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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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漣漪抓著言紓的手,一直不肯放開:“娘,漣漪不想和你分開,漣漪舍不得你,嗚嗚嗚嗚,娘,漣漪不想和你分開。”

    言紓掙開宋漣漪的手,走上馬車,打開窗,看著宋漣漪淚流滿麵的模樣,

    “漣漪,回去吧,就當做這一次,你要上戰場立功,不得已要和母親分開,等你功成名就之後,再回來找娘,好不好?”

    言紓哭著說,宋漣漪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娘兒,你一定要好好的,等女兒去找您,好不好?您一定要好好的,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讓自己受傷。”

    “娘會好好的照顧自己,你一定不能夠讓自己受傷,好不好?答應母親答應我,娘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千萬不要為了自己的事情,而讓自己生病。”

    “娘,我知道了。”

    宋漣漪望著母親,哭的淚流滿麵,終究是不舍。

    後來,覺得看的再多,越是不舍。

    她幹脆轉過身去,讓人把馬車趕快送走。

    待言紓的馬車真真正正的離開的時候,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旁邊備著一匹馬,她騎上馬,追出去。

    追了好幾裏路,看到言紓的馬車,徹底消失在視線裏,宋漣漪才停下馬,待在原地久久佇立。

    “娘,這一行走了,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見麵,又或者再也不能夠見麵了。”宋漣漪自言自語,“我不知道我這一次的鬥爭,是否會贏。我想贏,但是,結局不一定的,所以不管女兒是否能夠活著回來,你都要好好的愛惜自己,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女兒不管在哪裏,都會保佑娘親,一輩子平平安安的。”

    沈奚初,我們的恩怨,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啊欠!”

    趴在院子裏的沈奚初,控製不住自己,打了一個噴嚏。

    待在不遠處的下人,見到她這個樣子,急急忙忙衝上來,拿著一件厚厚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宮主,近段時間天氣寒冷,宮主要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下人督促道。

    沈奚初無奈笑道,“你們這一群人,穿的比我還單薄,我怎麽好意思在你們的麵前,,說我自己冷呢?瞧你們,被千麵狐被月姬欺負怕了吧,這樣的小心翼翼,在我的麵前,不用這麽拘謹,隨意就好。做好自己的本分,我不會苛責你們的。”

    下人被沈奚初說的一番話,感動的感激涕零,忙著跪下來,不顧地麵的寒冷:“宮主,謝謝宮主的體諒,謝謝宮主的體諒。”

    沈奚初看了看外頭的鵝毛大雪,輕歎:“每個人生來都是父母的寶貝孩子,沒有誰比誰高人一等的,既然能夠網開一麵,又何必咄咄逼人呢?你們快別待在這裏,陪著我在這裏幹耗著了,我這裏,我自己有火爐暖著,你們就在那兒吹冷風,我一個人沒事兒的,你們趕緊回去吧,回去暖暖身子,著涼了不好。”。

    沈奚初揮揮手,淡道。

    下人們個個麵麵相覷,竟不敢相信,能從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口中,聽到這一些感人的話語。

    但是,宮主的話是一回事兒,但是,宮主的條條框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做事兒不能夠沒有自己的原則。

    這些規矩還是要守的。

    “宮主,小人謝謝宮主的關心,隻是,做這些事情,本來就是小人分內的事情。小人不能夠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讓宮主受傷生病,不然,這就是大大的罪過了。”

    “什麽分內的事情?我說了,你們不用在這裏陪著我,我自己可以搞定,你們這幾個人,通通回去,喝點熱茶,不然,要感冒生病了?天氣這樣冷,好好對待自己不好嗎?非要這樣子才高興?”

    沈奚初無語的看著這一群,不舍的走,或者是說不敢走的人。

    也是,這一群人,曾經不正是她自己調教出來的嗎?他們這樣膽怯害怕,不正是因為她自己太嚴厲,不正是她自己太沒有人情味,才這樣小心翼翼嗎?

    這是她沈奚初自己自食其果啊!

    沈奚初站起來,看著這幾個人的眼睛,“好了,你們先回去休息,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給你們擔著。無論是月姬大人,還是千麵狐大人,他們都不會拿你們怎麽樣的?你們盡管回去,有什麽事情。我給你們擔著就好。”一個下人跪下來,撲到在地,全身發抖,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宮主,您就放過我們把,您就放過我們把?”

    “哎呀,你們煩不煩啊!”沈奚初受不了,直接發了一通臭脾氣,嚇得下人們個個跪著,不敢看她。沈奚初頭疼的扶住自己的額頭,重新坐回位置上,繃著一塊兒臉。

    一群下人又乖乖的,待回自己原來站著的地方,樣子看起來特別的滑稽,又好笑。

    雪越來越大,院子裏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這個景色,在沒有別的。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

    往日,這裏都是熱熱鬧鬧的,來往的下人,打趣的,吵架的,聊天的都非常的多,沒想到,才短短的幾個月,這裏就空的跟一個冰窖一樣,荒涼無比。

    一個人坐在這裏,沒有人陪著說話,更加容易感覺到,那種無奈和疲憊。

    沈奚初伸出自己的手,接到一些落下來的飛天雪,雪花在她的手裏,很快就化成了一攤冰水。

    那種森涼的寒意,滲進骨血之中。

    她兩眼無神的看著遠方,淡淡道:“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們到哪裏了?不知道,白斐有沒有什麽身體的不適,不知道穆兒會不會乖乖聽話。跟著蘇冉走,不給他們添麻煩,不知道,他們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麽意外,不知道,唉。沈奚初啊,你究竟在想什麽呢?就算他們有什麽意外,你和他們相隔千裏,你又做的了什麽呢?越想越心慌,越想越擔心,還不如,把這一切的煩擾,都化作雲煙,讓它隨風而去,一切都讓老天爺來安排。”

    沈奚初拿起放在火爐裏燒的熱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嘴邊,聞著那一股醇香的酒味,突然,困倦之意湧上來,真的好想,撇下所有的事情,陷入沉睡之中,再也醒不來。

    可惜,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