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小藝突然肚子疼，自己打車去了醫院的急診室等待著醫生的檢查，不巧的是正直午休期間，大多數醫生都去吃飯了，隻有一位大肚子的女醫生在替一位老人檢查腹部，下一個就是小藝，她痛得趴在椅子上懶得動一動。

    突然，那位老人全身抽動了一下，雙手緊握，嘴裏吐出了白沫。女醫生嚇得臉都白了，她手忙腳亂地打電話叫人來，不防備老人猛地抓住了她的衣襟，她被巨大的拽力，拉得一趔趄，肚子磕在了床邊上。女醫生痛得驚叫了一聲暈了過去，這時候跑進了四五個醫生，他們見女醫生昏倒在地，忙乎著把她抬起來，送到急救室，急診室裏隻剩下小藝和床上那名老人時，小藝才知道這些醫生忽略了躺在病床上抽搐的老人，而他如今抽搐的動作越來越小，她站起來想去叫人，可就在這時老人不動了，這是小藝第一次看見死人，他瞪著兩隻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小藝驚白了臉，肚子經這麽一嚇也不疼了，撒腿就跑出了醫院。

    要說醫院死個人也不算什麽，可偏偏老人是因為延遲治療致死的。患者家屬和院方各執一詞，醫院說送來時，人已經不行了，家屬說，老人能自己去就表示去的時候是好好的。

    各說各的理，信誰呀？隻能尋找當時在場的目擊者，這個目擊者就是小藝，小藝也是幾天後在電視上看見尋找她的廣告，還好沒有相片，小藝可不想惹這個麻煩，所以她不去。

    沒有目擊者，醫院拒絕支付老人家屬索要的賠償金，老人家的家屬，為了賠償金，四處張貼廣告，尋找當天在場的目擊者，賞金高到了一萬元。

    小藝其實也挺關注這事，一萬元不是個小數目，她想得到也算是人之常情，所以她要站出來，指責醫院裏的醫生為了先搶救懷孕的女醫生而對老人見死不救的經過。

    這時天已經黑了，她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去聯係老人的家屬，告訴他們實情。

    夜靜悄悄慢長長的，她洗漱完畢躺在了床上。一時間沒有一點睡意，這時臥室的門突然咣當一聲開了，她起身去看，燈突然滅了，臥室裏變得漆黑一片，她來不起開燈，一把手拉開了窗簾，朦朧的月光照了進來。她看見了老人，蹣跚地走進臥室，一隻腳顯然無力，拖拉著像是一塊破舊的抹布，老人的臉是煞白煞白的，眼眶很黑，眼仁向上，露出大半個眼白，很是嚇人。

    小藝看清他就是醫院裏去世的那位老人，她隻覺得渾身冰涼，拳頭緊握，一動不敢動。

    老人走的極慢，半天才走到床頭邊，他緩緩地抬起頭，脖子發出生硬的輕響。

    小藝被嚇壞了，她閉上眼睛大聲的叫：“對不起！對不起，我明天就是幫你證明，你是醫院害死的，我這就去幫你的家人討回賠償，我不要錢了，隻求你別來纏著我。

    老人站在那裏沒有動，他的聲音冰冰冷冷，嘴沒動像是在用腹部說話，他說：“不！別去告訴我家人我死的真相，我不想他們得到錢。”

    “啊？為什麽？”

    “哼！他們各各都是畜生，生前不照顧我，死後還要用我的屍體掙錢，所以不能讓他們得到一分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差點害死了一個孩子，雖然他還在媽的肚子裏，可畢竟是一條生命，因此不能怪那個女醫生，而且先救孕婦也是應該的，我不怪他們。”

    “哦！這樣呀！那麽我明天不去找你的家人就是了。”

    老人點點頭，慢慢地退了出去，燈又亮了，一霎間的光亮，晃得小藝的雙眼霎時間有些失明，不過很快恢複了，她才暗暗鬆了口氣。

    幾個男人跑出了小藝的家門，他們是醫院了的那幾位醫生，剛才的老人就是他們幾個搞的鬼，他們怕小藝真出來指證他們，所以他們想出了這個辦法，果然見效。

    幾個人連說帶笑，打打鬧鬧，興奮極了。突然裝老人的男人撞在了一位路人身上，這位路人彎著腰駝著背，步伐蹣跚，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的，他剛要道歉，可是說出的話，竟然是驚叫，幾個同伴也看見了老人，他們嚇得拚命的奔跑，一個出了車禍，一個掉進了陰溝，一個瘋了……

    那晚小藝做了一個惡魔，夢見老人又回來了，這一次的樣子比晚上看見的更恐怖，他在質問她，為什麽見死不救，為什麽所以人都去救孕婦了，她不去喊人，去偷偷溜走了。

    小藝一驚，醒了過來，黑暗中，老人蹣跚的身影正向她緩緩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