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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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上麵篆體小字,隱約認出了一個火字和一個金字。
趙三炮又取出一篇他寫下的篆體小字道:“比如這些,如果製作成符咒,卻並不能傷人,相反,這些符咒卻是用來救治人的。這第一篇,對於細小傷口,會起到一定的止血作用,這一篇,對於毒素會有一定的驅除作用,比如人類中了屍毒,這種符咒就可以祛除屍毒,就連蛇毒也可以。”
符咒還能救人!
一張紙救人?
本來我是不怎麽信的,不過現在鬼都出來了,也由不得我不信。
趙三炮給我講了一大堆符咒的知識,我聽著也不禁越發入迷,同時我發現我的領悟能力也不錯,對於臨摹篆體小字也是有模有樣。
“不過,姑奶奶,如果你不喜歡這些符咒,我倒是還可以教你一種術法,一種趨吉避凶的術法。”介紹完符咒的知識,趙三炮突然話鋒一轉,對我開口道:“這種術法,對於初學者來說,相對比較簡單,不過成功率不高,但是隻要加以練習,要不了多久,便可知道前路吉凶,姑奶奶學會此術,到時候卻也能避開凶險之事。”
趨吉避凶的術法?學會可以避開凶險?
我放下手中毛筆,對於符咒我雖然聽得入迷,但是卻也並不願意用這些東西真去對付人。此刻趙三炮居然說有一種術法,可以讓人避開凶險,我不禁來了興致。
“這種術法叫天衍術。”趙三炮開口道:“此術法本來是老頭子所在門派天衍門所傳秘術,隻能由人來學習,小公主她卻無法學會。當年老頭子為了這份秘術和師兄爭鬥了三十年,卻沒想到最後得到的時候,身體內頑疾複發,命不久矣,老頭子也隻好把天衍術藏了起來。老頭子所藏的地方離此地比較遠,再則位於深山密林之中,危險重重,自然也不能讓姑奶奶去涉險。不過還好,天衍術第一篇趨吉避凶的占卜術,老頭子都記得,可以現在就教給姑奶奶。”
占卜術!
我詫異道:“你說的不會是看黃曆吧!”
“額!”趙三炮愣住了,臉色突然尷尬了起來,眯眼笑奉承道:“姑奶奶真知灼見,一句話就點透了,厲害厲害。”
媽蛋。
說了變天,一副高人的樣子,搗鼓來搗鼓去,弄到最後居然就是個算命看黃曆。現在算命的十個有九個騙,一見麵就是施主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如遇貴人,逼可化解災難。
多簡單的一句話,真遇見事了,那就是沒遇見貴人。如果沒出事,那就是遇見貴人了,到時候你錢花了,去找他也沒用。
那時候我們老家就有一個男的父母都身有疾病,然後去算命,算命的瞎子就說了一句話:“父在母先亡!”
果然,過了沒多久,那男的父親死了,男的就覺得瞎子果真神了,居然能算到人的生死先後。可是,這件事在其它人眼裏就是一個笑話,因為這件事很簡單,不管那個男的父親先死,還是母親先死,算命的都算對了。
父在母先亡!
如果中間多個逗號,就變成了“父在,母先亡!”
這兩句話,同樣五個字,卻因為一個符號,結論卻大不相同。後來,我們老家的人常把這句話掛在口邊,用來告訴我們這些年輕人,算命的都是靠一張嘴。
“姑奶奶,您別不信啊。”趙三炮一臉認真道:“我們天衍門的秘術傳承已有兩千多年,就連我交給小公主的符咒之法也是我們天衍秘術的旁支之一,就算現在三大道教宗門的符咒術法也未必有我們天衍門一派來得完善。我這交給你的占卜術,簡單,易學,普通人隻要學會手印,時常聯係,很快就能憑借人體內自身的元氣激發出法印,占卜出前路吉凶。到時候,姑奶奶每天給自己占卜一下,自然能夠逢凶化吉。”
說得跟真的一樣。
不過,周六閑來無事,我見趙三炮這麽一臉認真的樣子,也就跟著學。一上午,趙三炮不斷得教我六種雙手纏在一起的手印,倒是和電影裏見到的密宗印法有點類似。
“這是心印!”趙三炮十指交叉,凝出一個手印,中間卻顯露出一個心形,看手勢還有幾分好看。
我專心得學著,很快六種手印卻也學得七七八八了,時間也臨近中午了。
“姑奶奶,我們來一次試試!”趙三炮給我做著示範,然後慢慢閉上眼睛道:“施展手印,必須靜心凝神,心無旁騖,方可占卜吉凶,吉凶一處,心中自有感應。姑奶奶隻需要按照我所說的順序,施展一遍,如果不成,卻也無須心急,多試幾次,熟能生巧,很快便能學會。”
我微微點頭,跟著閉上了眼睛,努力心平氣和得不去亂想,同時腦袋裏不斷過著趙三炮剛才施展的六道手印,在全身完全沉浸在黑暗中的那一刻,我雙手本能般得施展出六道手印,幾乎瞬間而至,一氣嗬成。
嘶!
六道手印施展出瞬間,我腦海中突然亮出了一道光明印跡,而我心裏卻同時一陣刺痛,好像全身沉浸在一絲恐懼當中。
“怎麽了?姑奶奶?”趙三炮見我皺著眉頭睜開眼,又疑惑得看著我的手驚愕道:“姑奶奶成功了?”
我迷茫得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難過得厲害,非常害怕!”
滴!
我話語剛說完,一旁的手機卻是響了。我一見是方言打的電話,便拿起手機接通了。
“小茹。我和小溪在小區社區診所,你快過來一下。”方言聲音焦急,電話裏還能聽到吵雜聲,我心裏一驚,慌忙丟下電話,衝了出去。
社區醫院!
小溪受傷了?
不可能啊,按照小溪那體格,就算普通磕磕碰碰也幾乎不會留下什麽傷口。
我響起剛才心裏那一絲突然升起的恐懼感,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難道這就是趙三炮說的占卜吉凶?那種恐懼感就是因為小溪的事情引發出來的凶兆?
社區門診就在小區隔壁的一條巷子裏,以前我們經常路過,卻沒進去過。我一路火急火燎得衝到社區門診門口,就聽到裏麵小孩的哭鬧聲和女人的叫罵聲。
“你們大人怎麽教育孩子的?有爹生沒娘養的,教育不好就別帶出來,一群鄉巴佬。”一個中年婦女在社區門診的醫療台上,護著自己懷裏的小男孩大聲叫罵著:“看把我家孩子胳膊咬的,再有下次,弄死你個小雜種。”
我站在社區門口,見到那個中年婦女,感覺有點眼熟。而另一旁,方言把小溪護在懷裏,我可以看見小溪眼中閃爍的憎恨目光,甚至見到我來,也沒有消散幾分。
方言把小溪護得很緊,聽到中年婦女如此叫囂,也跟著回道:“誰家沒教養啊自己清楚,你們家孩子不罵人,我們家小溪會咬他嗎?”
兩邊情緒都激動得厲害,我快步走進去,看了一眼小溪,便拉著方言急聲問道:“到底怎麽了?”
我一出現,一旁中年婦女就看向了我。我看向對方,再看向那個小男孩,瞬間記起了對方,上次在購物中心,正是這對母子和小溪起了衝突。
不等方言跟我解釋,一旁中年婦女又叫囂起來了:“孩子媽來了?這事情你一定要給我個說法。小小年紀又打人又咬人,上次就算了,這一次把我兒子肩膀上咬那麽大一個傷口,你們一家屬狗的啊?見人就咬啊?這事肯定要給個說法,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說法?你好意思要說法?自己家孩子教育不好,惹是生非的,到處罵人。在家做土皇帝,在外麵別人也要讓著你們啊?真他媽什麽玩意?我還沒跟你們要說法呢?小孩子罵的那話是從哪學來的?”方言也是火氣很大,指著中年婦女罵道:“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信不信我抽你?”
兩句話一說,雙方又開始準備動手了。
我看在眼裏,心裏急躁的厲害,直接隔開兩人,同時對中年婦女重聲道:“行了。該賠多少我們賠。我家孩子咬人是不對,但是事出有因,有些事你也應該在自己孩子身上找找責任。如果他下次再敢罵我家小溪,被打死也是活該。”
“哎!你這人怎麽說話的了?罵人就該打人啊?”中年婦女指著我,又準備跟我叫罵。
我也懶得去管中年婦女說什麽,直接拉著小溪的手,同時對方言交代了一句處理後麵的事,然後就帶著小溪出了社區診所的門。方言東北妞,性子辣,大大咧咧,我也不怕她真會吃虧。
小溪被我拉著,我走得飛快,她也走得飛快,沒有拉下一步。
一路上,我沒說話,心裏卻氣得狠。我氣的不是小溪把對方孩子咬得怎麽樣了,也不是氣兩人之間的事情,我氣的是上一次我明明很認真得告訴小溪,不許傷害人,可是這一次她還是把別人弄傷了。
咣!
回到家中,我反手就把門狠狠得關上了。
“哎呦,姑奶奶,怎麽了?出什麽大事了?”趙三炮收拾著東西,見到我氣勢洶洶得走進屋子,頓時也嚇了一跳。同時趙三炮又見到小溪低著頭,一臉冷漠得樣子,剛準備上去拉住小溪問幾句,卻被我攔住了。
“跪下!”
我坐在沙發上,對著小溪冷聲訓斥了一句。
小溪愣愣得站在我麵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卻沒有立刻招辦。我見她不理不睬得態度,頓時火氣更大了,滿身怒氣得冷聲訓斥道:“跪下。是不是媽媽說的話你現在可以不聽了?我讓你跪下,聽到沒有!”
砰!
在我話音落下那一刻,小溪突然重重得跪在了地上。
“姑奶奶,到底怎麽了啊?”趙三炮把小溪當親孫女,這時候見到小溪被我訓斥得跪在地上,頓時滿臉糾結想要把小溪拉起來。
我冷聲阻止道:“趙叔,今天誰都不許護著她。這些日子都是你們寵著她,她根本沒把我前麵說的話放在心上。說,前麵媽媽是怎麽跟你說的?我說過,別人就算罵你,你也不許傷害對方。我是不是這麽說過?”
“小公主傷人了?”趙三炮愣了一下,又慌忙幫著我對小溪教訓道:“哎呦。小公主,你怎麽能去傷人呢?姑奶奶不是前麵說過了,讓你不要傷人,你今天怎麽就忘了呢?快跟姑奶奶道個歉,道個歉就能站起來了。”
這根本不是訓啊,完全是寵啊。
我也知道,事情得慢慢來,更何況那個小男孩上次那麽對小溪,這次指不定罵什麽難聽的話,被咬了也活該。可是事情是事情,道理是道理,我也沒辦法支持小溪這麽做,我也等著小溪跟我道歉,隻要她認識到錯誤,我也好慢慢跟她說,慢慢教導。
“我沒錯!”小溪突然冷聲吐出了三個字。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小溪,我沒想到她居然會倔強到死不認錯。
“你說什麽?”我一下子壓抑不住身上的火氣,隨手拿起一旁桌下的雞毛撣子指著小溪道:“你剛才說什麽?你說你咬人還沒錯?”
“我就沒錯!我想咬死他!”小溪抬頭倔強得看著我。
我看著凶狠的目光,心都顫抖了。我大口喘著氣,想要壓抑心裏的火氣,卻怎麽也壓不住。一旁趙三炮見我火氣越來越大,慌忙勸道:“小公主,你就認個錯吧,你想氣死姑奶奶啊?”
“我沒錯,我就沒錯,我想咬死他,還有他媽媽。”小溪看向趙三炮,眼神中滿是倔強和憤怒。
我徹底忍不住了,起身把小溪拉到腿上,手裏的雞毛撣子狠狠得就抽在了她的屁股上。我抽得很用力,可是小溪卻依舊倔強得一聲不吭,不求饒,也不肯認錯。
“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我滿身怒氣得對小溪喝問著,又狠狠得抽了一雞毛撣子。可是小溪就好像小時候的我,倔強無比,不管我怎麽抽,哪怕再用力,她依舊一聲不吭,不求饒,也不肯認錯。
她越是不肯認錯,我心裏越急,越氣,前前後後抽了五六下。趙三炮都坐不住了,慌忙拉住我的手腕求饒道:“姑奶奶,算了吧,算了吧,我替小公主認錯還不行嗎?你要抽就抽老頭子,你不能再抽孩子了,把孩子抽壞了怎麽辦啊?”
我抽了五六下,心裏也有點不忍心。這時候趙三炮攔著,我也直接鬆了手,任由他把小溪抱到了一邊。這時候我心裏感覺很失敗,我一直想好好得教育小溪,讓她成為一個善良,懂事的孩子,可是現在小溪的倔強,讓我感覺一陣陣無力,此刻,我已經不擔心什麽鬼嬰弑母了,我更加擔心以後小溪會變成什麽樣的人或者其它什麽。
房間裏,一時氣氛壓抑,一旁趙三炮哄著小溪,想問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小溪卻倔強得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肯說。
沒多久,方言回來了,當其見到我們屋子裏的景象時,頓時愣住了。
“怎麽了啊?”方言看著我。
我無言以對,隻是深歎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
一旁趙三炮,慌忙把方言拉到一邊,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方言聽著,臉色卻變了,當即把小溪護在懷裏,又拉開褲子看了看小溪屁股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