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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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落,你對我還是這麽狠心嗎?”魘身上竟然慢慢的著了起來,那血似乎對她有著無比的殺傷力。
我不去管她怎麽想了,墨鬥裏的一潑完,立馬就又去擠手上的傷口。
“你還是這麽狠心嗎?”
剛一把手放下來,魘那兩個露著白骨的斷手猛的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將露著鮮紅牙**還朝外流著鮮血的嘴對著我道:“當初是我將你殺了的時候,一塊一塊的切碎,再一塊一塊的吞下去,將你的靈體封在我的眼睛裏麵。阿落,你還想這麽死嗎?這次還是讓我將你一塊一塊的吞下去嗎?”
我看著魘鮮紅的喉管,突然感覺到很是惡心,這算是怎麽回事?
先是將心愛的人殺了,一塊一塊的吞了下去,然後再將自已搞成這樣自殺?
她和那個阿落到底誰更狠心?
“嗬!阿落,你對我還是這麽狠心哈!那這次我就一口一口的將你吞下去好不好?”魘說到這裏,就好像最親密的愛人一般,將已經切下來的唇輕貼在我耳邊,淡笑道:“這樣你我就能完完整整的融為一體,你也不用擔心那蚩尤複活了好不好?”
蚩尤複活?
我突然聽到這四個字時,隻感覺全身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全部都鬆了下來。
手用力的捏著背包裏紅布的一角,猛的忍住魘用已經沒有牙的嘴一點點的舔著我的脖子,手指一點點的將紅布的結彈開,猛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裏麵的建木朝著旁邊一甩,然後紅布一展,直接朝著比紅布更紅的魘罩了過去。
魘仰天大叫一聲,看著落地的建木狂叫道:“建木!阿落,你肯把建木給我了嗎?阿落,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去吧!”我將紅布猛的朝下一拉。腳用力將建木一腳給踢開。
魘幾乎狂喜的朝著建木撲了過去。我忙將紅布朝著前麵就是一展,然後一扯紅布下麵的角,猛的就又卷住最前麵的角又是一提。
飛快的打了個結,然後將紅布扔到一邊,看著裏麵魘不停的衝撞大叫,不停的叫著“阿落”、“阿落”,腦中突然沉得不行。
有這樣一個愛著他的人,阿落雖說死得慘了一點,但也值得了吧。
最重要的是這魘長得還這麽美,連死了這麽多年都沒有忘記那個阿落。
我不敢多跟魘說話,她似乎跟建木。還有蚩尤以及那個阿落有著說不清的關係,而我跟阿落。到底還有著什麽關係呢?
為什麽魘會將我跟她親愛的阿落給弄混?
“嘶!”陰龍這會鬆了口,十分無力的吐著蛇信看著我,然後慢慢的伸著蛇尾纏住我,朝一邊的白貓低吼了一聲。
“喵!”白貓猛的身子開始變小。兩隻綠幽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我突然想到我現在最嚴重的問題了,我將魘給收了沒錯,我們現在還在魘的幻術裏麵啊?
我隻得盯著陰龍和白貓這兩個貨的眼睛,心裏努力回想著大紅唱的那首歌,然後眼睛竟然真的開始打著架。
“陽妹仔!”
我臉上重重一痛,忙睜眼一看,卻聽見大紅還在唱著那道古怪的歌,人卻是被魏廚子扶著的,臉上的麵具已經不見了,看樣子她也是睡了過去了。
“怎麽了?”我摸著火辣辣的臉,看著師叔疑惑的道。
原來從師叔他們看來,我唯一的變化就是跟陰龍一塊慢慢的開始消失不見了,這把師叔給嚇傻了。
前後沒有隔上五秒的時間,突然一下子好像變魔術一般。我們倆都又重新出現了,跟著我怎麽叫都不醒,而大紅也是跟夢遊一樣的隻是不停的唱著歌。
“張小先生,你還好吧?”這時展隊竟然穿得十分整齊的出現在我麵前,臉上的顏色估計比我這個被甩了一巴掌的都還紅,我想他估計也知道自己被剝了個精光的事情了。
我瞄了一眼展隊,十分奇怪的看著他道:“你剛才是怎麽醒的?”
“不知道,就是突然就醒了!”展隊疑惑的搖了搖頭道。
“師叔,你來看這個!”我忙將背包裏的紅布掏出來塞給師叔,然後飛快的打量著地上。
建木竟然安靜的躺在茶幾旁邊,沒有半點變化,似乎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果然魘與夢還是不同的,夢是虛的,而魘卻是真正存在於現實中的。
“這裏麵是什麽?”師叔一拎紅布,突然就跟被燙到了一樣,將紅布又扔給夢遊一樣的大紅道:“這不會是魘裏麵的另一個大紅吧?”
我沒膽子再去回想那個將心愛的人一塊塊的吞下去,然後對自己挖眼切唇剝皮開肚的狠心樣子,朝師叔搖了搖頭,然後看著一邊暈迷不醒的大紅,將建木撿起來,朝山神道:“有沒有辦法用其他的裝著啊?”
“你將那魘用紅布包著了?”山神十分驚吼的看著大紅身上的紅布,無奈的從我手裏接過建木道:“我以讓雪女先幫你們凍住,但也隻能保證三天,三天之內你們必須再用紅布包起來!”
“讓雪女凍起來?”師叔幾乎都跳了起來,指著一邊笑嘻嘻的雪女道:“她凍和用冰箱凍起來有什麽兩樣嗎?”
“你以試試啊!”山神沒好氣的將建木放在雪女的手上,然後雙手壓在雪女雪白的小手上,嘴裏開始念念有詞。
他並不是像在念咒語,反而更像是在唱山歌,其中還不乏一些山裏民眾**的詞語。
我都不知道這種歌曲還有能封印的作用,等山神將歌唱完之後,那建木好像都沒有半點變化。
“給!”山神將建木又遞回給了我,看著大紅,又回過來認真的盯著我道:“你在魘裏麵看到了什麽?”
“另一個大紅啊!”我想這件事情還是等大紅醒來再說的比較好,畢竟這也關係到大紅的身世,而且我自己也還跟魘有著扯不清的關係,山神這種責任感太強的我不敢說。
萬一他把我跟大紅當妖女,從他管的山裏找一個大石頭將我們倆都壓下去,那還真不好說!
建木一入手就是一涼,我這才發現建木的葉子跟枝上麵都布滿了一層薄得幾乎看不見的碎冰,而且我摸上去竟然沒有化掉,整個就好像鍍了一層玻璃一樣,這才明白山神說的什麽叫做雪女冰凍了。
山神明顯就不相信我在魘裏麵看到的是大紅,將大紅身上的紅布拿過來捏了幾下又扔到了大紅身上,裏麵就好像空空蕩蕩的沒有半點東西一樣,根本就不同於我才將魘收進去時的情景。
“魘!”山神看了看大紅的臉,又瞄了瞄我道:“大紅,你,還有魘,你們自己好好算吧!”
跟著他突然一拉雪女,兩人就消失不見了。
“唉!”師叔忙朝空中一抓,似乎還想問什麽,卻隻抓到一把空氣,氣得大罵道:“這老石頭真***怕死,一找到雪女就直接跑回山裏呆著了。”
“他肯定要回去,再不回去他這山神就不用做了!”大紅竟然幽幽的醒來,兩眼直直的看著我並不說話,反而十分隨意的將紅布遞給一邊的王婉柔道:“你們地府有沒有辦法以消除魘的?”
“沒有!”王婉柔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瞄了瞄高局他們奇怪的神色道:“這些人看不見我,你這樣遞過來不大好吧?”
大紅這才想起來還有其他人在,朝他們擺了擺手道:“那個魘已經被張陽收了進來了,你們以後再也不會做夢了,以幫我們安排飛機回去了嗎?我們還有三個傷員呢!”
大紅一說,我就開始緊張了。
長生和元辰夕因為建木裏麵那東西的一聲吼給吼暈了還沒醒,小白更是吞下了鬼頭太歲被師公給用銀針紮暈了。
這仨都是不知道怎麽辦的傷員啊,我們回懷化去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辦法,隻能讓我們安心一點。
而且我還有手裏這個建木要處理,背包裏麵還有幾根傳說中元家帶著龍氣,所有人都不能摸,隻有我能摸的銀針,以及現在王婉柔手裏那紅布包裏的魘,這些都是急著要處理的。
還有一個就是我附在我身體內的師萃,到底她想要鬧哪樣?
更不用說我們自己都是重傷員,一個個虛脫得不行了。
師公和苗老漢這兩個這會子連看熱鬧都不想看了,隻想去休息,想而知累得有多狠;而胖妞因為從昆侖之顛就將她送了下來,休息了一下子好一點,阿紅卻被魏燕傷得很重。
對於那個有著異變的實習鬼差,我們當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控製了她?還有就是那個在山下捏著小白的嘴將他肚子裏的靈體放出來的那個隱形東西,看樣子也是為了將魏燕給弄醒了,這是早就預謀好了的!
坐在飛機上時,我們所有人都睡得死死的,還是婉柔姐拿出了大姐大的風範幫我們看著。
回到懷化,展隊他們已經驗證過夢裏不會再見到女神了,又求著我幫他們將那符水的作用給解了,說一輩子不舉也是很痛苦的事情。
師公倒是嗬嗬笑著很開心的將符水給解了,一背過其他人到了車上,對著我的額頭就是兩個爆栗子,說我一個女孩子居然好意思用這種符水讓一撥男人不舉!
我摸著額頭沒好意思說,隻是瞄著被丁總安排著擔架抬到救護車上的三個人不說話。
師公最後也隻是沉歎了一口氣,朝我們擺手先去休息再說吧,畢竟離建木解凍還有兩天的時間。
王婉柔還不用睡,以利用她活了一千年的時間去想辦法。
我們都認為要從魘的來源處下手,大紅卻死活不同意,直接讓我們想辦法將魘煉化掉,要不然以她這種狠心的人,肯定是一大禍害。
看著大紅認真的眼神,我一直都想著要找一個機會單獨跟大紅談談。
關於師萃,關於魘,還有關於建木。
從穿軍裝他們的軍部出來之後,大紅就一直在避開我,無論到哪裏都拉著她原本想要避開的魏廚子,連眼神的對視都不敢跟我對視,生怕我問她什麽。
我也確實累得不行,直接帶著建木,還有王婉柔不放心又放在我背包裏的紅布包,以及原本就在背包裏的銀針回去休息了。
在車上丁總問及我們的遭遇,我都是嗬嗬的一笑帶過,想想也真是的,所有的有問題的東西現在都在我身上了,搞得我整個人都好像是有問題的。
我正想在這裏,突然感覺心底有什麽大叫著,跟著全身的骨頭就是一前,食屍蟲竟然開始拱動。
心底裏師萃不停的朝我大叫,似乎想要逃避什麽,卻又不得出來,一股懊悔的情緒瞬間占據了我所有的心思。
我感覺到師萃在我心底裏懊悔,卻又不得宣泄,最後慢慢的又心如死灰一般的沉靜了下來,隻在我心底留下一聲輕歎。
“陽妹仔。你又怎麽了咯?”師公坐在前麵的副駕駛上。從後視鏡看著我道:“是不是那個師萃又在難為你了?”
我無力的搖了搖頭,看著我們前麵那輛車,大紅還在車上,她到底來人間界做什麽?
追擊師萃嗎?現在師萃都已經死了,靈體附在了我身上,而她的肉身又說被人占了,那大紅接下來不是應該去追師萃的屍體嗎?
怎麽還在這裏?
而且魘似乎和大紅也有著說不清的聯係,一樣的臉,一樣來自於靈界,卻又對人間界的一個叫阿落的無比深情,這其中又有什麽鬼啊!
想得實在是頭痛得很。我扭過頭去看著一邊的長生,建木和龍鱗的事情要等他跟元辰夕醒了之後才好問他們。
至於師萃。如長生所說,有食屍蟲在體內壓著她,也不敢亂出來,隻是時不時的讓我傷感一下而已。
剛才她如此急切。是感應到了什麽嗎?
“管她呢,讓她急我就高興!”我突然兩眼一亮,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讓師萃著急的事情肯定就是對我好的事情,心情立馬就開朗了,果然我是天生的樂天派啊!。
回到丁家,丁總兩口子一看到我們直接扭頭就進房間了,當我們不存在一般。
師叔看著他們快步離開的背影,嗬嗬的笑了笑,拉著傷員就朝後宅走去。
小白還好,是被打暈的,我們隻是拿不準吃了鬼頭太歲會怎麽樣,所以將他拉離昆侖山再想辦法,大不了將這吃貨的肚子剖開。取出裏麵的鬼頭太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