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別弄髒了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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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
杜柯鳴心頭駭然,明明不該在這裏的人,居然出現在他的房間,怎麽不令人莫名震驚?!
“你怎麽在這?”他後背抵在房門上。身體緊繃呈防禦狀態。
黑暗中,jones鷹眸犀利的盯視他,聲音比之方才更為黯沉沙啞:“明知故問有意思麽?嗯?”
毛病!別拿老大對付嫂子那套,用在小爺身上好嗎?
杜柯鳴很不爽他的語氣,頓時臉色也拉下來,冷聲講道:“你既然知道這裏不歡迎你,就不應該在這裏出現!”
真是夠了!
他十分確定自己喜歡凹凸有致的女人,而不是胸膛有如硬邦邦的牆壁般的男人!
杜柯鳴話音剛落,手下就有了動作,一拳打在他腹部上,即使知道打不贏又怎樣,坐以待斃從來不是他的作風。
突然挨了一拳。jones眼中的怒火更甚了!
他為了從那個鬼地方活著出來,是經過一場生死搏鬥的,他配合當地軍/方摧毀了恐/怖/組/織的軍事秘密基地,在離開前,被十個黑人出手絆住,在幹掉第十個人後,他差點被炸成了一抹黑灰。
雖留著一條命回來,但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
不然憑他的身手和反應,怎麽會躲不過他的拳頭?
杜柯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莫非自己的身手長進了?居然被他偷襲成功了!
jones心中有把火燒得旺盛,對杜柯鳴也沒有手下留情,該揍就揍,誰讓他不記得他的好?
非但不記得,還轉眼就跟別的男人在這海島上秀恩愛,他當他是死的嗎?
jones眼神淩厲,對他的攻擊招式。都一一化解,因身體受傷嚴重,打起來並不輕鬆,額上,背上,冷汗瀝瀝。
拳頭相向,你來我往。悶哼聲此起彼伏。
在這彌漫著古龍水香水氣味的房間,拳風帶動氣流,一股血腥味逐漸掩蓋香水的氣味……
黑暗中,兩人躺在地上氣喘籲籲,雙雙打得鼻青臉腫。
每一拳,下的都是重手。
但jones總會無意識地避開他的要害,畢竟他是殺手出身,學的都是殺招。
卻又不可否認,他是不想重傷杜柯鳴。
杜柯鳴嘴角輕揚。第一次和jones打得暢快淋漓,而不是全麵性的被他壓製,可說一雪前恥!
他剛想開口,突然深深地嗅了嗅空氣,這濃鬱的血腥味是哪兒來的?
杜柯鳴猛地坐起來,盯著地上的一團黑影,什麽時候銅牆鐵壁的jones,也變得這麽細皮嫩肉,一打就出血了啊?
這應該與他曬日光浴健身無關!
唯一的可能,是jones自己身上帶了傷!
靠!想明白後,他低咒一聲。
這也是jones為什麽要把他房間裏的燈弄壞,還將滿屋子都弄得香噴噴的原因了吧?
房間裏的古龍水香味。隻是為了掩蓋他身上的血腥味!
該死!
杜柯鳴掏出褲袋裏的,借著光看見jones一身破破爛爛的躺在地上,嘴角上還掛著血,他也有這麽狼狽的時候?
“喂!你死了沒?”
“讓你失望了。”洛亦深閉著眼睛,嘴角扯了一下。
杜柯鳴皺了皺眉,很想一走了之,畢竟能趁著jones受傷控製不了他的時候不多啊!
但出於道義,怎麽說jones也不是一個外人。
不管他對他的心思,他和他也算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丟下受傷的兄弟走人,他杜柯鳴也幹不出這事啊!
混蛋!他低咒一聲,將jones拉起來,走向浴室:“先去把你身上洗幹淨,別弄髒了我的床!”
jones倏然睜開眼,偏頭看著他:“你要和我一起睡?”
“……你想太多了。”杜柯鳴咬牙切?,真特麽想甩手走人了!
jones不說話了,這種事不急,最好的肉還需要慢慢燉,就好像釀酒一樣,慢慢來,才會至醇至香!
沒走幾步,杜柯鳴扶著他走進浴室。
浴室裏的燈是好的,剛一打開,他就看見jones狼狽的樣子,諷刺的開口:“你是從非洲過來的?”
麵對諷刺,jones不以為然的點頭:“嗯。”
杜柯鳴表情一怔,隨即哼了哼,不能直接淋浴,便將他扔進浴缸裏,開始放水。
jones靠著浴缸而坐,犀利如鷹的眸子緊緊盯著他:“你為什麽和洛亦深在這裏?”
“我有假期,想去哪就去哪,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杜柯鳴話到嘴邊轉了口,本來想說的是,你管的著嗎?
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不要刺激這頭蟄伏的野獸了,野獸即使受傷,那也是有攻擊性的。
不想被他像獵物一樣的盯著,杜柯鳴站了起來:“你先洗著,我去買點東西回來。”
jones閉上眼睛,沒有問他去哪裏,會不會離開的話。
他對杜柯鳴還是很了解的,畢竟認識這麽多年,又確定對他有了更深的感情,自然要知己知彼,才能誘敵深入,百戰百勝。
杜柯鳴說去買東西,應該是去給他買傷藥了。
本來,他是不打算帶傷來夏威夷見他的。
但三少的話,讓他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偶爾示弱一下,可能會得到意外的收獲。
就像三少,在顧漫漫的麵前,和在他們這群大男人麵前,就好像是精神分裂了般,完全是兩種迥然不同的相處模式。
是人,就會有想要親近的對象,因為喜歡,所以珍惜,自然而然間,就與對待別人不同了。
而杜柯鳴,是他想要特別對待的那個人。
他的溫柔,隻屬於杜柯鳴。
jones眸光陡然變得淩厲,刷的一聲從浴缸裏站起來,走出房間,拿了一件杜柯鳴的衣服穿起來,從窗戶口出,尋到洛亦深的房間。
但這次,他蹲在窗口皺眉,沒有立刻開窗進去。
隻因洛亦深的房間裏,還有第二個人!
還是一個女人!
jones沒看多久,又回到了杜柯鳴的房間裏。
他知道杜柯鳴的個性,是不會留危險的女人在洛亦深那裏,也就是說那個女人他們都認識,至於洛亦深為什麽是躺著的,與他無關。
他剛回到浴室,杜柯鳴拿了藥箱回來了。
“給,洗完了自己上藥,這間房留給你,我走了。”杜柯鳴把藥箱放在浴缸邊的石架上,說完就走。
“等等。”jones叫住他,“我後背上不了藥,麻煩你了。”
杜柯鳴轉身即走的腳步頓了一下,也隻想了一秒,所謂幫人幫到底,他繞到jones的身後,當看到他後背大片灼燒的傷時,眼睛微微眯起。
浴室中,一時沉寂下來,兩人都沒再開口。
等上了藥之後,杜柯鳴沒有再說離開,畢竟jones背後有那麽重的傷,晚上不出意外絕對會發燒。
沒話說,沒事做,杜柯鳴拿了一瓶紅酒出來。
“給我一杯。”jones看向他。
杜柯鳴皺了皺眉,聲音淡淡的說道:“你不能喝酒。”
“我想喝。”jones看著他的眼神不變。
“隨便。”杜柯鳴不再攔他,想喝酒可以,自己倒。
jones坐在杜柯鳴的對麵,動作優雅的倒了一杯酒,宛若是個斯文男人,完全看不出他是個殺手禽獸。
杜柯鳴喝了兩杯,突然變得很煩悶,明明他們以前不是這樣的關係,現在坐在一起竟然感覺無話可說!
“說說話吧。”
“你想聽什麽?”
又來了!杜柯鳴直視他的視線:“說你以前當殺手的事吧。”
與jones認識多年,他知道jones不願提起殺手生涯的事。
但劇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jones深深地看了杜柯鳴一眼,突然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在杜柯鳴以為他會摔酒杯的時候,他又倒了一杯酒,同樣一口喝幹。
下一秒,他如鷹銳利的目光盯著牆壁上的飛鏢盤,陷入回憶中:“我們的訓練,從五歲就開始,三千個孩子在一座島上,存活下來三百個,然後這三百個人裏,你要和誰關係好,訓練的教官就故意將兩人放在一組,自相殘殺,隻活一個……”
“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手上已經沾滿鮮血,幾百條人命都折在我手裏,沒有人敢親近我,我也沒有一個朋友,天天都生活在黑暗中……”木農盡巴。
“你知道嗎?我曾設法逃離那座島,有幾個和我一樣的,隻不過到最後被抓受懲罰的隻有我一個,果然啊,還是不適合有朋友。”jones最後這句話,說得無比的諷刺。
杜柯鳴卻笑不出來,殺手訓練他雖沒親身經曆過,但他聽著jones輕鬆的語氣,其中包含多少痛苦,或許,隻有jones自己知道。
這世上從來都是,誰的悲傷痛苦,誰知道。
杜柯鳴想到自己在部隊的訓練,雖然也很殘酷,也會有死亡率,但相對來說還是很人性化的,至少你堅持不下去,想要退出,是可以選擇走的。
但培養殺手的人,是不懂得尊重生命的。
所以jones,沒有選擇。
他如果不狠,死的就會是他。
隻能如此。
“那麽,你做過噩夢嗎?”
“說沒做過,你會相信嗎?”jones不答反問,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那段黑暗曆史是他最不願想起,也再不想提起的過往。
但不是不說,就不會存在的存在。(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