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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玩意？他們自然指的就是小溪。小溪在我眼裏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親生骨肉。可是在他們眼裏，充其量是個玩意或者奴隸而已。前麵我也問過趙三炮，為什麽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一直追著小溪不放。趙三炮給我解釋是，人間術士多數都有奴役鬼怪供自身使用的術法，而鬼嬰卻是其中威力最大，法力最強的一種，甚至煉製到最後，具有毀天滅地得作用。

    這就是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死纏著我不肯放手的原因，小溪在他們眼裏就是一件武器，一件極其強大得武器。

    “我不會把她交給你們的。”我冷聲嗬斥道：“當初，你們萬般算計我，就是為了讓我和林南破身，生出孩子。現在孩子已經出生，我把她當做自己親生骨肉來養，就算我死，我也不可能把親生骨肉交給其他人當做玩物。”

    方言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卻是沒有問出口。

    慧清老尼姑看著我輕笑道：“小茹施主，你這又是何必呢？邪物就是邪物，就算你把她當作親生骨肉，萬般疼愛，如若沒有秘法控製，將來有一天她還是要弑母的。不如，您把她交給我們，貧尼和曹三施主必然好生照顧，日後如若施主真的思念孩子，也可以前往貧尼庵中看望，就算小住幾日也無妨。如此孩子得到照顧，您也了了心頭之事，豈不是更好？”

    說實話，如果我不是知道慧清老尼姑的真麵目，我還真會被她這幾句話給忽悠騙了。不過有了極樂咒的前事，此刻不管慧清老尼姑如何去說，我也不會相信她分毫。

    “慧清老尼姑，你不過一個歡喜佛的邪修，七老八十的人了，恐怕跟曹三爺在一起也是為了雙修，行那種苟且之事，對於你這種老不羞的**人，你以為你的話我會信嗎？”這幾句話在我心裏埋了許久了，我早就想當著慧清老尼姑麵罵出來了，沒想到這次她還真給了我機會。

    果然，慧清老尼姑一聽這幾句話，頓時眼神暴怒，當即兩步衝向了我，手中念珠當頭就向我抽了過來。方言見老尼姑要抽我，眼疾手快，拉了我一把，同時帶著我後退了兩步。

    念珠在我麵前呼嘯而過，帶著一絲破開氣流的聲音，極其的勁氣刮得我臉都有點火辣辣得疼痛。

    “你想幹什麽？打架啊？店長呢？叫保安！”方言嗓門比我大，頓時嚷了起來。

    店裏的服務員本來就感覺事情不妙，已經有一個人出去叫購物廣場的保安了。這時候方言一嚷，外麵的保安慌忙衝了進來。

    慧清老尼姑剛準備還要和我動手，卻被曹三爺一下子拉住了胳膊。曹三爺對著慧清老尼姑微微搖頭，隨後看了我一眼，冷聲道：“外甥媳婦，咱們後會有期！”

    曹三爺笑容陰冷，拉著慧清老尼姑便出了禮服店。

    “哎！大師！”張楠一看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轉身就走，一下急了，跟在後麵快步走了出去。

    我知道，慧清老尼姑和曹三爺這次之所以沒對我真的出手，一方麵是因為身處環境不對，另一方麵是因為小溪不在場。如果小溪出現在他們麵前，恐怕他們生搶硬奪也會把我和小溪分開。

    我心有餘悸得看著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離開，隨後拿起禮服結了帳也跟著方言離開了購物廣場。

    “小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瞞著我？”方言在出租車上，拉著我驚聲問道：“小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惹上那個老尼姑的啊？”

    事情太長，一時我也不好開口。我坐在車上，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生怕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會跟在後麵。後來，出租車在距離我們所住小區還有一個街道的時候，我和方言就提前下了車。

    到了小區花園裏，我和方言找了一個地方，就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一點點告訴了方言。方言聽了，目瞪口呆得睜大了眼睛。

    說實話，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曆的，恐怕連我自己也不信。

    “不是吧。小溪是鬼嬰？”方言滿臉驚詫，可是也沒過於害怕，嘀咕道：“怪不得我發現小溪手腳力氣比正常人大多了，而且那麽聰明，那麽可愛，原來她是鬼嬰啊。”

    神經大條的人，完全無法用正常人思維去理解。

    我閉著眼睛，無奈得點了點頭。

    方言看著我，捏了捏我下巴，又驚歎道：“哎呀。小茹，看不出來啊，我說趙三炮怎麽見到你就跟見到什麽似的，張口閉口少奶奶，對小溪張口閉口就是小公主，原來咱們李曉茹同學，現在還是主母級別的人物啊，手下居然還有一個鬼仆。”

    “方言，這事，真不好笑，我最近都快煩死了。”我心裏哀嚎著，又果斷道：“看來，我還是得跑路，這地方待不住了，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要是找到小溪的位置，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方言見我起身，一下子拉住我，認真道：“小溪，要我說，你就是太懦弱了。你這一路跑，一路套，什麽時候真的起作用了？你隻不過再拖延時間而已。今天你帶著小溪逃到上海，明天你逃到深圳，後天逃到帝都，那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就是一直追著不放呢？難道你一輩子逃？最後逃到國外去？你可以逃，小溪怎麽辦？也跟著你一直逃跑？”

    “那你說怎麽辦？”我急了，又叫道：“如果真有辦法的話。我至於用得著這麽逃跑嗎？”

    方言冷哼道：“怎麽沒辦法了？我們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人，那一對狗男女懂點法術，怎麽說也還是人。你說趙三炮怕他們因為他自身是鬼，被克製，可是我們是人。他們要是真敢來搶小溪，砍我不一刀劈過去。”

    不逃了？

    有用嗎？

    這些天來，我心裏也一直壓著一股火氣，本來我一個人對付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心裏是沒什麽底氣。可是現在有了方言，我看著她為了小溪意氣風發的樣子，心裏突然也不想再繼續逃下去了。我默默在心裏做出了決定，我連鬼嬰弑母都不怕，我又何必去怕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正如同方言所說的那樣，如果他們敢來搶小溪，就算我拚了這條命也要他們付出相同的代價。

    我們回到家裏，誰也沒把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的事情放在嘴邊，都怕給小溪造成心理壓力。晚上，我坐在床上，拿出了林南天留下的那把黑色匕首，輕輕得把玩著。

    黑色匕首極為鋒利，觸摸鋒刃可以感覺到極深的寒氣。

    “趙叔，如果我要對付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我該怎麽做？”我手裏拿著刀刃，壓低了聲音對一旁虛空輕聲問道。

    晚上才在外麵遇見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趙三炮自然準備晚上徹夜守在外麵。其實，本來鬼是不會感覺到困意的，隻是休息的時候對於靈魂來說極有益處，同時鬼的休息也不同普通人，他們的休息方式幾乎相當於人的深層次睡眠，除非自主決定醒來，否則外麵一些事根本發現不了。

    “姑奶奶，決定了？”趙三炮從牆外慢慢走近了臥室，又開口道：“其實，姑奶奶不需要過於擔心，就算那懂陰陽的小子和老尼姑現在上門，我們也不是完全不能應付。”

    我幫小溪蓋上被子，然後輕步走出了房間，趙三炮跟在後麵，隻是看見我手裏的匕首，有點敬而遠之的樣子。

    客廳裏，我裹著毯子坐在沙發上，趙三炮卻是從一旁取出了兩張符紙和兩副筆墨。趙三炮將其中一支毛筆交到了我手裏，然後在其中一幅白紙上寫下了一竄奇形怪狀的篆體小字。

    “你要教我撰寫符咒？這就是你說的辦法嗎？”我詫異得看著趙三炮。

    趙三炮卻是不答此話，隻是對我道：“姑奶奶照著老頭子說的先做便是，一會老頭子再給你解釋。其實有些事，老頭子也不敢確定，需要驗證一下心裏才知道後麵該怎麽辦。姑奶奶先照著老頭子寫的這些篆體小字臨摹幾遍。”

    驗證？

    我見趙三炮沒說，也就不再多問，便拿著毛筆，跟著趙三炮剛才寫下的一竄奇形怪狀的篆體小字臨摹起來。這前前後後加起來有十多個篆體小字，似乎是一句道家經文，而正中間有一個奇形怪狀的火字。最近，趙三炮教小溪撰寫篆體小字的時候，我也有跟在邊上看，按照他的說法，這應該是一幅火行的符咒。

    第一遍，寫著感覺很怪異，但是我放慢速度，倒也能夠一筆合成臨摹下來。接著我又練了五六遍，撰寫手法也越發嫻熟，雖然不敢保證一點差錯沒有，但是細心點，倒也有六七層的把握一筆合成。

    “你上次跟小溪說，撰寫符咒要一筆合成，我這麽寫應該沒問題吧。”我寫到第十遍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趙三炮點了點頭，卻也沒說其它的，隻是把一張符紙擺在我麵前，對我道：“姑奶奶，還記得上次占卜吉凶時候的感覺嗎？我讓你閉上眼睛，然後六道手印祭出時靜心凝神的感覺！你就用那種感覺，在這張符紙上撰寫經文。”

    那天占卜吉凶的感覺？我精心回憶著那日發生的事情，我隻記得，自己一開始閉著眼睛，讓我心情盡量放鬆，最後感覺差不多心無旁騖，隻有六道手印的時候才一氣嗬成完成的占卜。那次完成占卜之後，我也感覺趙三炮似乎看我的眼光有些變了，難道今天的驗證和那日占卜吉凶的感覺有關係。

    趙三炮不明說，我也不開口問，隻是按照他的之巔，然後坐在位置上靜靜得閉上了眼睛。

    我一收放在符紙上，一手拿著沾著朱砂的狼毫筆，閉著眼睛，腦袋裏都是剛才撰寫的經文。我放緩了呼吸，努力得向著那些經文，不知不覺中我第一筆落下了，十幾字的道教經文就在我閉著眼睛的狀態下一氣嗬成。

    “真成了！”在我收筆那一刻，趙三炮驚呼起來。

    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滿臉驚喜得趙三炮問道：“趙叔，你到底要驗證什麽？是不是我撰寫的符咒起作用了？”

    “姑奶奶！”趙三炮神情激動，拿著符咒滿臉喜氣，慌忙又把另一張推給我繼續道：“您老繼續，再寫一張試試。”

    我愣了一下，但是見趙三炮如此激動，也不好這時候打斷他，便逼著眼睛，沉靜在自我平靜的世界裏，過了十多秒鍾便又完成了一張符咒。

    兩張符咒都撰寫出來了，但是是否有用，我不知道，隻有趙三炮可以看出來。

    趙三炮見我第二章出來，臉上激動的神情越發濃鬱，直接對我道：“姑奶奶，您知道為什麽我這幾天一直在教小公主聯係篆體小字，可是一直沒教她撰寫符咒嗎？”

    他這麽一說，我倒是也察覺了，最近趙三炮一直教小溪練字。小溪本來學習能力就超乎常人，按照那進度，兩三天練下來基本上也差不多了，可是趙三炮依舊在教，其中也在將符咒的知識，可是卻從來沒讓小溪撰寫過符咒。當然，這些事本來我也不關心，所以那時候我也沒怎麽問。

    “姑奶奶！”趙三炮驚呼道：“別說普通人了，就算是小公主天縱之資，要想真正得撰寫出一道符咒，起碼也得練習一月以上，才能漸漸將人體自身的元氣引導出來，撰寫出完整的符咒。要是換做普通人，恐怕沒有一年以上，根本不可能，就老頭子我，當初跟著師傅修行，日夜練習也在半年之久才能撰寫出一副完整的符紋。”

    他這麽一說，我愣住，這時候我也明白趙三炮驚訝的感覺了。別人練習一年才能撰寫出完整的符紋，可是我到現在前前後後也不過十幾分鍾，練習了十幾遍，然後就寫出來了。恐怕換做我是趙三炮，我也得驚掉下巴。

    “那我怎麽？和你們不一樣？”我心裏詫異，差點以為自己難道不是人？是神仙不成？

    趙三炮見我問話，也是滿臉苦笑不得道：“姑奶奶，要是老頭子知道，也不驗證了。您可不知道，當初老頭子我練習占卜之術，前前後後練了三個多星期，才第一次成功，而且那之後還時靈時不靈的，哪像你，沒半小時就成功了。當時老頭子就奇怪了，要不是小公主出事，老頭子我都想在姑奶奶身上開個洞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

    滾蛋。

    居然要在老娘身上開個洞。

    我也知道趙三炮是口誤，可是我現在卻是沒十幾分鍾就纂寫出第一道符咒，的確也奇特無比。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雖然撰寫符咒奇特，可是並不是我重點關心的事，我關心的是怎麽對付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

    趙三炮嬉笑道：“姑奶奶能夠煉製符咒，那便容易多了，剩下的事情好辦，隻要我安排一下，就不怕那一對小家夥不來了，我怕的是他不敢來。”

    趙三炮有了計劃，卻沒跟我說明，隻是讓我幫著開始撰寫符咒。本來，我以為撰寫符咒應該是件很輕鬆的事，可是接連撰寫了十來張不同的符咒之後，我的腦袋也暈了起來，甚至手腳也變得無力。這時候，趙三炮才感覺一時激動過了頭，然後告訴我撰寫符咒並不是豪無損耗的，一個普通人體內含有的元氣撰寫四五張就會枯竭，身體變得虛弱。而我撰寫了十來張，說明天生元氣就比正常人要多出一倍，枯竭之後必須好好休息恢複，否則對身體也有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