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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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小白身上竟然慢慢的發出了咕咕的聲音,跟著全身的肉都在扭動。
手不停的朝著四周扭動,力氣越來越大,竟然還能扯動大紅這女漢子。
“定!”終於連王婉柔都被小白給扯動了,她猛的輕喝一聲,雙腳一定,用力按住小白的肩膀看著大紅道:“裏麵的東西開始控製小白了!”
“這鬼頭太歲還有點道道啊,竟然會化身!”魏廚子嗬嗬的看著小白,朝我道:“我還以為隻有我有呢,沒想到一個吃屍水的東西還會這麽高深的道術。”
魏廚子所說的化身其實就是一種傳承一樣的東西,就像他是一個從千年古鬆裏麵化出來的樹靈一樣,他就是樹,樹也就是他。
因為鬆樹的再生能力的原因,還以用鬆子再長,那樣的話長出來的也是一棵樹,隻是那隻是一棵普通的小樹,雖說會與那山上再普通不過的樹有點不同,但也不會有千年古鬆那麽高的道行。
這鬼頭太歲就不同,它用的是分化的繁殖方式,所以隻要是從大的鬼頭太歲身上發展下來的就是鬼頭太歲,沒有什麽不同。
所以小白這貨吞進去的看上去隻是一塊很小的鬼頭太歲,其實從根本上說就是一個完完整整的鬼頭太歲,這也是為什麽後麵我們對付起鬼頭太歲來會這麽容易一樣,因為它已經有了傳承了,它再也不用抗拒自身的死亡。
我朝前一步看著在桶裏不停的流轉著想逃出來的那些黃黃的膿水,手裏捏著的神火符就忍不住的想朝裏麵引去。
“你現在不要急,你這一燒啊,小白身體裏麵剩下的那些立馬就感應到了,就再也不會出來了!”師叔忙將我扯住,指著小白認真的道。
這時小白全身已經水腫了,這小胖子原本白白胖胖的皮膚全部都布滿了又黑又黃的青筋一樣的紋路,在他的身上飛快的流動著。
這貨還伸著長長的舌頭,大口大口的吸氣,貪婪的吸著空氣中那一點點死人粉的味道。
“呼!”苗老漢十分小心的吹著旱煙杆,而且越吹力氣越小,還慢慢的朝後退。
“用力拉住!”小白吸著一點點的死人粉不過癮,拚命的拚著身子想朝苗老漢靠近,大紅忙伸腳踩住小白的腳,然後用手死死的扯著小白的小肥腰道:“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胖妞,你準備好神火符!”我看著小白身上鼓動的樣子,隻怕那出來的就不隻是一點點膿水了,忙伸手到師叔的背包裏掏出紅竹壺,招呼著師叔開始布陣。
萬一鬼頭太歲從這裏跑了出去,我不認為這家夥還會十分道義的去找死人吞,隻怕碰到什麽就吞什麽吧,那懷化明天的新聞就是出了一個活吞人的怪物了。
師叔隻是瞄了一眼幾乎脹成一個圓滾的小白,沉歎氣道:“這小白以後都不能叫小白了,這全身又黃又黑跟一條菜花蛇似的,夠難看的。”
我開始還沒注意,這會聽師叔這麽一說,果然是這樣,小白真提跟一條圓滾得菜花蛇沒什麽兩樣,全身的皮都朝外放著光澤。
“呼!”苗老漢又輕輕的吹了一口氣,然後退了一步看著我們道:“你們還有空開玩笑,快點將陣布好。等會我不吹了就光是燃著,鬼頭太歲就會受不了的!”
我忙應了一聲,跟著師叔飛快的去布陣。
“嗬!”
突然小白嗬嗬的笑了一聲,跟著全身毛孔就跟花灑一樣,朝外噴著細細膿水,而口鼻眼裏麵也瘋狂的朝外湧著那些東西。
“啊!”胖妞猛的大叫一聲,大聲道:“這滿屋子都是,怎麽辦啊!”
我看著小白就跟一個被紮了三萬六千個毛孔一般的裝滿水的氣球朝外噴著水,心裏急著沒招沒招的。
這會子這貨還張著嘴嗬嗬的大笑,一邊笑嘴裏還不停的流出膿水,嗆得又從鼻子裏麵流了出來。眼睛裏麵也跟流淚一般飛快的流著黑黃的東西。整個就跟七竅流血一樣看上去十分的駭人還惡心得慌!
“噝!噝!”而小白還在不停的朝外噴著膿水,整個房間裏都是那種噴水出來的噝噝聲。
胖妞忙將手裏捏著的神火符塞進口袋裏,幾乎要哭了一般的看著我道:“這個怎麽燒?”
我看著屋裏下著的膿水雨,實在沒想到還會有這樣一招。
隻恨不得那遮天紅布太少了,如果還有的話,我絕對拿出來將小白整個都罩住,等他體內的鬼頭太歲全部都噴出來之後,再將他完整的拎出來。
“張陽,快將這些膿水給吸到一個地方去!”大紅和王婉柔拉著小白,離他最近,身上濺到的膿水也是最多的。那種惡心巴拉的感覺就不用說了。
我都恨不得連自己的皮都不要了,好像整個人都是髒的一樣。
而苗老漢也完全愣了。估計在他的想法裏麵,鬼頭太歲肯定會選擇十分惡心的從小白嘴裏再爬出來。
他沒想到人家鬼頭太歲活了上千年,想到的方法比他多多了,從所有能出來的地方出來了。
這會子苗老漢拿著的旱煙杆已經被膿水給澆滅了。他還愣在原地不知道幹什麽好。
我也顧不得自己全身濕透了,忙拉著他朝旁邊退了兩步,躲在門後麵稍稍擋一下,然後讓他快點將死人粉再點上,我去找個大盆過來裝。
苗老漢苦命的應了一聲,卻再也不肯去吸那些旱煙杆了,我直接掏出幾張紙巾給他擦了擦,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塞他嘴裏道:“反正死人粉都吸了這麽多了,你還怕這點屍水做什麽!”
然後飛快的朝外麵跑,我記得丁家以前有一個很大的盆,是那種木的,好像是以前丁總從哪裏收來的古董,上麵還雕花描紅。
後來沒地方放,就被丁夫人放在院子裏接水種了幾棵荷花。
我一溜煙跑出去,果然那個大洗衣盆還在,我忙念了下大力金剛咒,然後一把將裏麵荷花連苗帶水一股腦的倒在院子裏,拎著盆就朝房間裏跑。
我一進去,就見小白整個脹得更厲害了,絕對的成球了,連笑都笑不出聲了,隻是從毛孔裏不停的朝外麵射水。
不過唯一讓我安心的是,師叔和胖妞已經放棄了用神火符燒的作戰方案,兩人飛快的在房裏麵布著陣,免得這些膿水流了出去。
而大紅和王婉柔兩個人就更慘了,王婉柔是靈體除了留上齒印之外還沒有多少關係,但大紅身上還穿著衣服啊,那些膿水竟然將她的衣服全部都融化了,原本看著長生和元辰夕的魏廚子正氣憤的拎著自己的外套幫大紅擋著,還惡狠狠的盯著師叔和苗老漢,大有他們倆亂看一眼就直接挖眼睛的意思。
大紅和王婉柔卻沒有心思想這麽想,小白開始死命的掙紮,嘴裏開始唔唔的亂叫,手腳更是長出了尖爪,將大紅身上劃出了一道道的血印。
大紅痛得嗤牙裂嘴卻又不敢放手,隻是不停的瞄著王婉柔,見她神色沒有多少變化,也隻得沉吸一口氣硬撐著。
而苗老漢幹脆就十分認命的坐在地上,吸著旱煙吐著煙圈,反正就是引鬼頭太歲出來嗎,這會子他倒是作用很大,那些膿水慢慢的朝著苗老漢湧了過去,全部都積在了他的腳下。
不過苗老漢也十分苦命,他那條還來不及換下來的破爛褲子這會子已經完全看不到了,露在外麵的毛腿上麵跟王婉柔和大紅一樣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齒印,而且那印記慢慢的上升,連大腿上麵都開始有了。
見我拎著盆進來,苗老漢幾乎都快哭了的指著腳下道:“你去拎個盆還要這麽久啊!你沒見我們都快要死了嗎!”
我也還嘴的時間都沒有,將盆朝地上一扔,然後將苗老漢的手往下麵一扯,直接將旱煙杆扔了進去,然後拿著符紙在盆的四周邊貼邊朝師叔和胖妞喊道:“快來這裏幫忙!”
師叔和胖妞正累得喘不過氣,見所有的膿水都開始朝著我手裏的木盆流來,忙將手裏的符紙一甩,跟著跑過來亂貼。
隻是眨眼的功夫就將木盆給貼滿了,那些膿水被符紙擋住,找不到進路,又開始圍著那死人粉味道最重的苗老漢開始打轉。
我瞪了師叔一眼,忙伸手扯下一張對著小白方向的符紙,朝一邊大舒著氣的苗老漢道:“先不要急著去換衣服,快把死人粉全部灑到這盆裏來!”
“啊!”苗老漢跳起來大叫一聲,然後從腰間一把一把的將死人粉灑到盆裏麵。
師叔忙用打火機將死人粉點上,盆裏麵立馬生起了濃煙。
“咕!咕!”
脹成球了的小白兩眼流著膿水,死死的盯著木盆,猛的嘴一張,一股黃黑的水嘩的一聲從他嘴裏流了出來,跟一條活蛇一般,嘩的一下就湧進了木盆裏。
在盆裏活蹦亂跳的去吸著那些死人粉燒起來的煙,而盆四周的那些膿水也跟著飛快的融進了那一團黃黑膿水裏麵。
小白這會整個就跟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全身濕透了,原本一下好好的小胖子,這會看上去竟然跟皮包骨一樣,軟趴趴的倒在大紅的懷裏。
大紅一摸小白的脈,臉上一鬆,忙將他放在沙發上道:“沒事了!”
“噝!噝!”
那些膿水這會全部都湧到了木盆裏麵,我忙將最後一張符給貼了上去。
能是離開了小白身體的原因,外皮慢慢的開始凝結,又是一層蘑菇皮一樣的東西,隻是裏麵的還是一灘膿水。
我沉吸了一口氣,看著自己原本好像濕透了的衣服瞬間就幹了,身上還是留下了不少的齒印。
最慘的就是大紅和王婉柔了,她們倆拉著小白,首當其衝,其次就苗老漢,剛才幾乎所有的膿水都湧到了苗老漢腳下,順著他的腳就要去吸那死人粉的味道。
“燒了吧?”師叔伸手摸著自己胳膊上的齒印,咬著牙道:“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留的好!”
我看著王婉柔,畢竟她從頭到尾什麽都不要的幫了我們這麽多,而這件事情能跟地府有關,還是讓她來決定的好。
“留著吧!”王婉柔沉歎了一口氣,十分感激的看著我道:“這東西我想拿回去問那個人!”
“就是那個讓你當鬼差的嗎?”師叔立馬兩眼一亮,拍了一下我道:“快將魏燕放出來,讓那人救醒,然後幫我問一下,我有沒有機會當鬼差!”
我看著師叔這明顯是想賄賂未來上司的神情,想著最近他跟魏燕之間的互動,心裏就是一酸。
也許魏燕並不是師叔的菜,他現在還活在陽間,也才三十多歲,從苗老漢和師公他們這些老不死活著的年齡來看,師叔至少還有六十幾年好活吧。
魏燕卻已經死了十來年了,更重要的是,她的生與死似乎都不是單純的。
她以不受麵具的影響,以控製聚陰珠,還有著比王婉柔這個千年鬼差更大的法力。
這一切從開始就顯得這麽不正常。
王婉柔聽師叔這麽一說,也是一愣,折扇輕輕一揮,猛的劃開了盆裏麵鬼頭太歲伸展著幾乎隻有我手指大小的小手,然後將那一小塊鬼頭太歲收進折扇裏道:“這一小點作證劇就以了,這個大的你們還是燒掉吧!”
“我來!”魏廚子幫大紅將衣服圍好,十分氣氛的雙指一彈,一道綠幽幽的火焰就躍進了木盆裏麵。
“哇!”胖妞看著魏廚子十分帥氣的點火,羨慕的道:“木生火,樹靈放火就是方便!”
“吱!吱!”那鬼頭太歲還不停的尖叫,木盆裏麵又開始散發出那種誘人的烤肉香。
我想著這烤得是小白的肉,心裏就一個不爽,直接又將一直放在外麵的六張神火符給扔了進去。
“好香啊!”
一個虛弱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我一轉身就見小白用力吸著鼻子,嘴角流著口水道:“這鬼頭太歲烤起來怎麽這麽香?我們這是在哪裏?怎麽不是昆侖山了?”
呃……
我看著小白斷片的樣子,實在沒有心思去眼他解釋。
看著他瘦得皮包骨的樣子,心裏又是一痛,想著呆會還要好好去陪陪丁夫人,她們兩口子也真是為我們操碎了心。
“好臭!”小白正發著愣,忙小鼻子一皺,赤著小腳飛快的朝外麵跑道:“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臭!”
我也忙退了出來,這才是真正燒死人肉的味道吧。
剛一退到外麵院子裏,我瞄著房間裏麵起火的木盆,還考慮要不要將長生和元辰夕這兩個反正聞不到味的給抬出來,免得他們兩個在不知不覺之中就被薰死了,這時手機就響了。
是高局回過來的電話,一接通他的聲音就十分沉重,我就知道王婉柔想的事情是成真了。
據高局在電話裏講,青海那穿軍裝的和他的部下去考察那陰河,連同地質隊,總共有兩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