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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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全軍,倘若擒獲燕王楊倓,便即刻攻城,所過之人畜不留”
李建成身披冰冷的金戈鐵甲,坐在一匹俊雄的大仲馬上,冰冷無情的聲音傳遞給在身後一直等待他傳喚的士兵,士兵聞聲便退下傳信各軍。而李建成帶著疑惑的目光卻一直關注前方被眾多士兵逼向懸崖險境的人影,重重疑惑不停地敲擊在胸口,疑惑不解自言道:“燕城地勢險峻,易守難攻,為什麽楊倓挺身走險帶兵出城,還把兵馬引到這裏,難道是調虎離山之計?不可能,隋朝已經完了,他已不可能還有援兵,難道他打算棄城苟活?”
李建成在原地陷入沉思中,而在懸崖邊境處的楊倓拖著滿是傷痕的身軀向後退到退無可退的邊境,他回頭望去已是險峻的峭壁,峭壁之下又是激流勇進的江河。楊倓正前方又是四周八方將自己團團圍困住的士兵們,心中不由的哀歎道:“今天看來是在所難逃了,希望那個人能捷足先登,奪下燕城”
“快看,那邊升起了狼煙”
楊倓正準備拚盡全力在與敵人抵抗時,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不安的聲音,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不遠天空升起的狼煙,確切的說是燕城的狼煙。當見到狼煙升起時,楊倓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如雷貫耳,傾側到整個崖間各處角落都聽得到。
“怎麽回事?是誰攻下燕城”李建成當看到燕城的狼煙時,心中不明頓時升起不了不祥的預感,向身後的士兵問道。
“回稟大殿下,是二殿下帶兵攻下的燕城”
“居然是李世明!”
李建成當初跟著他的父親李淵帶兵起義,推翻隋朝,並自立創朝,名為唐,身為長子的他是最有望成為下任的帝皇,但李建成有眾多與他才華膽識都相符的兄弟,難免會有一些不和一致的聲音,所以他為了讓自己確保足夠的實力和地位來爭奪皇位,才敢冒風險來攻打隋朝所遺留下來最後一座並且是最富有並且最頑強的城池,燕城。可是李建成心中還是疑惑不解,起初他帶兵攻打燕城之時,那個看似年級不大的燕王楊倓居然機智地憑借燕城險峻的地勢與他耗盡幾月之久,還讓他損兵折將不少。此時就算燕城沒有楊倓坐鎮,也不可能短短幾個時辰就能攻下。李建成琢磨不透的向那匯報的士兵問道:“那李世明耗損多少人馬攻破的城門?”
“二殿下,沒有耗損一兵一馬,是燕城的城門自己打開了”
匯報的士兵看著李建成的臉色越發的黑,額上的青筋直跳。李建成泛著怒火的目光看向身處在絕境的楊倓,壓抑著將要失去理智的憤火道:“走,我要見楊倓”
楊倓握緊利劍,正準備已死想拚時,發現圍困著自己的唐軍如同潮水般紛紛後退幾裏不再向前逼近。正當楊倓疑惑不解之時,唐軍人群中分開了一條道,李建成騎著馬從人群中的道裏出來,來到唐軍的最前方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楊倓,帶著滿腔殺氣的聲音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燕王楊倓,倒頭來燕城最後還是改姓李的了”
“李建成你的激將法對我已無用途,隋朝已亡,這燕城我遲早是守不住,但我相信你更在乎的是這座燕城是不是屬於你的名下”楊倓現在樣子十分狼狽,但此刻的他卻如同一位勝利者的姿態站在李建成麵前,目光絲毫不避諱與李建成對視著。
“你們從什麽時候開始串通好的?”惱怒的李建成握緊了拳頭,顯然他從楊倓話語中聽出,這一切顯然都是楊倓和他的二弟李世民早已預謀好的計策。
“當你打算帶兵屠城之前,我便已經決定將燕城交給李世民了,隻是一直在等你這頭木魚上鉤”楊倓玩味兒笑著對著李建成說道。
“本來還想你在多活一會兒,你既然不想死,我便成全你”
那裸的挑釁更是在李建成的怒火上撒油,李建成黑著臉抬自己一隻手,在他身後的唐軍中走出來一排手持弓箭的弓兵。楊倓見狀絲毫沒有膽怯,反倒豪情的大笑起來,那笑聲貫徹整個懸崖處。
“放箭”
李建成大手一揮,身後的弓兵便將弓弩滿旋,一隻隻帶著死亡氣息的弓箭飛射向身處在懸崖邊境的楊倓。
一隻冷箭沒入在胸間,一抹紅光溢灑在岩石上,一道身影隨之如同秋葉般落入懸崖間。
李建成依舊怒火不息的目光望著已經空曠無人的懸崖上,冰冷的聲音命令道:“伐木燒山升狼煙,我要讓燕城所有人都知道,燕王楊倓已經死了”
燕城城樓上,一道曼妙可人的身影,望著不遠方升起的狼煙,潔白的貝齒咬著嬌嫩誘人的嘴唇,眉間那一抹焦慮給這佳人添上了不一樣的風味。
“舞月姑娘,我看這情況,估計燕王他已經,希望舞月姑娘能夠看開些”一身潔白錦繡衣衫的李世明望著狼煙升起的方向,不免有些失落的道。
“多謝二殿下關心,還請二殿下不必牽掛舞月,我隻是想在這裏多看看舊城餘景而已”舞月柔情似水的聲音,讓人都不出此時她的心情或喜或悲。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城中還有許多事需要打理,我便不在此多呆了,我會讓人在此城下等待舞月姑娘。”
李世民儒雅的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舞月焦慮的目光不曾因他人離去而移開過,心中不禁默默道:“楊倓,從小到大你對我說過的諾言,你都遵守承諾的做到了,這次你出城前對我說過你會回來的承諾,你也一定會做的對吧?”
遠影孤煙繁擾心,舊城已去新未染。憂人未知何時歸,一抹曼影心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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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之後,一座名為小河鎮裏,老百姓們整日渡著安居樂業的生活,日子一天比一天祥和。
可不知那一日起,突然小鎮上傳出前朝先人留下的珍世奇寶,引得江湖上的人們蜂擁而來,擠的小鎮格外顯的人滿為患。而駐紮在小鎮中的小河客棧更是迎來前所未有的旺季,客棧一樓大廳中坐滿了正在吃飯喝酒的人。
“木炎,你快把酒給客人端上,整天怎麽笨手笨腳”一聲嬌鳳鶴鳴般的聲音在客棧前台響起。
“來嘞”
一位濃眉大眼,長相清秀的青年,不知從哪裏突然冒了出來,聞聲竄到客棧前台,對著正不停敲打著算盤的女掌櫃方怡,討好般探問道:“老板娘,你看這幾日客人這麽多,我們是不是應該多幾個人手來幫忙啊?”
“招人?木炎是不是腦子秀逗了,你知道多招個人每天需要花多少開支嗎?我單單養活客棧裏你們這些人都已經難以維持經濟了,再招個人,那麽以後你們的夥食就改為白麵饅頭配鹹菜了,還有後麵馬棚住著那個你帶回來的老叫花也是吃我的,這些都得要錢啊!”方怡打著算盤,一子一子盤數著給木炎看,嘴上還不停的念道著酒樓裏整日裏各種開支。
“得嘞,老板娘,再招一人的心思,我算是死心了,那明日放我一天假期,您看總行吧”木炎似乎早已預料到方怡會跟他來敲竹杠,便換了一個要求。
“你要休假幹嘛?”這回方怡算是驚訝了,抬起頭看著木炎,回想當初她從老家祭拜完去世的丈夫回小河鎮時,在路途中遇見昏迷的木炎,便出於好心救了他,誰知當他醒來時卻什麽都不記得了,唯獨他胸口上刺青刺著木炎二字,就沒有任何信息了。方怡當時看木炎人挺老實,又什麽都想不起來,便帶他回到了客棧,讓他在客棧中幫忙。木炎在客棧中幾個年頭,也從未有管方怡要過工錢和休假,就算是給他,他也總是用一句“反正什麽也想不起,就算有錢和休假也不知道去哪?”給回絕了。
“最近聽很多客人說小鎮中出了絕世珍寶,我也想去看看,憑我的運氣說不準還能撿到寶”木炎摸著下巴一本正經的道。
“你小子別整日就在瞎想了,那邊有客人來了,過去問問住店話,就說客房已滿,讓他們去別處找找把!”大門口突然來了三人,方怡便不在與木炎嘴貧了,便催著他去迎客。
當木炎走到門口處迎客時,發現三人相貌和服裝各不相同。領頭人是一位中年男子,服裝上看像是富商。而在他身後站在他身旁的那人年紀看似略顯年輕,外表給人一種文人淑雅的感覺,服裝儀表跟木炎相比簡直就是天地之差。前者衣冠楚楚,後者衣衫襤褸。最後一人年紀看似跟那名富商相符,卻一直站在前者二者身後,一身樸實的布衣讓人看起格外不顯眼,但不知道為什麽,木炎在看那人時,心中總有一絲絲壓迫感。
“不知三位是住店還是吃飯,如果是住店話,小店客房已滿還請別家去問問”木炎客套的對著三人問道。
“這位小哥,我們三人是住店了,我們願意出雙倍的價格,勞煩小哥能否跟掌櫃商量下騰個房間讓我們三人入住一宿”領頭的富商男子客套的問詢道。
“對不起,三位客官,小店客房真的已滿了,還請到別地再問問”木炎見三人願出雙倍價格,但依舊回絕三人。那名富商在木炎回絕他之後,不依不饒的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倍”
“大叔,您就別為難我了,我們這兒真沒客房了”木炎沒想到這三人出手居然怎麽闊綽,但還是攤開雙手無奈道。
“三位客官,我是小店的掌櫃。三位如果真願意出五倍價格,倒是客房還有一間,隻是長期未有客人入住,需要花點時間打理下”方怡灰溜溜地從前台走出來,出言挽留下三位財神。
“沒問題,那就有勞掌櫃將那空房打理一下”那名富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一少一中的二人,二者相互點頭示意後便應聲帶頭入店找了一桌空置的座位,三人坐下靜休等待。
“老板娘,你是不是掉錢眼裏去了,客房明明就沒有了,你卻答應三人入住。難道我們要懟一間客人出門,我要不要去後廚讓老李準備下?”木炎待三人入座後,輕聲的向方怡問道。
“臭小子,你想讓我的店明天就關門嗎?”方怡一記板栗扣在木炎腦袋瓜上,對他命令道:“去把你的房間收拾下,讓那三位客人住一宿”
“什麽!那我住那?”木炎怎麽也沒想到方怡原來怎麽爽快的答應三人,原來是盤數到他的房間。
“今晚,你就去馬棚跟老叫花將就一宿,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這個月夥食裏多獎勵你一隻雞爪,明天你也可以休息半日,就當獎勵吧!”
“老板娘,你不是當真的吧?喂!老板娘!”
方怡丟下交代的話後,便轉身離開,不理會仍站在原地還不能接受現實的木炎。
光陰似箭,夜幕襲來。小河客棧的馬棚破舊簡陋,外頭風稍微大一些都感覺搖搖欲墜。馬棚內一位老者滿頭淩亂的白發,衣衫破舊不堪,幾乎全身從上到下補過丁。而此時老者抖著腿手裏握著酒葫蘆輕飲一口,滿臉堆擠著笑容望著一旁正忙著整理被褥,打算在馬棚將就熬一夜的木炎笑道:“喂,小子,你是看老頭我一個人在馬棚裏太冷清,所以來馬棚陪我做個伴的吧!”
“八爺,你就少貧嘴了,老板娘說了這幾天客棧中的酒不知道怎麽少了許多,所以讓我到馬棚住一宿,順便觀察下是不是被那隻老鼠偷喝了”木炎當然不把自己的房間被方怡騰出去讓給客人住了,自己被趕住馬棚。不然以八布袋的性格,肯定會笑掉大牙。於是間接性的把自己為什麽住馬棚的黑鍋,蓋在八布袋的頭上。
“臭小子,你可別在你掌櫃老板娘麵前亂說,這酒可是我自己的啊!”八布袋手慌腳亂將酒葫蘆藏到身後,這些動作顯然逃不過木炎的目光。木炎心想這個八布袋看似是一個乞丐,卻又比普通乞丐有些不一樣,比方說臉皮就要比普通的乞丐就要厚的多。
木炎回想起當初在客棧後門處理完雜事時,發現肚子餓的躺在地上哀嚎的八布袋,當時木炎見狀於心不忍,便好心將自己午餐時不舍得吃的雞腿,贈送給八布袋。可沒想到的是至從那次贈送雞腿之後,八布袋便賴上了木炎。剛開始是天天懟在客棧後門叫苦哀嚎,後來方怡下令如果木炎再好心施舍八布袋,就讓他天天啃白麵饅頭。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厚臉無恥的八布袋在後門叫喚不應,便跑到客棧正門口倒地叫苦連天。當時氣的方怡領袖口想去門口一腳踹死八布袋,還好木炎及時出手攔住方怡。最後木炎向方怡提出將自己平日的夥食分一半給八布袋,並讓他在暫住在客棧的馬棚裏,幫忙看管客人的馬匹。方怡平日裏刀子嘴,心卻是豆腐心,在收留了八布袋之後,吩咐後廚的老李多添了一人的夥食。
“八爺,你說為什麽小河鎮突然來了這麽多人來尋寶,難道這裏真的出了什麽了不起的寶貝,這些寶貝到底有什麽神奇的地方值得怎麽多人去拚搶。”木炎撓著腦袋瓜,疑惑的問道。
“怎麽,小子你突然對這些江湖瑣事有興趣了”八布袋眉頭一挑,裂牙一笑,隨手從身後又取出酒葫蘆,小酒微喝淡然道:“在這個世道共有兩種人,一種是一生侍奉給朝廷,另一種是一生飄蕩在這無盡江湖紛爭之中。前者與後者不知何時達下共識,朝廷不擾江湖,江湖不涉朝廷。所以入得朝廷的人就再也回不到江湖,江湖上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在江湖上闖蕩出名聲後再入朝廷,圖個名利雙歸。當然也有一些不願受朝廷約束自立其派的人也有,不過這些人基本都是在江湖中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絕世高手。而小河鎮這次出現的奇珍異寶,正是這些人能夠從眾人之中脫穎而出的機會,不僅名滿天下,而且還能得寶貝,這種好事誰不願意湊上去湊湊熱鬧。”
“八爺,那你是江湖中人還是朝廷的人?”木炎對八布袋身份一直挺疑惑,看似八布袋弱不禁風的樣子,跟普通的乞丐沒啥區別,卻又給木炎一種活虎遊龍深藏不露的感覺。
“我兩邊都不算是吧!好了,趕緊睡吧!明天小河鎮上會有好戲看,到時候你自個兒可以去看看,切記不要靠近那口井”八布袋看木炎問詢自己的身份,便含糊的敷衍了一下,自顧自己的躺在茅草堆上閉目睡去。木炎見八布袋不願多說自己,便也不在追問,側身也躺下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