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啟放下一張銀行卡，走出了房間，他從來不在這裏過夜。 她總是不帶著銀行卡，時常讓楊示越去接她，所以林北啟時常會給她辦好新的銀行卡。他很少休息，“異”並不怎麽需要睡眠，短暫的休息就能令他們精力充沛。

    一個“異”真正睡去的時候，就是他死亡的時候。

    等到林北啟離開房間，那個沉默的女孩起來整理好床上的被子，清理幹淨房間裏的所有東西。所有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她的動作很快也很熟練，臉上的表情有如木偶，她一向是個聽話的女孩子。

    天幽。

    她是個孤兒，沒有姓氏，林北啟的爺爺將還是嬰兒的她撿回來，她手上就攥著一塊鐵牌，牌子上隻有這兩個字。

    於是她就叫天幽。

    她五歲的時候就被教導要服從林北啟，那個人是她的少爺，也是她要保護的人。十歲的時候她被林北啟選中，成為他所有貼身侍衛中唯一的女性，或許隻是因為他所有的侍衛都是男孩子，所以她才會被林北啟選中。十七歲的時候，他要了她，卻依舊隻是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下屬。

    天幽沒有奢求，她從沒有想過要得到些什麽。

    有希望就會受傷。

    林北啟從不在別人麵前對她有分毫不同，隻當她是普通的下屬，可似乎所有人都認為她愛慕著林北啟。天幽從沒有出口辯解，這件事毫無意義。

    她將銀行卡收進抽屜裏，裏麵已經有幾十張這樣的銀行卡。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煙和打火機，還有煙灰缸，煙盒是黑色的。

    她裹了一張薄薄的毯子，蜷縮在窗前的一個小角落裏，戴上耳機。

    細長的手指點燃了細長的煙身，她深吸了一口，火花照亮了黑色的煙身和濾嘴上的金色條紋，也照亮了她美麗精致的臉龐。緩緩吐出，煙霧嫋嫋上升，火光又暗淡了下去。抽煙大概是她少數幾件，沒有讓林北啟知道的事情之一，從楊示越遞給她第一根煙開始。

    楊示越說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她隻是木然的點頭。

    她太乖巧聽話了，像個沒有知覺的木偶一樣，所以沒有人會在意這樣的她。如果她不是林北啟的下屬，大概在那些人眼裏，她隻是個漂亮的玩物。從這一點來說，是林北啟給了尊嚴和地位。

    她的所有時間都花在了林北啟身上，包括滿足他的**。

    “不要對一個優秀的男人太過主動，那樣的話，你接下來的人生會證明你有多廉價。”耳機裏傳來女人平緩的聲音，深夜裏娓娓道來。

    天幽一怔，她隻是想聽芬蘭語的口語，卻沒有想到點開了電台。“異”很優秀，比人類強大太多，可以說是天賦異稟，可是“異”也是要學習的。天幽的戰鬥能力在林北啟的屬下中不算很強大，所以她要格外努力的學習別的東西，不夠強大就得用足夠的聰明來彌補。

    或許會有人覺得這樣不公平，但是事實上，世界上根本沒有所謂的公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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