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那個味道。

    狂野，瘋狂的索取，滿足自我。

    她從來都不知道滿足別人是什麽滋味 , 隻知道自己滿足。

    我抽著香煙 , 火在燃燒，馬玲說了他會去 , 但是 , 我不會讓她一個人去的 , 絕對不會的。

    馬玲躺在沙發上 , 抽著煙 , 很放蕩 , 我捏著手指上的戒指 , 我說：“她很了解我們馬幫，了解我們馬幫的每一個人 , 所以，我們不能貿然的出動 , 否則，她會察覺。”

    馬玲拿著香煙，突然按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我看著煙霧彌漫 , 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個很黑的黑圈 , 刺鼻的味道傳出來，我隻是看著 , 沒有說話。

    她說：“切膚之痛 , 很疼，她既然了解我們 , 那麽肯定知道，五叔的死，我們很難受，所以 , 我們為五叔做點事情 , 是應該的。”

    我眯起眼睛 , 馬玲難得聰明一回 , 是的 , 馬幫就那麽幾個元老了，每個人，雖然表麵上看著很不服氣對付，但是其實 , 都是把對方當做家人的。

    我說：“給五叔在泰國辦一場吧 , 不要太風光 , 社一間靈堂，然後，燒了吧，畢竟，也是我們馬幫的元老。”

    馬玲站起來，穿起來衣服，把皮帶扣上，我看著她手上的煙疤，有好幾個 , 看來，她最近不止一次的折磨自己，她很壓抑 , 我感覺到了。

    我要走 , 我伸手拉著她的手，我說：“無論如何 , 不要丟了命。”

    哼 , 你還在乎我嗎？”馬玲問。

    我鬆開手 , 我說：“從來沒有放棄過。”

    馬玲沒有多說什麽 , 離開了房間 , 我閉上眼睛 , 拿著手機 , 給李吉打電話，我說：“喂 , 把五叔的屍體領回來，然後在附近 , 找一家華人殯儀館，給馬叔小辦一次，不需要請多少人，我們馬幫自己人去就行了。”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 躺在沙發上 , 疲倦的睡下去，我已經很久沒睡覺了 , 所有的事情加起來 , 把我折磨的很疲倦，這一次引蛇出洞 , 如果還不能把對方揪出來，那我真的就沒有辦法了，隻能釜底抽薪了。

    當然釜底抽薪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我所有的投資 , 勢力 , 都要被清洗 , 重新翻盤 , 當然 , 不隻是我，我的敵人也是一樣。

    一覺醒來，天還是那麽陰沉，東南亞的雨季 , 真的會下的你懷疑人生 , 大雨一直沒有停過。

    我看了看時間 , 早晨七點，一覺醒來，睡了十幾個小時，精神舒暢，李吉看到我，就說：“師父，我已經跟梁律師吧事情辦好了，五叔的屍體，今天就可以領出來 , 殯儀館也找好了。”

    我點了點頭，我說：“去殯儀館吧。”

    聽到我的話，李吉攔著我 , 說：“馬飛一直沒走 , 昨天他來找你，你在休息 , 等了一夜 , 還在外麵的客廳呢。”

    我聽著就笑了一下 , 我說：“難得的執著。”

    我說著 , 就朝著會客廳去 , 在客廳裏 , 我看到了馬飛 , 他很有姿態的坐著，雖然眼睛在閉著 , 但是當我的腳步聲來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看著我 , 我沒有說什麽，他禮貌的站起來，說：“師父……”

    我揮手，我說：“師父這個名稱 , 還是別叫了吧。”

    聽了我的話 , 馬飛皺起眉頭， 說：“師父何必這麽說 , 一日是師父 , 終身都是師父。”

    我笑了起來，我說：“可是 , 你做的事，並沒有把我放在師父那個位置，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差點就回不來了吧？”

    有些人，有些事 , 是我想的簡單了 , 這世界 , 真的是用心險惡 , 哪怕是父子 , 也不例外，我不能說是阿爸騙了我，我隻能說，是阿爸不同意我的做法 , 這件事 , 我已經緩和下來了 , 雖然沒有解決掉什麽大問題，但是，我還是希望師父能知道，我之前的所有初衷，都還是在的，我希望師父能明白我的心情，阿爸跟師父之間，我希望，是合作 , 而不是對抗。”馬飛說。

    我添了添嘴唇，我說：“但願吧，今天 , 我們馬幫元老出殯 , 你阿爸也算是這邊馬幫的大佬了，我希望他能來 , 拜祭一下是最起碼的吧。”

    馬飛點了點頭，說：“師父想要我做這個傳聲筒？”

    我笑了笑 , 我說：“自己去領悟吧。”

    我說著 , 就走了出去 , 李吉給我開門 , 我上了車 , 朝著準備好的殯儀館去 , 我拿著手機，給佘曼發短信“準備好 , 人命關天……”

    發完短信，我就收了手機 , 李吉回頭看著我，說：“師父，真的不帶人去嗎？萬一……”

    我說：“把人準備好，讓張奇跟肥龍準備好足夠的人 , 如果可以的話 , 今天，我就能分出勝負。”

    李吉皺起了眉頭 , 很疑惑 , 但是沒有問，很快就去打電話。

    馬飛在 , 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馬進想要我們自相殘殺，如果我把今天五叔出殯的事情 , 讓馬飛傳出去 , 讓馬進知道 , 那麽 , 她有可能也會知道 , 這樣的話，她會不會動手，就兩說了。

    但是，我相信 , 她一定會動手的 , 這個女人很了解我們馬幫 , 也很聰明，他沒有直接從我下手，當然，也下手了，不過沒有那麽積極，她更積極於，把我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剪掉。

    這樣，才是最恐怖的 , 如果我身邊的人，都被他幹掉了，那麽我成了什麽呢？

    光杆司令。

    當我無人可用的時候，那時候 , 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來剪羊毛了 , 甚至是操控一切。

    車子到了殯儀館，我看到馬幫的幾個人都在 , 馬玲 , 馬炮 , 還有三叔 , 我們馬幫的元老 , 就剩這幾個人了。

    總鍋頭……”

    幾個人給我打了招呼 , 我點了點頭 , 殯儀館並不是很大，因為泰國的死人 , 都是拉到寺廟裏燒的，隻有華人才會有殯儀館 , 所以，這裏的生意並不好，門廳也不是很大，不過 , 這裏總歸是有華人的 , 所以，有這個需要 , 就會有殯儀館。

    我們幾個走到棺材前 , 看著棺材裏麵的五叔，我皺起了眉頭 , 人死如燈滅，五叔生前還要跟我們爭奪總鍋頭的位置，但是現在呢？安靜的躺在棺材裏，等著一把火燒了 , 就什麽都沒了。

    這就是人 , 難免一把火。

    五叔啊 , 你他媽的 , 怎麽就走了呢？我草 , 還說要去找人妖呢，你他媽的，你就是想看看人要到底有沒有那麽玩意，我怎麽就沒讓你完成這個心願呢……”馬炮哭哭啼啼的說著。

    我聽著就眯起眼睛 , 這個馬炮 , 真的是……

    我們圍著棺材轉了一圈 , 瞻仰了一下，就走到靈堂前，跪在地上，給五叔鞠躬磕頭上香。

    一切都結束之後，我們所有人，都披麻戴孝，跪在蒲團上，今天不會來多少客人，但是該走的儀式還是會走的。

    馬幫馬進前來吊祭……”

    我聽到馬進來了 , 就皺起了眉頭，當我抬頭看過去的時候，我沒有看到馬進 , 而是看見了楊東 , 我就搖了搖頭，這個老東西 , 果然還是不出現 , 哼 , 他怕死 , 還很倔 , 他的願望沒有達成之前 , 看來是不會見我了 , 連我們馬幫元老出殯他都不來，真的是鐵了心了。

    哼 , 行，我記住了！

    我看著楊東站在棺材前鞠躬，隨後又給我們鞠躬 , 我們就還禮，今天可能就來他這麽一個吊祭的人，因為這裏是泰國，我們認識的人不多 , 我也不想讓不相幹的人來 , 所以，根本就沒通知。

    節哀順變……”楊東說。

    馬炮想要站起來 , 一臉的凶惡 , 但是我拽著馬炮，我說：“謝謝……”

    楊東沒有說什麽 , 轉身就走，馬炮說：“媽的，真想弄死他，草 , 讓他全家都節哀順變好了。”

    我聽著就瞪了馬炮一眼 , 我說：“準備火化吧……”

    李吉點了點頭 , 就去辦事 , 我看著馬炮跪著爬到棺材前 , 說：“媽的，下輩子，老子跟你做兄弟，這輩子 , 我先送你了。”

    我聽著 , 就無奈的搖頭 , 真他媽是個渾人，我看著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拉著棺材就進去了，我心裏也挺落寞的，人，就這樣沒了……

    我沒有告訴馬炮跟阿福我要做的事情，馬玲也沒有說，多說無益，他們來不來 , 還是另外一件事，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們在外麵燈 , 看著那煙囪裏的黑煙 , 每個人都很沉重，過了一會 , 我看著李吉說：“師父 , 好了 , 但是，誰抱靈？”

    聽到李吉的話 , 我就看著馬玲 , 她說：“自然是我抱 , 他是我親叔叔。”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 , 但是馬炮說：“也輪不到你，三叔抱是不合適的 , 我比你大，當然是由我來抱 , 媽的，我送他回家。”

    他說著，就去到後堂抱靈，馬玲想要說什麽 , 但是我抓著馬玲的手 , 我說：“讓他去……”

    馬玲看著我，深吸一口氣 , 我不看她 , 不敢看，我知道 , 她覺得我這樣做很自私，但是，我不想她出事。

    我看著馬炮抱著骨灰盒出來了，就上車 , 來不來 , 兩說 , 來更好 , 不來 , 就當我倒黴。

    我看著馬炮走出來，表情很悲傷，但是他剛走幾步，我突然看到幾個工作人員走了出來 , 急急的就朝著馬炮走過來 , 每個人臉上都冷漠無情 , 我皺起了眉頭，心裏有點興奮。

    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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