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楊小曼重重落坐在椅子上拍著胸口，看著病床上的丈夫輕聲道，“嚇死我了，還好兒子沒懷疑。”

    秦老爺沒回話，隻是，悠悠又閉上了眼睛。

    老子為兒子，這裏天理。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秦墨繼續往泥潭裏陷。

    ………

    秦墨這邊剛出病房，轉角處就看見了蘇軒，他在醫院專門的吸煙區裏，隨意靠著牆，穿著及膝的白大褂，從背影看真是人模狗樣。

    秦墨抬步走近，在他旁邊站定，兩人身高相差無幾，並排站在一起，從外麵看就是一對人模狗樣。

    對於他的到來蘇軒沒有任何意外，偏頭看了眼他，嗤笑一聲，又吸了兩口然後隨手按滅了煙蒂，擰了幾圈準準扔在一米外的垃圾桶裏。

    他搭上秦墨的肩，嘴裏呼出一口霧氣，隨著薄唇一張一合，很快，便煙霧繚繞地圍繞著兩人。

    “怎麽？見哥哥都不叫？飄了？”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吊兒郎當沒個正形，永遠像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

    “二哥。”

    動了動唇，秦墨麵無表情地喊了一聲，並沒有特別意思，好像在打招呼又好像在敷衍一般。這聲稱呼喊的實在是僵硬，完全沒有之前的熟絡勁。

    蘇軒低眸，又極輕的笑了一聲，轉身，隨口道。

    “到我辦公室談吧。”

    秦墨又站了兩分鍾，眸中情緒複雜，等恢複過來後他才轉身跟了上去。

    …………

    一到辦公室，秦墨便看見蘇軒將幾張黑白ct照粘在亮燈的顯示器上，看他進來，抬了抬下巴，“這是秦叔叔的肺部ct情況。”

    沒錯，秦老爺因為年輕時嗜煙如命所以感染了很嚴重的肺病，肺部大部分地方已經被尼古丁熏成了大片的黑色。

    秦墨看著ct圖，劍眉深深蹙著。

    “這裏，這裏，這裏，這都有嚴重的感染跡象。”

    蘇軒抬手給他指了幾處比較嚴重的地方，他接著說，“不過你不用太擔心，隻要秦叔叔好好接受治療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

    他轉身，隨手遞給秦墨一瓶水，秦墨接下，隨口問了一句。

    “我父親之前身體一直很好，這次的情況很突然。”

    蘇軒笑笑，淡然接話。

    “舊病複發的情況很常見，比如呼吸道感染，著涼等等。”

    秦墨頷首，沒再問下去。

    正事聊完了，蘇軒就開始嘮一些有的沒的，“你這些天哪晃悠了？你不在阿姨都嚇死了怎麽安慰都沒用。”

    他仰頭喝水，順帶撇了秦墨一眼。

    秦墨低頭，擰開水瓶蓋喝了一口，水在嘴裏含了兩秒後咽下，隨著性感的喉結咕咚一聲。

    那兩秒他似在思考著什麽，不過最後他還是淡漠回了兩個字，“有事。”

    蘇軒其實還有那麽點期待他說真相的，不過，結果顯然讓他有點失望。

    挑挑眉也沒說破，隨手收了ct圖裝進袋子，秦墨這會正往外走就聽見他在後麵提醒道，“你也少抽點煙，生病滋味不好受。”

    “這話送你。”

    一腳已經踏出辦公室，秦墨多嘴回了一句。

    後麵，蘇軒笑罵。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