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隱瞞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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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子胥一隻緊緊地抓住手中的那個裝著三星手機的白『色』證物袋,另一隻手拉緊頭頂上的車門把手免得一個不小心還真是被馬冬麗甩到車前玻璃去了。[e首發]吳子胥不敢多說話,坐直身體任由馬冬麗十分彪悍地將吉普車開往舟寧市公安局。

    吳子胥和夏穀宇馬冬麗幾個都是同一期進入舟寧市公安局的,本來年齡就差不多。隻不過吳子胥頭上多了一個壓不死人的二大隊副隊長才讓人尊稱一句‘吳哥’。平時幾個年輕人都是嘻嘻哈哈打鬧成一片的,更沒有人願意去端什麽領導架子。而且吳子胥也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做領導,一個什麽鳥『毛』都不是的領導也不用把自己太當做一回事了。

    夏穀宇雖然長得也是牛高馬大的,可是這個大男人卻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那就是他的耳根子特別軟,很容易被人三言兩語就糊弄了。而且夏穀宇是在現場看過那部手機裏麵的照片的人。這就讓吳子胥不得不開口發出嚴重警告了。

    馬冬麗心直口快,『性』子本來就野,根本就不是那種隨便就能壓製的女人。當然,也沒有哪個男人敢隨便去壓製一個隨便一出手就是九環以上的女警。

    隻不過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他不開口也不行了。在吳子胥心裏,他隱隱感覺到這個案子並不是表麵證據看起來的那樣簡單。或者,這個案子裏麵還真的牽扯到了一些不算小的人物。

    吳子胥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事有什麽意外,更不願意看著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被人家當做靶子。

    望著窗外的陽光,吳子胥無聲地歎了口氣。升官發財是一回事,安身立命又是一回事。說得難聽一點,像他們這種提著腦袋到處捉賊緝凶的刑警也就是別人手中的一杆槍。

    誰都不願意被別人當槍使,誰都希望能夠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可是平步青雲的前提到底是什麽?升官發財的底線又在哪裏?

    坐在吉普車內享受著馬冬麗漂移車速帶來的搖晃顛簸的快感,吳子胥突然想起竇一凡今天中午給他留下的任務,想要騰出一隻手來打個電話給竇一凡卻又礙於馬冬麗的車速實在讓人無法鬆開車門把手。他抬頭一看,發現不知不覺之間吉普車已經到了市公安局的大門口,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通過這次的馬路漂移,吳子胥心裏對馬冬麗的車技也再次多了一份印證和認識。

    隻不過吳子胥沒想到他一回到根本就沒有空餘時間去打電話給竇一凡。夏穀宇從公安局門外的小食店給幾個同行的刑警每人拎了兩個盒飯上來,幾個人剛剛坐下準備吃這餐推遲到下午兩點多的午餐時吳子胥的手機開始震動了起來。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吳子胥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電話是刑偵支隊長簡正景打過來的,讓吳子胥立刻上去他的辦公室有事要商量。

    掛斷電話之後吳子胥看著桌上剛扒拉了幾口的盒飯,無奈地站起來喝了幾口涼開水就要往外衝。

    “喂,吳二,你要去哪?飯不是還沒有吃完嗎?”雖然馬冬麗是玩了一次漂移來發泄對吳子胥剛才在車內吼人的不滿,可是一看到吳子胥急匆匆地又要往外跑的時候又忍不住叫住了他。

    “呃……七樓叫人,我上去看看!”吳子胥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停頓了一下,一邊收拾著剛才的現場記錄,一邊回頭對馬冬麗和夏穀宇他們說了一聲。

    “七樓?這個時候就叫你上去?難道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剛剛回來嗎?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今天施副支隊到底是怎麽了?跟著出了現場不說,一回來又立刻叫人上樓匯報?還讓人活不活了?”馬冬麗氣哄哄地嘟囔了起來。圍坐在一起吃午飯的夏穀宇和廖如林兩個卻沉默不語地低垂著腦袋,專心致誌地對付著麵前的飯菜。

    “吃你的飯吧!那麽多話!這次是老簡叫人!好了,你們吃吧!我先上去了,把飯菜給我留著,別全部都吃光了哈!”吳子胥把來不及匯總的現場記錄裝進一個袋子裏麵,對著發牢『騷』的馬冬麗瞪了瞪眼睛,轉身朝門外走了過去。

    “簡支隊?嘿嘿,今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麽一正一副都這麽關心這個案子了?對了,夏穀宇,那個手機裏到底有什麽東西?跟姐八卦一下,下次姐給你介紹幾個美女去。”看著吳子胥匆匆上樓,馬冬麗立刻調轉槍口對準了不願意多事的夏穀宇。

    “不是都封存在物證科裏麵嗎?你不會自己去看嗎?問我幹嗎?”夏穀宇涼涼地白了馬冬麗一眼,低聲回了一句打算繼續吃飯。

    “嘿嘿,都長本事了!明明知道吳二不讓我們去查看這些證物的了,你這樣說是不是打算唆使姐去犯錯誤啊?”馬冬麗今天的火氣還真是不小,衝著夏穀宇就是一頓挖苦。

    “你自己都知道吳二不讓看了,那還要我說出來。你這不也是存心讓我犯錯誤?你說對不對,廖叔?”夏穀宇毫不示弱地反擊了馬冬麗,還順便把坐在角落裏認認真真吃飯的廖如林拉下水了。

    “嗬嗬,你們年輕人就是好奇!你們看看廖叔什麽時候關注過那些不讓咱們知道的事情?該是咱們管的,咱們就管到底;不讓咱們管的,咱們就不打聽。冬麗,你這個小妮子今天是不是吃了火『藥』了?怎麽一開口就這麽嗆人?”五十多歲的廖如林抬起花白的腦袋看了看爭得臉紅耳赤的馬冬麗和夏穀宇,笑著勸導馬冬麗。

    “廖叔,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咱們都是出同一個現場的,可是夏穀宇這小子就是壓著信息不讓咱們知道,這能行麽?這不是隱瞞軍情麽?”馬冬麗有些不甘心地繼續辯解著,特別是看到夏穀宇望著廖如林一臉凝重神情的時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讓咱們知道說明咱們不應該知道,對不對?既然是咱們不應該知道的,那咱們還『操』那麽多心幹嗎?”在公安部門當了幾十年法醫的廖如林一臉的淡然,看慣了生死的他對於這些事情根本就不以為然。

    “廖叔……你總是偏幫夏穀宇這個臭小子的!哼……”看著廖如林白花花一片的頭發,馬冬麗就算是有心爭辯也不願意太過讓這麽一個差不多退休的老同誌難堪,隻得跺了跺腳作罷。

    “嗬嗬,馬冬麗,是不是沒詞了?廖叔這是幫理不幫親,懂不懂?對了,廖叔,你跟原來審計局那個老領導叫什麽廖如……什麽的是不是親兄弟啊?”仔細打量著廖如林的夏穀宇笑話了馬冬麗一回之後立刻把話題引到了廖如林的姓氏上來了。

    “審計局?你說的是廖如凱吧?就是那個已經退休了的,嗯,他兒子廖振峰現在還是鏡湖縣的副縣長的,對吧?他是我堂兄,嗬嗬,人家現在可舒心了,兒子兒媳『婦』都有出息啊!不像我這個老廖的兒子隻是在中學當一個老師,混口飯吃。”一提到自己的堂兄弟,廖如林滿是褶子的老臉頓時浮現了一抹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