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青城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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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刀如流星劃破長空,化作一道閃電,帶著肅殺的寒意,刀尖未至,刀氣已經將劉寒的眉心刺得隱隱作痛,堪稱是鋒銳無雙。

    然而兩根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夾住了飛刀的刀身,好似靈犀一指般恰到好處,妙至毫巔,飛刀在手指間顫抖,仿佛在出一聲聲哀鳴。

    唐七眼中精光一閃,雙手十指顫動,縱然是穿花蝴蝶也沒有他手指那般靈動,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指影,快到肉眼難以分辨。

    唐門一身功夫全在手上,手指越靈活,暗器的威力就越大,一瞬間出的暗器就越多。

    就在這一瞬間,劉寒周身已經被七口飛刀包圍了,頗有一種上天入地,無所遁形的感覺,劉寒不禁暗讚一聲,就憑這一手暗器功夫,化勁以下就無人能躲過去,如果是小蓮麵對這七口飛刀,恐怕活不過下一秒。

    劉寒微微一笑,手指一轉,握住了夾在手指中的飛刀,然後當作劍使,在空中畫了一個圓,輕飄飄的一劍,卻好像有種奇特的磁場一般,將那七口飛刀全部挑飛,一劍之下,任你梨花暴雨、快若流星,都變成落葉般無力飄零。

    “好劍法!”

    這次輪到令狐梅讚歎了,身為劍法大師,她自然能看得出劉寒這一劍下至深的劍理,那是一種後先至、以靜製動的玄奧劍意,她回想自己一生中遇見的所有劍法,現能跟這門劍法相比的,屈指可數。

    話音剛落,令狐梅終於出劍了,因為劉寒已經向著唐七飛掠而去,唐七則是奮力躲閃,兩人都身法絕妙,唐七閃躲騰挪靈動迅疾,仿佛山間古猿靈猴一般,而劉寒則是變化萬千,時而身如飄葉,時而疾如奔雷,時而勢如猛虎,時而輕如飛燕,唐七縱是被逼出了最大的潛力,也躲不過劉寒的如影隨形。

    唐七心中十分震驚,他沒有想到劉寒的身法也這麽好,他一向自認為暗器和身法舉世無雙,尤其是身法,不僅將唐門一十七種輕身功夫融會貫通,還用了足足十年的時間觀察和模仿蜀中古猿,創出了一門靈動無雙的身法,或許他的暗器功夫未必是天下第一,但輕功卻自信稱得上。

    但是劉寒給他的信心帶來了極大的打擊,他自負天下第一的輕功,在劉寒麵前就好像雲雀遇見了蒼鷹,始終無法擺脫那恐怖的壓力。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閃過,唐七耳邊響起清越的劍鳴,好似珍珠落在玉盤,雨水滴打著風鈴。

    碧綠的劍光和唐七擦肩而過,照亮了他的眸子,他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沮喪與失意,那是在劉寒麵前,最引以為傲的東西被狠狠打擊的失落。

    碧霄不愧是絕世寶劍,鋒銳無雙,掀起的劍風甚至都斬落了唐七額前的一縷絲。

    這一刻唐七有些慶幸,還好這一劍不是刺向自己的,而是在掩護自己,也不知道劉寒這個變態會怎麽躲開這一劍。

    他不會認為劉寒躲不開這一劍,他隻想知道劉寒會怎樣躲開。

    但劉寒並沒有躲開。

    劉寒手中飛刀一閃,當作暗器射出,這一刀在度上竟然絲毫不遜色於唐七,令狐梅麵色一變,隻好先回劍自保,一劍劈開了飛刀。

    唐七的這口飛刀也是特別打製,以唐門的獨門手法,加上百鍛精鋼打磨而成,然而在碧霄劍鋒下,直接被斬成了兩半,切口光滑平整,仿佛和切一塊豆腐沒有什麽區別。

    令狐梅舞了個劍花,雙目緊緊盯著劉寒,右手持劍,左手作劍指,嚴陣以待。

    而唐七則是趁機後退,與劉寒拉開距離,擺出一副遠程法師的樣子,而令狐梅則充當近戰t。

    “閣下好身法。”

    令狐梅讚歎道,唐七的身法已經讓她很驚訝了,她沒想到唐七的身法竟然高到了這個程度,比她要勝上許多,但是劉寒的身法帶給她的已經不僅僅是驚訝,而是驚豔了,這樣的身法,鬼魅一般,這樣的變化,簡直無窮無盡,仿佛師法天地的上古修士,一花一草一木都在劉寒的身法中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你的劍也不錯,倒是有幾分鳳凰山上那位老人的風采。”

    劉寒也回了一句,他心中有點好奇,令狐梅的劍法,似乎和蘇長清有點相似,蘇長清就是蘇君茹的師傅,那個隱居在鳳凰山數十年的老人,上次劉寒去接蘇君茹上補習班的時候與他碰過麵,老人雖未出劍,但劍氣通宵,劍意徹骨,足以稱得上是一代劍法宗師。

    “鳳凰山?”

    令狐梅皺了皺眉,她並不記得鳳凰山上有什麽隱居的門派前輩,但還是問了一聲“那位老人叫什麽名字?”

    青城劍派有一段秘辛,第七十六代掌門令狐誠曾和他最信任的兄弟因為某個原因反目成仇,之後他那位兄弟一怒之下離開青城劍派,蹤跡飄渺,再無音信,很多人都說他已經死在了抗戰中。

    令狐誠就是令狐梅的父親,也是上一代的兵器之王,如今已經死在了暴雨梨花下,他臨死前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再見他那位兄弟一麵。

    門內許多長老都說那位出走的人是青城劍派近百年來天資最高的奇才,劍道天賦驚才絕豔,如果他還活著,絕對能接得下唐門的暴雨梨花,不致使青城千年名聲,毀於唐門之手。

    這也是令狐梅那麽想與唐七一戰的原因,她想用手中的劍為青城正名,也為父親正名!

    劉寒想了想,然後笑道“想知道他的名字?先打贏我再說。”

    “哼!”

    令狐梅不再言語,長劍一轉,連綿的劍光化作雪山冰雨,刺骨的劍意直逼劉寒心肺,劍法中透著無邊的清冷、蕭寒、孤寂。

    劉寒望著這一劍,仿佛看到了一個瘦小的女孩子,在天色未亮時就一個人爬上雪山之巔,獨自練劍,從清晨練到傍晚,從少年練到成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劍意與那無邊的落雪融合,也與那無邊的寂寞融合。

    “唉!”

    劉寒深深一歎,眼中浮現出落寂與遺憾的神色,這樣的孤獨,這樣的寂寞,本不該讓一個女孩子去承受,如果她能從小上學,或許不會有現在這身凡脫俗的劍術,但至少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冷漠。

    有點荒謬的是,盡管令狐梅的年齡比劉寒大,但劉寒卻對她生出了一種對學生般的憐憫與同情,這或許也是他的職業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