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我有些茫然。

    “對，請太子殿下隨老朽前來。”

    我跟著他走，心裏想的卻是東方夜。

    “琉璃已破，琉前輩不必再喚我太子。”我如是說。

    他笑了笑，並未言語。

    這裏像是一個山洞，容納之物似乎也很小，但見識過青霞山之後我也不敢有輕視之心。琉山說隱秘其實世人皆知，說不隱秘卻無人知曉琉山上一花一草。

    往裏走，一些瓶瓶罐罐陶瓷工藝琳琅滿目，對於這些裝飾品我隻覺無用。

    “老朽敢問太子殿下，何為飛升？”琉忽然開口。

    “突破虛空到達上界。”

    “那何為上界？”

    “自然是玄力濃鬱，天地法則詮釋大道。”

    “又何為大道？”

    何為大道……這個問題的確是難住我了，大道三千，無拘無束，存在所有空間中的道。

    我沉吟片刻，笑答：“大道便是生命的生存規則，存在所有空間中中的所有必須遵守甚至依賴之規則。”

    “若大道能穿越空間，是否也能穿越時間呢？”

    時間！理論上來說，大道存在所有空間，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那必然也可以穿越時間。

    我有些遲疑，但點了點頭。

    “若靜止之物此時不動，下一刻又動了，便是利用時間穿越空間，那麽，若這一刻便動了，對於下一刻來說，算不算改變了過去？”

    我思慮半晌，開口而言：“依前輩的意思，無論落葉飛花生老病死都是注定。”

    “這就是老朽的大道。”琉眼神明亮，氣勢自成“萬事萬物天定而言，是為逆天而行抑或順其自然冥冥之中皆為定數。”

    “小子卻認為不然。”我笑笑：“世人隨心所欲，無論此時起床還是下刻飲茶，都是自己決定的。”

    “萬事有因有果，世間萬物都可成為因也可成為果，如此多的果果因因，若不是注定，你又如何能認識東方夜，又如何能去東洛城？”

    仔細想想，忽然覺得無法反駁，無論是機緣巧合還是存在因果緣由，都逃不離琉前輩的含義。

    我想了想，又道：“萬事萬物皆隨心所欲，無論注定與否，皆為生命。”

    琉忽然笑了：“那麽，又回到了那個問題，何為大道？”

    我張口就言：“命中注定。”

    “既如此，太子殿下希望未來逆天而為，亦或順其自然？”

    我想了想：“自然是隨心所欲。”

    琉點點頭，忽然長笑三聲，並未開口，聲音卻震耳欲聾：“吾平日謹言慎行，生怕逆天，但此行為又何嚐不是隨心所欲，既隨心所欲仍無法順意而為，又怎能不是冥冥注定？真是杞人憂天，妙哉妙哉！”

    我一臉驚駭，琉前輩一句感歎似乎道破天機，劫雲隨風而起，怕是要飛升了。

    “恭喜琉前輩窺得天道。”我拱手彎腰，行了琉璃的後輩禮。

    “多謝太子殿下，幾句話發人深省。”琉無視劫雲，一扶我的肩膀，便到了一間密室。

    “瞬息千裏，風雲迭起，恭喜琉前輩破天地之道！”

    “太子殿下，這裏便是你父皇讓老朽交給你的地方，此中玄機甚是深奧，老朽功成身退。”琉行了臣子禮後便消失不見，該是渡劫飛升去了。

    我看了看房間中的東西，幾乎遍布線條，沒有規律無拘無束。乍看之下似是簇擁在一起的花朵，仔細看著又像是擁抱著的人們，片麵看來又似乎是一個個小小的人兒在篝火旁慶祝歡呼，放眼望去，仿佛天地，縹緲浩瀚。令人歎為觀止，甚是震撼。這小小的密室，就像是天之眼，任性著，沉浮著。

    我情不自禁的摸一摸，那線條就好似沒有棱角，順其自然的溫柔著。

    “有人嗎？我聽見有人說話了！”

    聲音好像來源於四周，嚇了我一跳，連忙退步。

    “不知是哪位前輩，此處可是您的府邸？”我問。

    “什麽前輩晚輩的，我是陸晨，快放我出去！”

    “陸晨？”我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你怎麽說話還文縐縐的？哎呀，不管了不管了，你快放我出去！”陸晨拍打著牆壁。

    我閉上眼睛，想用玄力探查一下，隻是玄力剛剛接近牆壁便再也無法收回，我有些著急，但是被源源不斷的強迫著釋放玄力，幾乎瞬間就消耗一空。

    暈倒前我模糊的看見那些線條好像活過來了……

    ……

    這是哪啊……我迷糊的想著，好像有什麽綁住了我，一動也不能動，前麵有些光亮，我看了過去……

    “這具身體竟然存在先天道玄！撿到了撿到了！”我的身體自言自語著“這麽年輕的身體小玄決居然已經修習到寧玄了，不錯不錯……”

    你是誰……我張嘴，但是好像發不出聲音，有些吃力。

    “誰！什麽聲音？”他好像聽到了。

    你是誰……我的身體……怎麽了？我意識有些模糊，好像要被強行剝奪。

    “你還活著？”他嚇了一跳，隨即鎮定下來，盤膝坐下，我覺得精神一振，似乎他傳了些玄力給我……

    我乃魔界太子墨軒，在天界吃了敗仗肉身被毀，隻能找個將死之人奪舍重生，隻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墨

    他沒有張嘴，似乎再用意識和我交流。

    魔界……是什麽地方？——涼

    這麽說吧，你所在的這個世界是小世界，有幾百萬個這類世界，等你們飛升就會進入大世界，也有數萬個，等再次飛升就能發現道界、天界、魔界，需要再次突破的會進入道界，天賦極高的可以選擇進入天界或者魔界，玄力無比充足，更何況這種小玄決在那裏都是基礎。等我用你的身體突破天地之道直接帶你去魔域玩，我們魔域可是魔界中玄力最充足的了。——墨

    ……我被……上界的人奪舍了……我有些沮喪的想著，怪不得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如果能脫離肉身我也可以奪舍重生或者直接交代言汀等待輪回，隻是如今被直接囚禁在這裏……

    沒事沒事，你還活著就好，等我突破天地之道離開這方小世界回到魔界就能重塑我的肉身了，你就可以回來了！你就當……把你的借給我用用……真奇怪啊，束縛住你並且保護你意識不散的是這些線條，做什麽用的？——墨

    我不知道……我用玄力感知了一下它們，結果玄力就被吸走了。——涼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反正肉身還會還給你，我就用你的身份吧！——墨

    琉璃涼，化名蕭涼。——涼

    看來我需要一直給你供養玄力，不然你的意識會慢慢消散，到時候就算恢複過來也沒辦法恢複意識了……——墨

    謝謝……我有些不知所措，用我的玄力供養我的意識，實在有些悲催……這到底這麽回事……

    “咳咳……怎麽都是灰啊……有沒有人救救我啊……救命啊，救命啊！”

    應該是陸晨，我用玄力感知它們就是因為聽見他的聲音了。——涼

    “陸晨？”

    “對對對，你能不能救我出去，我都被困在這裏一年多了。”

    一年？我們意識的聲音重合了。

    “一年？”墨軒問道。

    “其實我是進了一個山洞，然後忽然四周就變了，緊接著我就被一群人捉了起來，說我是什麽探查琉山的奸細！真是莫名其妙，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琉山！”

    琉山曾被琉璃的開國皇帝掌管，如果琉璃沒被滅族就會順位在我身上，隻是三年前……——涼

    別傷心，什麽人做的，我幫你報仇！——墨

    不必了，皇室戰爭會牽連百姓……我已經放棄複仇了。——涼

    哎？聽起來好高深的樣子……——墨

    “你還在不在？救救我！”陸晨喊到。

    “我才不救你呢，自求多福吧！”

    呃……——涼

    你不會想救他吧？被困住一年還沒死的人，不會輕易死掉的！——墨

    嗯……——涼

    接下來往哪走？——墨

    ……既來了琉山，那就殺掉孟叔翰吧。——涼

    這大概也是東方把我送到這裏的根本原因吧……

    在哪？——墨

    琉山有座書院，他應該在書院裏。——涼

    ……

    “真的不救我啊……”一個男人打破了山壁，望著蕭涼……墨軒遠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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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炎忽然站住，“不會是阿涼出什麽事了吧？言汀什麽時候回來？”

    “已經在路上了，明天就到了。”一個人恭敬的說。

    “但願阿涼沒事……”

    與此同時，言汀。

    “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琉璃……”言汀表情凝重“零，停一下，你有沒有東方夜的消息？”

    “暫時還沒有，明天早上探子才會回報。”零說。

    “查，查琉璃的具體位置！”

    “是！”

    “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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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