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短暫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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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合一下現在的情報吧。
塚原銘史和遠阪彌娜一組,兩人的英靈是archer,洛希雅。
然而,現在洛希雅一方麵有英靈服部半藏留下的腳傷,另一方麵還被呂布一擊切斷了自己的武器,胸口再次負傷。
現在的她,實在沒有辦法和其他英靈對抗。
再加上現在塚原銘史和遠阪彌娜也都沒有鬥誌,已經準備回到日本,更不用指望他們用毅力和根性來彌補戰鬥力的缺陷。
再加上缺乏食物和水的補給……
“我回來了,禦主——”
忽然,洛希雅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忽然出現的一聲,嚇得兩人都是一個激靈,差點互相抱住。
看兩人這樣,洛希雅的眸子挪向禦主塚原銘史,又看看旁邊一臉驚慌的遠阪彌娜……
“唔,看起來,似乎進展的很順利啊。我該恭喜嗎?還是應該先回避?”
洛希雅眼裏泛起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神色,這麽反問道。
“沒,隻是稍微談了一下自己的事情來著!洛……archer,找的吃的了嗎?”
知道自己的英靈不是那種人,跟自己開個小玩笑調節氣氛,怕是不會深入追究自己臨陣和敵人搞好關係的吧?他趕緊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餓得慌,更何況兩人從昨夜開始逃走到現在就沒吃過什麽東西,自然都是餓得不行。逃跑這麽消耗體力的事情,自然需要大量的食物來彌補失去的體能。
洛希雅聳聳肩,不知道是無奈還是無所謂,她從寬闊的綠色兜帽下拿出了準備的食物。
那是烤好的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肉,看上去像是兔子,但是沒有頭,塚原銘史認不出來。
當然他也考慮過,會不會是那種文學作品裏經常出現的把死人烹飪……不過仔細一看,那圓柱形的烤肉上,能明顯看出小小的肋骨,應該是某種動物才對。隻是不知道是狗貓還是兔子。
另一隻手上,則是粘著泥巴的礦泉水瓶子,明顯沒有開封過,一共兩瓶。
“我發現了一個營地。”
洛希雅嫻熟的把手裏的烤肉撕開,分給兩人。
“不過考慮到可能是敵人設下的陷阱,我沒有從裏麵拿走補給品,搜索了一下之前的巡林員們,從他們身上配給的飲用水裏,選了兩瓶沒問題的帶回來了。補給數量不太夠。先湊合一下吧。”
“嗯,辛苦了。”
塚原銘史心懷感激:應該說,不愧是洛希雅嗎?這麽謹小慎微。
這麽說來,第一個提醒自己卡爾有問題的,就是她。雖然自己沒有信任她。
這麽說來,自己選擇信任卡爾,是不是也是被魔術操作了?
嘛,算了,現在想這個也沒用。
他果斷把懷疑的苗頭切斷了。不管是動畫還是漫畫裏,這種細小的懷疑總會引出巨大的懷疑,最後冤枉好人。這種展開塚原銘史看得太多了。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興趣廣泛的宅男就是會知道一些雜七雜八的知識,讓人不得不佩服。在這種極端狀態下,這種廣泛的雜學,正好排上用場。
手裏是熱騰騰的烤肉,明顯能感受到,這是剛剛做好的。
想要烹飪,勢必要生火,隻要生火,總會有煙的。更何況,這裏是森林,大家生火的話,要用森林的裏的樹枝,更容易起煙。為了不讓煙暴露兩人的行蹤,洛希雅自然要選擇在營地外烹飪。
雖然沒有什麽味道,但是肉類本身的味道就很讓人滿足,現在也無法奢求什麽,塚原銘史也顧不上形象,大口撕咬起來。
“禦主,你們有什麽打算嗎?要直接去機場,送你們離開嗎?”
“……雖然我也這麽想,但是不太現實啊。”
塚原銘史不得不苦笑著否認了這個想法。
原因無他,現在剛剛發生了這樣近乎恐怖襲擊的事情,現在全城動亂,為了平複這份混亂,自然出境入境的審查變得極為嚴格。
兩人這種,怕是很難混過去。
如果是去其他地方,大家開車還能過去,走陸路。但是中國和日本是不接壤的,出行方式隻有飛機。船的話輾轉時間太長……
塚原銘史並不覺得,其他禦主會放過自己。
很簡單,兩人雖然沒有戰鬥的意思,但是其他人未必這麽想。到時候,越長的路途,越容易出事。更何況,三人都沒有駕照,不會開車,洛希雅也沒有騎乘技能。
其次,就算能混到機場裏,飛機會不會按照航班起飛也是個問題。不過,可以預見的是,肯定是人滿為患。到時候,怎麽辦?
暗示幾個買了票的人,讓他們把票給自己?然後放著他們在危難中,自己卻逃跑了?
塚原銘史無法做到那種傷害別人利益的事情。
結果就是,他思前想後,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不管怎麽算,現在這個全城戒備,草木皆兵的時候,想要偷偷逃回日本也變得的不那麽容易。
如果,能舍棄良心的話,倒是很簡單了。可惜,塚原銘史不是那種人。如果能舍棄良心,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變得簡單起來了。
可是……
(那樣做,我和卡爾有什麽區別?)
塚原銘史不禁這麽想。
為了自己的便利而隨意操縱其他人,那根本隻是自私罷了。
自己討厭被卡爾當作道具使用。這樣的自己,如果在用魔術去魅惑其他人,讓他們主動把自己的票讓出來,自己和否定的卡爾有什麽區別?
可是問題就是,不用魔術,這個沒有護照的少年,怕是連住酒店就很麻煩了。
嘴裏的烤肉讓肚子多少充實了一些,可是心理上的煩躁卻沒有辦法,卡爾給他留下的陰影太大,他現在還是不能徹底走出卡爾的陰影。
畢竟,卡爾是這兩年裏,他生活的核心。那個男人巧妙的用魔術操作著塚原,讓他越發的對自己忠誠。
唯一一個疑點就是,他為什麽要采用這麽不效率的做法。
直接給塚原銘史下達……
啊……
塚原銘史忽然想了起來……
不是,有麽……
他默默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三條血紅的痕跡。
在之前,他為了讓洛希雅帶著兩人逃走,消耗了一條令咒。即便如此,還是有三條血紅的印記。
因為……有一條,並不是令咒。
那是,卡爾的【主從契約】。
神話時代就流傳著的,把人當作奴隸來驅使的,魔術師用的契約方式。
隻要自己的手背還有這個,自己,就絕對不可能違逆卡爾的決斷。
現在還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有下令,但是……
所謂的【服從的保證】是有的。
卡爾根本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叛變,隻要有這個東西在,自己離開,那麽無關緊要,自己死亡,那跟他沒關係。自己和他作對,這道奴隸的印記就會傳來致命且不可違抗的命令吧。
這是對禦主加以控製的令咒。
果然,那個人,沒有算錯的時候,他早就考慮到這點,並且給自己加上保險了。
不虧是卡爾呢……
塚原銘史不得不這麽想。
現在想想,卡爾的戰鬥部署,未免過於詳盡了,艾伯納老師似乎是這麽說的。
他對聖杯戰爭一知半解。
那麽,卡爾到底是從哪裏知道的這麽清楚的?
從戰略,到開戰,除了assassin的偷襲是他預料之外的事情,其他的,每一次他都體現出了一個冷酷的魔術師應該有的戰術考量。一個冷酷的戰術家,陰謀家,而且對聖杯戰爭了如指掌。
這麽一想……
卡爾應該是理解聖杯戰爭的……
“呐……archer……”
“嗯?”
“如果……我改了主意,想要繼續探求聖杯,謀求聖杯,想要作為禦主,繼續戰鬥下去……你,會繼續輔助我嗎?”
塚原銘史鬼使神差的,問了出來。
“你,你是白癡嗎?!那種事情,已經和我們沒關係了吧?!”
在洛希雅之前,遠阪彌娜搶先這麽說了。
之前,他自己也說了吧?很可怕,聖杯戰爭很可怕的。那不是普通人應該去的地方。
那是戰場,裏麵的都是戰爭狂人。
“但是……”
塚原銘史默默的繼續著自己的話。
“如果,就這樣逃走了……我怕,聖杯的陰影,會一輩子留在我心裏……這樣,真的好嗎?蜷縮起來,在安全地方,一個人了此殘生。這樣真的好嗎?”
“也,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吧?”
遠阪彌娜底氣不足的反駁。
“你……很害怕了吧?”
塚原這麽問。
“當……當然的吧,會害怕才是正常的吧?難道你不怕嗎?”
或許是被塚原銘史那忽然淡定的態度給嚇到了吧,她有些氣急敗壞的反問。
“怕……非常怕……怕得要命……所以……我才不希望這種恐懼,主導我今後的人生……”
他仿佛忽然成為了一個哲人似的。
雖然這句話,還有這種思想,完全是從其他的漫畫裏學來的。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腦海中的全部畫麵,都是這種畫麵,英雄的畫麵,還有,漫畫裏男主角那張明明淌著血,卻依舊堅韌不拔的臉。
“雖然……這麽說可能顯得我很天真,或者說,顯得我很白癡吧……我想,用聖杯的力量,來泯消我的恐懼。如果,聖杯真的是萬能的許願機的話,那麽它什麽都能做的吧?幹脆,用它的力量,把這次聖杯戰爭的影響全部消除不就好了?這樣,我不會害怕,你也不會恐懼,沒有什麽都市的破壞,沒有什麽建築的崩塌,沒有英靈的背叛,沒有戰鬥的殘酷……用聖杯的力量,讓一切回到原狀,這樣,不好嗎?”
塚原銘史一口氣的說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的血液從他的心髒裏洶湧流出,鼓動到四肢百骸。
他還不知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熱血上頭”“表現欲爆發”或者,用比較通俗的話說就是“得意忘形”。
他過於壓抑的魔術師人生,忽然被遠阪彌娜的驚訝所打動,讓他迫切的,急切的,想要在她麵前露出自己更加優秀的一麵。
說白了,還是情緒太過於激動罷了。
但是,這個靈光一閃的點子,忽然讓他發現了:對啊,如果,自己用聖杯的力量,讓一切回到原來的軌跡不就好了嗎?
如果,是萬能的許願機的話……
塚原銘史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他熱切的目光看向了他這個計劃中,最需要的人——洛希雅。
這個有著褐色長發,容顏絕美的女孩子,正用一種“難以理解你怎麽忽然就變得這麽睿智了”的表情,正呆在當場。
“ar……”
塚原銘史正要繼續叫她的名字讓她注意自己,隻見洛希雅臉上表情一變,飛起一腳就把塚原銘史踹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