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那些事瞞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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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杜氏別墅內。
杜易清怒氣衝衝將一張報紙扔在杜之遠麵前,沒好氣訓斥,“杜之遠。我是怎麽跟你說的?你能不能收斂一下,整天讓這麽媒體緊盯著你,安欣很快就知道了!”
杜之遠正在喝咖啡,懶洋洋撿起扔在他麵前的報紙掃了一眼,又懶洋洋扔在一邊,不鹹不淡說道:“爸,你沒看是那個小嫩模自己在胡說八道。我又沒有參與,你拿我發什麽火,是你急著想開發那快地吧?”
“混賬,這你是你跟你老子說話的態度?給我站起來,看你整天那副德行!”杜易清老臉一紅,更加惱羞成怒訓斥杜之遠,“我不管你到底有沒有參與,這女人總是你招惹的吧。以後給我離的遠遠的,再也不要胡亂生事,尤其是這段時間!”
杜之遠又懶洋洋站了起來,嬉皮笑臉對杜易清說道:“爸,你又不是剛知道我這樣,生這麽大的氣幹什麽?再說了,子不教父之過。你對我媽還不是一樣……”
剛才還笑嘻嘻的杜之遠。在說出這句話之後。眼中有了冷意。
杜易清表情猛然一僵,臉色變的很尷尬,不自覺咳嗽了幾聲,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混賬,你胡亂說什麽呢,我現在是在教訓你,你別給我轉移話題。還有,你媽跟你胡亂說什麽了!”
“爸,我都這麽大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自己可以看到可以感覺到,不是需要我媽跟我說什麽我才知道。”杜易清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收斂,目光冰冷,“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不讓我媽說我就不知道,我告訴你,我、都、知、道!”
最後一句話,杜之遠一字一頓,語氣異常冰冷。
自己的兒子這麽跟自己說話,對於一向注重權威的杜易清來說,簡直尷尬到了極點,氣的他很久都沒有緩過氣來。
杜之遠死死盯著他,盯了很長時間,忽然笑了,跟剛才一樣嬉皮笑臉道:“爸,所以說這都是遺傳惹的禍,你不用太教訓我,還是找找自己的毛病吧!”
嬉皮笑臉說完之後,杜之遠漫不經心朝外麵走去。
杜易清氣的臉色鐵青,渾身劇烈的顫抖著,終於將桌上的咖啡杯拿了出來,狠狠摔在了地上,發出一陣驚心動魄的聲音,杯子四散炸開,“混賬,你給我站住!”
冷不防之下,杜之遠被炸開的杯子嚇了一跳,悚然扭頭,竟然真的站住了。
“我問問你,你知道你老婆最近的動向不知道?”杜易清努力將怒氣壓抑下去,正色問杜之遠。
“不就是一直去找那個高醫生看病嗎,我怎麽會不知道?”杜之遠表現的漫不經心,“還有,她從韓國回來之後,你不是一直派人監視她嗎,你應該最清楚她每天都幹了什麽,怎麽反倒問起我來了!”
杜之遠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讓剛剛平靜下來的杜易清再次怒意滔天,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恨鐵不成鋼道:“杜之遠啊杜之遠,你還好意思給我提韓國……上次派人跟你一起去韓國,你把證據都拍下來了,怎麽又乖乖給了柏慕淺?你真是要氣死我啊你真是……”
這件事杜之遠確實理虧,一時也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杜易清,隻好陰沉著臉站著被訓斥。
“還有,我派人監視你老婆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好,還不是為了你好?要是她現在真的跟那個柏慕淺整天攪和在一起,我保證你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居然還質問我!”杜之遠沒有反駁,杜易清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
杜易清說了一大通,杜之遠早就不耐煩了,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要讓我幹什麽,說這麽多沒用的幹什麽?你當是我故意要把拍下來的證據給他啊,我不是也沒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柏慕淺那個人,狡猾多端的,別說我了,你不也照樣很忌憚他……”
被杜之遠戳中心事,杜易清老臉上掛不住,一個冷眼朝他掃來。
杜之遠乖乖噤了聲,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見杜之遠沒有再還嘴,杜易清才冷著臉說,“我已經調查過安欣一直找的那個高醫生了,他跟安欣是初中同學,很有可能知道很多安欣已經忘記了的事……都過去這麽些天了,安欣應該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爸,那該怎麽辦?”杜之遠這才慌了神,“那些事要是被小欣知道……”
看杜之遠驚慌失措的模樣,杜易清沒好氣罵了一句沒出息,接著說道:“我已經派人一直跟著安欣了,要事事都搶在她前麵,把相關方麵都打點好,仔細想想還有什麽遺忘的沒有……”
杜之遠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嗯,爸,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說完之後,杜之遠扭頭就要朝外走,杜易清沒好氣把他喊了回來,“你現在去洛城安欣上過的初中就可以了,她應該要過去。”
杜之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口問,“那她跟誰一起去?”
杜易清霎時冷了臉,“要是猜的不錯的話,柏慕淺也會出現……”
洛城第一中學初中部,校園曆史悠久,到處都種滿了玉蘭樹,各色的玉蘭花正是盛開的時候,到處都洋溢著一種濃重的文化氛圍。
柏慕淺站在校園門口,一向淡然的臉上終於有了波瀾。
兩個小時之前,他收到安欣的短信,讓他到洛城第一中學來一趟,說有重要的事情。
柏慕淺幾乎是放下就驅車趕了過來,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卻忽然凝滯了,每走一步都異常鄭重,像是驚擾了什麽東西一樣。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樓房,熟悉的一棵棵玉蘭花樹,還有已經發育成半大小子姑娘的初中生,正滿臉笑靨的四處追逐吵鬧,顯然是剛下了課,他們趁著這難得的十分鍾玩鬧。
不自覺的,柏慕淺某種就帶上了笑意。
他的目光掠過周圍的一切,卻沒找到安欣的身影。正在猶豫的時候,他的來了短信,是安欣發來的:柏慕淺,我困在玉蘭花樹上了,你趕緊來救我,對了,在學校最大的那一棵樹上!
柏慕淺的眼睛,瞬間濕潤。
接著,他邁著修長的雙腿朝學校最後一排奔去。
近了、更近了……
果然,在學校後麵的操場旁,一株巨大的玉蘭樹上,安欣身穿白色連衣裙,正笑意盈盈看著匆匆奔來的柏慕淺。
時間,倏地倒退了十幾年……
幾個小女生急匆匆奔進教師,衝正在看書的柏慕淺嚷嚷,“慕淺慕淺,安欣現在被困在樹上了,怎麽都下不來,你快去救救她吧?”
“她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嗎?”柏慕淺抬起頭,那時候眼睛黑白分明,“有那麽多同學,為什麽要讓我救她!”
這次是兩個人難得吵了一次架,安欣固執的不肯原諒他,柏慕淺也生了氣,打算等安欣主動前來和好。
就這麽等了一周。
安欣沒有主動來和好,倒有人搬他去救被困在樹上的安欣了。
一個小女生嘴快,嘰嘰喳喳說道:“好幾個男生都自告奮勇要救安欣,可是她不肯下來,非得讓你去救她,她才肯下來。慕淺,你就去吧,那棵樹很高很高,要是從上麵摔下來就不好了!”
非得他過去救她?
柏慕淺剛才還板著的一張小臉上,瞬間就有了笑意,倏地站起身來,飛快朝學校最後麵的操場跑去。
操場已經圍了很多學生,裏三層外三層的,都指指點點的大聲議論著,目光紛紛落在高高的玉蘭樹上。
柏慕淺抬頭,果然見綻放著潔白花朵的玉蘭樹上,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安欣,正滿眼含笑看著他,嘴角帶了俏皮的得意。
有一刹那,柏慕淺覺得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安欣像是一朵潔白無瑕的玉蘭花,正盈盈看著他,等待他的到來。
“你還是來了!”安欣聲音已經開始甜美,帶了十二分的嬌俏和小女孩得逞後的得意。
柏慕淺卻冷著一張臉訓她,“樹那麽高,你要是摔下來怎麽辦?”
“反正有你在,你不會讓我摔下來的。”看著圍在樹旁的學生們吵吵鬧鬧開始哄笑,安欣紅了一張小臉,固執的看著慢慢朝樹上爬的柏慕淺,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深。
柏慕淺沒有說話,隻是小心翼翼的將安欣放了下來,卻沒有將她放到地上,淡淡問,“你的鞋子呢?”
“諾,就在旁邊。”安欣用小下巴指指旁邊,玉蘭樹旁邊的乒乓球台上,整整齊齊放了一雙鞋子,“你給我穿上!”叉吉尤亡。
柏慕淺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將安欣抱著放在乒乓球台上,拿起她的鞋子,緩緩彎腰,認真將鞋子穿到了她的腳上……
現在,一樣的地方,一樣的玉蘭樹,一樣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安欣,正含笑看著他緩緩走近。
旁邊已經有些破損的乒乓球台上,整整齊齊放著一雙鞋子。
柏慕淺笑了笑,眼底卻有濕潤。
他緩緩爬上去,像十幾年前小心翼翼將安欣抱在懷裏,然後下到了地麵上,直接將她抱在了乒乓球台旁,凝視著她的雙眼,“你怎麽肯定我會來?”
“這麽多年你都沒有丟下我。”安欣的聲音帶了惆悵和傷感,雙眼中卻笑意盈盈,隱約帶了嬌俏,“這次,你一定也不會丟下我不管。”
她在笑,眼睛亮晶晶的,笑意盈盈,眼眸像是天空中最亮的星星。
柏慕淺隻覺得呼吸猛然一滯。
“你說的對,我不會丟下你不管。”他拿起旁邊放著的整整齊齊的鞋子,彎下腰,蹲在地上,輕柔的、小心翼翼的將鞋子替安欣穿上。
安欣垂眸,看著眼前蹲在自己麵前給自己穿鞋子的男人,神態專注而認真,她能看到他臉上溫柔的線條和滿滿的柔情。
高國華說的沒錯,這個男人一直在嗬護著自己!
可是,她怎麽就把他給丟了!
似乎整整過了一個實際,柏慕淺終於將安欣的鞋子穿好了,跟安欣一起坐在乒乓球台上,笑,“是高國華告訴你這些的吧?他向我抱怨,說禁不住你的狂轟亂炸了!”
安欣沒有說話。
“你怎麽了?”柏慕淺扭頭,詫異發現,坐在他旁邊的安欣早就淚流滿麵,他慌張用大掌擦著安欣的淚水,緊張兮兮問,“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你別哭,我錯了,我錯了!”
冷傲在上的柏慕淺,終於在安欣的淚水前暴露了自己最手足無措的一麵。
安欣的淚水卻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
“柏慕淺,我,這些都是高國華告訴我的,我,我記不起來了。”安欣哭倒在柏慕淺懷裏,眼神無助,“我該怎麽辦?”
溫柔將安欣臉上的淚水擦幹淨,柏慕淺笑笑,“放心,會有人告訴你答案的。”
安欣倏地抬起頭來,直直看著他。
煽情一把,寫成了清新小韓劇,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