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試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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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試著布局,那麽肯定要對自己的實力有所了解。
比如下象棋,至少要知道自己手頭有多少棋子,都是那些棋子,這樣才能開始下,否則,那就不是下象棋,隻是隨意的撥弄棋子罷了。
艾伯納從塚原銘史的記憶裏,非常清楚的知道,塚原銘史的servant,archer洛希雅的主要武器,並不是橡木弓,而是高科技狙擊槍,那是達芬奇開發的,擁有對靈體狙擊效果的特殊槍械。
說實話,艾伯納非常好奇這是怎麽做到的。科學和魔術並非完全不能兼容,這點艾伯納的冰之城就是最好的例子,將物理學上經常說的勢能,轉化為魔力,源源不斷的供給給使用者,這就是科學和魔道的融合。
但是,自己的做法太沒有效率,而且實際上的收益也不太好,就好像最早的蒸汽機車隻是一種很粗野的機器,甚至連馬匹都跑不過,然而現在的機車可比馬匹方便多了。自己做的這個事情,就類似於摸索著開始探索一種全新的研究方向,可是,在自己之外,已經有人研究透徹,而且已經投入正式生產了,這讓他怎麽能不好奇呢?
比較可惜的是,達芬奇已經離開了,否則,以艾伯納的性格,絕對是要跟他見上一麵的,好好談談如何把科學和魔道結合起來。
現在有了這個機會,正好可以看看達芬奇的槍械的威力,自然他不會錯過的。
“我是無所謂。”
洛希雅平靜的瞥了阿爾托莉亞一眼,把頭上的墨綠色兜帽拽的更低,把自己的臉藏起來。
怎麽說呢,亞瑟王居然是個女人什麽的,對於英靈而言還是太奇怪了吧?
難不成,亞瑟王也不是一個人?是好幾個人?
不不不,如果真的亞瑟王是好幾個人組成的團體,先不說可靠性的問題,她娶了一個王後,這個,晚上就寢怎麽辦?
結果就是,洛希雅越看阿爾托莉亞越是覺著奇怪,這種複雜的心情讓她最後演義成類似仇恨的敵意。
在兜帽下,洛希雅略帶挑釁的道:“不過我的武器威力很高,如果真的傷害到了saber,也請不要怪罪。”
阿爾托莉亞本來倒是覺著沒什麽,畢竟要先了解【從者的性能】,然後才能合理的布置戰略,這沒問題。但她好歹也是騎士王,守護不列顛的王者,怎麽能任由別人這樣欺辱呢?
騎士王,也有自己的榮耀。
“嗬,盡管攻過來吧,如果能傷到我的話,盡管來試試看吧。”
saber阿爾托莉亞也有自己的自信。
嚴格來說,這裏不是森林地形,對於archer而言,並不是什麽合適戰鬥的場所,她的依仗也不是自己的靈基力量,而是手裏達芬奇的武器。
那是一把看上去和洛希雅半個人一樣巨大的步槍,上麵有著大量說不出作用的金屬盒子,接縫的地方濃鬱的散發著藍色的科技感的光輝,在整個槍的外麵,又罩著一層防塵罩子和金屬外殼,看上去方方正正的。
這把槍是達芬奇的集大成的武器,說擔心saber受傷,也不完全是挑釁。
因為一旦被這槍攻擊到,那麽就會收到直達靈基的傷,無論是物理層麵還是魔術層麵,都無法治愈。呂布和赤兔已經用他們的親身體會證明了這點。
兩人在院子裏站定,為了不占便宜,saber特意主動後撤了100步,多虧了艾伯納買下的是別墅,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否則還真就撐不下兩人了。艾伯納隨手給工房加上了不引人注意的魔術,讓兩人可以放心的戰鬥。
有著距離的優勢,兩人的戰鬥可以說是相對公平了。
畢竟,隻是看看彼此的水平嘛。
saber沉下身體,明顯的給了對麵一個【我要攻擊了】的信號,對麵也舉起了步槍,槍口裏凝聚起濃重的光束。
跑動起來吧。
槍的攻擊軌跡是直線。
雖然人類……不,英靈也很難跑過光束的攻擊速度,但是,隻要提前預讀對方的視野瞄準位置,然後預判對方的攻擊軌跡,就能在對方扣動手指的同時閃開。
嗤。
輕微的聲音響起,炙熱的蔚藍色的光束象征著兩人比試的開始,saber大膽的一弓身體,一個大步向前,本來就不高的身體更加矮了,洛希雅的光束順著saber的耳邊,擦著她的肩膀打了過去。
即便是沒有直擊,saber肩膀的藍色布料就被塗上了一層焦黑。saber暗暗吃驚這一擊的威力,心道:她說的可能傷到自己,還真的不是吹出來的。
saber擁有優秀的對魔力,如果是魔力的攻擊,應該能被自己抵擋大半,不至於傷到自己,如果是物理的攻擊,那麽則不可能對靈體的servant造成傷害。
結果,這把看上去怎麽也不像是寶具的武器,居然硬生生傷害到了自己!
當然,也不是沒有這種先例。
saber忽然想到,好像曾經遇到過這樣的敵人。
第四次聖杯戰爭中, berserker蘭斯洛特的寶具就是這樣,不管握住什麽,都會強行賦予寶具屬性,然後進行攻擊,不管是新型戰鬥機,亦或者是火神炮,衝鋒槍等等,均是如此。
現代科學融合了魔道之後,產生的是無比強大的碾壓式的火力。
而現在,archer也用了一樣的東西。
利用自己前踏步的瞬間,saber將魔力灌注在雙腿上,魔力放出是阿爾托莉亞的看家本領,將富裕的魔力填充在四肢或者武器上,以此彌補或者強化自己的行動。
而現在,她就是把這份魔力用在突進上,從表現形式而言,她有點類似於X的螺旋魔力,但是沒有那種對自己損傷的副作用,實用度大大提高。
騎士王的靴子踩碎了大地,龜裂的泥土翻飛,漆黑的顏色隨著青藍的王者那矯健的步伐而飛馳。迅速,迅捷,閃電一般,騎士王阿爾托莉亞雙手將透明的劍緊緊抓住,切近距離。
在一般情況下,archer之階的英靈都是以遠程攻擊手段為主的,拉進距離,就能最大限度妨礙敵人的攻擊。
洛希雅明顯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弱點,看阿爾托莉亞飛馳過來,雙腳一點,迅速把槍口對準自己的腳下!扣動扳機,炙熱的藍色鐳射光束仿佛一把樹立的光刀一樣,立在saber麵前!而洛希雅則借著槍口的反推力和自己的跳躍力,更加迅速的拔地而起,飛在半空。
這一應對,又逃開了敵人的追擊,又給敵人設下了陷阱,saber如果不減速,勢必會撞上這光束,然後被灼傷吧?
然而,她一旦減速,那麽半空中慧眼如炬的archer,肯定會瞄準自己停下的瞬間,發動狙擊。
結論就是,自己無處可逃了。
所以,絕對不能減速。那麽……
saber阿爾托莉亞不愧是騎士王,曆戰的經驗讓她迅速做出了反應,配合直感那近乎未卜先知的危機預告,她迅速選擇了一條最正確的規避路線,隻見她強行轉開半個身位,身體一轉,腳下連點,仿佛一個芭蕾舞演員一樣,身體劃起圈圈,蔚藍的長裙和銀色堅硬的裙甲在她翩躚起舞的同時,繞成靚眼的圓盤!
她就著旋轉的力量,強行把自己筆直突進的路線,扭曲了起來,仿佛勺子的結構一樣,筆直的杆子的最後,是彎曲的勺麵!
利用光束槍那光束集束的弱點,繞了開!
archer心裏也是讚她一句反應迅速,身影一轉,摔在別墅的房頂,發出一陣巨響,saber雙手持劍,正要追過去,隻見洛希雅沿著飛簷,馬上向著西邊跑了過去,saber不知道她要幹什麽,趕緊追了過去。兩人一個在屋頂,一個在地麵,兩人始終保持著豎軸的對稱,迅速移動著。
忽然,archer的身影消失了,她一個閃身,藏在屋頂後麵,消失了。
是什麽陷阱嗎?
saber心裏犯嘀咕,一個飛身起跳,銀色的足甲已經踏在屋頂上了,雙手持劍,她威嚴的掃視麵前的景色。
那是蔚藍的天空,精致的屋頂。
沒有人。
archer呢?!
她人呢?!
自己明明看見她……
然而,不等她多想,忽然腦後傳來銳利的刺痛,這是直感在提醒她,自己很快就要收到腦後銳利的攻擊了!
這麽鮮明的痛覺,是提醒她,這一擊來的又快又狠!
來不及多想,saber調轉劍刃,一個側身,諸神打造的星之聖劍迅速攔截在自己腦後的方向。青藍的光束帶著強猛的力度打在saber的劍刃上,卻始終無法奈何這把神造兵裝,炙熱的光束被劍刃上纏繞的颶風吹散,消散在空氣裏。
什麽時候!
saber根本無法理解,什麽時候,archer為什麽會躲在自己身後?!
是……是分身術一類的東西嗎?還是太快了?
saber沒有詢問的意思,估計這是寶具或者保有技能吧。這些都是和英靈息息相關的東西,就好像saber不會主動給人炫耀自己的黃金劍一樣,其他人也不會主動暴露自己的寶具名字。問的話,就太失禮了。隻能雙手緊緊攥住劍,抵抗著這威力驚人的一擊。
其實,也沒有saber想的那麽困難,說白了,隻是心理戰罷了。
從她跳上房梁開始,就是計謀的開始。當敵人在屋頂上,那麽自然就會把目光注視上去的,然後,緊接著,就是高速的跑動,讓saber誤以為自己在屋頂尋找著特殊的地方,然後忽然向後一滾,躲開saber的視線。
人之常情,一直追蹤的人,忽然消失,自然要追上去!archer就是利用了這個焦急的心裏,啟動了披風的氣息遮斷效果,在saber跳上來的時候,反向跳回地麵!
嚴格來說她的氣息遮斷並不完美,在這沒有遮掩的地方,很難完美生效。所以,必須用這種計謀,把saber的注意點引誘到【屋頂上】而不是【屋簷外】,這樣自己才能從她的視覺盲區,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
然後就很簡單了,當saber發現屋頂沒有人的時候,肯定會遲疑,隻要有半秒的遲疑!那就是archer的機會!
扣下扳機,少女的兜帽被強風吹跑,隱匿解除,archer的犀利的一擊正向saber打了過去!
這一擊沒有留手,如果saber擋不住,說明她也就這樣,沒有合作的價值。
“好!”
saber情不自禁的稱讚了。
archer這一擊不管是角度的刁鑽,還是威力的不凡,都讓saber明白了這個看上去樸素不起眼的archer是一個相當優秀的戰士。
雖然那個好像冷冰冰的性格不太好相處,但是,亞瑟王被人稱之為不懂人心,當年的英格蘭對自己態度冷淡的人也不少,倒也不是什麽難以忍受的事情。
看她擋住了自己的一擊,archer默默調低了武器的出力。
這一戰也有測試武器的效果的意思,達芬奇的遺產昨夜才剛剛完成,彌娜和銘史都累的睡著了,這才有她和卡爾聯絡的時間。
幾乎完全一樣的目的,讓兩人不費多少口水就統一了戰線。
當年兩人的態度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現在兩人居然那麽輕鬆的達成共識,不得不說利益實在是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