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你在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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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後的這一段時間,對於張慶雲來說,是一個心情慢慢滑向深淵的過程。
事的那天是臘月廿二,她記得很清楚,秦慧玲那個臭婊子一臉得意的站在自家店門口,一副吃定了自己老公的架勢。所以,自己必須出手,打破她的狂妄,打碎她的希望。
從警察和律師嘴裏確認了秦慧玲的傷情,孩子沒了,這讓張慶雲神清氣爽,哈哈,這下子沒有後顧之憂了,你個臭婆娘,再也別想拿這個孩子要挾我們!
經曆了剛被拘捕時的驚恐、吞金撞牆後的僥幸和再回看守所的無奈之後,張慶雲驚恐的現,自己的老公當初信誓旦旦說過的那句“不會有什麽事的”,好像隻是說說而已。
來見自己的隻是律師陳紅豔。這是一個不錯的小姊妹,大道理能揉碎了說,小事情能扒拉出大道理,聽著受用。但是,我不想光見你啊,我的家人呢?我的老公孩子呢?
我們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啊,在當地那是有深厚的關係的。當然了,關係都是侄子的,但是侄子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啊?我這樁差點丟掉的婚姻,就是侄子費心盡力幫忙挽回的,現在他更得管我啊!
不論找找誰,不論是市裏還是縣裏的領導,隻要有人一話,我不就能離開這裏回家嗎?
再說了,我也把一切都坦白了,而且還演了一出戲住進了醫院,一切的條件都符合了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法律管得嚴,老公和孩子不能來看我,侄子穆東臉麵大,他總能來和我說說後麵到底怎麽辦吧?
老是讓律師來和我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有什麽意思?
……
張慶雲每天都生活在煎熬當中,數著時間過日子,就想著趕緊能出去。
看守所對這個女犯還是比較優待的,安排在了犯人比較溫和的房間,而且派專人給她做心裏疏導,但是好像沒有任何效果。
春節一天天臨近,張慶雲的心情一點點跌進冰點,她覺得,自己是不可能回家過年了。她覺得,家裏人把她放棄了。
壓垮她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律師年前最後一次會麵。
那天,陳紅豔柔聲介紹了拿到了秦慧玲的諒解書的消息,這讓張慶雲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我需要那個臭婊子諒解嗎?我恨不得活活撕了她!破壞別人的家庭,她還有理了?
短暫的鬱悶之後,張慶雲問道:“花了不少錢吧?”
“沒多少錢,這種事做起來並不困難。”陳紅豔笑道。她被穆化磊關照過,不要向張慶雲透漏賠償款數額。
“唉,肯定花了不少錢,這個不省心的穆化磊,越來越大手大腳了。”張慶雲歎道。
“現在民事賠償已經結束了,諒解書也能拿到了,未來法官在量刑的時候,會有一些考慮,對你會非常有利。”陳紅豔說道。
張慶雲瞬間傻掉了,呆呆坐著,嘴巴張的老大,眼神驚恐不已。
“你怎麽了?沒事吧?”陳律師嚇了一跳。
張慶雲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艱難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得……繼續坐牢?”
陳律師在心裏歎了口氣,心說,什麽時代了啊,還有這樣的法盲?你是覺得沒死人就算沒事吧?
“張姐,你的事情生以後,不論是穆東穆總,還是穆化磊先生,都做了很多工作,想了很多辦法,但是你的案子真的很嚴重,這種造成重傷害的案件,是不可能輕描淡寫的揭過去的。必須由公訴機關起公訴,進行審判。”陳律師耐心的說道。
“那,我會……判……幾年?”張慶雲嘴唇哆嗦了。
“我隻能按照常理推斷,大約五年左右。不過你放心,穆總交待過,宣判之後,他會想想辦法,不會讓你在裏麵待很久。”陳律師隱晦的說道,不能說的太詳細了,她希望張慶雲能聽懂。
張慶雲聽不懂,她滿腦子裏都是坐牢,繼續坐牢,心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會見結束後,她失魂落魄的飄回了監房,不搭理同室獄友任何訊問,低頭抱腿蜷縮成一團,不聲不語。
完了,要被審判,要繼續坐牢,要關5年!
五年啊,到時候自己還不得熬得滿頭白一臉憔悴?
穆化磊這個家夥,能等自己5年嗎?他指不定又要招惹什麽樣的小妖精,就是秦慧玲這個臭婊子重新上位也說不定。
我的天哪!
我真是傻得可憐,我這等於是把自己關進了監獄,給別人騰了地方啊!
……
悔恨和嫉妒就像兩條毒蛇,糾纏張慶雲的心,讓她像失了靈魂一般,渾渾噩噩的過了春節。
正月初一就像一個節點,又像是心裏過了一個坎,張慶雲突然想明白了,她覺得,應該為自己活著,不能任由事態展下去。
上次吞金和撞牆不是住了幾天醫院嗎?這次還是老辦法吧,幹脆弄個動靜大的,多住上一段時間。
於是,經過幾天的仔細思考和精心準備,張慶雲趁著參加勞動的機會,偷了一些裝配手電筒的小零件,然後在第二天中午吞進了肚子。
還是老辦法吧,實在想不起了其他的主意。這次的零件有棱有角的,應該效果更好吧。
之所以選擇中午,這時候大家都在午休,比較安靜。而且是白天,也能盡快得到救治。
張慶雲不知道的是,這次真的玩大了!
……
穆東趕到縣醫院的時候,張慶雲的手術還在繼續。
上次張慶雲吞了金戒指和硬幣的時候,是在嚴密監控下自然排出體外的,中間還運用了中醫的一些思維,吃了大量的韭菜。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麽傷害。
這次不一樣,她吞下的小零件雖然體積不大,但是既有塑料也有金屬,外形尖利,甚至有一個零件上還有針狀物,所以,必須開腹了。
而且,這些東西肯定對食道造成了傷害,具體情況可能會想象的更嚴重。
穆三叔和穆大龍很快趕來了,穆東通知了他倆,其他人暫且不說吧。這糟心事!
穆化磊腿都要軟了,穆大龍直接開始擦眼淚。
穆東則臉色鐵青,他在琢磨,這是三嬸自的行為,還是有人再次進行了攛掇。
如果是前者,說明三嬸有心結。
如果是後者,說明依然有人在興風作浪。
不論是哪種情況,事情都變得複雜了!
……
張振義給穆東打了電話,言明自己正在省裏開會,實在趕不回來,表示會徹查此事,給出結論。劉靜雲也打來電話,說還在京城,盡快趕回來。
下午四點半,手術終於結束,醫院方麵向家屬通報了情況。
張慶雲吞咽的異物已經取出,同時病人的食道和胃部多處出血,而且胃部有一處嚴重劃傷,經過處理之後,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病人依然在昏迷,需要重點監護一段時間。
穆東鬆了口氣,不管怎麽說,人活著就好。真要是搭上了三嬸的一條命,一大家子人誰也無法承受。
穆三叔則拉著醫生的手,一個勁的道謝。
醫生離開後,一個中年男人走到穆東跟前,訕訕說道:“穆總,我是看守所……”
穆東冷冷的打斷了對方:“我不認識你,也不想和你說什麽。我現在隻希望你們盡快查明事情的具體情況,向上級部門和相關領導匯報。你直接和我對話,既不合情也不合理更不合法。”
說完,穆東拉著三叔,迅離開了。穆大龍狠狠的瞪了一眼中年人,也跟著離開。
中年人心裏哀嚎一聲,我招誰惹誰了啊!這個張慶雲,你算是害死我了!
回去的路上,穆三叔歎了口氣問道:“也不讓我們見見人啊?”
穆東無奈的說道:“還是不見吧,指不定又會惹出什麽風波。”
穆三叔低下頭,好一陣子才說道:“她娘家要是知道了,又該來鬧了。”
恩?又?
穆東趕緊問道:“他們來鬧過了?”
穆大龍接話道:“臘月二十八來酒店鬧了一次,我沒讓我爸出去,我下去和兩個舅舅談的,後來他們說話太難聽,我直接報警了。”
穆大龍說的很簡單,但是穆東卻聽出了其中的複雜。都撕破臉皮報警了,還能有什麽好?
“他們想幹什麽?”穆東問道。
“亂七八糟說了一通,嫌我爸這個那個的,揚言要教訓我爸,最後竟然說老張家丟了臉麵,我爸應該賠錢。”穆大龍咬牙切齒的說道。
“多少?”穆東氣笑了。瑪德,什麽事都能往錢上扯。
“1o萬。”穆大龍憤憤說道。
“三叔,看來你達了之後,沒怎麽接濟三嬸娘家的人?”穆東問道。
“唉,一幫青菜販子,以前拿我當牲口使喚,沒個好臉色,所以我現在也不想搭理他們。”穆三叔說道。
“他們如果再來鬧,你打算怎麽辦?”穆東問道。
“當然還是報警把他們抓走。”穆大龍道。
穆三叔看了看穆東,無奈的說道:“你的意思是給錢?”
“給個屁錢!”穆東沒好氣的說道:“三叔,你看看你的樣子,還像個爺們嗎?你去和他們談,趾高氣昂的談,大大方方的談,他們還能反了天?你在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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