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腿，這群喪心病狂的人居然真的看了我一個時辰……

    “涼師爺，這感覺如何啊？”言汀忍著笑忍得辛苦。

    “想笑就笑吧，別憋死。”我坐在地上，我好久沒有這種狼狽的感覺了。

    “哈哈哈……”言汀也不客氣大聲笑了起來，我有些無奈。

    “東方夜過來之前會幫你們清除一些障礙。”我說：“我也想了很久，你們如此著急，想要盡快統一西方，成立時機還好，隻是太過劣勢，依你的性格恐怕也不會再聯係背後有琉璃支持的勢力，即使端木慕容已經瓦解，而身為慕容後代的慕容複，你恐怕不會將琉璃交給他。那你隻有去拉攏江天佑，以琉璃為籌碼。其一，他未控製琉璃時也能幫你們處理一些明槍暗箭，其二，如果他控製住琉璃就能利用琉璃資源支持這邊的西方統一，倒也是招妙棋。”

    “是啊，還有另一個原因，如果先進軍琉璃控製琉璃，再利用琉璃引發對外戰爭也是可行的，不過如果西方統一再加上琉璃的資源……恐怕東方無法製衡，如此也僅能保證百年時間。”言汀分析。

    “可惜你不願等，若你願等此時端木慕容二族根基盡毀，去找那些身後有他們影子的人談判，倒是容易很多，此時黑峰山樹大招風，恐怕沒有多少人願意臣服，更可能聯合到一起，想將這棵大樹連根拔起。”我歎了口氣，形式真的很不好。

    “那東方夜打算怎麽清除障礙？”言汀皺了皺眉：“若他用東方的力量，就奠定了西方定是東方之臣，牽製之局恐怕更難形成。”

    “暗殺。”我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解決那些想要聯合在一起的人，不同的勢力心也不齊，最好分而化之，本來此時統一來對付黑峰暫時成為聯盟，但未來黑峰不再是威脅之時，他們就要選出君主，我給東方夜的建議，就是用人命，來激化矛盾。”

    一刀瞳孔一縮，我歎了口氣，戰爭無法評定誰對誰錯，無論直接參與戰爭還是間接參與，手上都會粘上人的血，這一點，再不想也沒有辦法做到。

    “好辦法。”言汀陷入深思：“如此一來，即便沒有江天佑和琉璃，那些棘手的人也隻能成為烏合之眾。”

    “我需要和溫牧談談，炎，你去把溫牧請過來。”

    “好。”炎轉身去找溫牧。

    “言汀，把西方那些勢力的資料給我。”我接著說。

    “嗯。”言汀也離開這裏。

    我看了看一刀，歎口氣：“你現在的情況誰也幫不上忙，但是你要知道，西方一天沒有統一，百姓就一天不得安寧。”

    “我知道……”一刀雙手握拳，好像在克製些什麽。

    “不如切磋一二？”我起了興致，用玄力構架一柄刀。

    “好。”一刀提起刀，氣勢噴薄而出，似乎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我覺得有些好笑，兀自怡然不動。一刀提刀欲砍，我一轉刀鋒，攔住他正準備砍得動作，他眼神忽然變得認真，變招橫切，我微擰身體，刀隻一立，擋住他的刀刃。立即橫踢一腳，他仍用手抓來，但我未踢在他身上，而是踢在他拿著刀的那隻手上，他一頓，收刀前刺，我忽然想起墨軒與陸晨切磋時的那招，我用刀的橫麵一檔，快速順著刀背與他手臂而上，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一皺眉，刀柄砸在我手上，我吃痛鬆手，刀應聲落地。

    不一會，因為玄力無法繼續供應刀便消散了。

    我拱拱手，歎了口氣，果然這招不是誰用都好使的。

    ……學習能力還挺強。——墨

    哼，腦袋比較好用。——涼

    “我輸了。”一刀語氣沉重：“如果在真正的生死戰中，我已經死了。”

    “但這是切磋，所以你贏了，我的刀先掉了。”我笑：“人生啊，不隻有生死輸贏，也許生死戰你會輸，但很多時候都並不是生死戰。”

    “琉璃，這是西方的各大勢力資料。”言汀回來了，看了一下四周，空氣中還殘存著一起玄力的波動。

    我接過來，看了看，也沒什麽特別需要在意的人，大多都是覺得自己的身手能帶大家打出一番天地的莽夫，看來端木選擇這些勢力也是有原因的。在後麵我看到了煉獄城，心思有些活泛起來。當初我那麽容易就從煉獄城出來確實並未見識到煉獄城的恐怖之處。

    “琉璃，陛下來了。”炎也從那邊走過來，溫牧跟著他。

    我點點頭，言汀手一伸，道：“這邊走，去大廳吧。”

    我和溫牧跟著他，一刀和炎留在原地。

    炎感受了一下玄力波動，歎了口氣“也許你接受不了，但是如果西方不被統一，山匪橫行，我們即使行俠仗義，看見就出手，也沒有辦法保證護住每一個地方，即便是震懾也沒有辦法，隻有統一了西方，有朝廷，有組織，才能極大的保證百姓安居。”

    “我明白，但是……一定要殺了他們嗎？他們……也是想要為父母妻兒打拚出什麽的人……家裏可能還有人在等他們……”一刀似乎回想起了恐怖的事，聲音發抖。

    “是，死掉的人一定會有這樣的人。但是，如果他們聯合起來之後有能力摧毀黑峰，他們會留著黑峰嗎？如果黑峰被摧毀，剩餘幾支聯合起來的勢力獨大，早晚也會兵戎相見。雖然黑峰絕大多數人都無牽無掛，但他們的命跟你一樣，都是親人用命換回來的。”炎看向大廳中正在討論什麽的蕭涼：“他們已經犧牲的夠多了。”

    “……對不起，我太自私了。”一刀有些沮喪。

    “當初琉璃一事，琉璃涼也再三勸阻過父皇，說慕容將軍剛剛做了家主，家族動蕩未平，不要使慕容將軍此時出城平亂，隻是父皇當時認為慕容灰做了將軍幾年，從未有過差錯，不聽勸告……才有了那場屠殺。”炎似乎想起了父皇對他充滿愧疚的眼睛，和當初傳功給他的一幕幕。

    “慕容灰……”

    “你也不要想太多，跟你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脫罪，畢竟琉璃他……已經放棄澄清了。”炎笑了笑：“誰也不想陷在那次戰爭不能自拔。”

    一刀點了點頭，並未言語，炎看向蕭涼溫牧兩人。

    “這些勢力已經不足為慮，隻是不知陛下決定如何對待之後活下來的人呢？”我分析完各大勢力的情況之後，問溫牧。

    “無論曾經是什麽勢力的，西方統一之後，都是百姓。”溫牧顯得很溫和，恍惚間想起他為端木玉歇斯底裏的模樣，真有趣。

    我點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待明天你就委任各個地方的城主，收複散落在外的城池吧。”

    “明天就能出結果了？”

    “東方夜的手可沒有那麽慢。”

    “好，我相信你。”溫牧點點頭，“那我今天開始安排，明日早朝之時便派人去各城派選城主。”

    “好。”我想了想，還是問了問溫牧：“琉璃我們打算交給江天佑。”

    “我知道，他比我更適合琉璃。”

    我點點頭：“陛下早些休息。”

    “嗯。”溫牧似乎一點架子也沒有，轉身走了。

    我看著煉獄城的資料，有些頭痛，按照溫牧的說法，這煉獄城還是不招惹為妙。

    “一刀。”我輕聲說道。

    言汀聽見我說的話，出去叫一刀進來。

    我抬頭看見一刀有些驚訝，我還沒有讓人去叫他……回頭看到言汀才明白過來，這種默契雖然早在琉璃時就已經存在了，但這麽久過去還存在著讓我有些感動。

    “你能不能說說煉獄城具體什麽樣子？”

    “你想知道什麽？”

    “管理者吧。”

    “聽說是一個被琉璃滅國的國家一支暗衛奇兵，各個身手高強，收留我們這些沒家沒地方去的人進行訓練，他們自小應該就是這樣的訓法。你還是別招惹他們了，幾乎都是一群瘋子。”

    “他們訓練你們做什麽？”

    “似乎是想重新建立起那個國家。”

    我點點頭：“去休息吧，我有分寸。”

    一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剛才，我自私了，讓你為難，我很抱歉。”

    我愣了一下，他的眼睛裏隻有認真。“沒關係。”

    他點點頭，出去了。

    “你是想收服煉獄城？”言汀開口。

    “有這個想法，明天去交涉看看吧。”我按了按額頭。

    “……他們武功高強，我自認玄力少有人能敵，卻在他們手中敗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