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你沒事吧？”阿福反應非常迅速，看到掌櫃的表情後馬上表示關切。

    “便秘了嗎？”在一旁看戲的韓秀才很沒自覺且沒頭沒腦地忽然冒出一句。

    “……客官，請注意素質。我們這裏是衛生文明客棧——今年剛評的。”阿福皺了皺眉。——話題能正常點嗎？氣氛都被破壞了喂！

    “……”韓秀才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整個山南鎮就你們一家客棧，還評個屁啊！

    “哎……沒想到我王同這麽多年隱藏得那麽深，還是被發現了。你是怎麽發現我會武藝的？”掌櫃長歎一聲，目光深邃地看著韓秀才說。

    這種莫名其妙就悲壯起來的錯覺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好像自己忽然就變成了要逼死末路英雄的壞蛋？

    “……掌櫃，請不要隨意斷章取義，在下說的是‘聽說’，沒有別的意思。”韓秀才沉默了一下，說。

    “掌櫃，是我告訴這位客官的。”阿福趕緊站出來說。

    “……阿福，跟我過來一下。”掌櫃臉色恢複了平靜，背著手走出房間。

    聽到掌櫃的吩咐，阿福趕緊跟上去。緊接著從門外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大約一刻鍾後，阿福又進來了，屁股一翹一翹的腫的像兩個球一樣。

    “嗯？小二哥，你也便秘了？”韓秀才再次脫口而出。

    “……客官，請注意素質，素質。”阿福垂頭喪氣地說。

    這時掌櫃也進來了，還特意梳了頭，換了身白衣，腰間別著一把佩劍，星目劍眉的，咋一看確實跟之前恍若兩人。

    但是眼見一股風騷的氣質撲麵而來，韓秀才感覺很蛋疼。為什麽每個男人都喜歡在自己麵前裝逼啊？明明自己隻是個純爺們啊。

    “……那個……呃……掌櫃，你這是……”韓秀才有些無語地看著麵前這個白衣的男子。

    “既然被你看出我的身份，那我也沒必要再隱藏了。”掌櫃傲然抬頭說。

    那你也暴露得太快了吧？能不能聽人好好把話說完啊！

    “那個……掌櫃，在下其實並不知道——”

    韓秀才試圖解釋，但馬上就被掌櫃打斷了話頭：

    “不必再解釋了。說吧，是誰派你出來刺探我的消息的？”

    “……掌櫃，在下知道，對一般人來說會錯意的情況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在下保證絕對不會嘲笑你的，所以你也用不著真的就這麽當回事。在下真的不知道掌櫃以前的事情。”這人的被害妄想症有些嚴重了吧？

    這是病，得治啊，掌櫃！

    “……客官，有沒有人曾經告訴你，在別人認真裝逼的時候不要吐槽？”掌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說。

    “有啊。昨天就有一個道士這麽跟在下說。”——所以你們兩個都有病，得趕緊去治啊！

    “不說這個了，在下是有事情想跟掌櫃你商量一下。”韓秀才覺得不能再這麽扯下去，正事要緊。這種梗偶爾玩一次就好了，玩太多就沒意思了，吃瓜群眾也會出現審美疲勞。

    “哎……算了，心情都被你破壞了。說吧，到底什麽事。”掌櫃歎了口氣，毫不客氣地從一邊拉出一張凳子坐上去，順便翹起二郎腿。

    “掌櫃，注意形象，形象。”阿福無奈提醒道。

    “囉嗦！都怪你提議搞那什麽衛生文明評比，弄得我現在隨地吐個口水都被人說閑話。”掌櫃很不耐煩地擺擺手。

    “其實，在下尋思著想跟掌櫃習武。”韓秀才說。

    “就你？搞笑嗎？”掌櫃抬起眼皮仔細打量眼前的書生，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笑了起來。

    “喂！”——人設都崩壞了！

    “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想習武？”掌櫃仍舊在笑。

    這家夥的人品真的有夠惡劣的了。之前積攢起來的好印象一下子全沒了。

    韓秀才翻了翻白眼，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拿出一塊銀子“啪”地砸在桌上：“那這樣如何呢？”

    “……”掌櫃眼睛先是一亮，而後搖了搖頭，“俠者，講求的是仁義之心，我豈是輕易為這種黃白之物所誘惑的人。”

    “……”韓秀才不禁挑了挑眉毛：最近通貨膨脹有那麽厲害嗎？這麽大塊銀子都打動不了這家夥？

    “那加上這個呢？”韓秀才咬了咬牙，又拿出一塊疊在桌上。

    “……哎，我欲將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堂堂俠義之人，竟被如此鄙薄。”掌櫃依舊搖頭歎氣。

    “喂！你個死奸商真是夠了，難不成要在下在這裏做免費勞力才肯教嗎？”韓秀才怒了。

    “嗯？”掌櫃的眼睛終於發光了，“這個主意不錯，最近客棧正好缺人手。”

    “喂！”

    “咳咳，既然你如此誠心誠意，我就明白點說吧。隻要你肯在這裏白幹一年，我包你吃包你住，還免費教你絕世武功。怎樣？是不是很劃算？”掌櫃掰著手指頭說道。

    “能保證一年變成一流武林高手？”

    “不能。”掌櫃非常實誠地打破了韓秀才的幻想。

    “你就不能用善意的謊言騙騙在下嗎？”韓秀才扶額歎氣。

    “你又不是美女，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掌櫃撇了撇嘴，翹起的二郎腿很自然地換了一次腿。

    “……說的也是。”真可悲，居然連自己都沒法否認這一點。——啊，不對，要是能否認這一點那才真的不妙吧？

    “總之，要不要學那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我不缺錢。”掌櫃站起來了，準備往外走。

    “慢著！”韓秀才想了想，站起來叫住他，“成交！”

    “爽快！”掌櫃大笑著又回來，順手抄起桌上的兩錠銀子籠進袖子裏。

    “喂！你不是說不缺錢嗎？”韓秀才悻悻地抽回正伸向桌子的手，不滿地抱怨。

    “囉嗦！誰會跟錢過不去。這個就當做拜師禮。”掌櫃老神在在的說。

    “你的俠義精神，仁義之心呢！”

    “那是什麽？能吃嗎？”掌櫃幹脆裝瘋賣傻。

    “喂！”——這家夥剛剛說的話都特麽是在放屁嗎？

    “總之，擇日不如撞日，明天開始跟我習武，然後去客棧做跑腿。”掌櫃掂量了一下，該說的也差不多說完了。

    “明天？”

    “怎麽？你有意見？”

    “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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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