的,也不知道談對象了沒有,親戚家裏倒是有幾個年齡合適的姑娘……
天色已接近傍晚,天空僅存西邊一點殘霞,仿佛還留有夕陽的餘熱,黑夜一點一點地浸染天空,不一會兒,繁星閃爍,襯得夜更加黑了。
昨天,蘺渡鎮裏新開了家花店,其實鎮子每天人來人往,商鋪開張、搬遷、出租的很多,而這家花店開張卻引起了周圍居民的關注。
新開的花店是個挨著街道的二層小閣樓,在鎮子還處在開發階段時,就已經建在那裏了,隻是沒有後續的裝修。
後來鎮子不斷發展,中心商業區寸土寸金,小閣樓處的地理位置不錯,想要將其租下來當商鋪的人士不在少數,但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它一直安靜地空在那裏。
閣樓的主人誰也沒見過,隻知道它不賣也不租。
而此刻大媽口裏“秀氣又善良”的小夥子正站在閣樓陽台上澆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