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雨夜鏑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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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安率部一路往北追去,從俘虜口中探聽得消息,金軍東西兩路主帥粘汗和斡離不二人,將北返金軍分為五路。
第一路,數月前已押送宋徽宗北返,
第二路,由粘汗親自領軍,押送宋廷曆代積累的財富珍寶,以及金軍四處劫掠所得金銀財貨,
第三路,由斡離不負責押送宋欽宗及所俘大臣,女眷,工匠人等,
第四路,主將未知,金軍兵力不明。
第五路,更誇張,估計連主帥都不知道自己手下有多少人馬,這一路全由各族部落人員,漢兒簽軍,以及宋軍降兵組成,妥妥的炮灰殿後大隊。
因為成員出身太過複雜,便是第五路主帥都不知手下有多少人馬,也管製不住自己手下人馬。
大軍北返半路上,這些人就全都散了夥,分頭出去打草穀去了。
領頭的不是部落頭領,就是金軍各級將領,這夥人好不容易從苦寒之地,組團來了一趟中原,都被大宋的繁華亮瞎了眼,又哪裏肯輕易放棄發財的機會。
第五路主帥是不能管,也管不動這幫大爺的,萬一真急眼了,這群深山老林裏出來的野人,可是敢下黑手的。
至此,第五路大軍算是徹底放了羊,而張平安所部的俘虜,也大都是來自第五路大軍。
這些想要出門發財的金軍也是倒黴,還沒開張呢,碰上了梁山軍這個硬釘子。
不過,也是托這些俘虜的福,張平安所部倒是一路暢通無阻。
所有遇到的金軍遊騎一見張平安等人的穿著打扮,再看看那一人雙馬的架勢,還以為是哪路不聽話的野人在大宋占了點小便宜,就急著趕路回老家呢。
數日後,一片林子內,人喊馬嘶好不熱鬧,赫然竟是張平安所部。
連著奔波數日,就算馬受得了,鐵打的人也扛不住了。
一到地方,所有人就散了架,張平安也不例外。
張平安把身上的皮襖子一脫,往身後一放,就枕了上去,皮子是好皮子,就是味兒太衝,讓人受不了。
剛躺下不久,張小七貓著腰靠了過來,“大哥,探過了,可能是金軍第三路人馬!不過,怕打草驚蛇,我們的探子不敢靠的太近,對方有多少人馬,營地中有什麽防備,一無所知。”
張平安揮揮手,示意張小七退下,隨手就從旁邊拔起一根野草,叼在嘴上,這讓他無比懷念時遷在的時候,若是有鼓上蚤在,哪裏會出現這種情況,探查敵情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隻是可惜了,金軍圍了汴梁城,時遷兄弟冒死突圍想要報信,卻被金軍遊騎給咬上了,千裏追殺,身負重傷,差點就死在了半路上,現在還在太行山上養著呢,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大哥,真的要晚上動手嗎?”張小七走了幾步,實在忍不住轉身回來問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對麵至少人馬數萬,營地綿延數裏,就憑己方這幾百人馬,實在是雞蛋碰石頭啊!
“怕了?”張平安笑著,望著遠處天空黑雲滾滾而來,看來要下雨了啊。
“怕個球,人死鳥朝天,不死又過年,張小七這輩子從未怕過,可是大哥你走到今天這步不容易啊!”張小七眼神懇切的望著兄長,他們兄弟連汴梁城都占了,為什麽還要拚這一場不可?
張平安長長吐出一口氣,兄弟的話他懂,可是有時候,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的!
“晚上跟緊我!”張平安什麽也沒解釋,隻是用力拍了拍張小七的肩膀,一口吐掉嘴裏喊著的草莖,站起身來,咬牙切齒說道“全軍休息,晚上夜襲金軍大營!”
出奇的,這回沒有人再喊著什麽銀子、女人之類的東西,人人隻是低頭仔細整理著裝備,或是把胳臂往後一枕,呼呼大睡起來。
雖是些廝殺漢子,平時吵吵鬧鬧也是習慣了,事到臨頭倒也分得清好壞,將軍待他們夠義氣,等到晚上,賣力砍人就是。
片刻,林子裏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轟隆隆”
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天空,給這黑暗的世界,帶來了一絲光明。
傾盆大雨傾瀉而下,好似天漏了一般,整個世界都被暴雨給包圍了起來。
在冒雨前進,已是不可能了,主帥完顏斡離不直接下令就地安營紮寨,等到雨停之後再行上路。
所有的金軍都躲進了帳篷裏麵,至於俘獲的宋人,除了趙官家會受到一點特殊優待外,其餘人等金人去不去管他們死活呢!
宋人就和野草一樣,去年割了一茬,今年又割一茬,反正明年還會再來一趟,倒時候繼續抓就是了,大不了再往南邊跑遠點而已。
暴雨還在傾瀉而下,分不清哪兒是天,哪兒是地。
整個金軍大營都被暴雨籠罩著,唯有守門的金兵還在堅持崗位,互相埋怨這該死的天氣,抱怨自己的壞運氣,順便頻頻往營地裏看去。
宋人男子大都窩囊不堪,宋人女子嘛,倒是比自家部落裏的女人強的多,一個個白白嫩嫩的,還有那大宋皇家的女人,真是,嘖嘖嘖
幾個金兵砸吧著嘴巴,看了幾眼營地,側著耳朵仔細聽了一番,彼此臉上露出了互相都懂的齷齪笑容。
雨水還在拚命的下著,好似那流不幹的血淚。
“嘩啦啦”
伴隨著響動,一群黑影在黑夜裏邁著艱難的步伐,正朝著金軍營門蹣跚走來。
借著營門口的火光,幾個金軍費力的往黑夜中張望,但是雨實在是太大了,伸手不見五指,根本就看不清黑夜裏到底有什麽,還是自己的錯覺。
“誰?”一個金兵試探著朝黑暗中吼了一嗓子。
張平安沒有回答,隻是自顧自的頂著雨水,埋頭朝前。
營門越來越近,搖曳的火光,將黑暗中的人影拉的老長。
守門的金兵總算看清了來人,不過隻有一個人,他們倒也慌,隻是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指著張平安道,“什麽人,站在那裏別動,小心我們不客氣了!”
雨水滴答滴答的自張平安的身上滴落下去,流到地上,匯成一灘灘的水跡,然後融入大雨之中。
張平安聽不懂這些金人在說些什麽,也不會說金人的話,慢條斯理的解下身上濕漉漉的皮襖子,隨手就甩了出去。
在金兵滿臉詫異的目光中,一柄長槍突然從張平安身後竄出,丈八昆侖槍出如龍,雪亮的槍頭瞬間就刺穿一個金兵的喉嚨。
不待其他人反應過來,昆侖槍間冒出朵朵血色的梨花,守在門口金兵竟是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被張平安一人幹淨利落的解決了。
張平安朝身後揮揮手,一群黑影自黑暗裏衝了出來,推開營門,摸進了金軍營地。
所有人很有默契的摸進了臨近的帳篷,所見觸目驚心,的屍首被隨意拋在帳外,看那屍體上的傷痕,死前定是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畜生!殺!”
張平安深吸一口氣,當先就衝前麵的帳篷內殺去,一陣刀光血影,帳篷內瞬間便響起了陣陣慘叫。
梁山軍隨之而動,深夜裏的殺戮,在一座座帳篷內不斷的上演。
那帳篷內的所見所聞,讓所有的梁山軍士卒們殺紅了雙眼,若是文明不值得女真人敬畏,那便讓我們用刀子教教你們何爾為人!
忘了,在哪裏看過金軍五路北返的陣容,找了幾天找不到,就按著記憶胡亂編了,就這樣吧。
看過一些靖康後期的東西,真真假假的,我也不知道真實性,不過個人不喜歡看這種東西,以後要還寫書的話,要寫一些歡快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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