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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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花紅花粉花全部消失,山上變成光禿禿模樣,樹非綠樹,而是枯枝,地上無草,全是白骨。

    玄文逸問道,“你把它殺了,如何找祝餘樹?它看起來懂的很多。”

    “這小東西狡猾又惡毒,不殺會有變故。它的天賦應該就是幻力,它利用天時地利來坑我。”

    若笙看向土坑中屍體,“見麵一試知不敵我,假借祝餘引我到水蜘蛛那,那水蜘蛛長不出那麽多爪子爬樹上去,八成是它弄出的,就為引我到這裏來,給它背黑鍋。”

    若笙麵色平靜,朝山上走,“幻境沒了,會很容易找。”

    果不其然,若笙在一處山腰發現了真正的祝餘樹。

    祝餘樹是長在潭裏的,根半浮在水中,星星點點倒映著。

    若笙先把它移到葫蘆裏。

    等回到東山嶺,天已經黑了,瑤娘在門口張望著。

    見到若笙安全回來,麵露欣喜,複而裝作嚴肅,“為什麽這麽晚回來?”

    若笙沒有瞞她,“去找一種對我很重要的樹。”

    她將手伸出來,發出光芒顏色像梔子一樣的花朵躺在若笙手心,若笙踮起腳將它插在瑤娘發髻上,討好道,“進去罷?”

    瑤娘由她拽著,麵上卻露出一絲愁容。

    若笙沒有發現,等玄文逸和瑤娘離開她的房間,她直接進入了葫蘆。

    若笙花了一個晚上才和祝餘樹感應成功,打下自己的印記,存於自己的體內。

    五行之中,她隻悟了水,現在她的道力還隻能通過水發出來,寒山火和祝餘樹雖都存於體內,但她對火木二行還未有所悟。

    清晨時若笙從屋裏出來,恰好和萌姬碰了麵,之前兩人各自有事,忙的都沒時間打招呼。

    若笙和萌姬一起去山頂武場,等到練習時,若笙偷偷退到邊緣。

    她昨天和祝餘樹溝通的太晚了,慣性發困,她覺得自己可以補個覺。

    比起無精打采的若笙,趙寧現在忐忑又興奮。

    小王爺隋宴就在她不遠處,正在看一個人練劍。

    趙寧自己也是劍,而且她的劍薄如蟬翼,舞起來很好看。

    趙寧彎起唇角,讓自己麵部不要顯得那麽嚴肅,然後提起裙擺走向隋宴。

    “老師您能幫我看看嗎?”趙寧仰臉看他,她知道自己這個角度最好看。

    隋宴淡淡的,沒說話。

    趙寧覺得他同意了。

    輕柔地舞了起來。

    周圍男生都被吸引過來,趙寧勾起唇角。

    一舞完畢,她將劍背於身後,垂著眸,略羞澀,“還行嗎?”

    “很好看。”

    “像蝴蝶飛到荷叢一樣。”

    “……。”

    男生們紛紛表達自己的美言,生怕趙寧注意不到自己。

    可是沒有隋宴的聲音,她抬頭,發現隋宴早就走了。

    趙寧眉眼含了絲怒意,一把推開男生,去找隋宴,發現他半蹲在若笙麵前。

    趙寧的心提起,卻看若笙在睡覺,而隋宴看著若笙皺著眉。

    她放下心來,她就說,怎麽會有人放著她不選去喜歡樣樣不如她的人。

    她再次看了眼若笙那不上進的樣子,不屑地撇了撇唇,轉身走開了。

    隋宴認真盯著若笙看。

    若笙自己點了下頭把自己驚醒了。

    然後迷茫地和隋宴對視三秒,反應過來,在嘴邊比了個‘噓’的手勢,悄悄道,“是你啊,不要告訴別的老師。”

    隋宴點點頭,指了指武場上漸漸減少的人,“你睡了一個上午。”

    若笙篤定道,“沒有,我一開始蹲在這想修煉的問題。”

    隋宴問,“那你想的怎麽樣了?”

    若笙長歎了口氣,站起身,“道阻且長。”

    隋宴一下子笑了,眉眼彎彎。

    她和他一起走著,“你現在才是真正笑了,平日怎麽不開心呢?”

    隋宴一愣,下意識揚唇,“我沒有不開心。”

    若笙指了指他的唇角,“你這是硬拉上去的,還不如自然點。”

    隋宴抿住唇。

    她的小手已經指到了他的眉心,分析道,“你這裏,也是會透漏一點痕跡的。還有你的眼睛。”

    隋宴無奈,“都被你看出來了。”

    “為什麽不開心?”

    “想家。”

    “想家啊,”若笙也惆悵,想起魚頭寨魚尾寨,她隨意聊道,“我也有點想,我家裏有個好朋友,是個彩珠女,她很高,比我高一個頭,”若笙對著隋宴比劃,“到你的眉毛吧。”

    她背著手,悠悠走著,“她雖然高,但是並不爽利,她膽小,喜歡作詩。七八歲時我時常和她一起去采珠,她怕我丟掉,每次總要用泡泡把我裹起來。有一次,她采了十顆珠子讓我幫忙拿著,等她回來,就沒有了。”

    若笙自己笑了,“被我全喂魚了,然後她看著我唱,‘

    妹妹背著小籮筐,

    一邊拾貝一邊掉,

    誰把珍珠喂給魚,

    大鯤把她吞了去。’

    後來吃掉珍珠的魚給她銜來花環,她就笑了。”

    隋宴突然停了下來,背著手傾身,彎唇看著她的眼睛,“聽說五步生友情,我隨你走了七步,可以做你朋友了嗎?”

    若笙愣了,“你那天還和我蛙跳了五百步呢。”

    隋宴沒說話。

    若笙道,“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隋宴還是看著她。

    若笙不解,“怎麽了?”

    “我之前和你道歉,是因為一些事對你產生了偏見。”他頓了一下,“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家裏的事?”

    “什麽事?”若笙神色認真起來。

    “這樣也挺好,不必知道。”

    若笙問了好幾遍,隋宴都不再說,她感覺奇怪極了。

    今天瑤娘又上來找她了。

    若笙轉頭和隋宴再見,然後與瑤娘下山,瑤娘的神色有點不一樣,她更憂愁了。

    於是晚上,若笙和萌姬被喊到她屋裏,她給兩人來了一場家會。

    瑤娘憶起當年,“先皇隱藏身份遊山玩水時,我遇見他,他總像在透過我看什麽人,他常帶我出去看花看水,說一些讓我雲裏霧裏的話,還請我喝他釀的酒。我那時喜歡他啊,也不知道他是誰,所以他帶我出去玩,我都去,隻是一點,從不和他獨處,也拒絕和他獨處,因為他沒有說要娶我,我知道自己不能讓人傻傻的騙了去。

    後來我做了太妃,而不是隨隨便便被扔掉的鄉下女子,都是因為我的兩分聰明,你們知道嗎?”

    若笙和萌姬齊齊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