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長安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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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30年,庚午年,盛夏之秋。
唐朝中期,京城長安城,一座占地遼闊的府邸之內。
“生了否?我娘子生了否!”
武林世家步家後院內,步飛雲對著房內大喊,不停地在房門外來回踱步,煩躁不安。
房內,兩個丫鬟不停走來走去,忙前忙後;床邊的接生婆不停地催促著床上的女子。
“用力,用力啊夫人!馬上就生了,要生了!”
“啊!”
床上的女子大喊大叫著,頭擺來擺去,俏麗的容顏上此刻也是汗水淋漓,秀發也因為擺動的關係而略顯雜亂。
不用說,這裏就是步凡準備投胎轉世的步家了。
步凡跳入輪回通道的瞬間,手上的木牌立馬發出一道白光,籠罩住步凡全身上下,極速的朝目標飛去。
步凡隻是感覺眼前一花,然後他就變成了一個小嬰兒,躺在她母親的屁股旁了。
“到底生了沒有啊?”
門外的步飛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偏偏無人理會他,就在這時,步飛雲好像感覺到什麽,抬頭看天,隻見一道白光衝進自家內院;然後,內房裏他娘子的叫聲戛然而止,沒了動靜。
步飛雲頗感驚奇,心想自家娘子產子,天顯異象,莫非此乃莫大的機緣;可光芒一閃而入之後,裏麵卻沒了動靜,也沒傳來孩子的哭聲,頓時心中一涼,直接就推門而入。
“生了沒有?到底生了沒有!”
“啟稟老爺,三夫人生了,隻是……”兩個丫鬟支支吾吾,說也說不清。
“隻是什麽?說啊!”
“啟稟步老爺,夫人生了,生了個男孩,隻是這孩子不哭不鬧,也不知道是不是啞巴。”
幸好這時接生婆抱著孩子過來,替兩個丫鬟解了圍。
步飛雲一聽,伸出手去接過孩子:“來,我看看。”
隻見步飛雲手裏泛起紅芒,籠罩住孩子周身,來回掃視多次,隨即步飛雲鬆了口氣。
“我步飛雲的兒子豈會是聾啞之人,你們休要胡說,還不快去照顧夫人!”
“是,老爺!”兩個丫鬟嚇得一抖,領命去了。
而接生婆那可就嚇壞了,跪在地上不停地掌自己嘴巴子,邊打邊說:“小人多嘴!小人多嘴!步老爺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的吧。”
“行了!你也是第一次遇到,無知也是情有可原,下去找王管事領賞去吧。”
“多謝步老爺!多謝步老爺!”接生婆一聽自己不用受罰還有賞錢,立馬躬身走了。
步飛雲一看外人走了,也不在緊繃著臉,抱起手中的孩子就逗弄個不停,他越看越覺得此子不凡。
“相公……相公……”
“娘子,你醒了?”步飛雲連忙走了過去“娘子別動,好好修養才是。”
“相公多慮了,妾身並無大礙,隻是有點乏力而已。”
“來,給你抱抱,我扶你靠起來。”
女子接過男孩,臉上掛著慈祥疼愛的眼神,不停地撫摸著懷裏的孩子。
“相公,你還沒給我們的孩子取名呢,你取一個吧。”
步飛雲坐在床沿,看著眼前的孩子。
“之前你產子的時候,天空突現異象,籠罩我家族上空,相比和此子有關,日後必定非同凡響;不如就簡單一點,意欲此子日後性情直率。”步飛雲說完,起身負手而立,來回踱步,不停地思量。
“一切全憑相公做主。”女子臉上雖然疲憊,但依舊一直掛著笑容。
隻見步飛雲眼中精光一閃,說道:“依我看,那就單名取一個‘凡’字,意欲:非凡,不凡的意思,剛好和家族姓氏相得益彰。”
“步凡?不凡…步凡!”女子口中念念有詞,隨即高興地抱起步凡。
“凡兒,凡兒,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沒錯!這個孩子就是步凡投胎轉世的,隻不過步凡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還保留著以前的所有記憶力,這樣一來,那就尷尬了有木有!
步凡看著眼前他的親生父母,不由的冷汗暗流(雖然沒有真的冷汗)。眼前這兩人,一看也不過才三十出頭,並不比自己生前大多少,唉!誰叫那孟婆湯沒用,也不知道是不是過期產品;如今自己二十歲的經曆,卻變成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這尼瑪,唉……
“相公,你看,凡兒在看你呢,來,給你抱抱。”
“好好好,娘子快快躺下歇息,我已吩咐下人去煮鹿茸人參湯給娘子補身子了。”步飛雲憐惜地看著步凡的娘親。
“我沒事的相公,隻是凡兒不哭不鬧,會不會如接生婆所說……”女子擔心地說道
步凡一聽,心想:我暈,我一個20歲的人,你讓我怎麽哭?又不是小孩子;不過一想,自己現在還真是一個小孩子。
步飛雲大笑:“哈哈哈哈!娘子多慮了,之前我已用內力查看過凡兒的身體,並無任何的不妥;再者說,這樣不是更加說明我們的凡兒不一般嗎?”
“嗯,如此甚好。”女子說完,疲憊的閉目養神,休息了。
(作者:說真的,我都不知道怎麽模仿古人說話,大家多多包涵!)
轉眼間,時光飛逝,春去秋來;一晃眼,五年過去了。
長安城步家,後花園內。
“凡兒!凡兒!你在哪呢?”
“娘親,怎麽了?我在這呢。”步凡從一旁的小樹林裏走了出來。
“走,娘親帶你去議事廳,你父親大人有要事交代。”
“哦!”
步凡真的很不習慣現在的身體和年紀。從三歲會走路開始,步凡就很少給他的父母抱,都是自己在地上亂跑,跑累了就坐著休息;雖然步凡比一般的五歲小孩要粗壯許多,可身體還是太弱了。
“要不要娘親抱你啊?”女子滿臉笑容,和藹地看著步凡說道。
“娘親,不用麻煩您了,我可是很重的,你牽著我就行了。”步凡跑過去牽著母親的手,可惜步凡太矮了,他娘要彎腰才能夠到。
“哼!人小鬼大,你是娘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能有多重啊!”女子笑著說道,對於步凡她是打心眼的自豪、高興。
步凡從小到大,從來都是不哭不鬧,而且還聰慧伶俐,懂事得很;三歲就能自己走路自己跑,而且說話也是流利的很,他爹和他娘都快把步凡給寵上天了,可步凡從來不無理取鬧什麽的。
步凡和他娘兩人一路有說有笑,沒多久就來到了議事廳;隻見議事廳門外,站著兩名女子,正在哄小孩;想必是孩子哭鬧,被他父親給趕出來了。
“二姐,四妹,虎兒和靈兒又在哭鬧了?”
“二娘好,四娘好。”步凡按部就班的喊著,這五年來他都已經麻木了。
“三妹來了!”
隻見抱著男孩的女子說著,隨即摸了摸步凡的腦袋,表示聽到了;而另一個抱著女孩的女子,則是蹲下身子,看著步凡說道。
“靈兒你看,這是誰?是不是你的小凡哥哥呀!”
說來也奇怪,這叫靈兒的女孩,是步凡同父異母的妹妹,每次隻要看到步凡,便會停止哭鬧,好像很喜歡步凡似的;而靈兒一停止哭泣,步凡的二哥,也就是虎兒也會跟著止住啼哭,步凡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
“走吧,我們進去吧。”
步凡跟隨母親進入議事廳,一進去便看到正襟危坐的步飛雲,然後是坐在他一旁的大夫人,也就是步凡的大娘;除此之外步凡還看到一個老人,隻不過步凡不認識,沒見過。
步飛雲一看到步凡,立馬高興的招了招手,說道:“凡兒,過來,讓為父抱你。”
步凡無奈,先是打量了四周,然後跑過去,行了個禮儀:“凡兒見過父親大人,大娘。”
盡管步凡做的很到位,可小小的身軀做出來還是讓旁邊的人看的忍俊不禁,一個個的笑出來了聲。
“哈哈哈!我的好凡兒唉,為父不是說過,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可以不用行禮的嗎?”步飛雲高興的一把抱起步凡。
“那個不是外人嗎?”步凡一聽,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獨自坐在一旁的白發老人,奶聲奶氣的說道。
步飛雲一看,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凡兒,那個不是外人,那是為父的尊師,此次路經此處,特意來看我們的。”
步凡一聽哦了一聲,隨即內心開始興奮起來;畢竟自己來這個世界,為的不就是飛簷走壁、行俠仗義嗎?雖然步凡和他父親提出過想要習武,可都被他父親一句‘你還太小,等你長大點再說。’就給回絕了。
如今家裏突然來了這樣一位高人,光從外表一看就是那種仙風道骨的高手,說不定還是什麽什麽修仙者;步凡心裏一琢磨,可不敢怠慢,趕忙開口叫人,要知道第一映像可是很重要的。
“老爺爺你好,我叫步凡,你叫我小凡就好了。”
隻見那老者扶了扶銀白的胡須,開口道:“嗯,步凡是吧,好名字!人如其名,名不副實,飛兒真是好福氣,得此靈童,此子日後必成大器!”
“那裏,師父過獎了。”步飛雲嘴上這樣說,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掩飾不住內心的自豪。
步飛雲整理下思緒,隨即開口說道:“如今人已到齊,我交代幾件事。”
“其一,從明日起,龍兒、虎兒還有凡兒,去私塾念書,學習詩詞歌賦,道德禮儀;至於靈兒等來年再去。”
“其二,我師父今日前來,首要是看看我的幾個孩子,定下了七年之約,七年後來接龍兒他們上山習武。”
眾人一聽,皆是喜出望外,畢竟步飛雲教武功和他師父教,那是不一樣的;之後步凡一家人接待了他父親的師父,步凡自己用過飯後,就和他父母親告辭離開,回後院了。
五歲的步凡,甚至比他的兩個哥哥還要懂事的多,五歲開始就自己吃飯;即便步凡知道他娘親的奶水更加有營養,可步凡還是忍住了,畢竟每次喝奶,步凡都搞的滿臉通紅,惹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步凡所在的家族,是個武林世家,在這裏還不得不說下;步凡的父親步飛雲有四位夫人,這在古代是很平常的;每個夫人都生了一個小孩,分別是長子步驚龍,世子步驚虎,次子步凡,還有千金步靈兒;步凡排行第三,而他們的母親,也是大有來頭,乃是公認的京城的四大美人,分別是梅、雪、晴、月,複姓上官,隻不過步凡從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他的外公,他母親沒提步凡也不問。
步凡有兩個哥哥,都比他大一歲;還有個妹妹,小步凡一歲,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親緣關係了;雖然還有一些旁係孩童,不過目前步凡很少能遇到,也隻有每年的家族聚會上,見過幾次而已。
步飛雲,是步家的家族族長,他還有一個兄長和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雖然步飛雲排行第二,但是在這種以實力說話的武林世家中,出生的早晚是沒多大關係的,一切已實力為尊。
步凡之所以快速的吃完走掉,是因為他發現了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也是步凡今天早晨無意之中才發現的,讓他驚訝之餘又覺得理所當然,雖然目前還在實驗階段,但步凡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隻見步凡一路小跑的回到後院,來到後花園的池塘邊,略微休息了會兒;拿起按他吩咐讓他父親幫忙製作的捕魚網,從池塘中撈起一條金魚,拿出小刀直接就把金魚開膛破肚,然後不出步凡所料,他聽到了一聲聲響,來自他腦海裏。
“叮,獲得1點凡力!”
“果然,還是如此,依舊沒什麽提示。”步凡看著地上的三四條金魚,倍感失落。
自從早上步凡和父親在這裏捕魚作樂,不小心踩死條魚,腦海中出現這個聲音,步凡就覺得事情不簡單;因為不管怎麽看都像是玩遊戲打怪升級的趕腳,前世步凡也喜歡看小說,裏麵寫的豬腳穿越重生如何如何,都和他有著類似的相似,可是現在除了這個提示以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所以步凡一個下午都在這裏捕魚殺魚,就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可惜身體太小,力量太弱,中途要休息好幾次,一個下午也才殺了四五條,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凡兒,凡兒~你在哪呢?”遠處傳來步凡母親的叫喊聲。
“娘,我在這。”
步凡大聲答道,不一會兒就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和父母五年的相處,讓步凡打心裏喜歡上了他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愛,雖然步凡是一個保留了20年前世記憶的轉世人;一開始還有點排斥,可後來步凡還是一點一點的深陷進去,無法自拔,可能這也和步凡前世沒怎麽體會過親情的溫暖有關吧。
“凡兒,你在這做……”上官晴微笑著從樹叢旁走了出來,可一看到步凡身旁的已經死掉的金魚,嚇得大叫一聲。
“啊!凡兒,你在做什麽?怎麽這些魚都死了,是你幹得嗎?”
步凡早就想好了說詞,奶聲奶氣地回道:“是啊娘,是我殺的,我想做魚湯給娘親和父親喝。”
步凡心裏很清楚,自己這麽小,對於所有人來說,都不會知道他小小的心裏裝著一顆活了二十年的心髒,在他們眼裏自己就是個什麽也不知道的小孩;所以隻要表現的乖巧懂事,那麽步凡不管犯下什麽錯誤,他父母都會原諒他的。
“你這傻孩子,快過來讓娘看看,你有沒有受傷,以後可不許玩小刀了,很危險的知道嗎?”
果然,上官晴並沒有責怪步凡。
步凡跑了過去,嘴上喊著知道了,就任由上官晴拉著他的手翻來覆去地看個不停;而這時,出乎意料的,他父親和那老者居然來了。
“晴兒,剛才是你在呼喊嗎?發生了何事如此驚慌?”步飛雲腳下生風,快速的從遠處掠來。
“相公,無礙,打攪了你們敘舊,實在是抱歉。”
上官晴把事情原由都說了一遍,包括步凡殺魚想煮湯給他們喝等等;步飛雲聽完,再看了看地上的幾條死魚,不由的哈哈大笑,變笑邊把步凡給抱起,說道。
“哈哈!我的小凡兒,怪不得早上你要為父幫你做這什麽捕魚器,原來如此,可是這魚隻能用來觀賞,是不能食用的,知道嗎?”
“這魚不能吃嗎?”步凡繼續裝傻充愣,可心裏卻說著‘我當然知道了。’
“晴兒,你叫幾個下人來處理一下,我帶凡兒去客廳。”步飛雲交代了幾句,抱著步凡就往回走,嘴上還不停地給步凡普及著常識,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
步凡也隻能連連點頭稱是,心裏卻驚訝著他父親和那老者的實力,要知道後花園距離他們吃飯的客房可是很遠的,他母親雖然是喊了一聲,可聲音也不怎麽大,沒想到這樣還是瞞不住他的父親;這讓步凡心裏更加的迫切學習武功,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現在還太小,可不能表現的太過異於常人,不然就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了。
步凡一家人一直在客廳聊天到深夜,然後才去休息,當然,步凡現在太小,是和他的母親一起睡;晚上睡覺的時候,步凡心裏在想,殺魚是不可能的了,而明天開始要去私塾念書,隻能占時按耐住解開那腦海中的謎團,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說;再者說,步凡也是很期待在古代上學,是個什麽情況,畢竟這些對他來講,都是新奇的。
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