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榮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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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孫朗與賈似道連夜從秦州飆到夏州,清晨到了金陵城。

    他們先去寧國府找賈詡,後到王家驗屍,又撞到史家兄弟上門,經過了連番的混亂和變故,如今已經過了午後。

    頂著有些毒辣的太陽,他們原路折返王家,因為從史家兄弟的身上得到了有用的線索和消息,這消息需要驗證。

    賈似道盤算著此行的收獲,又看了看天色:“兄長,我們今天要回去嗎?”

    孫朗點頭道:“是,這是與王武安約好的……秦州之事還沒安排妥帖,如今我們即將兩線作戰,必須要應付來自皇帝的反撲。”

    賈似道聞言有些不安,輕聲道:“辛苦兄長了。”

    本來孫朗在白家堡大獲全勝,不僅拿到了金曜聖劍,還占據了主動權,他本來可以用白羽威的死大做文章,在朝堂上攪動風雨以動搖人心,他本可以穩坐釣魚台,悠悠然地與皇帝下棋……可他如今卻身在夏州,為了榮國府的事情而奔走,他原本不需要這麽做的。

    因為他其實與榮國府沒有什麽關係。

    他說皇帝絕對不會束手待斃,肯定會將榮國府作為突破點,然而榮國府之所以會成為突破點……也隻是因為他在乎。

    是榮國府拖累了兄長的複仇……

    孫朗說道:“如果我不想做,沒人可以逼我做任何事情。”

    賈似道輕聲一歎。

    孫朗淡淡道:“不要把我當成什麽仁慈友愛、大公無私的戰士,我出手相救賈府是由於有所考量而不是出於義憤……正如你父親所說,江南諸道的世家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他們渴望著一個強大的領袖,正好我也需要臂助,而掌控金陵隻是第一步,我得先將盤踞在這裏的不穩定因素給踢掉。”

    賈似道點了點頭。

    孫朗思忖了片刻:“還有一些時間,去完王家之後,還要去見見你的父親……王仁的情況很有意思,他非但不是眾人認為的廢柴,還掌握著一件很要緊的東西,這東西,王家很在意,史家也很想要,史家兄弟說那是一本類似於賬簿的東西,難道是記載了某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嗎?”

    賈似道接口道:“這事王三叔肯定知情……隻是,他似乎不願說。”

    孫朗冷冷道:“他會說的。”

    賈似道疑惑道:“兄長要直接現身與他相見?萬一走漏消息怎麽辦?”

    “直接與他相見?”孫朗冷笑道,“何必相見,他不肯說,用刑即可,事後直接殺掉,我剛剛已經摸清了史家家傳武功的心法與路數,用史家手段殺之,將他的死推到史家頭上,反正今天史泰隆兄弟也來過,通過這事再給那兩個蠢貨一些壓力,他們以後會更加聽話的。”

    賈似道心中一驚,停下了腳步:“兄長……”

    孫朗說道:“怎麽?”

    賈似道猶豫了片刻,輕聲道:“兄長,那王三叔雖然迂腐了些,平時也沒有太大劣跡,他畢竟是王家的長輩,而薛寶釵姐姐的母親也是王家出身……”

    孫朗轉頭看他:“對於王子興來說,那件東西非常重要和珍貴,以至於能讓他瞬間暴怒,不惜與史家撕破臉皮,好聲好氣問他,他是不會說的。”

    “而那件東西在王仁的身上,甚至與他的死息息相關,找到了那東西,也許就能揭開的王仁的死因,因而追查到王熙鳳的下落,找到了王熙鳳,我們也許就能一鼓作氣解開榮國府如今的謎局,一舉破開迷霧,拔除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敵人……如果不做的話,我們還是會像現在這樣一頭霧水,對盤根交錯、神秘莫測的金陵局勢一籌莫展。”

    他望著自己的弟弟,說道:“我又不認識王子興,他也不是薛寶釵的爹,如果死他一個就能化解榮國府的危機,有何不可?”

    對於孫朗而言,生命是有重量的。

    沒有什麽無辜不無辜的區別……在他眼裏,人命隻有相關和不相關。

    與他無關的人……死也行,不死也行,沒什麽區別。

    賈似道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他被兄長注視著,心中仿佛壓著一座山……他清楚兄長已經不是過去的兄長了,他的武功與才智更勝往昔,而且舍棄了憐憫與善良,這使他變得更加可怕和殘酷。

    更重要的是,如今兄長的心中……隻有恨。

    在這種情況下,心中能夠維持著對榮國府的善意和牽絆就已經是極限了,他又怎麽會在乎無甚關聯的王三叔的性命?

    這是很正常的……是兄長會做出的事情。

    情理之中。

    勸不動的……兄長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的話。

    而且,似乎也沒有必要去勸。

    賈似道迎著兄長那無悲無喜的目光,心跳漸漸加速。

    人的善念和道德往往屈從於現實,屈從於各種各樣的顧慮,譬如人人都知道應該對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手,但看到摔倒在地的老人之後卻顧慮對方會不會訛人,看到路邊的乞丐,就在想對方是不是以乞討為職業富得流油。

    這是人之常情,是喪盡天良的人渣透支著人類之間的善念與信任。

    賈似道心中也生出了顧慮。

    他與王家其實沒有什麽交情,而與兄長之間的關係卻有些微妙。

    所以,雖然覺得兄長的做法有些欠妥,但他卻失去了大聲反對的勇氣,事關榮國府安危確實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在顧慮和猶豫。

    如今他與兄長之間的關係已經夠微妙了,為了一個並不熟的王三叔頂撞兄長甚至惹怒兄長,實屬不智……

    因為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

    往日在軍中,在他眼中,兄長是血親,是堂兄,是與他同族同姓的兄長,所以他遇事可以問,可以爭,兄長也許會嘲笑他,也許會揍他,也許會罵他,但不會真的生氣,因為他是兄長的弟弟,他們是兄弟。

    可現在……事情已經大大不同了。

    他雖然口中還在喊著兄長,心中也還是將對方當成了兄長,但他卻不知道兄長的心裏是怎麽想的,不知道他到底還對賈家有著幾分感情。

    在這種微妙的情況下,他已經無法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了。

    所以……就這樣吧。

    舍棄與決斷,冰冷與無情,兄長的做法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如果是父親的話,也一定會認同兄長的做法吧……我還是太天真了。

    賈似道想到這裏,輕聲道:“……是,兄長說得對,是我想岔了。”

    孫朗看著他,麵無表情,片刻之後轉回頭去,淡淡道:“那就走吧。”

    賈似道應了一聲,然後沉默地跟上,兩人加快了腳步。

    誰也沒有說話。

    賈似道從剛剛開始心裏就有些混亂,在對兄長讓步之後,他總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覺得哪個地方很奇怪,他沉默地前行著,時而望著自己的腳尖,時而看著兄長的背影,怔怔出神。

    他不認同兄長的行為。

    因為,以前的兄長……也不會如此行事。

    是啊,從效率和結果上而言,這的確是一舉兩得的最優解,但正因為它是如此高效,所以隻剩下了冰冷的效率。

    沒有憐憫,沒有人情。

    在如今的時局下,這是最省時也是最有效的做法。

    也是如今更加冷酷而獨斷的兄長所做出的決定。

    但是……但是……

    但即使是這樣,我也不認同……我也不能認同。

    仿佛有什麽力量驅使著他,賈似道鬼使神差道:“等一下。”

    孫朗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他:“又怎麽了?”

    賈似道望著自己的兄長,深吸了一口氣:“我不認同您的做法。”

    孫朗淡淡道:“理由?”

    諸多理由,浮上心頭,賈似道也是能言善道之輩,正義,善良,大義,憐憫,利益……不殺王三叔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可這些都不是能夠說服兄長的東西。

    可這些也不是自己堅定決心的東西。

    他望著自己的兄長,輕聲道:“您在之前,跟我講過白老令公父子的事情,講到了白振明死前的遺憾,他遺憾自己的父親並未將他培養成英雄。”

    孫朗不置可否。

    “您說,我和白振明不一樣,因為我父親一直用心地教導著我向著英雄的道路前進,所以不會留下遺憾……可您隻說對了一半。”

    迎著兄長的雙眼,賈似道筆直地站立著,聲音擲地有聲:“將我教導為英雄的,不僅僅有父親,還有您……過去的您。那幾年的時光,跟隨在兄長身邊受教的日子,是我一生都不會忘懷的重要回憶,您以身作則指引著我成為英雄,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是您將我教導成這樣的。”

    “所以,我不認同您的做法,這不僅僅是我自身的想法,也源自兄長的教誨,不管您對過去的自己持何種態度,但在我而言,昔日的大元帥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英雄,永遠都不會改變……今天如果我就此退縮,就是對那份記憶和曾經的教導的背叛。”

    他的心髒砰砰亂跳,他的耳朵一片嗡鳴,他的大腦雀躍著,不知道興奮還是害怕,但莫名的力量支撐著他,讓他說完了最後一個字。

    “您就是將我教導成這樣的人的……所以我不認同您現在的做法,至少不能殺害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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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敢地與如今的兄長對視著,賈似道咬著牙。

    孫朗看著他,冷冷道:“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僅憑心意你能做到什麽?喊兩句正義的口號,你就能解決如今的困境和榮國府的危難了?”

    “當然不是!”

    賈似道急忙說道:“我們不需要殺死王三叔,我們可以找個地方,比如說拜托父親將他囚禁起來,等到事了再放出來,囚禁王三叔和殺死他的效果是差不多的,有時候前者會更好一些,因為對方不知道王三叔是死了還是失蹤了,我們可以借此布下迷陣……”

    孫朗瞪著他,一言不發。

    賈似道在這目光下身體顫抖,他握緊了拳頭,強撐著身體,強迫自己不將視線轉開……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能退縮。

    “這計策有些牽強附會,隱藏著一些風險和想當然,挺糙的。”

    孫朗這樣說著。

    “但是——”

    他轉身,繼續前行,留下了一句話:“看在你敢堅持己見、死扛到底的勇氣的份上……就這麽辦吧。”

    賈似道愣在原地,但很快,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感動驚喜的笑。

    他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兄長……”

    “……後退,離我遠點。”

    這弟弟的笑容燦爛如哈巴狗。

    因為他實在很開心。

    兄長剛剛的言行,讓他看到了那曾經的影子,他堅信那英雄般的當年並不是虛假的幻象,而是真實存在的……不管經曆了什麽,英雄終究是英雄。

    他輕聲道:“其實……兄長,還有一個原因的,以前的兄長不會這麽做,而我希望現在的兄長也……”

    孫朗冷冷道:“我之前沒有教過你,不要管別人的閑事嗎?”

    賈似道一臉可惜:“……哦。”

    兩人走了一陣,孫朗突然道:“既然不殺王子興,那也不能將他折磨得太狠,以免他心生怨懟,為斬草除根計我還得殺他……那就愉快地決定了,換一種溫和的刑訊方式,你不是要善良與憐憫嗎?那就由你來代勞行刑了。”

    賈似道一愣,為難道:“可我不太擅長刑訊之事啊。”

    “沒關係,那是簡單易懂的人道主義刑訊。”孫朗若無其事地捏了捏風衣的口袋,那一罐鯡魚罐頭並沒有消耗在白家堡,後來還是被他撿回來了,“我教你,你這麽聰明伶俐,肯定一學就會。”

    賈似道見孫朗如此說,也就沒有什麽反對的立場。

    再者,兄長也不會害自己,頂多是被作弄一下……學就學吧。

    很年輕很單純的賈似道這樣想著。

    ——做正義的夥伴,是要付出代價的。

    兩人風風火火趕到王家附近,看了看正門的方向,孫朗說道:“還是翻牆,沒空跟他囉嗦,找個落單的機會將那家夥擄走便是了。”

    賈似道自然是沒有異議。

    正要行動,孫朗突然神色一動:“咦……這人不是你爹嗎?”

    賈似道聞言一動,抬眼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父親帶著幾個人一臉陰沉地匆忙走出王家,口中還罵罵咧咧——對於城府極深的父親來說,當著別人的麵兒破口大罵,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知父莫若子,他心中一驚:“出什麽事了?”

    孫朗說道:“問問就行了。”

    他凝視著遠處的賈詡,凝氣成絲,音波被雄渾的內力和入微的技巧控製成了一束音線,直接跨越了幾百米的距離,直接進入賈詡的耳朵。

    “大伯,你往東走,我們在第二個路口碰頭。”

    賈詡城府過人,聞言不動聲色,一腳踢開了給他牽來馬匹的王家門子,臉色陰沉地上馬離去——他看起來真的是氣壞了。

    孫朗對賈似道說:“走,去見見你爹。”

    乘馬雖然迅捷,但對於臻至星球頂點的絕世武者而言,戰馬的速度也是不夠看的,賈詡騎馬來到東麵第二個路口,孫朗早就帶著賈似道等在那裏。

    賈詡一臉陰沉地下馬,望著孫朗說道:“你來得正好,有何收獲?”

    “說來話長。”孫朗回答道,“在王仁的身上發現了一些線索,又恰好遇到史家兄弟上門,將計就計跟了過去,問出了不少東西。”

    他言簡意賅地總結道:“王仁並不是一無是處的浪蕩子,他隱藏著很強的武功,除此之外,他似乎保管著一件要緊的東西,應該是一本類似於賬簿之類的書籍,王家想要,史家也想要,但卻消失無蹤,有可能落入王熙鳳之手,除此之外,史家有點意思……”

    賈詡雖然一臉陰沉,但孫朗話中的信息量如此之大,也讓他不由生出臥槽之感,他說道:“我正在府中安排搜索王熙鳳那賤人,突然聽到了史家兄弟大鬧王家的稟告……這麽說,王仁的屍體已經在史家手中了?”

    “當然不是。”孫朗笑道,“我把王仁埋在了他屋中的地下,毫無ps痕跡,估計王家的人打破腦袋都想不到……找個時間把屍體帶回來,大伯有空就好好研究研究,看看還落了什麽東西。”

    他說到這裏,看了賈詡一眼:“大伯離開王家後,臉上一直帶著殺氣,怎麽,在裏麵又受了什麽悶氣?”

    賈詡聞言,這才想起了剛剛的事情,他的臉上重新浮現了怒色,還有……一點點的慌張。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先別生氣,聽我說……王家剛剛被史家兄弟衝上門落了一頓麵子,聽說當著王子興的麵兒直接搶走了王仁的棺木,我聽到消息之後立刻趕到王家,想看看情況,畢竟你也在裏麵,誰知沒找到你,也沒有找到王子興,我逼問了一番,他們終於吐露實情……”

    孫朗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就像你想的一樣。”賈詡的語氣也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憤怒,“王子興被史家削了麵子,心生不忿又無可奈何,畢竟衰落的王家無法對抗如日中天的史家,所以他就動身前往了榮國府……”

    “因為老太君是史家出身,而榮國府也同樣麵對著史家的覬覦,他肯定是想要將老太太拉到對抗史家的戰車上……”

    孫朗緩緩道:“他好大的膽子。”

    賈似道心中也怒氣橫生,他總算明白了父親為何如此生氣:“王子興怎能如此!老太太還在生病呢!”

    賈詡咬牙切齒道:“他狗急跳牆,哪裏管的上許多。”

    孫朗沉默了片刻,斷然道:“去榮國府。”

    賈詡歎道:“我計算了一下時間,恐怕如今,王子興已經到了……無論如何都趕不上了,所以,還是考慮一下如何進一步地應對吧。”

    “應對?”孫朗看向了賈似道,“前言作廢,我要一片一片扯碎他。”

    賈似道也氣得不輕,史老太君是榮寧二府共同的長輩,世家孝字為先,你王子興居然拿這事去打擾臥病在床的老祖宗,而且極有可能抖出王熙鳳殺兄逃逸的謠言——他媽的,老太太年紀大了,萬一扛不住怎麽辦?

    他斷然道:“兄長不說,我也放不過他!”

    孫朗微微點頭,望著賈詡:“大伯身份尊貴,金陵城中認識你的人不少,跟你一起行動太過顯眼,我們兵分兩路,快些去榮國府,我與似道抄近路。”

    賈詡點頭道:“就這麽辦,你與似道到了之後不必等我,徑直進去找王子興,若是天可憐見,王子興也許還未曾見到老太太,那就想辦法將事情攪黃了……那是你自己家,你比我熟,找起人來肯定更順手”

    賈似道聽到這句話,心裏苦笑了一聲。

    自己家……兄長他不認識路啊……

    孫朗卻麵色不變,點頭道:“正是,那我們先去了。”

    賈似道向父親拜別,賈詡騎在馬上看著自己的兒子,淡淡道:“仔細些,別給你兄長添亂。”

    賈似道點頭,然後跟著孫朗離去。

    孫朗在前,賈似道在後,兩人都沒有說話。

    賈似道心中惴惴——原本以孫朗對賈府的複雜感官,還在猶豫是否要去榮國府一行,這下可倒好了,王子興自作主張,逼得兄長不得不去。

    不知兄長……此時在想什麽?

    近鄉情怯,可這裏不是他的家,對他而言也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兄長終於要進入榮國府了,去見那些陌生又熟悉的人們。

    這樣想著,前方的孫朗突然道:“榮國府你很熟吧。”

    賈似道一怔,低聲回答道:“算熟……小時候沒什麽走動,但之後倒是熟悉了些,打仗時我回家省親,替兄長送過幾回家書,陪她們說過幾回話,而這兩年來,走動更頻繁了些,我經常來榮國府陪老太太……”

    孫朗淡淡道:“那就好,至少你認得路。”

    賈似道心中一酸,輕聲道:“我替兄長引路介紹,很好記認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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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六千字……

    ps2:啊,孫某人進賈府,孫某人逛大觀園……話說紅樓夢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也有很多有意思的解讀,這兩天可以給大家科普一下。今天可以從第一個問題開始……你們知不知道,賈寶玉在大觀園的住所叫什麽名字?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心情相當……微妙。<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