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種遊戲，每種都是三局兩勝，輸得人可以選擇下一種遊戲。一上來我們先玩點簡單的，捉王八。”沒有拋硬幣也沒有猜拳，王勇上來就指定了第一種遊戲。手下的小弟從角落裏跑出來給大哥遞上一副撲克，還非常狗腿的掏出煙給大哥點上。

    “驗驗吧。”王勇吞雲吐霧間把撲克從台球桌上扔過來，厚實的撲克在桌子上砸出一聲悶響。

    威爾沒想他們會公平戰鬥，但更沒想到他們會如此下作：用的是平時用過的撲克牌，並且一些牌上弄了不同的髒東西，大小王的背麵更是像開玩笑一樣用記號筆畫上了“對勾”和“叉”。

    “麻煩換一副。”

    “劉全，咱們還有牌嗎？”

    “老大，沒了啊？”

    “附近小超市買副新的去。”

    “咱這就沒有小超市啊。”

    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笑聲。聽著刺耳的笑聲威爾挨個查看牌，最後發現四張6上沒有明顯的痕跡。

    “黑紅梅方，扣下紅桃6，捉黑桃6。”

    賭品既人品，拉到牌桌上就算是王勇也不敢做的太過，他們這些混黑道的最信這個。

    “好，隨你。三子，過來發牌。”王勇把三子喊過來，讓威爾把牌交給他。威爾把洗的差不多的牌拍在三子手心上。

    三子拿過牌又洗了好幾回，然後讓威爾和王勇各切了一次牌。三子把第一張發給威爾，被威爾瞪了一眼，王勇卻笑了起來。三子不明白怎麽回事隻好繼續發下去，一人一張又一人一張，直到三子拿著最後一張牌發給威爾時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三子也是不小心。而且沒準你是多一對那，不過是有可能一上來就輸罷了。你說是不是。”

    捉王八有上來就分出勝負的情況，就是很少見的手中牌全部成對可以扔出去，而這種情況下拿奇數牌的必輸，畢竟它不能被二整除。

    “對8。”

    “對k。”

    威爾和王勇依次打出對牌，雙方的手牌都在逐漸減少。威爾已經看見了自己手牌裏的黑桃6，現在隻希望對方不是空手。

    “對8。”王勇又甩出一對，棄牌堆已經高高的摞起來，三子開始把不用的牌收起來洗切。

    “小兄弟，運氣不太好啊。不過這也不是運氣的事，是人品，人品。你看人家小姑娘平白無故的就因為受你連累現在被打了，你說你，當初出頭做什麽？”王勇把手牌裏最後兩張a也扔出去，“別裝了，我空手，肯定是你輸了。”

    威爾放下手裏的牌，同樣的兩張a，一張黑桃一張紅桃，隻不過中間夾了一張黑桃6。

    “發牌，發牌。”王勇呼喊著催促三子洗牌。三子把最後幾張插進牌堆中間然後快速洗切。這次三子長記性了，沒有發牌，而是把牌分成盡量一樣多的兩堆讓兩人選擇。沒有問威爾的意見，王勇直接拿了他自認為比較少的那一堆。威爾也知道反對無效，乖乖拿了另一堆。

    依舊是輪流棄牌，隻不過這次雙方手裏都剩下牌。王勇把煙頭杵在桌球台上狠狠地撚滅，“混蛋三子，竟然把王八發給我。”王勇把搓成扇麵的牌伸出去，“小子，選吧。”

    威爾見王勇緊盯著自己，於是突然抬起空著的左手，視線也跟了上去，然後馬上回頭。王勇的目光也被威爾的動作吸引，見那裏空無一物以後便把目光拉回手牌上。威爾向黑桃6的方向伸手，就在王勇沉住呼吸期待他把“王八”拿走的時候，威爾手一偏，抽走了黑桃6旁邊的10。

    “一對，該你了。”

    王勇自然不必在意抽哪張，隨便拿了一張表湊出一對扔了出去。看王勇也沒打亂牌的順序，威爾也挑了一張又湊成一對。你來我往之間王勇隻剩下兩張牌，而現在輪到威爾挑了。如果威爾選中黑桃6，那遊戲還要繼續，如果不是那威爾就扳回一城。

    威爾把手伸到王勇麵前晃了晃，確定對方視線已經集中在手上以後飛快的握拳舉高然後收回去。被威爾弄得摸不清頭腦的王勇確認一下手牌，沒有發現威爾做什麽手腳，不過還是把兩張牌換了個順序。

    威爾又把手伸出去，這次直接就選中能和手牌湊對的那張抽出來扔給了三子。

    “可以開始下一局了吧。”

    王勇氣惱的把黑桃6扔給三子，“這會先發他。”

    三子看了看威爾，威爾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沒辦法反對。

    不過這次似乎威爾被命運女神眷顧了，刺穿心髒的黑桃6在王勇手裏。

    “來抽。”王勇伸出牌扇。

    “你去過動物園嗎？”威爾又是突然抬手，這次王勇學會了，沒有扭頭。但是威爾依舊抽中了一張不是黑桃6的牌。

    王勇沒有回答，隨便抽了威爾一張。

    “那你注意過動物嗎？他們的眼睛都是黑溜溜的。對2。”

    “對5。”

    “那你有沒有注意過動物的眼白？對j。”

    “一對皮蛋。”

    “那麽就有一個問題，人的眼睛是用來做什麽的？對9。”

    “能用來做什麽，當然是看東西的。”王勇氣惱的拍著桌子，現在他手裏隻有三張牌，抽走對方的一張湊成一對的話自己就又隻剩下黑桃6和另一張牌了。“對4。”

    “不不不，威爾搖著手指。”然後再次猛的抬高手，由於這次太突然，王勇連頭也跟著扭動。“人類的眼睛是用來出賣自己的。無論是內心怎樣的情感都會通過眼睛表露無遺，更不用說注意力了。”威爾把手裏的a反過來，黑桃a像一把利劍一樣擺在桌子上。

    “玩牌的或多或少都有這麽個習慣，就是當眼睛再次聚焦到牌麵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先看自己最重要的牌。也許是下一張要出的散牌，也許是炸彈，也許是王。因為是和你第一次打牌，不是很能確認你的視線，所以一上來我就選中你視線鎖定範圍內的那張牌。托那張10的福，我確認了你在關注哪張牌。接下來就很簡單了，在需要的時候調走你的注意力，然後當你視線回歸的時候，黑桃6就暴露出來了。”威爾站起來，越過台球桌捏住王勇手裏的黑桃6，“就像剛才你看的是這張一樣。”

    王勇收回牌，放到背後亂洗一通然後把牌甩在桌子上，閉上眼睛。“老子不看了，你猜吧。你隨便猜。我都不知道哪張是，你能知道？”

    沉默鋪滿整間屋子，王勇感覺一分一秒都過得很漫長。最後他實在熬不住了，稍稍睜開一點，然後就猛的睜大眼睛。原因無他，隻是桌球台的綠布上，紅桃a已經被翻了過來，說明對方選中了。

    “當然，這個方法很有效，但也很麻煩。好在第一把的時候紅桃a是我的牌，所以……你不覺得紅桃a背麵比較髒嗎？”

    “你作弊！”

    “不，是你們本來弄上去的，隻是髒的沒有規律，不好分辨罷了。不過不好意思，我在記憶這方麵多少有些心得。那麽，我們接下來玩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