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黑暗中的凶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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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assin並沒有監視這次公園的惡戰。
他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己的禦主收到致命的狙擊,雖然間桐家的蟲術讓她可以保持生命,但……這並非是沒有代價的……
這個世界不存在沒有代價的事情。
間桐家的蟲術,說白了,就是用不定的【肉】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間桐髒硯就是用這種技術,通過把自己的意誌和魔術以蟲子的形式保存下來,用其他人的【肉】來補充自己每日老化的肉體,這才活過了百年的時光。
傳說,間桐髒硯每兩個月就需要一整個人那麽多的【肉】來更換自己的肉體……
間桐綾既然掌握了那種秘術……沒道理她做不到這點。
心髒被人炸了個粉碎還能繼續保持生體活動,對於人類而言,這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如果沒有特殊技能,即便是servant遭到了心髒直擊,也沒救了。
除非是列奧尼達那樣,本身持有戰鬥續行的技能,而呂布的攻擊也沒有深入英靈的靈核,這才給了艾伯納用令咒修複的時間。
間桐綾能活下來,用的就是那種讓人感覺到惡心的技術。蟲術。
因此……
剛剛遭到狙擊的她所需要的……
是【肉】。
assassin奔馳在夜空下。
服部半藏們奔馳在夜空下。
對,服部半藏【們】,這是複數。
在皎潔的銀月下,五名服部半藏一同奔馳在夜空下,向著五個不同的方向,四處尋找值得下手的人物。
說真的,這沒什麽可驚訝的。在日本,關於忍者的動畫漫畫電影,都會提到的一個,算是爛大街的忍術。
【影分身】。
方法千奇百怪,但效果都是分出複數個自己,在同一時間做複數的事情。
assassin服部半藏的忍術也不能免俗,本來就是一個信念的集合體的他,能夠輕鬆的使出人類確信他能使出的技術。
他的影分身是通過把自己的魔力分成五份,以此來構架五個身軀同時行動的技術。
這招看上去好像很厲害,戰鬥的時候會是五打一的局麵,然而卻有著致命的缺點。
首先,服部半藏這個英靈的魔力量是有限的,給分身多了,本體就弱了。給分身少了,還不如不分。
其次,這些分身沒有自己的意誌,依舊是服部半藏在主持。也就是說,他要同時操作五個自己來戰鬥,效率反而下降了。
這是一招隻能用來索敵,卻不能用來戰鬥的技術。
然而,即便隻是五分之一的assassin,對於普通人而言,也是絕對的強者。
自己的禦主是女性,年齡大概是十八歲左右,因此,適應性最好的肉體,自然是同樣標準的。
五個assassin同時行動,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目標。
那是一個正在熬夜打遊戲的少女。
明顯能看出她臉上帶著濃濃的倦意,一邊打著嗬欠,一邊把手裏的手柄按的啪啪作響。看得出,她在玩的遊戲非常吸引她,狂熱粉絲往往會用【買到之後第一時間通關】這種方式來滿足自己的熱情,看起來,她就是這樣的人吧。
雖然肉體有些羸弱,脂肪也比自己的禦主要多一些,但是,至少當個備考吧。
這麽想著,assassin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少女身手,舉起了忍刀……
鮮血,染紅了窗戶。
“住手!”
一聲嚴厲的暴喝忽然響起。隔著窗戶,都能聽見他嚴厲的聲音。assassin心中一奇:這個聲音他沒聽過。
那麽應該不是聖杯戰爭的參戰者才對啊?
不過,不等他思考,被血跡塗紅,看不見外麵的窗戶被人撞了個粉碎。
“trace_on。”
平靜的聲音響起,撞碎玻璃的清脆聲中,身穿赤紅西裝的男人雙臂十字交叉護住麵門,疊放在肩膀的雙手上,一黑一白兩把短刀似的武器,仿佛翅膀一樣延伸出來。
因為那武器上釋放出來的魔力,assassin一下子就確認了,對方是魔術師。
(不是說,魔術師都是一些隻會為自己行動的自私鬼嗎?怎麽也會有這種正義衛士?不,難道說,我殺掉的,是他的親屬嗎?隱居的魔術師什麽的?)
一瞬間assassin心裏想了很多可能性,身體則本能的做出了防禦反應,右手架起沾滿血的忍刀,防備著來人的攻擊,左手則深入懷裏,摸出了數枚手裏劍。
鏘!
assassin一刀揮出,紅衣男人雙臂齊出,三道銀亮的光軌在空氣中乍現,交擊出耀眼的火花。
assassin隻覺著來人力氣並不算大,現在的影分身隻有自己五分之一的力量,即便如此,來人依舊沒有把自己掀飛,可見力量不高。
敏捷麽,更不用說了。
來人有著一張頗為蒼老的臉,飽經風霜的眸子雖然有著戰士特有的剛毅,然而歲月的痕跡早已無聲無息的腐蝕了他的身體,讓他難以保持高速。
技巧上還不知道,但是身體素質上,他早就不是戰士了。
assassin這麽判斷著,於是他左手一拋,四枚十字手裏劍向著來人飛了過去。
“trace_on。”
來人再次平靜的突出這個句子,隻見他雙手連動,那一黑一白兩把短刀脫手飛出,回旋著打碎assassin的手裏劍。
雖然隻是第二次聽到這個詞語,但是assassin本能的感覺,那是敵人奧義,必須提防。他雙手握住忍刀——畢竟這隻是一個力量和速度都不如自己的人類,怕什麽?
而且,現在這個assassin是影分身,死了也隻是讓其他影分身的力量從五分之一增幅到四分之一,沒有損失,怕什麽?
雙手持刀,assassin一步上前,忍刀向著他劈了過去。
失去了雙刀,assassin不覺著他能玩出什麽幺蛾子。
嗤。
刀刃被切斷。
身體被切斷。
“那是……什麽……”
assassin無法理解。
在紅衣老人的手裏,那空空如也的手裏,忽然多出了一把黃金的劍。耀眼的劍柄,散發著光輝的騎士闊劍。
長約三尺,寬約四寸,造型古樸又嚴謹的武器,在老人手裏拿著,他的身體維持日本劍道一樣的姿勢,揮舞著西方的騎士劍,可笑又滑稽。
然而這威力是實打實的。
一擊,便把assassin斬於劍下。
如果,曾經參與過第五次聖杯戰爭的人,不會有人認不出這把劍。
Excalibur。
誓約勝利之劍。
亞瑟王的寶劍。
當然,如果曾經參與過第五次聖杯戰爭的人,也會一眼看出,那根本就是無意義的仿品。
隻有造型相似,實際上連聖劍萬分之一的力量都沒有。那隻是來人把其他武器強行模擬成這種造型罷了。
一劍將assassin切殺,它化為黑影消失無蹤。-啪的一聲,老人手裏的聖劍碎成無數碎片,消失了。
“果然……還是沒法投影saber的劍嗎……即便隻是形似,把內在替換成其他東西,也維持不久嗎……”
他喃喃著,走向那倒在血泊中的少女,鮮血染紅了電視機屏幕,還有她身下的遊戲機。
“對不起……”
他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發現的太晚了……”
他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明明,不是他的錯,這個老人,卻好像是自己引發的悲劇一樣,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這是一個何等溫柔,又何等善良,又何等愚蠢的人呢?
他就這樣,默默哀悼著這個無辜路人的犧牲,心裏的信念,更加堅定。
“聖杯戰爭……必須終結。那種東西,沒有人會得到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