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麵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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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到一天之前。

    在卡爾著急的四處尋找幫手的時候,被抓住的塚原銘史,正在那冰之城堡裏,不知所措的麵對著艾伯納的質問。

    正如這個名字,城堡通體用冰製作而成,半透明,薄薄的冰甲之間能看出水流湧動的痕跡。

    這是艾伯納最擅長的魔術風格,把魔道和現代物理學綜合起來,從大自然中,獲取足夠的勢能來轉化成魔力。

    這種工程的缺點是製作的時候消耗非常大,然而一旦運轉起來,收益也是相當的高。舉例子的話,就好像特別昂貴的武器,想要使用它,就需要大量的金錢,而一旦買到手,它優秀的效果絕對物超所值一樣。

    利用人工河流內,水流運轉時候產生的勢能,加上自己的魔道操作,讓它們成為源源不斷供給魔力的超巨大魔力爐。堡壘本身的防禦力,完全依賴於流水的力量,艾伯納隻需要略加操作,就能將城堡的一切控製起來。

    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擔心被敵人破壞。

    這是第四次聖杯戰爭中,肯尼斯-埃爾梅洛-阿其波盧德爵士失敗的主要原因。

    他在開戰之前做了完全的準備,把租下來的酒店整個化為了自己的魔術宮殿,毫不客氣的說,即便是A級英靈,在這個宮殿裏也很難全身而退。在加上他本人的魔術造詣,完全可以期待戰鬥力。

    可是……這麽強大的魔術堡壘,卻被衛宮切嗣輕鬆的爆破掉了。連不是堡壘的其他樓層也是,輕而易舉的引爆了大樓,無血無淚的暗殺者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毀滅了肯尼斯完美的堡壘。

    如果,是讓衛宮切嗣來試著炸掉艾伯納的堡壘呢?

    大概,即便是他也做不到的。

    畢竟,這是隻有他一個人居住的冰之堡壘,監視起來很容易。

    再加上,整座堡壘建築在流水之上,流動的水會源源不斷的成為重構城堡的素材,而施展魔術的魔力,則直接從流水中獲取。隻要這河流不斷,艾伯納就能源源不斷的重構自己的堡壘,讓自己處於最熟悉的地形中。

    天時,在聖杯戰爭中已經變得不太主要。人和,在對方和自己都是單槍匹馬的聖杯戰爭中也無所謂。地利,被艾伯納牢牢掌控在手裏,再加上他召喚了最擅長防禦的英靈,已經可以說,立於不敗之地。

    這是一句很俏皮的說法:當別人怎麽打你不疼的時候,你怎麽打別人的選擇就很多了。

    艾伯納深以為然。自己來聖杯戰爭的目的,是調查這次本應該停止的聖杯戰爭為什麽會重新展開,取得勝利隻是順便的事情,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從這點上看,比起進攻用的矛,還是防禦用的盾更合適。

    塚原銘史此時,就坐在艾伯納引以為豪的寒冰堡壘中,艾伯納正在……

    “要喝嗎?抱歉,我這裏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了。”

    塚原銘史呆呆的看著自己麵前這個有著溫和笑容的中年男人把裝滿咖啡熱氣騰騰的杯子送到自己麵前,下意識接了過來。

    廉價的速溶咖啡的氣味雖然香,但總讓人覺著少了點什麽,塚原銘史有些莫名的看著艾伯納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說呢,和塚原銘史自己的預期,差了太多……

    還以為被艾伯納老師抓住之後,少不了又是一頓教育,拷問,甚至是更嚴酷的什麽處罰,或者是勒令自己交出令咒啊或者是讓servant自殺啊之類的事情。

    畢竟兩人名義上是師徒,可是現在,兩人隻是聖杯戰爭的對頭,在魔術師的世界裏,師生相互殘殺的例子可不少見。

    “那個……艾伯納老師……”

    “先喝點什麽暖和一下吧。這冰之城哪裏都好,就是太冷,我能調節自己的體溫,你的話,大概會覺著有點冷吧?”

    聽艾伯納關切的詢問,塚原銘史還真的覺著有點冷了,那半透明的冰壁,確實森森的冒著寒氣,本來春天的中國北方就很冷,再加上深處冰窟,就更冷了。之前全副心思在怎麽應對艾伯納身上,到沒感覺,聽他這麽一說,倒是覺著很冷,手裏那熱氣騰騰的咖啡倒是顯得無比誘惑了。

    僅僅是抿了一口,塚原銘史就趕緊把它喝光了。嘴裏那燙舌頭的溫暖真的是太舒服了,一杯下肚,感覺身體整個都暖合起來,自己也不那麽緊張了。

    “還,還以為,艾伯納老師會……”

    “會怎麽樣?”

    艾伯納笑了笑,聳聳肩。他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常年精於鑽研,已經開始出現了衰老的症裝,主要體現在眉眼附近的皺紋,不過他的笑容中還是帶著中年人特有的好涵養,還擅長用玩笑來調節氣氛,作為老師,著實是無可挑剔。

    他保持著微笑,打趣道:“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會對你刀劍相向?還是說,我會大刑伺候?”

    “啊哈哈……”

    被他說破心思,塚原銘史也跟著尷尬的訕笑起來。

    “對待敵人,或許我會那麽做吧。不過,你是我的學生。而且……屬於對我沒有威脅的那種。對你來說,這是聖杯戰爭……但是,這麽說或許有些過分吧?”

    他這麽說著,銀色的月光傾瀉在他臉上,把他柔和的金發渲染的一片絢爛。

    “對我而言,這並不算是戰爭,而是一次普通的課外授業罷了。塚原,你還算不上是我的對手喲。”

    他自信的話語讓塚原銘史臉上一紅,知道他的意思,隻能尷尬的訕笑。

    “所以,我不準備對你做什麽。你能好好跟我說說,你為什麽會參加聖杯戰爭嗎?這很重要。最近幾年,魔術協會的水開始變得越發渾濁了。”

    這?

    麵對艾伯納的質問,塚原銘史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該說嗎?卡爾的事情。

    雖然,之前艾伯納說了,那個人很可能不是卡爾,是別的什麽人偽裝,冒名頂替了原本叫卡爾的人。

    可是……自己和卡爾一起度過的時間是真實的。那是絕對不會被抹去的。

    那是很棒的回憶。也是讓塚原銘史確認,自己絕對不能背叛他的回憶。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試著渾水摸魚一下。

    “那麽,您這麽優秀的魔術師,為什麽,要追殺那個小姑娘呢?”

    “追殺?小姑娘?”

    塚原銘史的話引得艾伯納一陣好笑,他勉強壓抑住笑意,無奈的搖搖頭。

    “那就太冤枉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