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螻蟻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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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謙君子,溫文如玉。”紫川寧輕輕拿起盒子裏圓潤的美玉說道。那塊玉石在初陽的照耀下,仿佛整個玉都浸在水裏,顯露出格外的水潤與光澤。
“是他送的,可惜你原來的主人卻是她。”紫川寧看著這一塊散發若有若無的靈氣的美玉喃喃言道:“可惜,可惜了”。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塊玉碎成了兩半了,在冰冷的大理石上,那塊玉所蘊含的靈韻也頓時消失殆盡了。紫川寧有些呆呆的看著摔成兩半美玉,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在一旁的賈維看見紫川寧終於在一夜的考慮下將這塊玉摔碎了,心中暗自高興,說道:“總長英明,隻要總長肯下定決心,計劃的實現必然水到渠成。”說著賈維隨即將兩半碎玉撿到自己精心設計的盒子裏,走了出去。”
不一會了賈維進來了,還帶著自己的護衛長辰皚,不過紫川寧知道眼前的辰皚是假的,真正的辰皚已經踏上把盒子交給流風霜的路上。
“他還能能回來嗎?”紫川寧問到。
“總長大人,無論是否成功,他都無法回來了。”賈維回答道。
雖然紫川寧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她還是想問一下,希望聽到一個不同的結果。一條生命就這樣因為自己的計劃而白白離開這個世界,更何況是一個無比忠於自己的人。難道作為一個統治者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就要犧牲他人寶貴的生命嗎?
而此時正真的辰皚已經大變模樣,不過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不過是自己對現在的職業比較敬業而已。而辰皚現在的職業便是帝都城裏一名乞丐,自己在做到“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這兩個乞丐專用詞之後,為了更好的滿足這一職業要求,辰皚不得不砸掉子自己的門牙,頓時間辰皚臉色慘白,滿口鮮血的他,痛的他不得不拿一個拐杖走路。
任何時代都會有乞丐,更何況紫川家族的戰亂剛剛停息,多少的家破人亡導致帝都城乞丐人數急劇增加。但對辰皚來說乞丐這個職業確實不錯,至少由哥普拉為首重組的監察廳還是無力監視到一個乞丐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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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看你不僅是個乞丐,更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這句話終於使辰皚那空洞迷茫的眼神明白點什麽,自己好像已經來到流風家的地盤,並且是流風霜親自鎮守的習冰城。“快滾開,就你還想見元帥。”習冰城的士兵不賴煩地說道。
“嘿嘿。”辰皚笑了,引來無數路人的圍觀。一個乞丐坐在那裏看著守城門的士兵傻傻的笑,那乞丐口中因缺牙而形成黑洞顯得是那麽深不見底。圍觀的人們最終還是一致認為這乞丐是瘋了。
或許就連辰皚自己也覺得自己是瘋了。對,自己是瘋了。從一開始辰皚在接到任務時還是那麽的信心滿滿,為總長而死,難道不是一種榮耀嗎?可是辰皚這種榮耀離流風家越近越是被衝淡,甚至淡到有一絲厭惡。一路上的艱辛、痛苦和放棄自己的尊嚴甚至使辰皚產生了總長的交給自己的任務對不對的想法。雖然辰皚不知道盒子裏到底是什麽,但辰皚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效忠的寧總長和流風霜的關係,所以盒子裏的東西必然對流風霜不利,按理說自己不應該為流風霜著想。
可辰皚始終忘不掉在魔族大舉攻擊帝都之時,是那一抹火紅指揮著流風家的千軍萬馬幫助紫川家擊敗魔族。夕陽下身穿戎裝的流風霜出現帝都之時,不知道俘獲帝都多少抗擊魔族的鐵血硬漢的心。是啊,這樣的女人怎是一個風華絕代了得。
或許,以前連辰皚自己都不知道,每當自己想到這個風華絕代的流風家公主,辰皚總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情愫,又有些迷醉地讓人覺得能與她生在同一個時代是多麽的美好。
“我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辰皚突然不笑了,開始自言自語的嘟囔起來。此時守城的士兵和旁邊的路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在辰皚看來隻是不過是模糊的圖像。討論聲、質問聲、嘲笑聲,辰皚已經聽不到了,他能聽到的隻有自己的嘟囔。
猛然間,辰皚突然匍匐在地上,然後又像餓狗在地上尋找骨頭一般尋找著什麽。終於辰皚停止了尋找,端坐起來,笑眯眯看著手中“戰獲品”說道:“螻蟻尚惜性命,何況是人了?你說是嗎?小螞蟻。”可惜的是螞蟻聽不懂辰皚的話,為了活命,拚命用自己鋒利的前齶咬著辰皚的拇指。畢竟螞蟻的力還是小了,再說這些日子的乞丐生活早讓辰皚的手變得粗糙無比,哪裏能感得到疼了。
“罷了,罷了我這副樣子,見到流風公主還不如不見,免的髒了她的眼。”辰皚輕輕地將螞蟻放回到了地上,看著螞蟻死中得生後,急於遠離自己奔跑著。直到螞蟻這個小黑點在地上再也看不見了,辰皚這才有些不甘的收回了目光。
辰皚拿出了盒子,自己的眼角濕潤了,辰皚閉上了眼,等待死亡的來臨,漸漸地辰皚感到自己太累了,便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正如辰皚死前所設想地一樣,盒子最終到了流風霜的手上,一旁的執法師師長席亞向流風霜解釋道:“送這盒子的人是咬破口中早以準備的毒囊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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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風家的習冰城,剛入夏的雨總是說下就下。正是這突如齊來雨,使辰皚的屍體在習冰城外的小樹林裏被人埋得很淺很淺。雨一下完,辰皚的屍體就被雨水從土裏衝了出來,樹葉上的露珠不斷的滾落到辰皚的臉上,滴答滴答。辰皚那張當乞丐時髒不拉黑的臉又顯露出原先隻有總長的護衛長才有的英俊的麵龐。看,在辰皚手背上竟然有一隻螞蟻正用自己的前臂梳理著自己潮濕的觸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