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archer的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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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屋子裏的空氣改變了。
從原本活潑的空氣,化為了凝固的味道,充滿了危機感。
這份濃鬱的敵對意識,讓飯桌前的兩人一下子理解了,有敵人來了。
但是工房裏的魔術結界並沒有發動,防禦術式還在工作,敵人隻是打了個招呼。
在這個時間點,還能抱有這麽理性的戰鬥方法的,大概隻有archer和她的禦主了。
如果是rider,肯定二話不說就衝進來了。既然對方還在彬彬有禮的等候在外麵,就說明他們沒有攻擊的意思。
saber和士郎對視一眼,兩人一起點頭,向門口移動過去。
和工房內的安寧不同,街道上充滿了喧囂,一位身披黑色西服,有著黑發的年輕男人,單手插兜,正在等候著這邊的應對。
從他褲子口袋的鼓動幅度來看,應該有什麽武器被他藏了起來吧。
而在他身邊……則是一個披著墨綠色鬥篷的女人。
卡爾和洛希雅。
這兩個人,理應是絕對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洛希雅的目標是讓塚原銘史獲得聖杯,而卡爾的目標,也是聖杯。
洛希雅無法信任卡爾。卡爾也知道這點。
但是……越是聰明人,越是明白什麽叫審時度勢。
所以,當利益一致的時候,越是懷有堅定信念的智者,越是會聯合起來。
因為,沒有絕對的敵人,隻有絕對的利益。
用利益維係的關係,是最為堅固的關係。因為在獲得利益之前,或者在獲得更加巨大的利益引誘之前,他們會始終為了利益緊密緊密聯合起來。
為了和這邊商談,archer需要一個賢明的禦主,塚原銘史不行,他太笨拙了,不善言辭。而且也有風險,還不能確認艾伯納這邊會用什麽策略。
而遠阪彌娜就更是天方夜譚,這個人連自己的禦主都不是,跟自己幾乎沒關係,根本沒法作為代言人。
這點上,卡爾就是很好的選擇,他曾經是塚原銘史的協力者。
而卡爾,為了達到優先把呂布這條瘋狗排除掉的目的,也必須擁有和艾伯納交涉的資本。
交易,隻有在雙方對等的前提下才叫交易,否則就隻是強者單純壓迫弱者罷了。
四人見麵,場麵一時尷尬。
saber默默握緊了手裏的無形之劍,archer和卡爾則一起舉起了槍,統統指向了士郎。
然而,大家都非常默契沒有選擇動手。畢竟,交涉嘛,總不能還沒開始交涉就先開打了。
“啊哈哈……沒,沒必要一見麵就這麽劍拔弩張的吧?”
士郎苦笑著打著哈哈,隨著他的話,三人很默契的一起放下了武器。
卡爾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威風凜凜的金發少女,問道:“這名servant,是saber 嗎?”
“沒有回答你的義務,魔術師。提問之前,請先說明,你那邊的英靈吧。”
saber眉頭一緊,搶在士郎之前厲聲逼問。她清楚士郎不是這種嚴厲的人,那麽隻能讓自己來演這個黑臉角色了。
“servant之archer。真名不方便透露,阿爾托莉亞小姐。”
卡爾麵不改色的,說出了讓人驚訝的事情。
“你——”
saber情不自禁的再次攥緊了手裏的無形之劍,而就在這之前,archer已經先一步舉起了槍,瞄準的還是士郎的腦袋。
她很清楚自己的攻擊未必能傷害到saber,但是,如果是士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saber隻有一個人,要麽衝過來砍死卡爾,要麽轉過去保護士郎。
這招在兵法上被叫做圍魏救趙。
saber隻能咋舌,不滿的再次把劍放下了。其實她也沒有真的砍過去的意思,隻是下意識的,自己真名被人叫破,覺著很沒有安全感罷了。
因為,在傳說中,亞瑟王是男性。
一般人,都會叫自己亞瑟。
或者,叫自己阿爾托利斯這個偏向男人的名字。
可是,這個人一下叫破了……阿爾托莉亞這個名字。
而且…………
黑發,黑眸,板著臉,還有那喪氣的黑西裝……
總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衛宮切嗣的感覺。
這個人,甚至比衛宮切嗣還要給人一種不曾存活的虛無感。這點上,他倒是更像是言峰綺禮了。
“無須擔心,我隻是對整個聖杯戰爭調查了許多而已。現在聖杯戰爭,隻剩下了三名英靈,排除正在逃亡的rider,隻剩下我們的servant。所以,我特意來請求聯盟,聯合起來,先擊斃那個麻煩的rider,那種隻會橫衝直撞的servant隻會成為麻煩。”
卡爾說的,也正是saber兩人渴望的。saber是無論如何都無法一個人把呂布逼上絕路的。那麽,就隻能聯合其他人了。
而現在,一共四個英靈,那個saber蘇魯特是肯定講不通道理的,就算能講,saber 也不想跟一個隨便就把城市禍害到這樣的servant聯手。
而rider已經瘋了,瘋了的人當然不可能聯合。
最後的結論,也就是archer了。如果saber和rider僵持,archer趁機一擊狙殺的話,倒是有可能。
而且……saber 有直感,如果archer試著暗中謀殺自己,自己也有把握逃走。
“但是,聯合總有條件和代價的吧。在那之前,你們掌握了rider禦主的情報了嗎?”
士郎趕緊詢問道,事實上,他對於那個動不動就殺啊殺的那個紫衣服的女孩子不滿,就算是士郎這種好脾氣的人,忽然聽說自己的敵人是那種殺人狂,也不禁動了殺心。如果是年輕的士郎,大概會探求所有人都能活下來的勝利吧。現在,他已經不會那樣天真了。
殺人鬼,就必須得到製裁,否則她活下去也會依舊是個殺人鬼。
“rider的master被我討伐了。說來慚愧,因為我沒有搞清楚她的秘術就動手,導致rider的暴走……”
卡爾很聰明的選擇了自我批判,這是建立在他很清楚遠阪士郎是什麽性格的前提下做出的判斷。先用道歉來讓自己的身位放低博得對方的同情,然後在利用這份同情心和【這個人擊斃了地方禦主,果然是自己這邊的啊】的同仇敵愾心裏,促成聯盟。
從玩弄心計的角度來說,卡爾隻能說是不入流,但是,至少比洛希雅和塚原銘史強了太多。
果然,士郎一聽這話就趕緊訕笑:“別,別介意,魔術師的秘術什麽的,大家都不知道的吧?這不怪你的。”
“等一下,失去了禦主的servant,不是應該……啊……”
saber剛剛要反駁,緊接著她就把後麵的話收了回去。
她原本想說,servant失去master就要失去持續力,回到英靈座的。
但是仔細一想,英靈在失去master的前提下,大概還能存活五個小時左右,如果是激戰,也能大概維持個十幾二十分鍾的狀態。
之前跟呂布戰鬥的時候,明顯……他的水平下降了!
比如,那個把魔力塊當作飛行道具一樣甩過來的浪費的攻擊模式被他放棄了!
而且,果然越戰,越是感覺呂布的力不從心……而且,最後他也確實逃走了。
“嗯,如你所想,大概,rider的寶具是罕見的補給型吧。他的真名是三國時代的飛將,呂奉先。寶具應該是赤兔馬。結合之前rider和lancer的戰鬥,和archer的戰鬥,呂布在上馬和下馬之後,戰鬥力截然不同,我大膽的推測,呂布的赤兔馬,應該是具有給呂布補給魔力功能的特殊寶具。”
“原來如此,這樣就說得通了。如果寶具的魔力供給不能完全的彌補激戰的魔力,這就是他逃走的原因吧。”
saber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種寶具雖然罕見,但不是沒有。比如第四次聖杯戰爭的caster吉爾德雷,他的寶具就是【魔力爐】一樣的魔導書,他本人不是什麽厲害的魔術師,能使用的魔術完全是那本書供給給他的。
不過,沒想到武將也會有這種寶具,騎乘於戰馬之上,就是天下無雙的戰神,下了馬,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麽?
“事實上,根據archer的調查,在附近的建築裏,發現了大約十具屍體,都被啃食的血肉模糊。大概……是rider做的吧。”
人類的靈魂對於英靈而言,是最佳的補品,消耗無辜平民的生命來補給自己的魔力,並非是什麽罕見的行為。尤其是瘋狂呂布這種既沒有倫理觀也沒有人能束縛的曠野servant。
“所以,我希望能在他引發更大騷亂之前,先一步解決他。現在聖杯戰爭的英靈就剩下了三人,如果排除了rider,應該會引來聖杯降臨。到時候,我們可以公平決鬥,到時候誰輸誰贏,都沒有話說。否則,任由呂布這麽亂來下去,軍隊的介入會讓聖杯戰爭越發失控起來。”
“和archer的決鬥?那對貴方未免不夠公平吧?”
saber眯起眸子,困惑道。
眾所周知,archer是擅長用弓,或者說,擅長遠程攻擊的英靈,跟saber正麵對抗本來就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更何況這個披著墨綠兜帽的archer怎麽看也不像是個破格的擅長接近戰的servant。
“這點的話,我相信騎士王閣下的尊嚴,不會允許那種不公平的戰鬥吧?決鬥的細節可以等到之後在決定。但是,我們在這裏多說一句,有可能有一個無辜的人殞命。我強烈建議,我們馬上開始討論如何圍殺rider。”
卡爾義正詞嚴的這麽說,眸子裏沒有半點虛假。
隻有rider,必須現在排除。
至於saber……不是還有……另一個saber嗎?
卡爾的算盤,打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