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土家私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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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這是什麽東西啊,抹在身上真舒服。”周元指了指吳老手上的瓶子問道,這東西塗在身上清爽異常,有如烈日下的穿堂風,周元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這是祛屍散,專門用來去你身上的屍氣的,你身上被何寧撓了幾下,如果不及時治療,不出五個時辰你就會屍化。”嘴上說著,吳老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幹淨利索的纏上紗布後,周元算是可以動彈了。

    然而就在這時,周元的肚子突然不爭氣的響了起來,他尷尬的看向吳老,被何寧騙到這裏折騰到這個時辰,可一點油水還沒有進到肚子呢。

    “臭小子,你今天是趕到好時候了,肚子餓了來和我吃一頓。”吳老神秘的朝周元的使了個眼色,說完等周元起床後,連忙拉著周元去另一件房間。

    這間房門一打開,就有一股異香傳來,周元大口的吞著香氣,肚子咕咕作響,早已經饞的不像樣。

    隻見這件房間內有一個簡陋的土灶,一張簡單的飯桌,桌上麵擺著小酒壇子以及幾個盛滿美味葷腥的碗碟。

    “怎麽樣,陪我來幾杯,嚐嚐我親自釀的土釀酒。”吳老興奮的搓了搓手,笑眯眯的看著周元。

    周元也是愛酒人士,於是開心的點著頭答應了,兩人坐在小凳上,吳老取過酒杯,一人倒了一杯酒。

    那酒壇子一開,周元鼻子一緊,那股醇香已經有了三分醉意,這是好酒才有的醇香,由此可見這老道士窩在山裏,是真的會享受啊!

    捧起酒杯,周元輕輕的啜了一口,隻是一口,酒的濃香就徹底的在嘴裏化開了,酒氣很濃,直接衝上了他的腦殼,緩緩的將嘴中的酒飲盡後,酒的濃烈卻搖身一變,變成了唇齒間的清香。

    吳老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元的反應,沒等到周元喝完酒迫不及待的詢問評價。

    “好酒,味道很純。”周元誇讚道,吳老停了之後果然開心異常,但是周元卻砸了砸嘴,麵露為難的說道:“可惜剛入喉的時候,有點麻醉感?”

    吳老停了之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生氣的將周元麵前的酒奪了過來,道:“你一個後生,哪裏懂什麽好酒,我看你不會喝酒,給你喝了也是浪費。”

    周元瞧見吳老生氣起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臉上訕訕的笑了起來,趕緊跑過去給吳老捏背揉肩。

    好一會兒,吳老才淡淡的說道:“土家私釀的酒,難免有一點不醉喉嚨,你說出弊端我能理解。隻是我沒有好的設備,用的都是土方法,不然哎”

    吳老可惜的歎了口氣,就在這時周元突然故弄玄虛起來:“我倒是有一個土方法,不僅可以去掉這刺喉敢,而且可以讓酒更純。”

    吳老不可思議的看向周元,情緒有些激動,道:“什麽辦法?”

    周元笑而不語,從吳老的鍋旁抓了一把東西,用刀切了一片,往吳老麵前的酒杯一放,吳老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隨即一飲而盡。

    足足兩分鍾內,吳老一言不發,整個人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神情,兩分鍾後,吳老幸福的歎了一口氣,原先酒的微弱刺喉感完全的削彌,取而代之的是一場更柔和的香醇。

    “你加的什麽東西?”吳老好奇的問道。

    周元手一伸,出現在他手上的乃是一塊極為普通的薑片,吳老呆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拍頭大笑,讚許的看向周元。

    他的酒不是用大米釀製而成的,而是用大竹山盛產竹子釀的,成熟的竹子殼間有顆粒的竹粒,是一種釀酒的偏方。周元用生薑剛好中和了酒的刺喉感,實乃天才之舉。吳老感慨原來偏方就在自己身邊,隻怪自己沒有發現啊。

    “來,今天開懷暢飲。”吳老再次給周元倒滿了酒,周元則負責將生薑塊切成薄片,這也是技術活。

    兩人喝的極為開心,不禁有了幾分醉意,吳老久居深山老林,好不容易碰上酒友哪能輕易放過,所謂好酒得需好友陪才能知味。

    酒過三巡之後,吳老起身端鍋中的飯菜,得意的擺在周元麵前,周元隻覺濃香撲鼻,胃口大開。

    這些菜黑乎乎的有些油膩,吳老夾起一塊送到周元嘴前,笑嘻嘻的說道:“這是深山老蠍子,和普通蠍子不一樣,我抓了半個月才捉到。”

    周元迷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是什麽,一口吞下之後隻覺濃香撲鼻,吃的津津有味。

    “這是老蛇湯,被我放在鍋裏熬了整整一周,配上我獨特的藥引,強身健體,你小子有福。”

    “這是竹鼠,也是好東西”

    周元一口接一口的吃掉,隻覺得肚子暖暖的,兩人你一筷我一筷,吃的津津有味。

    第二天一早,周元昏昏沉沉的醒來,砸了砸嘴,感慨道:“鄉間美味多這話果然不假,以後跟著師傅,也要偷學幾招,拿出去泡泡妹子倒是不錯,現在不都是流行暖男嘛,嘿嘿。”

    “對了,師傅今天不是要讓我幫他移墳嗎,我得好好表現。”

    周元快速的走到院子中,隻見諾達的院子已經變得坑坑窪窪起來,吳老埋身其中一個墳坑中,將一個骨灰壇子小心翼翼的去了出來。

    周元跑了過去,接過骨灰壇子放在地上,隨即拿起一把鏟子,就準備開始挖墳。

    就在這時吳老突然提醒道:“從那條白線以西,都是一些鬼物的墳,你挖出骨灰壇的時候,注意不要和村民的骨灰壇混在一起。”

    兩人一同開始挖,果然速度快了不少,眼看這些墳墓都要清理幹淨的時候,周元的鏟子卻碰到了一塊堅硬的東西。

    “是什麽東西?”周元疑惑的放下鏟子,開始動手挖了起來,片刻後那東西便被挖了上來,周元擦去了上麵的泥土,一塊殘缺的玉佩顯現出來。

    這塊玉佩造型古樸,而且隻剩下半邊,上麵雕刻著一些小字,看上去也有了一些年代,周元隻認出了其中的一個‘周’字,像是一個人的姓氏。

    周元沒有多想,隨手將玉佩放進了上衣口袋。他自己的衣服已經不能穿,吳老拿出了一件中山裝給了周元,倒是意外的合身。這衣服不像是吳老的。倒有可能是吳老出走的徒弟留下的。

    挖完之後,吳老和周元二人又將這些骨灰壇子搬走,移到了門外不遠處的竹林裏。在那裏,吳老已經挖了兩個大坑,相隔十丈遠。想來一個是用來安置村民,另一個安置鬼物屍骸。

    等了一會兒,吳老抖擻精神,吩咐周元將骨灰壇移到坑中,而他取出銅錢劍,嘴中念念有詞:

    “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予靈符,普掃不祥。

    口吐山脈之火,符飛門攝之光。提怪遍天逢曆世,破瘟用歲吃金剛。

    降妖伏魔死者,奉為吉祥,急急奉北帝指令。”

    念完,吳老又取出二八十六根鐵釘,用黑色墨線,將黃色符紙纏繞在每根鐵釘上,在兩座墳坑的四周,按照九宮八卦的方向,各挖了八個小坑,將鐵釘埋在小坑裏。

    沒有辦法做兩口大棺,現在唯有用這十六根鎮魂釘安葬,這太簡陋了,但是當下已然沒有更好的辦法,吳老心中滿是愧疚之情。

    將坑填上的時候,則又過了一個時辰。吳老拿起一塊墓碑,上麵寫著“太平村四十口村名安葬於此,茅山道士慈雲子伏拜。”

    周元看著麵前,心裏也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十多年前,整個小村就這樣被屠殺了,四十條鮮活的性命,如果沒有死的話,那些人也該成家立業,年齡大的也該子孫繞膝了吧

    吳老在墳前恭敬的拜了一下,周元緊隨其後伏拜,抑製不住心中情感,周元多拜了幾下。兩人這才收拾東西,回到了院中。

    臨走前周元回頭一看這兩塊墓地,依山傍水,的確石塊風光之地,雖然位置較偏,但是免得外界有冒失鬼闖進來。想到這裏,周元的心也輕鬆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