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帶你去找薑晏清
字數:6930 加入書籤
玄之隨即皺了眉頭,“夫人,您這樣說,一定會傷了宮主的心,請您三思。”
我瞪著玄之。“他一聲不響就消失,難道就不怕傷了我的心?總之,玄之,你要是不帶我去萬冥宮,就把我剛才的話帶給薑晏清,你自己選吧。”
玄之雖然有些為難,但最後還是讓步了,“夫人,屬下這就回去,一定將您的吩咐帶到。”
我總算能長舒一口氣,擺擺手,“快去吧。”
玄之走了以後。不知怎麽的,我突然有點心悸,心跳加快。胸悶,也喘不上來氣了,我快步走到窗台前,沒成想打開了窗戶,症狀依舊沒有減輕。木華他血。
我就有點慌了,要是以前,倒不覺得怎麽樣。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有了孩子,所有隻要有一點不舒服,我就會擔心孩子會不會受到影響。
我找出手機就給程潔打電話,簡單的掏手機的動作,我居然出了一頭的汗,“你在哪兒呢?能回來一趟嗎?”
“在外麵呢,李亭楓今天跟他師父捉鬼去了,我跟著見識見識。”程潔的聲音透著興奮。
是了,以前程潔跟我說過,李亭楓懂點五行之術來著。這也是趕得不巧了,如果他們是辦正事,我也不好意思叫他們回來。隻好說,“那算了,你晚上早點回來。”
程潔估計心都在捉鬼上了,所以也沒細問,就說,“好,那我先掛了啊。”
與程潔短暫地通話結束以後,我的症狀依舊沒有好轉。我隻好出去找奶奶和璟修,看他們能不能看出來是怎麽回事。
奶奶和璟修玩跳棋,她背對著我,璟修正好對著我,一眼就看見了我,連忙跑過來,拉住我的手,眼睛盯著我的肚子,“阿滿姐姐,我外甥還乖吧?”
奶奶也迎上來,邊走邊問,“怎麽不好好休息,下來幹什麽啊?”
我連笑一笑的力氣都沒有了,眼前也是虛晃晃的。
奶奶看出了我的不對,急忙扶著我往沙發上坐下,緊張地問道,“滿滿,你怎麽了?生病了嗎?”
我點點頭,擦了擦額頭滲出來的汗。
奶奶坐在我身邊,二話不說按住我的手腕就開始替我診脈,璟修以為我是熱的,連忙過去將空調的溫度調低了好幾度。
奶奶探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任何收獲,擰著眉頭,“奇怪了,你的脈象沒有問題啊。”
可是,我胸悶氣短的現象也是真的,而且還越來越厲害了。
奶奶沒辦法,隻好說,“滿滿,你在家等著,我去醫院問問,買點安神養胎的藥回來,璟修,照顧好滿滿。”
璟修點點頭,奶奶就出去了。
璟修握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問我,“阿滿姐姐,你是不是因為生氣薑大哥不辭而別……所以。所以才……”
我順手推舟,輕聲應道,“可不是麽?”
璟修不說話了,小手替我揉著肚子。
孕婦嗜睡,奶奶的藥還沒買回來,突然一陣困意襲來,緊跟著就連眼睛都睜得很費勁,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伸了個懶腰後站起身子往樓上臥房走,“璟修,我先睡會,吃晚飯了叫我。”
璟修正要答應,又聽得敲門聲,我回頭看了看,下意識地以為是奶奶回來了,就停下步子,等著璟修去開門,“是奶奶嗎?”
問完又覺得好笑,璟修還沒開門,又不是先知,怎麽會知道來人是不是奶奶,看來懷孕懷地智商都捉急了,於是自嘲地笑笑,理了理衣服,璟修也剛好開了門,“阿滿姐姐,是亭楓哥哥和程姐姐。”
我詫異地扭頭,果然看到了他們兩個,程潔不是說在陪李亭楓捉鬼麽?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打了個哈欠,問道,“鬼捉完了?”
李亭楓轉頭笑著看了眼程潔,“滿滿你又不是不懂的人,大白天的捉什麽鬼,是去做了場法事,小美女什麽都不懂就亂說。”
我點點頭,也是,我居然忘了現在是白天,能在白天出沒的鬼魂,就算是整個江城,除了薑晏清也沒幾個,“也是,那你們先坐會,我太困了,先去睡會。”
李亭楓和程潔看了眼不停打哈欠的我,程潔走上來,誇張地問道,“這才幾點啊,你就困成這樣。”
“誰知道呢,剛還好好的,現在就困得要命了……你有事快點說,我堅持不住了。”我揉揉眼睛,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在樓梯上睡過去了。
李亭楓見狀說,“小美女,孕婦本來就嗜睡,而且滿滿前些日子孕吐那樣嚴重,身體也虛了不少,你先讓她休息去吧,我們等她醒了再說。”
程潔點點頭,“那我扶你上去。”
李亭楓也跟了上來,我一沾床就閉上了眼睛,意識也已經半迷離了,就聽見李亭楓說,“滿滿,我給你把個脈,再開些安胎養神的藥吧,你氣色這麽差,對胎兒也不好,以後還是要保持心情暢快。”
我迷迷瞪瞪地伸出了胳膊,也不知道是程潔還是李亭楓,將我的袖子晚上一擼,李亭楓就替我看脈。
把完了脈,李亭楓又囑咐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雲雲。
我強撐這睜開眼睛,點頭,按著李亭楓的意思默默記著。
程潔跟著李亭楓去抓藥,我目送著二人走了,困意又絲絲縷縷地襲來,揉了揉眼睛,,片刻便進入了夢鄉,徹底地睡熟了。
迷迷糊糊中,我突然覺得眼光很是刺眼,便伸手去擋,剛遮了視線,便聽見了一個陰沉女人的聲音。
我適應了光線,才把手放心。
竟然是合歡殿前的荷花池,這裏是盛夏光景,荷花朵朵嬌豔欲滴,渾圓深綠的荷葉鋪散在水麵上,上麵上反射著陽光,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荷花池邊的古裝女人手裏舉著一片傘狀的荷葉,掂著腳尖遮在一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紅袍男人頭上,“師父,這天這麽熱,您在這裏站著,恐怕會中暑呢。”
男人轉過身來,我看清了他的麵容,竟然是薑晏清,薑晏清緊皺著眉,將遮在頭上的荷葉打掉,“你給我滾回你的冥界去,我合歡殿廟小,供不下你這樣的大佛。”
“為什麽?”既然這個男人是薑晏清,那麽對麵的女人,顯而易見的,自然是我的前世了,手裏還捏著那片荷葉不肯扔掉。
薑晏清突然向後退了一步,抬手一掌狠狠打在阿滿心口上,阿滿女孩重心不穩倒在地上,突出了一口鮮血,正好灑在荷葉上,薑晏清眉頭一蹙,卻是沒有任何動作。
阿滿抬頭去看薑晏清,“師父,我到底怎麽了?您當初收我為徒,也並沒有嫌棄過我不是人啊,現在到底是怎麽了?”
“那時我並沒想到你會這麽不服管教,現在你我師徒情分已盡,你回去吧。”薑晏清抬頭看著前方,眼底隻剩下落寞,仿佛沒有看見阿滿現在的模樣有多狼狽,轉身徑直離開。
阿滿這才坐起來,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雖然知道前世的薑晏清對阿滿態度很不好,但是看到這一幕我還是氣不過,連忙走過去想扶起阿滿,可我的手像透明的一般直接穿過了阿滿的身體。
我這才意識到我是在做夢。
正在這時,阿滿抬起頭,臉上雖然還掛著淚珠,但卻詭異地笑了。
那陰森的表情根本不像是我所認知的阿滿能有的,我嚇得連忙向後倒去,手撐著身子向後退。
阿滿突然站了起來,她的骨骼詭異地起了變化,瞬間變成了薑鳶尾的臉。
我瞳孔散大,明知道這是個夢,但是對麵已經消失了很久的薑鳶尾還是把我嚇得不輕,薑鳶尾逼近我,森冷地笑著,“溫滿,你不配擁有薑晏清,你去死吧!”
薑鳶尾舉起雙手,突然變成的指甲深深插進了我的脖子裏,我能看到自己喉嚨裏噴出來的血,全濺在薑鳶尾的臉上。
我張了張要說話,薑鳶尾的臉突然又開始發生變化,皮肉腐爛,白骨移位,又是薛天晴的樣貌。
我瞪著眼睛,薛天晴像是笑又像是哭,很是恐怖,她將薑鳶尾剛才插在我脖子裏的雙手猛地抽出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血在往外流,卻一點兒痛楚也感覺不到。
“溫滿,你該死,你該死!宮主是我的,他是我的,你憑什麽霸占他?而我,隻能墮入地獄?我要你償命!”
四肢百骸都似乎被抽幹了力氣一般,我這次是挪也挪不動了。
跟著,薛天晴也跟著舉起了雙手,向我撲過來,我這才反應過來,想起了薑晏清教給我的法術,正要念決,薛天晴的臉卻又變成了薑晏清。
薑晏清勾著嘴角對我笑,我呆呆地看著他,徹底不知所措了,這時候,薑晏清對我招了招手,“阿滿過來。”
我像是中了魔咒一樣,爬起來向著薑晏清就走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接近他了,耳邊卻傳來焦急的呼喚聲,“滿滿,滿滿……”
身子也被劇烈地搖晃著,我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用手背去遮光線,胳膊卻被人拽了下來。我抬眸,正看到陸湛君蹙著眉頭心疼地看著自己。
剛才那個夢還清晰地在腦海中反複上演,我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沒有被薑鳶尾戳的血洞,“你怎麽來了?”
陸湛君說,“我來的時候你正睡著,但是一點兒也不安穩,出了很多汗,我一看就知道你這是做了噩夢,就把你推醒來了,滿滿,你到底夢到什麽了?”
我搖搖頭,“沒什麽。”
說實話,對於陸湛君所謂的薑晏清騙了我的真相,我是既想知道,又從內心裏抵製,我總覺得,如果不是陸湛君非要告訴我,我和薑晏清也不用陷入這樣的僵局。
所以我其實是不想見陸湛君的,可是他來了,我總不能把他趕走。我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吐了一口濁氣,這一覺睡的,雖然噩夢纏身,但是臨睡之前的不舒服,卻是沒有了。
對了,我腦子裏一個激靈。
陸湛君不是魘魔嗎?因為之前他的糾纏,我們一直做噩夢,而今天,我又做了噩夢,而他又剛好在場,這次是不是也是他搞的鬼?
我質疑地看著陸湛君,甚至有點肯定自己的猜想。
陸湛君眉峰一皺,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有些委屈,“滿滿,這次真的不是我。”
我看了他一眼,想想確實,以前做的夢跟今天的,確實大不一樣,說不定是我誤會他了,“對不起,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一說完,陸湛君伸手就握住了我的肩膀,“滿滿,你聽我解釋……我知道之前是我……”
心煩意亂的我連忙將他打斷,然後拂開他的手,“算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也懶得再提,隻要你以後別再那樣就行了。”
我明顯的抵觸讓陸湛君有些慌亂,他殷殷地看著我,“滿滿,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幹涉你了,不管你怎樣抉擇,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我這次來,是想帶你去冥界找薑晏清,我知道你現在最想見到的人其實是他。”
我所有的關注點都落在了陸湛君說會帶我去冥界找薑晏清上,頓時興奮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說的是真的嗎?現在就可以去冥界嗎?”
陸湛君沒有回答,低頭看著我抓住他的手,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見狀我連忙收了手,“對不起,我隻是太著急了。”
陸湛君垂著眼瞼,“一直以來,也隻有與他有關的事情,你會這麽著急。”
我有些尷尬,心裏著急問薑晏清的事情,可他這幅樣子,我又實在不忍心,隻好看著他,忍著不開口。
陸湛君抬頭笑了笑,“我說可以,當然就可以了。隻要你想,別說冥界,你想去哪裏,我都可以幫你。”
我看了眼我的肚子,“之前玄之說冥界的氣息對我的孩子不好,我要是跟你去了,會不會對他有影響?”
陸湛君撮了撮手,“影響是有的,不過也有可以抵禦的辦法。”
“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