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送給你！”默溪高舉著禮物盒。

    淺落望著有些遲疑，不說話。風如此的淡，偶爾的幾片落葉細碎細碎的憂傷。

    “幹嘛！接著……開完再找我！”一溜煙，默溪早已逃的沒影了。

    久久不語……

    “啊！”

    “站住！”

    “幹嘛！”

    默溪抓著淺落的擰的自己發疼的右手。

    “你說！”淺落像拎起一隻小雞般抓著他，死死不放。一個順手將禮物盒的毛毛蟲摔在了地下。

    “真膽小，這也怕。”默溪不屑的甩開臉。

    “為什麽這樣對我？”期待再加些已經準備好的結果。

    “因為你隻是個替代品，你不配做我的妹妹。”將臉側過去，陳述一件事實。

    “你不覺得過分了點嗎？”不氣憤，因為早已注定了結局。

    “有什麽過分？分一份位置給你，我們已經作出最大的忍耐，如果要分一半愛給你，不可能的，你別再妄想了！”

    “僅僅因為這個？”明明已經注定好的結局，明明已經知道一切，明明已經決定承受，為何還是有些許心痛？

    “對！”語氣很堅定，感覺沒有什麽不妥。

    “那就別怪我了……”

    淺落受不了了，拳頭已經壓製很久了，這一刻將釋放的毫無保留。

    默溪一個閃身，腳在那一瞬間滑了，連忙拉住淺落的手。淺落瞬間一驚，自己好像是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雙手開始不協調，開始不穩定，開始緊張，胡亂拉扯著。可是終究滑倒了，那瞬間剛剛好，映入了默城的眼簾。

    默溪開始急喘，想說卻說不出話。

    默城一把推開淺落，眉頭緊皺，非常憤怒，但也吼不出來“你到底在幹嘛？”

    “是他自己沒站穩。”淺落不想麵對這個走不出去的圈套，注定，背負罪名的圈套。

    “但與你有關嗎？”他低沉著聲音，時間靜謐的都停止了，可手上，還不停的拍打著默溪的背，讓默溪緩一緩氣。

    “有關。”不會懼怕，因為早知後果，不會慌張，因為早已放下。

    喘息聲越來越急，默城下意識的感覺會有危險，連忙扒開他背上的書包，翻找著藥。直到手中握了一個小瓶子，才停止了尋找。打開藥蓋，淡淡的藥香在鼻尖徘徊。

    他的雙手開始顫抖，生怕做錯了一步。而那一步剛好就會害得默溪丟了性命，讓他痛悔一生。藥丸開始觸碰到默溪那薄薄的嘴唇，慢慢咽下去。

    “我警告過你，別掀出什麽大風浪。”眼神並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但說出來的話語，讓人寒心刺骨，讓人有所壓迫。

    “我不需要你的警告，我也從未奢求你的信任。”她轉身離去，背影那麽絕望，那麽孤單，真的不再奢求了嗎？

    默城神情有些複雜，他好像做錯了。但絕不敢拿默溪的性命，去打這個賭，去相信她。

    淺落我在大街上，不知不覺走入一個小巷子，沒有知覺，因為還在煩悶。

    有人？

    她沒有轉身，繼續思索著。

    是組織上的人？還是家主派來的人？更或者是他？

    腦子飛速運轉，不對？這些人都不對。

    仰著腦袋，看著這條巷子的牌號。

    這是……人口販子？

    不會有錯的，這條街經常有兒童失蹤。

    那跟他們走一趟吧，反正那個“家”，已經不歡迎我了。

    三，二，一……

    屏住呼吸。

    不出所料，一雙眸蒙汗藥的雙手向她襲來，見他我得死死的，生怕出一點聲。

    很專業，怕途中醒來，還捂上了一層黑麻袋。

    憑著感覺，知道自己被一雙粗糙的手拽上了車，一路顛波，然後被鎖到了籠子裏。他們的動作很熟練，程序沒有一點混亂，仿佛做過很多很多次，不，本就是做過很多次。

    “誒！你是新來的貨物吧？”聲音甜美如蜜，聽的出和她一般大。

    淺落將頭上的黑麻布摘下，將這個籠子目測了一遍，抓的人還真是不少，而且都是十多歲的女童。

    “嗯。”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學會了應答，可能不再想再有遺憾，遺憾，那時默折雨問自己名字的時候，並沒有回答，讓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麽。

    “我叫尹憐，我的妹妹叫尹夢。”尹憐抹了抹有些汙垢的臉龐，一臉笑意。

    “你妹妹？”

    “哦！她在那邊。”尹憐走向躺在欄杆邊一臉倦意的女孩。蹲下身，輕喚著“夢兒！”

    “姐！你幹嘛？”尹夢有些不耐煩。

    “沒什麽，隻想讓你認識一個朋友。”尹憐年齡雖小，但為人性格像極了一個曆經滄桑的老婦人。

    “認識朋友？”尹夢仰著頭，勾起了嘴角冷哼幾聲“姐姐，別再癡心妄想了，你知道我們現在身在何處嗎！你不渴望，我渴望！我渴望活下去，我渴望與家人團聚，我渴望還能過下一個中秋節，你還再說什麽！”她落下了一滴淚，悄悄的。

    “好像，好像！”淺落望著她的那滴淚晶，對，像極了，當時她留的那一滴淚。無妄的追求，絕望的呐喊。

    “對不起，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尹憐慢慢的抽泣著。

    尹夢將她拉入懷抱“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的辦法太慢太慢，我怕我堅持不了，不隻是我，是所有人！我們隻能追求，隻能祈禱，要不……不！我們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沒有辦法！”

    “對不起，對不起……”

    淺落聽著她們的呐喊與祈禱，這是對生命的貪婪。不知為何，心裏的那份血腥開始萌發著，這是她從失憶的那天到現在最想戰在一場，沒有原因，如果非要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希望是為了正義，因為，我還渴望著，渴望著我的心靈還是純淨的，其實真的隻想做一個普通人。

    夜晚靜悄悄的到來，所有人都在等待，有的，可能在等待死亡，有的，可能在等待折磨，有的，可能在等待希望。

    默城空蕩蕩的房間內，不知所措。所有人都走了，隻留他一個人。還沒有得到默溪的答複，靜靜的等待。

    “無論這件事情是不是你的錯，我都要把你找回來，為的隻是心裏的一份安寧。”默城一手抓起外套，奔向門外，速度很快很快。

    “砰！”門合上了，這個決定沒有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