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阿香有恨,蘇曼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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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笙萌姬沒找到宋七,便以為她先回去了。
而宋七沒在蘇家找到蘇曼,便去了緊臨海月嶺的東山嶺,問到蘇曼在哪裏,一進去她的院子,恰好遇見一個穿水紅衣服頭發紮了兩個辮子的小姑娘。
宋七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知道阿香在哪嗎?”
女孩好像見過宋七,驚恐地搖搖頭。
宋七皺眉,“你見過我?”
阿香頭搖地更厲害了,她是知道蘇曼那些事的,宋七找她肯定沒好事。
宋七不耐煩道,“你要是認識,趕緊叫她來見我,她姐有東西要我給她。”說罷晃了晃手裏的東西。
阿香頓時著急道,“我姐呢?”她看著包東西的手絹,是姐姐在離開前自己送的。
“你就是?”
宋七翻了個白眼,“想見她嗎?”
阿香更加著急,“我當然想。”
宋七立馬攜著她飛了起來。
等到了阿欣那,阿欣已經很嚴重了,阿香像個小孩子一樣大哭。
眼見她們姐妹兩個相聚,宋七走到河邊轉悠著,心底有些煩悶。
過了好久,裏麵傳來一聲哀嚎,像從內心深處掙紮出來似的,含血的,悲哀的。
宋七忙跑了進去,卻見阿欣的臉全然轉為青色了,便知她是死了。
她心裏像壓了塊石頭似的,徒然無力和沉重,可作為唯一清醒的人,還是將就著將阿欣葬了,怎麽扯都扯不開阿香,隻好把她打暈了。
正要好人做到底,把她送回去,卻在半路上,阿香醒來了,她要求下來。
宋七便將她放了下來,見她麵上雖有哀傷,可已然清醒了。
阿香撲到宋七腳邊,“請您幫我報仇!”
宋七也想知道是哪個畜生,便讓她起來說話。
阿香卻筆直地跪著,眼神很冷,“我不怨別人,隻怨蘇曼的狠毒。之前我和我姐一起被賣進蘇家,留在蘇曼身邊照顧,有一次,我姐出門被一個有權勢的浪蕩男人看上,蘇曼知道後,說她會好好保護我們。
一次她外出去玩,專要我姐陪著,回來我姐卻不見了,她做可憐相,和我說,她隻是一個妾生女,護不住我姐,隻好送到一個鄉下的親戚那裏。為了我們的安全,還讓我永遠不要和我姐見麵。我當時心裏雖難受,但想著姐姐平安就好。”
說著眼睛卻充了血,眼淚要掉不掉,“今天和姐姐一對證,我才發現端倪,一定是蘇曼提前和那個狠毒的男人約好了,專帶我姐出去,然後我姐被搶走……”
宋七長這麽大,從未見過如此狠毒的女人。
宋七想起服侍她的丫鬟,若是她們經曆了這樣的對待……想都不能想,宋七怒從心起,“走,我們現在就去。”
阿香卻搖了搖頭,“不,您聽我的,等我說完了您再做決定。”
接著她把祁彥和蘇曼的來往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
而蘇曼還什麽也不知道,她將祁彥約到了一時居酒館,而祁彥因為上午的嚴重打擊,一整天心裏刮暴風雨似的,飄搖不定,恍恍惚惚地過來。
蘇曼坐在位置上,心卻飄到了玉山,想到顧沉一舉一動的風姿……墨發……俊秀挺拔的身形……高貴的身份,又想到他那墨藍色的眼睛。
“小曼。”祁彥麵帶疲色。
蘇曼看著他,心想,這雙黑眼睛就沒有那雙墨藍色好看。
她又想到那日在安和殿看見他,案幾上好像有本書,叫《策論》?
“你看過《策論》嗎?”
祁彥搖了搖頭。
蘇曼隱下嫌棄的神色,又想起了顧沉那晚,喝酒時悠悠瀟灑的姿態。
“你會品酒嗎?”她問。
祁彥又搖了搖頭。
蘇曼冷笑,果然是從鄉下爬上來的,這樣的人已經配不上她了,何況他單單沉溺於愛情,連工作都是靠宋家,一點本事都沒有。
也罷,她今天就是想來提出結束的,在現代,分手是很正常的事,不是麽?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祁彥從記憶裏飄了回來,聽到這句話,他點頭,“我也有些話想和你說。”
他到底要怎樣選擇呢?放棄蘇曼一心直奔前程嗎?
祁彥又飄回了記憶深處。
當他還沒和宋七訂婚的時候,那時宋七整日糾纏他,他煩心到不行,心想一輩子要與長相這樣粗笨的女子生活,那該多可怕。
他把這話和一個相處挺好的飯館老板說,他當時露出豔羨的神色。
‘你被宋家小姐看上,真是走了大運啊,宋家是什麽,一等貴族,一等!你要成了宋家女婿,簡直是一步登天。’
他當時還有些異樣,但還是反駁道,“誰會願意娶宋七?”
那老板就笑了,“宋七要是稍微好看點,哪還能輪得到你。”他搖了搖頭,“窮小子眼皮子淺,心高氣傲隻想著花前月下。”
他當時還不服。
老板便道,“熟不知道,人要想往上爬,就得拋棄七情六欲,心越狠越好,把那些貴族當泥,踩在腳下,才能爬到巔峰。”
如一陣驚雷,將他劈的徹底清醒,他當時就決定了,隻要一心往上爬,讓所有人仰視他。
是什麽改變他的野心?
祁彥茫然看向蘇曼柔美的臉。
蘇曼心裏不耐煩極了,想著快點分手,於是麵上更加誠懇地關心道,“你怎麽了?”
祁彥又想起了昨天,上級劈頭蓋臉將他罵了一頓,悶悶道,“要發軍了,上麵人發現軍餉不足,想著如何籌備,我說先告訴皇帝,上級便把我罵了一頓,說皇帝日夜操勞,這點小事怎麽能麻煩皇帝,把我罵了一頓。”
蘇曼聽了,心思一轉,麵上笑的更加柔和,她決定明天寫信分手算了,今天祁彥還有點用,不能擾了他的心情。
“不,你得去告訴皇帝,越快越好,不能耽誤事。”她道,“那些人都是自作聰明,要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誰才是這個天下的主人。”
去吧,越快越好,等到顧沉忙起來,就不會想什麽若笙若月之流了,自然也會忘記叫若笙去看什麽墳。
祁彥醍醐灌頂,羞愧地看向蘇曼,她滿心滿眼都是他,他竟然想著拋棄她,太不是個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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