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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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載著三人的戰爭兵器複向秦州飛去。

    熾天使轉成了高速突進的雙翼機形態在雲中狂飆,孫朗負手站在機頂,風衣下擺狂舞,他武功遠比賈似道為高,迎風而立也隻當是納涼。

    漫長的飛行旅途其實頗為無聊,座艙中的林薛二人已經過了最初的新鮮勁,加上此時還是深夜,下麵黑漆漆一片,便是向大地俯瞰也瞧不到什麽新鮮景,似乎隻能用聊天來打發剩下的時光了。

    不過此時此刻,她們姐妹倆倒是在舒適溫暖的座艙中待著,但夫君還在外麵吹風,這固然是夫君的愛護,但並不意味著做妻子的能夠坦然受之,乃至自顧自地與姐妹聊天說笑——這種失禮無狀、任性而為的事情,處處小心、事事謹慎的寶姐姐是決計不會做的。

    所以薛寶釵的聲音稍稍大了些:“夫君能聽到嗎?外麵寒冷,不如進來暖暖手腳?換我們姐妹出去。”

    孫朗還沒回答,林黛玉就說道:“你慣會說些沒用的廢話,哥哥怎麽肯進來?還要換我們出去?”

    寶姐姐微微搖頭,心裏說道——好妹妹,有些話便是無用,說與不說也大不相同的,所謂的禮,有時就在這沒用的廢話之中啊。

    孫朗的笑聲傳了進來:“顰兒你別這麽說,寶姐姐也是一片好心,你性子爽直利落,不喜繁文縟節,但小節略顯粗疏,而寶姐姐則是心思細微、麵麵俱到,雖然有些古板,但勝在沉穩,各有各的好處和擅場……”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譬如剛剛,你我之間有許多事情不必言明,心意就在默契之間,我固然是與你心有靈犀、高興不已,但寶姐姐出言關心,語出誠摯,我心裏也是暖烘烘的……”

    兩位女孩兒聞言皆是一愣,對視了一眼之後,臉上有些不可置信。

    孫朗超水平發揮了一次,沒見兩人搭腔,疑惑道:“怎麽了?”

    片刻之後,薛寶釵幽幽歎道:“若是在兩三年之前、軍中之時,夫君隻會站在顰兒那邊來埋汰我古板,有時候還會羞我惺惺作態,沒想到今日卻如此回護,真是大出妾身意料之外……”

    孫朗幹笑道:“啊哈哈哈哈哈,是這樣嗎?我還有情商這麽低的時候嗎?”

    這人真真是渾然沒有半點逼數。

    他在這邊幹笑,兩位少女卻是感慨萬千,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在當年,他們三人曾是最親密的夥伴。

    來自榮國府的親緣,家族方麵有意安排的婚事,日久相處所生出的愛慕與好感,這一切令他們之間無話不談、親密如一人,而當時,朦朧的少女心也已經為自己綁好了紅繩,暗中許下了非他不嫁的誓言,誰知道造化弄人,世事無常,美好的幻想支離破碎。

    如今,上天垂憐,夫君竟然尚在人間,這本來是天大的好事,譬如那些騙人眼淚的話本之中多是這樣的結局——癡心的小姐苦苦等待,終於感動上蒼,與丈夫終於團聚,然後過上了無限美好的生活。

    但話本畢竟是話本,與現實是不一樣的。

    夫君雖然尚在人世,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卻變得莫名生分了。

    從重逢到現在,從來就少有坐在一起、好好說話的時候,兩位少女那剔透的玲瓏心都隱隱察覺到了一件事情。

    ——自己與夫君之間,橫著一麵看不見的厚障壁。

    想到這裏,寶姐姐心中有些惆悵,輕聲道:“其實,夫君依然像往常那樣站在顰兒那邊欺負我,我也許會更高興呢。”

    孫朗愣住了。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七巧玲瓏的寶姐姐隻是失態了一句,就立刻開始補救:“……妾身一時胡言,夫君切勿見怪,夫妻之間講究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夫君著意愛護,做妻子的也是很開心的。”

    孫朗越發默然。

    他雖然沒甚男女經驗,但卻不笨,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寶姐姐惆悵的根源——大概是因為他變得客氣乃至生分了。

    確實是如此。

    因為心裏有愧,因為心裏有刺,因為心裏有結。

    說到底,他的冒牌貨身份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他扮演了寶二爺六年,失去了自我,沒有了自由,如今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終於掙脫開來,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回到過去,這是他的執念,這是他的執著。

    但執念不是這麽容易斬斷的。

    譬如榮國府,譬如史老太君,譬如林黛玉和薛寶釵,這些人原本與他毫無關係,但卻因為那六年,與他產生了這樣那樣的情誼——別的不說,寶姐姐與林妹妹對他情根深種,哪怕得知他戰死的消息,卻依然選擇無怨無悔地嫁入賈府、為他守節,這樣至死不渝的情意,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一方麵是對過往身份的厭惡與排斥,一方麵是對榮國府舊人的憐意與在乎,兩種矛盾的情況混在一起,即使是孫朗都會覺得難以適應。

    這就導致了薛寶釵所感受到的生分。

    那種禮貌,那種體貼,那種尊重,顯然成了隔閡與疏離。

    孫朗慢慢地坐下,沉默了片刻,說道:“對不起。”

    林黛玉聞言狠狠地瞪了薛寶釵一眼,本來想安慰孫朗說“沒關係,哥哥隻要是哥哥就好,很多事情是可以慢慢水到渠成的”,但看到薛寶釵一臉無措,她心中一軟,伸手推了推寶姐姐,用口型說道:“還愣著幹什麽?”

    寶姐姐回過神來,輕聲道:“不,是妾身太過貪心了……夫君尚在人間,又肯認我們,本來就是上天賜予的福分,怎麽敢奢望其他?今夜隻是偶發牢騷,夫君不必介懷,務必以大事為重,至於其他……來日方長,隻要夫妻同心,沒有什麽隔閡是化解不了的。”

    她停頓了一下,最後補充道:“我們……是一直信任著夫君的,夫妻一體,夫妻同心,無論發生什麽事,都無法將我們分開。”

    孫朗神色一動。

    他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是啊。

    與林妹妹和寶姐姐相識相知的是他,與她們相處數年的是他,林黛玉與薛寶釵所愛慕和等待的那個靈魂顯然是來自地球的自己,與那個早早死球的寶二爺毫無關係。

    正如他的名字與身份再怎麽變化,老趙和老胡他們認的也隻是他這個人,假使那個寶二爺死而複生,也休想奪走這一切。

    因為這是孫朗他自己親手締造的回憶。

    他輕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總有一天,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的,到時候,你們自然會明白所有的因果。”

    寶姐姐的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敷衍,但在薛寶釵耳中卻並非如此,她了解自己的夫君,她相信自己的夫君,不管經曆了什麽事情,哪怕如今多有疏離,但她依然相信著自己的夫君,相信他依然是當年那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出言如同立約,一字便是千金,隻要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她微笑道:“妾身不急,來日方長。”

    孫朗也微笑,他第一次發現這個成語是如此得純潔。

    他也說道:“來日方長。”

    見氣氛緩和,一直沒說話的林妹妹橫插一杠子:“隻有薛寶釵多疑!我可不一樣,我一直都相信著哥哥,才不會疑神疑鬼,擔心這、擔心那呢。”

    寶姐姐啐了一口:“好好好,就我是疑心夫君的小女子,行了吧?”

    孫朗調笑道:“寶姐姐哪裏是小女子,分明是大女子啊。”

    薛寶釵漲紅了臉:“夫君!”

    林黛玉若無其事地補了一刀:“就是,這薛寶釵看起來與世無爭,但卻心裏藏奸,可刁鑽著呢,當時她與我說,女兒家的身子是天賜的,隻要端端正正地成長變好,添一分減一分都不美——然後背地裏卻另一番嘴臉,每天晚上睡覺時都要偷偷按摩擦弄一番,也不知……”

    寶姐姐尖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林黛玉笑著反擊。

    孫朗慢慢平躺在熾天使廣闊平坦的背部,悄然鎖定了座艙裏所有的按鍵與操縱杆,以免她們倆在大鬧時不小心碰到什麽危險的按鈕。

    比如說緊急彈射裝置什麽的。

    ……哦不對。

    熾天使裏是沒有什麽緊急彈射按鈕的。

    通常而言,對於離火之國來說,培養駕駛員的成本比生產戰爭機器的成本要大得多,一位王牌駕駛員就算被擊毀了座駕,但逃回來再換個座駕照樣是戰鬥力強大的王牌。

    基於這個原因,即使是粗獷的老毛子也製定了相關的駕駛員保護措施,從技術、軍法與營救保障體係等各方麵來增加駕駛員的存活率。

    但這種規則不適用於熾天使。

    因為熾天使是無法量產的,而且製造極其困難,每一台熾天使都代表著悠久的曆史與無盡的榮耀,是離火之國火焰力量的最高體現,代表著烈焰教團的力量與尊嚴,炎衛必須與熾天使共存亡,若是熾天使毀了,炎衛也不必回來了,與其安裝什麽緊急彈射器,不如弄個大威力的自爆裝置。

    ……媽的自爆按鈕比緊急彈射按鈕更危險好麽。

    孫朗平躺在熾天使背部,聽著下方傳來的笑鬧聲。

    他的臉上帶著笑容。

    雖然寶姐姐聽起來在炸毛,但其實她也很高興吧。

    無疑,這才是大家所熟悉和懷念的相處方式。

    三人那青澀而美好的當年。

    ——熾天使在白家堡降落。

    孫朗這奸賊非常機智,而且是軍事家,是將領出身,深知知錯能改、舉一反三的道理,當日明州翻車之後,他痛定思痛、總結經驗教訓,決不允許翻車之事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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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次的降落地點選在了白家堡的馬場而不是砥劍園的停機坪。

    ——為什麽?

    還用問嗎!

    現在雖然是下半夜了,但萬一謝唯沒睡著,而計都也聽到了動靜,這小妖精心血來潮過來給我舉辦一個迎接儀式,正好與林妹妹她們撞個正著,那他媽不是尷尬了嗎?我不是又得背鍋了嗎?

    我根本就對這小妖精沒什麽興趣,背鍋豈不是冤枉死了?

    萬一我被冤枉了,以本大爺的性子肯定是一不做二不休,你冤枉我,我就做給你看,說不得殺伐果決地艸了小妖精,到時候又得發生後宮鬥爭、迎娶進門、生殖隔離、孩子姓名、去哪裏上學、買哪裏的學區房、孩子上哪個大學、跟誰結婚、嫁妝或彩禮要多少等一係列難題。

    何苦呢,何必呢。

    為了避免這種悲傷的事情發生,孫朗決定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就是在另一個地方降落,將事情一安排,將賈似道拎過來,捆在炸彈架上就走。

    他的算盤打得很精妙。

    要說魏忠賢不愧是與孫朗臭味相投、狼狽未奸的一對主仆。

    孫朗那邊一降落,魏忠賢所安排的眼線很快就回報了,老魏聽說孫朗這次在馬場降落,先是奇怪,然後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主人多半是把林將軍和薛將軍帶來了。

    所以懼與謝姑娘見麵。

    唉,還是那麽膽小啊。

    不管心中怎麽歎息和嘲笑,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好個魏忠賢,立刻安排了最緊要的事情,他略一思忖,然後派人將嶽卓然火速叫來,派遣小嶽嶽去砥劍園附近盯梢。

    這還不是最奸猾的,最奸的是魏忠賢這廝撒了謊,哄騙小嶽嶽說是孫朗擔憂謝唯的人身安全,今晚負責保護的人臨時有事,請他去替個班。

    為什麽這麽做呢?因為謝唯會讀心術啊。

    如果如實相告,萬一嶽卓然這廝發出了響動,引起了謝唯的注意,以至於小妖精下意識地用出了讀心術,然後讀到了“元帥派我來盯梢外宅因為他夫人來了生怕後院起火葡萄架倒了唉真是可悲可歎”之類的話,那不是完了嗎?

    屆時元帥被家裏老貓刮臉,定然會遷怒泄憤,讓大家都雞飛狗跳。

    你看,現在撒個謊,哪怕被讀心了,也隻能讀到“元帥對這謝姑娘真是上心”之類的溢美之言,一舉兩得,何其穩也。

    噢耶。

    這一對主仆真的是相得益彰啊。

    孫朗這邊引著林薛二人下來,魏忠賢這邊已經帶人迎了上來。

    兩方見禮,寶姐姐先是攔住了欲行大禮的魏忠賢,又以長輩之禮相見,她是知禮謙和的性子,從來不自矜自高,當年在榮國府寄居時就人人喜歡,何況還知道孫朗對魏忠賢的態度,又怎麽會在老魏麵前拿大?

    林妹妹倒是連看也不看魏忠賢一眼,隻是站在孫朗身後,她性子本來就要強孤傲,遇到孫朗之後更是被唆使得變本加厲,不感興趣的人一概不理。

    孫朗最後拍了拍魏忠賢的肩膀,平易近人地笑道:“老魏,後院無事吧?”

    魏忠賢低頭笑道:“有嶽卓然幫襯,主人勿憂。”

    孫朗點頭道:“辛苦他了,他沒有什麽意見和想法吧?”

    魏忠賢答道:“主人仁義,為您分憂,他自然全力以赴。”

    這一對主仆若無其事地進行了不足與外人道的隱秘交流,孫朗這才完全放下心來,開始問正事:“似道呢?”

    魏忠賢答道:“似道少爺正在休憩,已經派人去請了……天氣寒冷,主人與二位夫人是否要休息一下?”

    孫朗麵色不變地接口道:“我們要去夏州,還是回金陵之後再休息吧。”

    夜長夢多,休息個卵子,趕緊跑才是正理——孫朗與魏忠賢一唱一和,又將事情決定下來。

    就在這時,薛寶釵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啟稟夫君,有件事情還得請夫君示下。”

    孫朗轉頭道:“要休息一下嗎?”

    寶釵搖了搖頭:“不,是白老令公的事……他老人家是國朝柱石,是軍中棟梁,是我們所有人的老前輩,此番駕鶴西去,我們做晚輩的既然來了,是否應該去拜祭一番?”

    孫朗看向了魏忠賢。

    魏忠賢回答道:“啟稟夫人,白老先生尚未發喪,而且棺木之中,隻衣冠存焉,再者有白家子孫守靈,夫人此去,人多眼雜,恐生事端……以老奴愚見,還是不去為好,夫人與主人夫妻一體,原也不必特意去拜白老令公。”

    孫朗適時說道:“等此事了結之後,白老頭是要風光下葬的,到時再來,也不算遲,老魏說的不錯,以我們與白老頭的關係,他不會計較這個。”

    既然夫君都這麽說了,寶姐姐點頭道:“就依夫君所言。”

    就在這時,賈似道總算是來了。

    他之前又被綁在炸彈架上吹了一路,落地後被孫朗以雄渾內勁刺激經脈穴道,內力因此小有精進,飽餐一頓又洗了個熱水澡,更是渾身通泰,真是美美地睡了一場好覺。

    剛剛被喚醒,聽說兄長回來,他想也不想,匆匆穿戴整齊就趕來了。

    這傻-逼真是缺乏曆練,沒眼色,太森破,拜見了兄長與兩位嫂子之後,隨口問孫朗說:“兄長這次怎麽把熾天使停到了這裏?”

    阿西巴,這次去夏州時要用機炮管插到你菊花裏把你挑起來!

    魏忠賢憐憫地看了一眼賈似道,然後補救道:“這次行程匆忙,接了似道少爺就走,似道少爺……你該上路了。”

    賈似道沒有聽出老魏話語中的巨大惡意與暗示,他瞧了一眼熾天使,心中一驚,被綁在航彈架上吹風的恐懼又浮上心頭。

    孫朗陰笑道:“事情緊急,出此下策,賢弟你多多擔待……

    賢弟……

    賈似道打了個寒噤。

    通常來說,孫朗喊他“賢弟”時,通常就是一個信號,一個沒他好果子吃的信號——隻是賈似道很疑惑,我又做錯什麽了?

    孫朗微笑著回頭,對著林妹妹與薛寶釵說道:“走?”

    兩位女孩兒自然沒什麽意見——熾天使的駕駛艙是按照老毛子的標準設計的,塞進她們兩人後也不覺得擁擠,她們又是武者和軍人,忍耐力是很強的,幾個小時的航程不算什麽。

    賈似道眼巴巴地望著兩位嫂嫂進了駕駛艙,下意識地伸出了爾康手,但下一刻,孫朗就環住他的肩膀,打消了他求救的想法。

    孫朗語氣和善道:“昨天賢弟內功大進,著實可喜可賀……”

    鹹弟顫抖道:“全賴兄長相助,弟銘記五內……”

    孫朗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樣,連連點頭:“你這麽懂事,我就放心了,但不必感激我,你是我的弟弟,武功卻這麽差勁,這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有好好督導你,所以趁此機會,我得給你好好補補課……”

    他攬著賈似道向著熾天使走去,講述著新的教學計劃:“練武呢,要循序漸進,每一個階段有每一個階段的方法,你昨晚武功大進,固然可喜,但卻也意味著,原本的方法已經不太合適,有些落後了……”

    賈似道心驚膽戰:“……啊?那要怎麽辦?”

    孫朗揪著賈似道,一打響指,熾天使噴射出焰光,隨即衝天而起,他拉著他的弟弟飛身而起,微笑道:“麵對疾風吧。”

    魏忠賢待在原地,笑眯眯地向天空拱手。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就輕車熟路了,隻用了兩三個時辰,熾天使就趕到了夏州,來到了金陵附近。

    一座偏僻的荒山上,林黛玉與薛寶釵從座艙中出來,她們看著四下不同於北方的風物,空氣溫暖,山不高,山水綠意更甚,這無疑是江南的景致,而遠方的城池輪廓更是說明了一切:“這是金陵……”

    直到現在,她們才切實地感到震驚……原來隻用了這麽短的時間,就能從秦州一路衝到夏州,真是匪夷所思。

    “難怪夫君以前就對這些技巧器物非常喜歡……”薛寶釵若有所思道,“若是有很多類似的更大之飛械,豈不是能讓一整支軍隊幾個時辰便跨越千裏,如神兵天降般攻城略地、橫掃敵人?甚至是士兵以此類巧械為座駕,馳騁天空之上,分攻合擊、近襲遠遁,可比軍馬要好多了……”

    她與林黛玉同為帝國軍中新生代的騎兵作戰專家,林黛玉擅長重騎連環突擊,薛寶釵則是精於輕騎擾襲,所以她對熾天使的雷霆之速印象深刻。

    此言一出,不僅是孫朗和林黛玉,連一臉苦逼坐在一旁打擺子的賈似道都不由笑了起來。

    “物是人非,我們都改變了,當年的薛大小姐也變成了標準的軍人了。”孫朗笑了笑,“家鄉就在眼前,說這些作甚?我們走吧。”

    寶姐姐回過神來,柔美的眼神落在了孫朗身上,透著溫暖的情意,她點頭道:“是,夫君,我們回家吧……”

    孫朗一怔,然後慢慢點頭:“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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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六千字……

    ps2:今天下大雨,偏偏快遞都在今天來,特麽的,一個人搬著五十斤的箱子連傘都不能打……我得多喝熱水……<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