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朱武命歸天 陳勝救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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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37年。陳縣來了一個老者,仙風道骨的,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誰,也沒有過去問,他自稱姓管,雖然穿著破衣破衫,但是神采奕奕,平時喜歡幫助人家多多少少幹點活,所以陳縣百姓對他倒也彬彬有禮,時常教小孩子寫寫畫畫,倒也得到不少人家的歡迎。一天老者獨自上山去采藥,天色漸晚才下山來。此時夜色朦朧,還好可以看清下山的山路。在走到一處溪澗時,隱約看到灌木叢中有兩雙發著綠光的眼睛,老者笑笑道:“嗬嗬嗬嗬,這也是天意注定。讓我來度化你們一番吧。”說完,伸出手去灌木叢中,抱出兩隻小小的狐狸來。老者繼續笑著,撫摸著著狐狸,再看兩隻狐狸的頭頂,分別是一個月牙圖案在上麵很容易辨認。老者口中念念有詞一番,結束,放下兩隻狐狸,兩隻狐狸立刻跑到草叢中,消失在夜色的草地裏。老者躬身向天上拜倒道:“謹遵女媧娘娘法旨,尋找解救百姓的有緣人。兩隻狐狸弟子已把它度化,它們該出現的時候一定會出現的。請女媧娘娘再助弟子。”話音剛落,在這半山腰上,隻見得遠處天邊夜色的雲彩閃耀著幾顆流星,迅速劃過天空,長長的流星尾巴後麵的華光分出一束來,在陳縣的上空突然往下墜落。縣城裏的百姓紛紛在夜色中走出房門,抬頭指指點點討論著這束光,“快看快看,流星。”“天降奇兆,怕是有大事兒要發生了。”“那束光好美啊。”隻一會便消失在縣城的天空上。隻有站在半山腰上的老者看到這束光消失在陳家灣的上空。

    陳縣的郊外有戶人家,姓朱,朱家隻有一個兒子,叫朱武,此人嫉惡如仇,好打抱不平,重義氣,平時也練武強身,倒也有幾分本事。陳縣城陳家灣裏有戶陳家,育有一女,那時候的人家裏的女兒,到外麵都叫陳氏,並不真的叫名字。後來陳家因為連年戰亂,家裏賦稅太重,於是便把陳氏嫁給了朱武。公元前231年,秦軍和聯合魏國,開始展開對戰其他4國的連橫合縱戰略。此時朱武陳氏結婚已經好多年,但是一直沒有身孕,好不容易這一年陳氏喜得有孕。這天這個管姓老者正好從陳家路過,聽得屋內陳氏難產的叫聲,甚是刺耳。於是他便在門外詢問何事,此時朱武焦急的道:“先生來得不是時候,夫人在難產,我在旁邊伺候焦急,不能給您倒碗水喝。”管姓老者道:“不忙,孩子的事兒才是大事兒。不過呀,你著急也沒有用,趕緊到縣裏請個接生的大娘才好。”此時雖然陳氏難產,但是還是苦著對朱武道:“既然先生來此,你……你無論如何也要倒碗水給他……喝啊。”朱武一聽陳氏這樣說,便起身便倒水,往門外送去,道:“怠慢了先生,好生慚愧。”管姓老者接過朱武送過來的水,道:“沒事兒,我喝下這碗水,你家就會添新丁了。”說完,喝完碗中的水,抓起破衣擦擦嘴角,突然屋內就傳來了新生娃娃的哭叫聲。朱武一看,頓覺這個管姓老者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便請入屋內:“新生如此神算,快快隨我入屋稍坐,今晚便留在我家吃飯吧。”管姓老者也不推辭,便和朱武一起進了屋內。來到屋內,朱武抱起新生兒到老者麵前,道:“不如還請先生給孩子命名吧。”老者接抱過新生兒,伸手摸看一下這個新生兒的腳底,隻見一塊若隱若現的淺紅色胎記,便道:“這是陳氏自己辛苦的產下孩兒,便叫作陳勝吧。”朱武道:“那字號呢。”老者道:“這個老者就不敢亂作幹涉了。”朱武想:“字號便叫涉吧。”陳氏欣喜,朱武便留下老者在家吃飯,席上,管姓老者忽然放下碗筷,掐指在細算著什麽,不時還捋捋胡須。朱武、陳氏見此感到甚是奇怪,但是也不便打擾。老者掐指算罷,朱武道:“我知道先生有未卜先知的神術,不知剛才先生細算何事?”老者道:“嗯,說出來也無妨了。我苦尋數天,總算找到了。”朱武聽到這句話感到很奇怪,進一步問道:“老先生為何這麽說?”老者道:“我為了追蹤一束光而來。”陳氏道:“老先生說的可是前天縣城上方出現的華光?”老者微笑點點頭,朱武道:“老先生為何說在此總算找到了呢?”老者此時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不說話。朱武以為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忙說:“老先生,我這幾天心神不寧,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參加一個隊伍打仗。”老者歎道:“正是了。你與這孩子近期將會分別。”陳氏、朱武愕然,忙請教老者給以詳細解說,老者道:“不可不可,以後自會明了。”

    話說秦國合縱連橫之術,把其它諸國玩弄於分裂之間,後來楚國項燕帶領楚軍和秦國有過一場大戰。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後來由於秦皇朝為了表示自己的威嚴,在商鞅的幫助下不斷變革,出台一係列改革的措施,本來這些措施是沒有什麽錯的,但是由於傳到地方郡縣時,由於把這些賦稅運到鹹陽是需要人力物力的,地方郡守為了能圓滿完成押送任務,就會收多一點當作押運公差的車馬的腳糧,所以遠離鹹陽的地方就會收得特別重,離鹹陽比較近的就會收得相對輕一些,所以,遠離鹹陽的部分縣鄉,早有人開始不服這種稅收。這已經是後話了。故此,後來起義的地方往往都是遠離鹹陽的地方。

    此時,姓吳的一戶人家也是一脈傳承,有一兒子叫吳棟,吳棟家族便是吳王夫差的後裔,家傳之寶便是一塊寫在破布帛上的《吳王劍法》,此時吳棟也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尚未婚娶,但是由於熱衷於江湖義氣,好打抱不平,跟著一位江湖裏的大哥投奔一個項燕的楚軍。

    公元前224年,秦皇派老將王翦率軍60萬攻打楚國於蘄南。吳棟在項燕軍中周文的部下當一個小小的兵卒,這日吳棟帶領幾個人馬正在這一帶查看地形和軍情,正好行到陳縣朱武家外,也是進了朱武家討碗水喝,朱武便請他進來坐下,聽他說起了楚軍對抗秦國的事情,吳棟說:“這是一個項大哥帶領的,我們悄悄參加而已,不敢聲張,但是聽我兄弟說,在那邊已經打了好幾次的仗了,收複了一些我們楚國的土地。此時秦朝又派出大將王翦想要滅亡我們楚國”朱武道:“如此暴秦欺負我們楚國,有血男兒都當為國出力。”吳棟道:“不如兄弟便和我同去。”朱武覺得不錯,話說到投機處,兩人拜把子成了兄弟。朱武便和陳氏商量要跟隨吳棟去。

    陳氏見丈夫這麽說,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朱武道:“我與吳棟兄弟前去,互相有個照應,必不會出現什麽損失。過不了多久我一定會回來的。”陳氏默然同意,朱武便拿上了家裏唯一的打獵用具:一張弓箭和吳棟去了,投奔了一個項燕的軍中。

    路上遇到了項燕麾下一名年輕的將軍周文,此時的周文是項燕軍中的參軍,項燕每有戰事都會先谘詢周文的意見,年輕有為,不可多得,帶兵打仗頗有些本事兒,周文帶人騎馬從一個小村外大道上路過,被吳棟遠遠便認了出來,吳棟招呼著,周文停下馬步,下馬喜道:“原來是吳棟吳兄弟。”吳棟拱手道:“豈敢和將軍稱兄道弟,先前的仗,在軍中目睹將軍年輕神采本事,甚是仰慕。”周文拍拍吳棟的肩膀道:“兄弟休要見外。”看了下旁邊的朱武,問道:“不知道旁邊這位魁梧的壯士怎麽稱呼,吳棟兄弟給我引見引見。”吳棟忙道:“對對對,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朱武兄弟。”指著周文向朱武道:“朱兄弟,這位是項燕將軍麾下的參軍周文。”朱武拱手道:“久仰周文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少年。”周文聽罷哈哈大笑,道:“吳棟兄弟這是帶著朱武兄弟投何處去?”吳棟道:“正是欲往項燕將軍軍中,甘願做一個兵卒,效忠項將軍。”周文大喜,道:“甚好,如今楚國與秦國交戰在即,正是需要各位出力的時候。這樣吧,我軍中缺少弓箭手,我看朱武兄弟身背長弓,想必善於齊射,不如讓朱武兄弟委屈作為我的弓箭手吧,朱武兄弟你看如何。”朱武此時甚喜,跪倒拜道:“感謝周文將軍器重,朱武萬死不辭。”周文又道:“吳棟兄弟也是如此,便和朱武一起作為我的左右弓箭手。”於是,朱武和吳棟便便雙雙歸入周文的軍中。

    秦軍加大了對其他諸侯國的圍攻,當然也包括楚國。朱武和吳棟來投不久,王翦的秦軍就攻打楚國,項燕周文部被圍困在一處山穀之中,區區幾萬兵士,哪裏是秦軍好幾十萬的兵力,不得已楚軍戰退到一處山穀中,死的死傷的傷,能逃的早就逃走了,不能逃的隻好死戰,殺出一條血路。

    朱武平時也有點功夫,在山穀中見到秦軍一員偏將騎著馬在山坡上指揮作戰,便彎弓搭箭,把秦軍一名偏將一箭射穿心髒倒下馬來。秦軍幾個偏將護衛看見將軍被射死,順著弓箭的來向,看到是朱武,便馳馬來戰朱武。朱武麵對幾個秦兵的圍攻任然越戰越勇,吳棟從退走到現在,已經戰了好幾個小時,體力已經漸漸的不支,這些秦兵都是跟隨秦始皇橫掃六國活命到現在的,可謂老兵,都是身經百戰。此時吳棟剛擋開幾個劍戟,後背心又被兩把劍刺過來。吳棟奮力越開,跳到了朱武身邊附近。朱武砍倒幾個秦兵,便撥開刀戟,挨近了吳棟,邊戰邊幫著吳棟解圍。幾個秦兵見兩個如此厲害,不敢含糊,叫上更多的人,提了劍便上。朱武越開,踢起一根長戟,長戟飛向秦兵,秦兵受此啟發,也把手中的長戟扔標槍似的扔過來,朱武吳棟好不容易躲開飛來的長戟,後麵的幾個秦兵提劍也躍到,前麵的幾個拿長戟的秦兵也過來夾攻,朱武便去戰劍兵,避開刺過來的長劍,後麵的長戟又砍到。

    吳棟戰了兩個提長戟的秦兵,後麵的一個提劍的秦兵砍過來,欲砍吳棟的腹部,此時吳棟再用最後的力氣擋住長戟,想回身去擋長劍時,已經來不及了,想到這時該是活不成了。朱武大聲喊道:“吳兄弟小心!!”話剛完,“刺啦”的一聲,是肉被劍刺中好的聲音,吳棟回頭看去,是朱武用肩膀為自己擋住了這一劍。朱武用肩膀替吳棟擋完這一劍,便一腳踢飛了這個秦兵,跪倒在地上捂著留學的肩膀,獻血順著他長長的青銅劍尖滴落在泥土裏。吳棟急忙過去擋開剛要砍過來的秦兵,扶起朱武,道:“朱大哥!快走。”其他夥伴看見朱房身受重傷,便紛紛過來幫助擋住秦兵的攻勢,道:“吳棟兄弟,你快扶了朱武兄弟走,我們掩護你。”此時秦兵數萬,朱武吳棟現在隻剩得區區幾千軍馬,哪裏存在掩護,再不走就全部被滅在這裏。吳棟猶豫了一下,扶起朱武。但是秦軍太多,如果不騎上一匹戰馬,哪裏搶得出逃生的機會。朱武此時尚有些力氣,道:“搶戰馬。”指著不遠處一個敵軍偏將的坐騎。吳棟明白,一路扶著朱武殺過去。好不容把朱武扶上馬來,吳棟也跨馬而上,殺出人群。幾個秦兵騎著馬追趕而來,吳棟身上還背著弓箭,取下三箭搭弓拉玄射出,三個秦兵應聲倒地,後麵幾個勒住韁繩不敢追來。吳棟和朱武逃入一片樹林藏了起來。此時,吳棟見沒有秦兵追來,便把朱武靠在一棵大樹下休息,此時一看朱武,氣息已經很弱,回頭看去,滴了一路的血,濺在茂盛的五顏六色的花草上,陽光從頂上透過濃密的樹蔭照射下來,照得血色與綠色混雜得特別鮮豔。

    吳棟查看奄奄一息的朱武的傷勢,血流不止,朱武此時臉色蒼白,手腳冰冷。朱武用微弱的聲音對吳棟說道:“我……現在是……是活不成了,麻煩你……你把我的弓箭帶回去,……交給……陳勝,讓他……讓他照顧好陳氏。”剛說完最後一個字,便已經命歸西天。

    此時陳家灣家裏的陳氏的心突然一跳,手被正在切菜的刀切開了一個口子,她看到小陳勝還在屋外玩耍,才心有所稍安。

    吳棟傷心的哭喊著“朱大哥”,背起朱武的遺體,把他的屍體背回陳家灣。蘄南一戰,楚軍損失慘重,項燕被王翦的軍隊殺死了。周文不得不帶領參與部隊撤回楚國新都壽春。

    一天,管姓老者穿著倒是變得仙風道骨了,大老遠站在陳氏家門前,看著小陳勝在屋外玩耍,陳氏此時出來在井邊打水,看到管姓老者站在遠處,便走到柴門口道:“老先生,既然到家門口,就來坐坐喝口水也好。”管姓老者走來,道:“多謝。老夫隻是想過來告訴你,你丈夫朱武一會就回來了。”陳氏喜出望外,道:“真的?那真是最好的了。陳勝出生沒多久他就去了,一去便是這些年月。”管姓老者道:“既然我把消息帶到了,我便回去了,以後還會再來拜訪,告辭了。”老者說完,轉身便走了。

    這日正是午間,陳氏在房中縫補,突然屋外傳來了吳棟的聲音“嫂子,我對不起朱武大哥,對不起你!”陳氏忙奔出去,看見吳棟跪倒在柴門口,旁邊裹著一些草席,草席裏便是朱武,露出一個頭臉來,麵目已經難辨。陳氏見狀如此,一個沒站穩暈了過去。吳棟忙過去扶住,陳氏才醒來,便淚水連連,哭聲甚是淒涼慘烈。看到陳氏在這日晚間情緒稍有好轉,吳棟把如何和朱武遇到周文,如何效力項燕軍中,如何朱武在亂戰中救自己說了一遍,然後把朱武轉交給小陳勝的弓箭交到陳氏手上。陳氏此時悲痛已過,隻剩麻木,什麽話也沒說,留下吳棟,第二天便把朱武在房子的後山坡上埋葬了。吳棟辭別了陳氏,道:“嫂子,我一定會常常來看您。”

    吳棟回家之後便娶妻生子,久不久也回楚軍中效力,但是周文知道他和朱武的事情,也不安排吳棟出去交戰,隻是讓他在軍中訓練弓箭手,如此過了四五年,吳棟的妻子詔氏產下第三個兒子,取名吳廣,字叔。吳廣少時聰明,家傳的《吳王劍法》他都了記於心,並且時不時拿起竹條在院子中央演練,吳棟在旁邊感歎:“要是你兩個哥哥也如你這般熟習吳王劍法,即使我們尋不著吳王劍,我吳家也不辜負先祖的盛名了。”從這以後,每次吳棟出去帶兵,吳棟的妻子詔氏便把吳廣帶上,一起去往陳氏家中吃住,所以,陳勝和吳廣便一起玩耍。吳棟從軍中回來時路過陳家灣再把妻子和吳廣一起帶回家。

    公元前223年,,王翦與蒙武合兵攻打壽春,虜獲楚王負芻,周文率殘餘部軍逃亡江南地區,次年王翦渡過長江,占領所有楚國土地。

    公元前222年,秦滅趙,趙高被俘虜押往秦國,秦始皇聽說趙高身強力大,又精通法律,便在大殿之上破格提拔他為中車府令,負責皇帝出行代步的車輿。趙高甚是狡猾,知道有不少刺客想要行刺秦皇,於是每次出行的時候都拿多輛一模一樣的車子一起出行,由他決定秦始皇每次乘坐的車子是哪輛,甚至百官前來進言都不得知道秦始皇在哪輛車子裏。有次張良曾經密切安排好刺客在路邊伏擊秦始皇,但是當殺手扔出重錘,以為秦始皇就在那輛車子裏麵時,砸中的卻隻是車內一名無名小卒。由此趙高甚得秦始皇的喜愛,又讓他教自己的小兒子胡亥學習法律,讓胡亥拜他為師。

    公元前221年,秦國消滅其他五個諸侯國,齊國沒有做任何的抵抗,便向秦國投降了。秦王掃,華夏歸統一。此時陳勝已經十五歲。管姓老者自從吳棟送回朱武屍體的那天來過一次之後,好幾年沒有在陳縣出現過,別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陳氏隱隱覺得這個老者一定是個非凡的人物。管姓老者雖然從陳勝出生起就來過好幾次陳勝的家,但是那時陳勝年幼,長大了也不記得這個老者的樣子,陳氏每天忙裏忙外應付秦朝剛統一需要交的賦稅,也很少跟陳勝提起過這個管姓老者。陳勝問起父親的事情的時候,陳氏也是隻字不提。縣城裏的軍蔚每次來陳勝家裏收稅,很快就可以把稅收齊,所以對待陳氏、陳勝都挺客氣,有時候陳氏還留下這些軍蔚在家裏喝點粥。軍蔚也高興,大家都是人,這些軍蔚也是從窮苦的戰亂年代過來的,雖然做了官,但是也知道窮苦人家不容易,有時候高興還讓小陳勝學著騎他們帶過來的馬,陳勝從此就學會了騎馬了。

    自從吳棟死後,吳棟的妻子詔氏便很少帶著吳廣來家裏,因為秦始皇需要修建長城和阿房宮,燒製兵馬俑等等,需要大量的壯丁。這天,縣裏的秦軍蔚又帶著人到每家每戶裏收稅了。

    秦軍蔚敲開吳廣家的大門,此時詔氏和吳廣三兄弟都在家裏。

    吳廣迎道:“軍蔚到來,不知道有什麽事情啊?”

    軍蔚拿出一份賦稅通告,笑道:“吳廣啊,你好啊。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啊,我們來呢主要是奉遵守的命令來收點糧食。雖然通告上說是征壯丁,但是哪家哪戶肯讓家裏的勞動力出去幹活呢,所以啊,隻要用糧食來做抵押,我們便到別家去尋找頂替你那哥哥的勞動力,為我們秦皇帝效力。要我說啊,為秦皇帝效力果真是好的啊,這是光榮的事情啊,你看,去修建長城,一大隊人在一起幹活,大家誰幹得多誰幹得少,又有誰去在意計較這些東西呢。不過幹得好的說不定可以做一個小監工,就算做不好,那也是每天都有飯吃,有錢領,有床位可以睡覺,那也是極好的啊。每天大家都是按時上工,按時休息,比在家裏做農活輕鬆多了啊。要是做到監工的位子上,那可就不一樣了。吳廣,你看啊,要是我不是軍蔚,我也會去參加修長城。你看我們這些做軍蔚的,哪裏有那些去做壯丁的輕鬆啊,天天要推著拉糧食的車子,跑完這家又要跑到下一家去,每天不知道要走多少裏路,說多少次像這樣的話,你們才肯把稅交上來。我們也是人啊,表麵上我們是做官的,但是我更希望回家陪我那老母親守好我那幾塊薄田啊。但是誰讓我這麽有犧牲精神呢,國家需要我來做軍蔚,我毫不猶豫的就來做軍蔚了,國家叫我來收稅,我也隻好來收稅了。我知道大家都辛苦,但是我們的秦始皇為大家帶來了和平的生活環境,讓大家都有田可以種了,再也不必為了躲避戰爭東躲西藏了,我們的秦始皇是多麽的偉大,我們作為普通的老百姓,也要學會感恩戴德啊,得感謝秦始皇為我們做的這些啊,現在他需要人去修建長城,修建長城是為了什麽啊,難道是為了千百年後讓子子孫孫在上麵走來走去看風景的嗎?不是的啊,是為了我們的和平環境啊,所以,修長城,不是秦始皇一個人的事情,說到底了就是咱們老百姓的事情啊。”

    這一番話下來,說得吳廣連連點頭,吳廣道:“軍蔚說得在理,聽軍蔚一席話,簡直是明白了這許多道理。隻是不知這次需要收多少糧食啊?”

    軍蔚笑嘻嘻的道:“這個啊,吳廣兄弟放心,我來之前每家每戶要交的賦稅我都算好了。”說完便從身後的布袋中取出一副竹簡,展開竹簡,指著竹簡對吳廣道:“嗯,是了。你看,普通地稅需要3石,人口稅需要2石,地方建設發展需要2石,然後修長城的需要3石。一共就是10石。”

    詔氏一聽沒差點暈過去,過來道:“軍蔚,我們家也就七八畝地,根本種不出這許多糧食來啊。”

    吳廣道:“軍蔚,去年的出去修長城的加上這些普通要收的稅,一共也就5石,今年怎麽突然多出這許多來。一定是算錯了吧,按去年的收不是好好的嘛。”

    詔氏道:“我們根本拿不出這許多糧食來交稅啊。”

    軍蔚一看吳廣、詔氏的臉色,知道確實很難交得出來,但是如果收不回這稅,他又難以交差,便道:“不急不急,大姐,這樣的,你聽我說。你看,我也知道你們的難處,但是如果我收不了這些稅,我回去也會難交差啊。再說了,今年需要修長城,壯丁是需要吃飯的,這是為了老百姓好啊,難道你們也不願意過上和平安穩的日子嗎?”

    吳廣道:“和平安穩的日子我們確實也想過,但是這稅收太重,這日子確實是沒法兒過啊。”

    軍蔚道:“我當然是知道的,我前麵已經說了嘛,我們這是做軍蔚的和你們百姓都是一樣,都很不容易,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也讓你們老百姓反感啊。要不這樣吧。”說完拉起詔氏的手,裝作一個小弟一樣帶著哭腔對著詔氏道:“大姐啊,我確實也不想為難你們家,大姐你看,我也一把年紀,靠著自己的努力才做到這軍蔚的位置,這幾年摸爬滾打,風裏來雨裏去的,我的心都讓我老母親操碎了啊。我想大姐你也是做母親的人啊,哪有願意看著這個家陷入如此境地的呢,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家呢,但是修長城確實是為了咱老百姓過上好的安穩的日子,我們秦始皇可不是為了保住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大姐你看,如今你們家又交不起這個稅,我回去一定會受罰,我那可憐的老母親真是指望著我的啊。”

    詔氏聽得這一番話也是連連點頭,軍蔚繼續道:“我考慮到這個事情真是焦急萬分,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隻是不知道吳廣小弟的兩位兄長是否能為大姐你分憂啊。你看吳廣兄弟還這麽小,要是叫去修長城,也是不符合征集壯丁的要求的啊。”

    吳廣道:“軍蔚說的是什麽辦法可以不讓我們交這麽多稅?”

    軍蔚道:“大姐啊,你看,吳廣小弟是多麽的懂事兒啊,想必他的兩位兄長一定是能替你分憂的啊。是這樣的。修長城的那3石交不起我們確實也不是強硬著要大姐一定要交上來,隻要吳廣的一位兄長去參加修長城就行了。我前麵也說了,修長城可是有很多的好處的啊,這是為了讓大姐你家過上安穩日子啊,說不定吳廣的這位兄長有朝一日做了監工,大姐你的下半輩子過得幸福逍遙不說,到時候不要忘記是我介紹去的啊。”

    吳廣道:“得了得了,軍蔚,修長城過去已經有人去修了,去修的都沒回來過,連屍首都不知道在哪裏,這是有去無回的事情,任憑你說得再怎麽說得好聽,我也是不允許我那兩位兄長去的。”

    軍蔚這下不拉詔氏的手了,看到吳廣這樣說,便把竹簡收起來放回布袋,把手扁回後背,道:“吳廣小兄弟,剛才還誇你懂事兒來著,原來也是這般糊塗。如果你不讓你兄長去,難道你家拿得出這麽多糧食來交稅不成?再說,你兄長為大姐這個家分憂,那是孝順的事情,是大姐應該感到高興的事情,你怎麽可以讓你娘讓大姐不高興呢?還說了,看你剛才那番話,是多麽的不明事理,想必你兄長比你明事理得多了,你作為一個小弟,你兄長的事情怎麽能讓你這個小小的孩子來決定呢。大姐教子有方,讓大姐決定好了。不過我現在得把事情挑明了說,說好了,你們家要是確實不想去修長城不想過太平安穩的日子,就把所有賦稅一分一毫的交齊了,否則過幾天秦兵下來拉人,到時候我可想幫大姐也幫不上什麽忙了。”

    吳廣的大兄長聽得軍蔚如此說,便道:“沒問題,我可以跟著去修長城。”

    吳廣道:“大哥,你知道的,修長城都是有去無回的啊。”

    吳廣大兄長道:“我知道,但是眼下家裏確實沒有這麽多糧食可以交這個賦稅了,剩下的糧食還不知道夠不夠吃到年底收成的時候呢。”

    吳廣二兄長道:“軍蔚,如果我也去,是不是我也可以抵三石糧食?這樣我家今年就隻要交4石糧食就可以了。”

    軍蔚道:“吳廣啊,你看你兩位兄長多麽的懂事兒啊,大姐啊,我首先要為你有兩個這麽優秀的兒子感到高興啊,值得祝賀你啊,我相信經過你的教育,以後吳廣兄弟還會更加懂事兒的,畢竟吳廣兄弟還小嘛,以後還會不斷長進。但是剛才這個二兄長算得就不是那麽一回事兒了,就算你去了,你也抵不上三石糧食啊,頂多隻能抵得上一石糧食。”

    詔氏、吳廣、吳廣大哥二哥皆感到很驚訝,吳廣二兄長道:“軍蔚,這是怎麽回事兒呢,這也太讓人費解了吧。不是說一個人去修長城就可以抵三石糧食嗎?”

    軍蔚拍拍吳廣二兄長的肩膀道:“唉,這麽淺顯的道理還要我來教你嘛,這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想得到的啊。如果你實在想不出來也沒事兒,我還是可以告訴你的。是這樣的,你看,我們今年修長城都是有計劃的,皇帝都是按計劃讓財政撥款的啊,你大兄長已經去了,現在你又要去,我們國家今年收的稅隻安排給那麽多修長城的壯丁吃用,現在憑空的多出你一個人來,這給我們的財政產生負擔,簡單的說,你是多餘的,我們還要花錢來養你,要給你吃,給你穿,給你用,給你住,還要發工錢給你,你看這些都是要花不少錢的啊。所以,對於我們來說,多餘的怎麽會有價值呢,多餘的我們躲都來不及呢,所以啊,就算二兄弟你去,你最多也隻能頂一石糧食而已啊,這已經是很不錯的啦。”

    吳廣道:“那我二哥不去,我們還是交稅好了。”

    詔氏道:“即使你二哥不去,家裏的糧食也交不起這六石的稅啊,家裏的糧食根本吃不了到年底收成了。”

    吳廣二哥道:“弟弟,娘說得對,少一個人就少一張口,少一張口就可以省出一些糧食來,讓娘和你吃得到年底啊。否則,我們去哪裏找那麽多的糧食去養活娘呢。”

    軍蔚笑道:“就是啊,還是吳廣二哥會考慮問題,看來我看人還是挺準的,大姐啊,你二兒子一定很有作為,考慮事情都能考慮到大局啊,當然拉,您教導有方,大兒子去修長城,也是大有一番作為的,您就放心準備享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