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波文從口袋裏掏出一條幹淨的，周邊紋著特定絲線圖案的手帕來，小心翼翼擦拭著被弄髒的手袖，嘴裏麵吩咐到：“給我打！”。

    這可是半月前高價買到的來自東大陸的手工繡製的衣服，自己一共也沒穿多少次，今天因為去見巴蘭男爵，為了給這個當權人物一個好印象，才特意穿上的，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被賤民碰到，居然還吐了一口，d。

    擦了好一會，袖子上的汙漬還是好大一塊，格外明顯，更嚴重的是，還隱隱約約散發出淡淡的嘔吐物的酸腐氣息。

    當時買的時候那個賣家就告訴他這種衣服很難清洗，一些灰塵還好，若是一些其他的汙漬，那是很難甚至不可能洗掉的，虧自己平時還小心翼翼的，卻還是弄髒了。

    眼看著還是毀了這件好衣裳，波文就感到怒火中燒，耳邊那賤民傳來的喊叫聲就好像在嘲笑自己一樣。

    波文一抬腳，狠狠跺在了那男子的手臂之上，“啊！”那男子一聲慘叫，冷汗不斷的從額角流了下來，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敢反抗，甚至隻能趴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道歉，嘴裏哆哆嗦嗦的說著：“老爺饒命，老爺饒命。”一邊拿另一隻手想擋一擋攻擊，卻絲毫作用也沒用，額頭鼻梁嘴角，全都是鮮血淋漓。

    “要你命有個屁用！”波文根本不管對方的求饒，仍然是一腳一腳踢在男子身上，尤其是那敢弄髒自己衣服的嘴，更是挨的次數最多，整個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你們這幹什麽！”一陣聲音傳來，波文抬頭一看，卻是守衛長與幾名衛兵聽到動靜走了過來。

    波文癟了癟嘴，將腳收了回來，讓手下暫且停手，對來人笑著說到：“守衛長可好。”

    守衛者皺了皺眉頭，看到是波文也知道這位這幾天和男爵走的比較近，今天還和大人一塊共進午餐，自己雖然算得上鎮子裏的二把手，但是卻也不好得罪。

    於是便露出一個笑臉，對波文問詢到：“這不是，波文先生嗎。真是幸運啊，都好幾天沒看到您了”

    說著假裝像是剛看到的樣子，說到：“喲，這是怎麽了，這該死的賤民冒犯您了嗎？哎呀，他怎麽冒犯您的，我一定好好懲罰他替您出氣。”隻是這些話不痛不癢，也不像是對被打者的關心，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看到對方這個表現，波文也知道對方忌諱自己，便不再客氣，嘴裏麵嚷嚷道：“晦氣，我好好的在路上走，準備回去喝點小酒暖暖身子，你也知道最近晚上天氣比較冷，我身體也不好。可是這家夥看完衣服華麗，以為我是肥羊，故意上來撞我一下，還吐我一身的肮髒之物。”

    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袖子拎起來想遞給對方看，最近麵還喋喋不休的繼續說著：“就這樣還不算，他居然還說是我撞了他，把他好不容易吃飽的東西撞吐了，讓我陪他，我的手下實在看不下去，推嚷了他幾下，他就跌倒在地上，裝受傷想訛比大的，我真是太麵善了，才到哪都被人欺負啊。”一邊說一邊裝作流淚傷心的樣子。

    守衛長看了暗暗作嘔，傻子也能看出來什麽到底是怎麽回事，就地上那個看起來瘦弱不堪，麵黃肌瘦的中年人，能沒事找你這個有四五個強壯武者保護的大商人，這瞎話編的真是恬不知恥。

    不過心裏看不上，行動上也不能表現出來，而這時地上被打的痛苦不堪的男子也輕聲辯解道：“沒，，沒，，我沒有，我隻是不小心碰。。。”

    “還敢狡辯！我看你是故意想訛詐這位善良的外來的波文先生吧！”守衛長大聲嗬斥道，一步上前，抓起對麵的脖子，刷刷就是幾巴掌，打的對方眼冒金星，口中吐血，連牙都打掉了好幾顆，真的暈了過去。

    “哎呀，這家夥肯定是裝暈，唉，我這衣服啊，可是東大陸絲坊的好貨，價值十幾玫金幣呢，現在算是陪到他身上了”波文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喃喃自語。

    守衛長也是被衣服的價格吃了一驚，隨機不免有些嫉妒的情緒泛濫，d，自己一年累死累活也就十來玫金幣，這家夥一件衣服就這麽多，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想著，手下更狠了一點，全然不顧對方已經暈了過去，嘴裏麵說到：“那波文先生想怎麽出氣，放心我一定替你做主。”

    “出氣？”波文不屑的看了一眼暈過去的中年男子，說道：“就是把這家夥賣了也賠不起吧！”

    “嗬，這家夥我認識，也是替內城一個糧店做苦力的，平時節儉的很，恐怕還有點積蓄，不如去看看，也許有什麽能稍微補償您的呢。”

    想了想，波文變點頭答應，反正再壞也壞不到哪去，還能真把這家夥拆散了賣不成，就是真能賣估計也沒人會買這沒兩斤肉的東西。

    東繞西繞，在狹長雜亂的貧民區穿過，住在這裏的人，看到這麽一般衣著不普通的大人物，尤其是平日裏對他們來說像是國王一樣守衛長大人也是那麽的恭敬，感覺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便一個個的縮回自己的窩棚裏麵，透過縫隙朝外麵張望。

    波文有些後悔，自己跟來幹嘛，又髒又臭，甚至好幾次自己一腳踏進了汙水坑裏麵，自己的好鞋也給弄髒了，要是那家夥是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自己可就虧大了。

    又走了一會，守衛長在一個邊角的木屋前站定，說到：“到了就是這，你看，相對於其他人的屋子，他的屋子稍微規整規整一點，所以肯定是有點積蓄的。”

    波文點了點頭，心裏麵早就罵開了：好個屁，有個鬼的區別，一樣的又破又舊，指望這樣的人有錢，還不如指望天上掉錢下來。

    守衛長也不客氣，一腳將門踹了開來。

    “呀！”一聲清脆的驚呼聲，顯然有人被嚇了一跳。

    波文和他的手下一湧而入，將那男子扔到地上，順便掃視著這破舊不堪的房子，完全看不到有什麽好彌補他的。

    “爸爸！”又是一聲呼喊，順著聲音看去，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從角落裏麵跑了出來，那女孩紮個小馬尾辮，鵝蛋樣的臉蛋占滿了灰塵，看起來髒兮兮的，手裏麵抓著一把黑漆漆的豆子，但在跑動的過程中豆子灑落一地。

    那少女撲倒在男子身上，使勁的搖了搖，淚眼朦朧，哭喊著：“爸爸，你怎麽了，爸爸？”鬥大的淚珠灑落在沾滿血的衣服上麵。

    “嗯？！”波文眼前一亮，對著手下示意，兩個漢子走上前去，一把將少女從地上抓了起來，任憑對方怎麽哭喊打鬧都不能掙脫分毫。

    “嘖嘖”波文走上前去，用手抓住少女的下吧，翻來覆去的看，甚至上下其手，還連連點頭，至於對方是否願意，哭喊的如何厲害，管他什麽事。

    過了好一會，波文滿意的點了點頭，扭頭對守衛長說道“嗬嗬，我看這人家裏這麽窮，肯定是賠不起我這衣服，我看不如就那他女兒抵債，還能稍微彌補我一定，守衛長你看怎麽樣。”

    守衛長一愣，沒想到對方會這麽處理，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過段時間，這些貧民也是要被趕出去的，不如賣個好算了，便笑著說：“當然當然，既然他還不去，那她女兒來還正是天理啊”

    兩個人心照不宣，哈哈大笑，笑罷，波文從胸前掏出一份契約，正是一份賣身契，他在隨便加上幾筆，拿上男子血肉模糊的雙手往上一按，成了。

    心情好了不少的波文，又掏出幾玫銀幣來扔到了男子身上，裝模作樣的說道：“拿去看傷吧。”也不管對麵聽不聽得到。

    等波文走了出去，守衛長馬上把銀幣撿起來揣進了自己兜裏麵，又丟了幾個銅幣在地上。

    至於那名少女，誰會管他的意見呢。

    剛出門口，守衛長就看見波文一會和一個人對峙上了，那個人穿著施法者的長袍，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相貌嬌好，略尖的耳朵顯示出精靈的血脈，正是參合子。

    波文上下大量了對方，漫不經心的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參合子皺了皺眉頭，扭頭對守衛長說道：“卡拉西鎮是這樣是規矩嗎？”

    “什麽規矩！”守衛長喝到，“那是他先冒犯了波文先生，又弄壞了波文先生衣服，賠不起，自然隻能拿他女兒抵債了，這可是天經地義是事情，是受到公國律法保護的！”

    “哼，正是，我可以有契約的，對方也按了手印的”波文叫囂道。

    “是嗎？那是我魯莽了。”參合子沒有進一步緊逼，反而讓開了道路。

    “神經病！”被這個一攪和，心情也不好了，不過對方好像是施法者，就不太好因為這點小事計較了，守衛者瞪了他一眼走開了，反而是波文懷著古怪的笑看了他一眼，揚起手似乎想打招呼，卻又轉身就走。

    “嗬嗬，我看你很生氣啊，就這麽算了？”亞爾維斯在識海裏問道，語氣帶著嘲弄。

    “那能怎樣，這是這裏的規則，不是一個人之舉，是整個地方都是這樣，我可以帶她走，但是這樣明目張膽破壞破壞規則，隻能帶來更壞的後果，更何況我現在也破壞不了。”參合子默默回道，隻是有些冷淡。

    “哈哈，你這話，倒想一個守序的魔鬼說的”。

    瞬間的沉默，亞爾維斯已經掌控了身體，他帶有嘲笑的語氣又說道：“隻是對方未必願意啊！”

    抬起手來，魔法的光輝閃爍，在衣服不起眼的角落，顯露出一個奇特的圖案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