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淩桀沒想到她會在這裏，隨後點頭，站著沒動問道:“怎麽起來了？睡不著？”

    “嗯，今天心情太好了，有些睡不著，你站著幹什麽？過來啊。”

    帝淩桀搖頭，他身上一身的血腥味，還剛剛閹割了那人，實在惡心，不想靠近鳳九黎怕將這血腥味沾染給她。

    鳳九黎怎麽會聞不出他身上那麽濃重的血腥味，雖然夜色昏暗，但是月光明亮，她看得到他手上沾染的血跡。

    猜都猜得到他去幹什麽了。

    “我都聞到了，你別站著了，過來坐。”鳳九黎歎了口氣說道。

    “我還是先去沐浴。”帝淩桀還是覺得惡心。

    “我又不在意。”鳳九黎又不是見不得血。

    “不是，是怕惡心到你。”帝淩桀還是不願意。

    “不就是血嘛，我又不是沒見過，人都殺過，我會怕血？”鳳九黎就想不明白了。

    “不是，我把他廢了，我割了他那裏。”帝淩桀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

    果不其然，鳳九黎臉上表情一頓。

    隨即，鳳九黎一拍桌子站起來，“幹得漂亮！”

    鳳九黎自己走過去，“其實我早就想這麽做了，可是我一個女孩子，我不知道怎麽下手能一刀切，就還沒來得及下手，沒想到你比我早了一步。”

    帝淩桀看著她，月光下女孩兒的臉像是毫無瑕疵的玉石，映著皎潔的月光，精致到不忍心去觸碰。

    很想抬手輕撫她的臉頰，可是，他的手太髒了。

    “你怎麽知道我去了天牢？”聽她說話那語氣，看得出她已經知道他大半夜離開去了哪裏。

    “我那麽了解你，怎麽會猜不到你去了哪裏？”鳳九黎輕笑。

    “好了，你快去沐浴，我去你房裏給你拿衣服。”

    帝淩桀點頭，走向浴房，雖然換了寢宮，可是君問特意讓人在兩天內將公主寢殿原來的溫泉水引了過來，又在這個院落中蓋了一個新的浴房，和原先的格式是一樣的。

    很大的浴池，天然的溫泉水從四周的鳳頭嘴裏的流出來，這浴池裏的水是流動的，永遠都是最幹淨的水。

    浴池上泛著白色的熱氣，水霧朦朧，映襯著房間裏垂落的紅色紗縵，頗有一番縹緲之感。

    浴池上飄著紅色的玫瑰花瓣，帝淩桀脫下衣服進去，靠在玉石池壁上，微微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聽到房門被人推開，鳳九黎走進來，站在屏風後，“我把衣服放到這裏了，你一會兒好了自己過來拿。”

    鳳九黎將衣服放下就準備轉身離開。

    “九兒……”帝淩桀的聲音傳開。

    鳳九黎腳步頓住，“嗯？怎麽了？”

    之後便沒有聲音了，鳳九黎皺眉，想著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想了想不放心，轉過屏風走過去，“阿桀？你沒事吧？”

    浴池附近水霧太重，根本看不清楚裏麵的人，鳳九黎沒聽到聲音又往前走了走，走到浴池邊上，突然腳腕一緊，人突然一歪，整個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拉了下去。

    “撲通”一聲，鳳九黎落在水裏，從水裏鑽出來，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水，鳳九黎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被一雙手臂抱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