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的確很看重這次月考，威爾周一早晨一進門就看到黑板上寫著個鬥大的“5”，旁邊還有“距月考還有_天”的注釋。不過就算這樣，威爾也一點也感覺不到壓力。

    第一節課的化學老師進來也被這個字嚇到，然後第一反應就是：“班長，把這個字記住了，你們班主任上課前再寫上去。”然後簡單粗暴的把那些東西都擦了，“好了，我們上課。”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撇開“認真”學習的威爾不談，三子最近則是諸事不順。

    一切噩夢的開始是那天排位連跪……不對，時間要再撥後一點。一切噩夢的開始是那天三子帶人堵了四中學生被同學看見並且告老師了。

    三子的班主任姓牛，江湖諢號“牛魔王”。作為五中的班主任的牛老師早就習慣手下學生們給他惹禍，於是訂了幾條“幫規”：“喝酒可以，抽煙不行；打架可以，罵娘不行；挑混混可以，打學生不行。”牛魔王認為，這個年紀的小夥子精力無處發泄很正常，打打架、翹翹課再普通不過了。但是打架也要講道義、翹課也要有情理。所以三子堵四中學生這件事被牛魔王知道後果斷喊到辦公室“促膝長談”一下午，談完三子覺得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牛魔王給出的意見很簡單，三子帶人去找人家，賠禮道歉，人家放你一馬什麽都好說，如果要走學校或者走警察就按章程辦，自己絕對不護他。所以三子周日上完課，到了晚自習就帶著兄弟逃了出來，淋著雨在那天堵人的地方候著。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對方周日會不會去上自習，隻能賭一把試試。總不能自己跑到四中門口跟人家說：“我前兩天把你們學校學生堵了，今天來找他。”

    皇天不負有心人，柳暗花明又一村。隻是自己倉促間一句：“別跑”反而把人家嚇走了。

    “三哥，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有什麽說什麽。”

    於是，周一一大早，五個人就集中在牛魔王辦公室裏準備接受“促膝長談”的審問。

    “怎麽樣？”

    “我們昨天去找他們了……”

    “沒找到？”

    “他們見到我們就跑了。”

    牛老師歎了口氣，抓起桌子上的電話對著玻璃板下壓著的聯絡單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您好。我是五中高三二班的班主任牛躍。欸，欸。您好，您好。就是上周五晚上不是我們班學生與貴校學生有了點摩擦？想問問您覺得怎麽處理合適。欸……哦，哦。這樣啊。欸，好好好。那麻煩您了。”

    牛老師掛斷電話，“這件事就揭過去了。人家也沒深究。就讓你們以後不要這樣了。”

    聽牛老師這麽一說，三子他們懸著的心頓時放回肚子裏。

    “別高興的太早，回去每人一份八千字檢討，錢叔……錢老三，你加倍。”

    三子他們出去都能聽到牛老師嘀咕：“伯仲叔季……錢老三這名字不是占便宜嗎？”

    再看四中這邊，本來在辦公室準備考題的胡老師突然接到門房的電話，說有她的學生來看她。胡老師畢業不久，以前帶初中部，後來因為高中部很多老師退休，她就被調了過來。她帶的第一屆的學生現在也才高二，怎麽會有人在周一來學校看她。等胡老師來到大門口，一個靈巧的身影還是勾起了她的回憶。

    “林娜芃？”

    穿著一中校服來看胡老師的正是娜娜，因為作息時間衝突，林妃娜很大方的允許娜娜周一請假來找那個“奸商”。而說到四中熟人，娜娜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她初一、初二的班主任，胡老師。

    “胡老師，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今天怎麽有時間來看老師啊。翹課了？”

    “哪有，有點事想請您幫忙。”

    娜娜挽著胡老師的胳膊，跟著進了校園。娜娜當然不會說自己是為了買要過來找人的，說辭早就準備好了。

    “老師，其實我昨天遇見個人，應該是四中的。”娜娜表現的扭扭捏捏的，“我上街時候包被人搶走了，是那個男孩子幫我追回來的。可他沒說什麽，我也隻是憑著感覺判斷他是四中的。所以今天來想請您幫我找找，看看是誰，我想謝謝他。”

    “好啊。包在我身上。”胡老師最喜歡這種事了，既能彰顯四中學生素質，又能幫到自己以前學生，她都在想要不要跟副校長提一下來個全校表揚。“你說說他有什麽特征。”

    “個子比我高一點，人有些瘦，不帶眼鏡也不帶手表，家裏好像是賣水果的。”娜娜特意強調是好像，畢竟昨天一中午也沒有他家大人出來，何況這種東西也不是一般果農能弄到手的，所以娜娜隻是提出來讓老師考慮，並不做太大希望。

    “好，一會幫你問問。先來我辦公室坐一會吧，我手頭還有點事。”

    其實娜娜很想說自己在校園裏轉轉，萬一能偶遇奸商，不過胡老師盛情難卻，自己這一身一中校服在四中也太打眼了。

    “隨便坐，那裏有水，自己倒，你也熟悉。”

    “好的老師，您忙。”

    語文組一個辦公室，隻是這時上課的上課，串門的串門，竟隻有胡老師和娜娜兩個人在辦公室裏。胡老師要準備考題，自然顧不上娜娜。無聊的娜娜捧著水杯東看西看，發現辦公室的裝潢和自己畢業前沒什麽變化。也是，畢竟自己才畢業不到一年，變化大才有問題。

    “娜娜啊，你怎麽知道他是初中的？”

    “他自己說的啊。”

    胡老師在心裏對這素未謀麵的學生印象分下降了不少，說自己是初中生，還被人看出來是四中的，是不是想讓人找過來啊？胡老師決心為娜娜把好關，出於老師還是朋友都不能支持娜娜早戀。

    “篤篤篤。”

    就在娜娜百無聊賴之際，突然有人敲門。

    “請進。”

    “老師，我想問……”低頭看著手裏東西的威爾進一抬頭就看見捧著紙杯的娜娜也在看著他。威爾直接倒退走回到門口：“打擾了。”然後關上門。

    這時娜娜也從驚訝中恢複過來，打開門就追了出去。胡老師看著他倆跑出去，覺得已經沒必要去初中部找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