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五章 勸癡女因情關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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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見到渡雲犯愁,反而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歡快的神情,對他道:“師兄不必犯難,難道師兄不知道阿福為人,我雖怯弱,但也並不貪生怕死,總也分得清是非。”
渡雲聞言,抬起頭來,眼神亮了亮,露出了些許欣慰的神色。他站了起來,對阿福道:“我去問問陳姑娘。”
陳素青跟著梅逸塵出了房中,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急忙喚道:“表哥!”
梅逸塵停下腳步,回首看過來,瞪了陳素青一眼。
陳素青歎了口氣道:“表哥不必生氣。”
梅逸塵的語氣又氣又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非要渡雲走?你叫他留在這裏,幫你把此事速速解決不好嗎?”
陳素青聞言,低頭不語,隻是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梅逸塵見他這樣,語氣中更多了幾分痛心疾首的意思,又說了幾句:“道理你不是不懂,那劉家就是故作聲勢,你又有何畏懼?”
陳素青這才歎了口氣道:“您說的事,我都懂,我也相信劉家真的打不過渡雲,而且是害怕他的。”
梅逸塵急忙道:“那你還……”
陳素青擺了擺手,道:“可是又怎麽樣呢?哪怕隻要有一絲可能,我也不能連累別人。”
說到這裏,她又抬起頭來,看著梅逸塵道:“包括你,表哥……我本來就想和你說,你也盡早離開洛陽,早早回去姨母……”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梅逸塵打斷,他氣的臉色發紅,指著陳素青道:“你……你……好的很……這麽多天,我把你當親妹妹一樣,東來西往,食宿照料,你說去哪,絕無二話,哪有不盡心之處。”
他說到這裏,又撫了撫胸口道:“但現如今,你一句不要牽累別人,就將我撇開,我難道是別人?”
陳素青見他動了大怒,也有些不知如何,便道:“我……我……”
就在這時,渡雲從房中出來,他不知道梅逸塵和陳素青原來在說什麽。他一出來,便喚陳素青道:“陳姑娘……”
梅逸塵和陳素青二人止住了話音,轉臉過來看著他,渡雲看他二人,一個是滿麵怒容,一個目含愧色,知道剛剛二人的談話不尋常,便問道:“怎麽了?”
當著渡雲的麵,梅逸塵卻也不好說讓他留下的話,於是便緩和了語氣,對他道:“我想叫她回去,她卻不願。”
渡雲看了看陳素青略帶委屈的眼神,便道:“剛剛阿福也同我談過了,讓我多多理解陳姑娘。”
梅逸塵聞言,有些疑惑的問道:“阿福?”
渡雲點了點頭道:“是啊,她說陳姑娘實屬不易,讓我多為她想想,千裏奔走,確實不易,勸她回去,也確實有些不盡人情。”
陳素青聽到這裏,心中隻感覺一陣委屈,眼圈微微紅了紅,道:“我不走。”她說這話時,尾音有些嬌嬌的,似有些乞憐之意,叫梅逸塵聽了又有些心軟。
他側過臉去,看了一眼陳素青,歎道:“難道我不能體諒你?但不管怎麽樣,我不會叫你一人在此。”
陳素青還沒說話,渡雲便接過話道:“不錯,我和阿福也是如此商議,我們同進同退,不會為了那些宵小退縮。”
陳素青聞言,嘴唇激動的顫了顫,想要說什麽,又沒有說出口。她又看了一眼渡雲,眼神中依然有些擔憂。
她看了看二人神色堅決,便將心中滿腔肺腑之言都咽了回去。她眼含珠淚,麵帶憂色,看了二人一眼,便回自己房中去了。
此時房中隻有阿福和阿貞二人,阿貞看了一眼阿福,有些疑惑的問道:“阿福姑娘,您真要留在這裏嗎?您不害怕嗎?就為了陳姑娘?”
阿福歎了口氣道:“我哪能不害怕?可是師兄心裏已經做了決定,我也隻能這麽說了。”
阿貞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情願,便又道:“您若要求,渡雲禪師還是會答應的。”
阿福搖了搖頭,道:“我不能。”
阿貞有些奇怪的問道:“這是為何?”
阿福回頭看了她一眼道:“你覺得留下來幫陳素青應不應當呢?”
阿貞聞言,有些為難道:“雖然這是大義,但是……畢竟能力不足,也不能逞強啊。”
阿福搖了搖頭道:“既然應該做,我就得支持師兄做,不然他即便現在走了,將來也要怪我的。”
阿貞歎了口氣道:“您太為他想了。”
阿福笑了笑道:“師兄照顧我保護我,我自然要支持他。”
阿貞若有所思的看著阿福,又道:“可是命是自己的,萬一有什麽損傷,又該如何是好。”
阿福歎了口氣道:“我相信師兄不會叫我有事。”
她說到這裏,微微咬了咬唇,又道:“就算有,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阿貞聞言,也是一怔,她急匆匆下了床,走到阿福身邊,道:“阿福姑娘,不要糊塗,什麽時候都是自己的命最要緊。”
阿福疑惑道:“你不是與陳姑娘最親近嗎?怎麽現在倒這樣說了?”
阿貞有些語塞,過了許久才道:“我當然希望陳姑娘心願達成,可是您更要平平安安。”
阿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忙拉住她的手道:“您真這樣想,覺得我和陳姑娘一樣重要嗎?”
阿貞點了點頭,鄭重道:“當然了!”
阿福聽了她的話,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些高興的神色,然後又對阿貞道:“那你會和我一起嗎?”
阿貞臉上也有些隱隱的興奮之色,道:“隻要您需要,我會跟著您,保護您的。”
阿福聽到這話,心中自然高興,她想了想又道:“我們現在聽師兄他們怎麽說吧。”
阿貞點了點頭,又道:“希望陳姑娘能想通,早些離開這裏。”
阿福搖了搖頭道:“我不這樣想,本來就是劉家的人不對,既然人家欺負到頭上來了,我們打回去也是應該的!”
說到這裏,她敲了敲桌子,道:“隻可恨給我從小身體不好,不能隨師兄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