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正常與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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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瘋瘋傻傻的女人說完後就掛斷了,我其實有很多東西想問她,但是在她說完後我卻是不敢再問出口。

    我躺在床上,心思全無,腦海裏一直是“最後的實驗體”這幾個字。

    什麽意思?為什麽會這樣說,我以前到底算是個什麽?話說回來,我又為什麽這麽鎮定,好像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一樣,甚至我感覺到,從這女人嘴裏說出來的話我早就預料到了。

    我害怕極了,並不是害怕那瘋瘋傻傻的女人找上門來,我怕的是我自己。因為我感覺我甚至比別人還不了解自己,我感覺到我自己貌似在和自己開玩笑,好像是把自己的記憶封存了起來一樣,我曾經是誰?我現在又是誰?

    我在自己的思維牢籠裏掙紮著,就像是要死了一樣。

    這時候,大腦的陣痛感又是如期而來,我不懂為什麽要說“又”,因為在我現有的記憶力,這是我第一次頭痛。

    我扶著牆壁走到衣櫥,準備拿出換洗衣服去洗澡,這時候我發現放在衣櫥角落的是我床上的床單(因為我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所以我的床單幾乎都是一樣的),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關於換下床單的這一份記憶,甚至我記得我的床單並不髒,我也沒有將什麽異物潑到上麵,所以我為什麽要換,還放在這不拿去洗?

    我帶著這樣的疑問,提起床單的一角,然後把它抖開。

    血?

    我難以置信的望著床單上的那一塊已經幹掉了的黑褐色固體。我的心髒突然地皺縮起來,然後猛烈的舒張,隨之而來的還有大腦的劇烈疼痛和四肢的無力感,就像是變成了一攤爛泥一樣,動彈不得也感覺不到疼痛。

    我吃驚極了,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和經曆,這讓我感覺到了無限的痛苦,就像是我沉浸墮落在無限的黑暗裏一樣。不過,這真的是第一次嗎?

    不是!

    絕對不是!

    大腦深處所湧現出的一張張一幕幕讓人毛骨悚然的圖像和回憶告訴我,這絕不是第一次。

    昨天晚上,我提前一站下車,跌倒在深深的雨巷的無助和痛苦,那一張張被絞肉機絞過一樣的臉龐,還有無數的堆積起來的人類狀的肉塊,他們一下子全部湧現,讓我沒有辦法好好分析我到底是經曆了什麽。

    全身的無力感這時候反倒是成了障礙,成了讓我無法宣泄自己內心的阻隔,我沒有辦法將腦海裏的東西停下,我也更是沒有辦法用什麽發泄的方法去把這些好似是埋藏了很久的突如其來的痛苦和絕望還有悲傷全部消亡。我隻能靜靜的看著,看著那曾經讓我崩潰的一幕幕再一次讓我崩潰,看著讓我痛心疾首的殺戮再一次次的發生。

    我,好累。

    我想著要閉上眼,可這些都是印在了我腦海中的東西。我感到了疲倦,甚至是感到了厭惡,一個個人的死去已經讓我感到了麻木和厭煩。

    “快點死完好不好。”“不就是死了嗎?至於死這麽久嗎?”“反正活著更痛苦,早點死不是更好嗎?”

    這一個個像是沒有人性的人說出的話,一條條出現在我的記憶中,繚繞著,伴隨著那些死前痛苦的哀嚎聲交織,穿插,融合,分離。我靜靜的聽著,就好像這些與我無關,其實本身就沒有關係不是嗎?

    “去死。”“去死!”“去死!”

    “大家都去死不就好了嗎?”

    我猛地驚醒,但是一切都晚了,身邊掛滿了被剝開的人皮,還有被切下的器官,邊上的則是被堆起來的屍體,倒掛的臉正在陰冷的笑著,時不時發出“咯咯”的骨頭互撞的聲音。

    我抬起頭,頭頂上是一白色的大吊燈,而我正躺在白色的床單上,潔白的床單,還有潔白的牆壁,還有麵前潔白的骷髏。我看見它手上的針管裏麵裝著一種奇怪的金色液體,雖然是金色但是卻讓我感到無比的害怕,因為那金色太美好了,美好到讓人不敢相信它是什麽奇怪的東西。

    而正是如此,我才會害怕。

    骷髏發現我醒了,用那陰冷的下顎笑了笑,然後立刻將那針頭紮向了我的心髒。

    我沒有感到痛苦,但是我的呼吸急劇加快著,汗液順著額頭,臉頰流向了一切它能流向的地方。這時候我發現床單上滲出了紅色,從我的身體底下,慢慢把所有的白色染紅,包括牆壁,包括天花板,一切都化為血紅。而那天花板上更是顯現出幾個大字。

    “三年”

    我從床上猛地坐起,我知道我又做噩夢了,隻不過這次的比以前的更加恐怖。

    我四處尋找我的眼鏡,但是確實在衣櫥邊上發現的,我很奇怪為什麽會在衣櫥邊上,難道是因為惡魔太恐怖,而我受到了驚嚇把眼鏡從床上推出去的?

    不可能啊,這角度怎麽也達不到啊。話說回來我旁邊堆著的稿子也全給撥亂撥倒了,什麽情況?

    我站直身子,閃到一邊,向衣櫥看去。

    怎麽看起來像是我晚上從衣櫥那裏爬到床上去的?

    我感到了奇怪,隨後便四處尋找有哪些可以證明的痕跡。

    衣櫥邊上有一給揉得不成樣的床單,而床單上則是有一攤黑褐色的汙漬,有點像是巧克力的顏色。

    難道是我晚上吃巧克力掉到床單上,然後融化了,隨後我想拿去洗結果到衣櫥的時候被堆起來的書碰倒了,然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後來半夜的時候夢遊再從地上爬到了床上?

    我的大腦自顧自的給我了一個極其不靠譜的理由,但是我確實是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我一臉尷尬的摸了摸頭,然後開始收拾書包,因為房間裏現在亂的不成樣,給那貨看到了肯定要拿我大殺四方,所以房間是必須整的。

    我走向洗手間,然後依舊是看到了鏡子上的“不要忘了你是誰!”這一行黑字。

    對了,我是為了什麽寫上這行字的?不管了,擦掉吧!說不定今後會有什麽人來家裏做客,到時候被看到了可是一個不小的把柄。

    我很奇怪我為什麽會這麽想,明明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家裏回來人”這一想法,可是這時候我卻是在害怕這茬。

    我怎麽了?

    我回到房間,撕下了旁邊的一頁日曆,然後看到上麵寫著極醜的幾個字。

    “去楚要資料”

    什麽時候寫上去的?“去找楚林軒要資料”是這樣的吧,可是為什麽?

    正當我好奇的時候,鬧鍾響了,我跑到床邊,然後看到鬧鍾下麵壓著一張字條,

    上麵依舊是幾個醜字,但是明顯是好得多了,上麵寫著:

    “不要相信你自己”

    謝謝觀看!

    下一章楚林軒篇,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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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