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路虎的副駕駛位置上，威爾看著窗外景色飛馳。林帝雲簡單交代了一下就先帶著威爾離開，他們走的時候娜娜她們還留在村子裏。

    “林叔叔，什麽是善良？”今天發生的事給威爾帶來很大衝擊，他可以出千、可以開黑暗遊戲，在一定程度上他可以去威脅任何人。當得到遠超自己控製範圍內的能力時威爾第一反應是畏懼。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說的不全麵，男人不是有錢就變壞，而是在掙錢過程中他體會到了錢能解決幾乎任何事情的快感。一個存款兩億卻不能用的男人的和一個隻有兩百萬卻可以任意支配的人相比，後者可能更行使權力。

    威爾現在就像一個突然擁有無數錢財且可以任意支配的人，他什麽都不做都會感覺到自己為人的底線在不斷遭受衝擊。仿佛有人在他耳邊叨逼叨：“去玩弄人類吧，看他們掙紮、求饒、絕望。”

    “善良是一種準則吧。我不認為善良是精神、品質或者其他完全難以界定的東西。其實這種東西我認為都很好理解，自己的或者別人的。”林帝雲覺得有必要給小家夥說清楚，“為了別人能夠克製自己，就是善良。就像在火災中你讓別人先跑就屬於善良，而同樣的情況隻有一個人能活你讓給了別人就是奉獻。後者是建立在前者的基礎上，但絕對不是善良。”

    “那如果為了自己而傷害別人，這算什麽？”威爾攥緊拳頭。

    “你為什麽要傷害他？沒有任何行動是沒有理由的，無論是報複也好、性格使然也好、經曆造就也好，總會有原因的。你要問的不是為了自己而傷害別人，而是因為什麽傷害別人。”

    療養院之行乃至整個五一假期都草草結束，威爾一點也感覺不到放假的喜悅。後來楊茗再也沒聯係威爾，威爾也不想主動聯係她。還好聽去找楊茗玩的魏淑儀說，前者身上沒有什麽受傷的痕跡，看來用神莓和酒泉調製的藥膏還是管用的。

    那天的事對外宣稱是柳城警方搗毀黑幫窩點，整個新聞都沒有涉及到威爾他們。收假第一天，威爾看著楊茗空著的桌子心裏有些不痛快。

    “我們班的楊茗同學因為在五一假期期間被卷入警方行動當中，所以最近要請假修養。大家知道這個消息不要外傳，至於筆記和發放的作業……”班主任把目光放在李威爾身上，其他同學也把目光集中過去。

    “老師，我來吧。”

    班主任也沒想到嚴笠會自告奮勇的接下這份差事，以她的考慮，這件事威爾當仁不讓。其他同學大多也是這麽想的，有的還期待兩人會不會吵起來。但威爾卻沒有說話，意思是不反對嚴笠去。

    “那就麻煩嚴笠同學了，一會下課來我辦公室，我把楊茗家的聯係方式給你。”

    “喂，你倆吵架了？”要魏淑涵捅捅威爾，她之前去楊茗家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不過因為自己和楊茗說不上多親密，也就不好多問。

    “我倆沒必要吵架。”

    要是放在平時，這句話意思就是：我倆關係好，而且我會寵她，根本不會吵架。但是今天威爾的狀態明顯是說兩人已經陌生到不會爭吵。

    魏淑涵甩給關逑一個眼神，關逑聳聳肩：我能怎麽辦？

    一下課嚴笠就被關逑堵住了，“你是怎麽想的？”關逑開門見山，雖然不知道威爾和楊茗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他覺得這不是別人能趁虛而入的事情。

    “以前注意到楊茗和我回家順路，既然沒人想給楊茗送資料，不如我就代勞好了。”如果排除掉全班都看得出來威爾喜歡楊茗這個條件，嚴笠的理由無懈可擊。

    “我想起來我也順路，我去送吧。”

    “好啊，我們一起去吧。楊茗肯定很高興我們去看她。”

    關逑實在說不出“我一個人去就好，你就不用去了。”還好魏淑涵在一旁幫襯著：“好啊，我也去。威爾，你也去看看吧。”

    “不了，我直接回家。”

    放學回去的時候關逑他們騎著車子先走一步，而威爾則慢慢往回家走。

    “那個……”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人，一身五中校服的三子在路中間等著他。

    “你沒事啊，那挺好的，以後別這樣了。”

    威爾無意和他說話，囑咐了一句便要離開。三子一把拉住他，不讓他走。

    “是黑幫讓王哥……王勇這麽做的。引你來隻是欲蓋彌彰，他們真正的目標是那個女生。”

    威爾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綁架和鬥毆在量刑上完全不一樣，為了報複你們沒必要涉及綁架罪。黑幫的人給王勇手槍那天我正好聽到他們說話，要通過那個女生來勒索她母親。王勇知道你倆在一起以後才動了用你掩蓋本來目的的想法。要不是你們來的那麽快，王勇就已經打電話給女生母親了。”

    “咱們柳城有黑幫？”

    三子這才想起來他們當做常識知道的掌管柳城幫派的黑幫普通人根本沒聽過，就算略有耳聞一般也隻當做普通幫派。

    “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可能你也不會相信。無論如何，多注意她的安全。”三子說完馬上跑掉，似乎有什麽在追他一樣。

    威爾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撥通了林天豪的電話。本以為打擾老人休息不好，沒想到提示音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

    “喂，哪位？”

    “林爺爺您好，我是威爾。”

    “威爾啊，怎麽了？”

    “我想問一下咱們柳城有黑幫嗎？”

    “誰跟你說的？確定他說的是黑幫不是幫派？”

    “剛才有個以前混幫派的人過來提醒我說黑幫盯上了我的朋友，就是那天和我一起過去的那個女生。我拿不準就打電話問問您。”

    “那讓你的小女朋友一定要注意安全。柳城是有黑幫的，並且勢力龐大危害嚴重。如果真的有人示警，你們再怎麽防備都不為過。”

    掛掉電話威爾立馬往楊茗家跑，這會他也顧不得跟楊茗說過什麽了。剛跑到楊茗家樓下，威爾的手機就響了。

    “威爾，你跑哪去了？怎麽還不回家？”

    “媽，我給同學送筆記，馬上回。”母後還想說什麽，威爾已經把電話掛了。

    “楊茗，你在家嗎？”

    楊茗家的門打開，威爾就看到客廳裏不僅楊茗在，關逑、魏淑涵和嚴笠都在。

    “你們……都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