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折雨剛學校幾天老師去讓你參加這種活動。”晨曦難掩住的喜悅，但更多的是自豪。

    淺落坐在那裏沒有說話，過了良久才開口“我不會打排球。”

    “我可以教你。”晨曦未先開口默城先毛遂自薦了。

    那一瞬間，如果你靜下心來仔細聽，還能聽到默溪的細細低喃“哥，你瘋了。”

    “好啊，這也可以。”晨曦倒覺得這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可以教會淺落如何打排球，又能促進兄妹之間的關係。

    而淺落的嘴角勾起了不經意的弧度，似乎嚐出了些許意味。

    早晨像是與默城約定好的一般，晴空萬裏卻也不熱日炎炎，清風拂過讓人涼爽無比。

    “折雨，你知道代替別人要付出多大代價嗎？”默城蹲下身來係著鞋帶，不經意地說了這一句話，可讓淺落剛好聽的清清楚楚。

    淺落選擇不矯情，站在後院與他對視著“你到底想幹嘛？”

    “說吧，你究竟是誰。”默城倒也不客氣了。

    “原來你早就懷疑我了。”

    “你那樣的身手絕對不是普通人就該擁有的。”雖然是在誇人，但審問的氣氛遠遠比誇讚的氣氛要大很多。

    “所以呢？”

    “所以你肯定不是折雨，除非……”說到這抬頭望著她，眼神那樣清澈“折雨根本就不簡單，你說你是哪一種。”

    “兩種都不是。”淺落答的時候將頭側了過去，她承認自己並不太會說謊。

    默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開玩笑的，怎麽可能。”又怎麽不可能，隻是不想讓媽媽傷心罷了，至於是哪一種都無暇顧及。

    “看著，先教你幾個簡單的動作。”默城往後退了與她有一定的距離。

    他將排球握在手上，往上一拋，以最完美的姿勢將球發了出去。接下來是幾個墊球、傳球、扣球和攔網的動作，他將每一個動作都演繹得暢快淋漓。

    “看清楚了嗎？”

    “清楚了。”

    默城坐在石桌上看著淺落所練習的動作。淺落展現的姿態很完美，對於一個新手來說已經是很難做到的，隻是還差了些火候。

    一個上午就這樣耗過去了，被發現了，卻沒有揭穿。

    下午，而是在家做功課作了幾個小時。清清淡淡沒有忙碌，除了默城一人。

    周末早晨如約而至，可等來的人卻變了。

    “怎麽是你？”淺落踏進後院，發現坐在石階上的人不是默城而是默溪。

    “我來陪你練習不行啊！要不是我哥求我，我才不會來。”

    淺落沒有理睬，返回家中。

    “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不可能叫你來的。”

    “為什麽？”

    “因為你身體不好。”這句話擊打了他的心靈，是的，先天性的心髒病不得不將他囚禁起來，沒有自由與追逐的機會。

    “你……”默溪看著她良久沒有說出話來，最後還是給自己安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也要盯著你，免得你偷懶，給我們家丟臉。”其實默城是要他來告訴淺落一聲，今天他有事來不了了，讓她自己練習，沒想到他篡改了原句，自己來了。

    “你自便。”說罷，淺落就自顧自地練習了起來，途中從未看他一眼，像是徹底的將他屏蔽了，遺忘了。

    夜晚是如此的淒涼，回憶的傷痕從未抹忘，隻是一次次的浮現。

    墓地囚禁了所有人的靈魂，卻依舊有著鮮花遍地，美麗的外表將這裏裝束得天衣無縫。

    淺落呆望著墳墓說不出話來，他的父母都囚禁在這底下，無聲的呐喊，自己卻無法聽到，也無能為力。能做的，隻有每天捧著一束茉莉花站在他們麵前看著無聲的，沒有意義。

    耳畔傳來絲絲的抽泣聲，隨著聲音望去，可以看見一個男孩趴著墳墓前，背脊微微的顫抖。

    淺落不自覺的走了過去，俯望著地下的夜離“真是笨。”聲音冷得出奇“不過也夠坎坷的，仇人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夜離停止了抽泣，仰起頭來“你怎麽知道？”

    “在墓碑上刻仇父所殺的人估計也隻有你吧。”

    “那你為什麽罵我笨！”夜離來不及擦幹眼淚，一臉倔強。這個樣子像極了，被打哭的小孩卻又不服輸。

    “整天隻知道跪在母親的墳墓哭，明知道凶手是誰卻自哀自怨，沒有付出行動的恨那不叫恨，這個人也不能算是報複，所以你不就是笨嗎。”淺落神情淡漠，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那你是誰？”

    “和你一樣，是個可憐人。”

    夜離愣住了，說不出話來。正想開口卻隻被淺落扔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回過頭才發現母親的墳碑上，插了一枝潔白的茉莉，美得那樣純潔，美的那樣高雅，美的讓人不忍褻瀆……

    夜離躺在沙發上，神情有些複雜，閉著雙眼。

    “淺落，我曾給予給你最完美的保護，你為何要逃離？”

    時鍾滴答滴答的在響，整個空氣靜謐的可怕。

    “死去的那個你是假的，那麽真的那個你去哪了？”夜離就鄒了好看的眉頭，望著窗外遍地的彼岸花，讓人整個心都充斥著憂傷。

    餐桌的燈亮了起來。

    “折雨嚐嚐這個，明天你可是要比賽的一定要吃飽了。”

    默溪看不慣了，無情的拆了台“媽，今天吃了晚上睡覺也會消化的，還不如明天吃，浪費糧食。”

    默城是笑著沒有說話，默蕭不太喜歡淺落自然也是拆台，不過猜的卻是淺落的台“明天的球賽一定要打好，要不可真浪費了。”

    “默蕭，你說的是什麽話。”晨曦對他這句話露出了不滿意的神情。

    “爸媽算了。”默城開口勸導，可恍惚間卻看出了虛假。

    “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默蕭說這句話的語氣十分嚴厲，但更多的是厭煩。

    默城倒也是閉口不語了，神情有著明顯的不悅，誇張一點都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了。

    “算了，也不愛與你計較。”默蕭也到此罷休。

    淺落低下頭思索著，意味蔓延過天際，不得不說這個家庭有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