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真的又冒出兩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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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住進醫院的宋友德,心裏悲涼如水,驚恐莫名。

    連續兩次被打,讓他心裏明白,對方就是來報複的,就是來惡心他的。從行事風格分析,自己短期內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長期看來,安生日子也別想過上了。

    要不要說出自己的懷疑對象,成了宋友德心中天人交戰的焦點。

    說出來,自己短期內會處於警方的保護之下,安全就有了保障。但是對於施暴者來說,要麽根本找不到證據,要麽即使有證據,最後也是一些阿貓阿狗的出來頂缸最多去監獄待上三兩年,一切照舊。

    但是警察能保護自己多久?這個真不好說!

    做久了新聞工作,見識過千奇百怪的世態,宋友德覺得,說出來的話,弊大於利。

    但是,不說怎麽辦?等到再次出了院,再次被人暴打一頓嗎?這次兩次是打臉敲牙,下一次是什麽?剁手跺腳嗎?

    任人繼續宰割肯定是不行的,隻剩下一個辦法,逃,能逃多遠算多遠。

    但是,現在自己的情況,逃跑也是一種奢望,宋友德心裏明白,之所以上次一出院就被盯上了,肯定有人在醫院盯著自己,單憑自己的力量,是逃不掉的,需要找一個幫手。

    三天時間,想來想去,宋友德悲哀的發現,自己最信任的,隻能是前妻範麗。隻有她才可以幫自己。

    打定了注意,宋友德無奈的撥通了前妻的電話,淒苦的訴說了自己被人修理的情況,請求範麗來魯南照顧自己幾天。

    雖然離婚了,感情已經淡漠,但是範麗依然對宋友德的遭遇大吃一驚,心裏隱隱心疼,她當即表示,立刻請假去魯南。

    宋友德心裏這個悔啊,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真的虧欠這個陪伴了自己20多年的女人太多太多!

    如果能和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多好啊!

    可是,哪有那麽多如果!

    剛放下電話,警察又來了,他們的目的很明確,詢問案發經過。

    宋友德既然打定主意不招惹可能的嫌疑人,自然不會實話實說,他隻說自己被突然襲擊,至於事發過程,施暴者相貌以及是否有車輛信息等等一切細節,宋友德通通回答:昏迷了,不知道。

    警察明知宋友德說的是假話,但是卻無可奈何,他們苦口婆心的給宋友德做工作,讓他相信警方,如實陳述案發經過,說警方肯定會保護他雲雲。

    奈何宋友德主意已定,油鹽不進。

    辦案警察最後說:“老宋,難道你想一直這樣下去嗎?你不相信警方,還能相信誰?”

    宋友德心說,我隻相信我自己,嘴上卻樂嗬嗬的敷衍著沒有營養的話。

    護士又拿進了吊瓶,開始給宋友德輸液,警察無奈隻好無奈的離開了。

    當天下午,範麗風塵仆仆的進了宋友德的病房,一起來的,還有倆人16歲的女兒宋玉立。

    宋友德一看女兒,當時就急了,喝道:“玉玉正讀高二,正是關鍵的時候,你帶她來幹什麽?”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小塊柔弱的區域,宋友德的軟肉,無疑是自己的女兒了。

    宋友德嘴裏牙齒缺失,嘴巴凹陷,說話口齒不清,一下子就讓母女倆落了淚。

    宋玉立一下子撲到老爸跟前,小聲哭起來。

    範麗擦著眼淚,咬著牙恨恨說道:“還好你沒死,你要是死了,你閨女不得來給你送終嗎?”

    宋玉立回身嗔道:“媽,別說了。”

    一家三口好歹互相安慰著平靜下來,範麗開始追問事發經過和事因。

    宋友德心中尷尬,這事由他向蔡枚求婚而起,怎麽好意思和前期明說?

    他歎口氣說道:“你就別問了,我這次惹到大人物了,所以才有了這道坎。我在魯南買了套房子,我這幾天給你一份委托書,你幫我賣了,錢你也收起來,以後留著給玉玉上大學用,過幾天我恢複了,需要出去躲一段時間。”

    範麗憤恨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是惹到那個姓蔡的狐狸精了吧?你拿人家當個寶,人家當你當根草。讓你巴巴跑到魯南來!該!咦?不對啊,聽說那個潑硫酸的壞女人,也是姓蔡的……”

    範麗一下子頓住了。她也在報業集團工作,是廣告部的一個小財務。雖然她不住在報業集團的小區,也聽同事說起過穆東遇襲的事情。

    宋友德隨口問道:“什麽潑硫酸的壞女人?”

    範麗眼珠子咕嚕嚕轉半天,疑惑的說道:“聽說大東集團的穆老板和太太被一個女人用硫酸襲擊,僥幸被下屬救了,那個下屬背部燒傷嚴重,那個女人,聽說就是姓蔡呢,難道是你的那個寶?”

    宋友德如同遭了雷劈,瞬間驚懼不已,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雞皮疙瘩久久不退!

    原來,是這樣的啊!

    我的天哪!我這是純粹找死啊!

    蔡枚,你這個不得好死的女人,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來,你這是要害死老子啊!

    不就一個馮佳偉嗎,不能和他好,你再去找別人啊,反正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怎麽就能下得了手,向穆老板和他太太潑硫酸!

    完了,肯定是自己暴露了,才會引來這一場接著一場的禍事!

    想到這裏,宋友德心裏迅速權衡一下,從第一次自己遇襲,已經過去了大約半個月,在這期間,前妻和女兒沒事,這就說明,對方隻想對付自己。說的難聽點,人家估計也就是消遣自己,畢竟,隻有一個下屬受了傷,穆老板和他太太都沒事。

    恩,禍不及家人,穆老板你是個有底線的。既然這樣,我還是按照原計劃,出去躲上一陣子吧。

    躲得過是運氣,如果實在躲不過去,再想其他辦法。至於向警察說明情況,還是算了,真心惹不起對方。真把對方惹毛了,弄不好前妻和女兒也有危險。

    這個風流了半輩子的男人,終於學會為老婆孩子考慮了。

    想到這裏,宋友德支開女兒,讓她去打水,自己則簡單和範麗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範麗震驚不已,天哪,這樁轟動泉城的潑硫酸事件,根子竟然在自己的前夫這裏。

    宋友德最後道:“範麗,我們雖然已經離婚,但是我依然信任你,房子的事情委托給你處理,我會給你出具一份委托書。另外,你一會出去幫我準備一些東西,我今天晚上也離開這裏。然後你們趕緊回泉城,不要再待在這裏了。回去之後,你和孩子也多注意安全,我估計禍水沾染不到你們倆身上,但是凡事你們依然要小心。”

    範麗有些擔心,紅著眼圈問道:“她爸,你打算去哪裏?”

    宋友德歎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躲一天算一天吧,我會常聯係你們的。”

    範麗猶豫一陣,長長歎了口氣,說道:“別躲了,跟我回泉城吧。我可以沒有老公,但是我不想讓玉玉沒有爸爸。回去吧,我們複婚,你找個工作,或者在家幫人做些文字工作,都能謀生。至於穆老板那邊,我們找找關係,盡量求著人家放過我們,你出去躲,躲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呢!”

    宋友德徹底呆住了!複婚?你真的願意和我複婚?

    吃驚間,宋玉立滿眼淚水的進來了,她放下暖瓶,走到病床前,哭著說道:“爸,我都聽見了,跟我們回去吧,不論發生什麽事情,我們一家人一起麵對。”

    宋友德淚如雨下,嚎啕大哭。他沒想到,窮途末路之時,最溫暖的地方依然是那個他自己曾經不願意回去的家,最溫暖的人依然是那個他曾經嫌棄的人。

    好吧,回去,一起麵對。

    下午,範麗出去采買一番。當晚8點鍾,範麗和宋玉立離開病房,一副回旅館安歇的架勢,一家人煞有介事的告別。

    深夜,宋友德換上了範麗買來的白大褂,帶上一次性衛生帽和口罩,轉瞬間變成了值班醫生的摸樣。

    他順利的下了樓,坐上了範麗下午租好的出租車,一家人離開魯南,返回泉城。

    第二天一早,護士才發現宋友德不辭而別,不由哀歎:牙科的大訂單算是黃了!

    蔡軍派去的蹲守人員也發現了宋友德“逃走”的事實,忐忑不安的向蔡軍作了匯報。蔡軍氣的牙根癢癢,大罵幾個人是飯桶。

    同一時間,穆東也接到了消息,得知宋友德已經返回了泉城。穆老板大惑不解,這個時候,他還敢回泉城?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打算破釜沉舟嗎?

    穆老板渾身就是一激靈,趕緊叫來王大江和盧英傑,商量對策。

    有蔡枚這麽一個瘋子就夠了,千萬可別再冒出來一個。

    於是,一張網迅速的撒了下去,剛回到泉城的宋友德一家,立馬就處在了安保隊的嚴密監控之中。

    消息陸續傳回來,宋友德的女兒宋玉立返回學校上課,宋友德和範麗先去了一個牙科診所,之後又去了民政局辦理了複婚手續。

    然後,這倆人竟然奔著大東集團的方向來了,並且很快到了樓下!

    穆東呆住了,我靠,不是吧?真的又冒出兩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