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笑著做了個請進的手勢：“走吧！”

    “……厲害。”與笙由衷稱讚了句。

    檔案室裏並沒有什麽雜亂的東西，所有的資料都整整齊齊放在架子上，還標好了序號。

    “分頭行動吧，你找那邊，我找這邊。”吳憂比劃了下，然後率先走去了書架。

    死與笙走到相反的方向，一點一點找了起來。還好，這裏的資料都按照順序排的很整齊，與笙順著標號很快就找到了女寢入住檔案。

    “這裏！”她招呼吳憂過來，翻開了資料，找到了444寢室那一頁。

    這棟樓房應該是四十五年前蓋的，資料是從那一年開始記錄。與笙翻了翻，開始兩年估計是因為學生人少，包括444房間在內很多寢室都空著，她往後翻，發現444寢室竟然從住宿樓建成後一直空著，甚至當有一年學生人數爆滿時仍然跳過了這間屋子直接把學生安排到其他房間。

    有意思。

    吳憂走過來，拿起與笙手中的資料又重新翻了遍，這下，他發現了一些問題。檔案少了一頁，而這頁資料應該包含著1978年444寢室的住宿情況，也就是說，這一年的入住情況是未知的。

    吳憂把這一發現告訴了死與笙：“感覺像是人為撕下來了一頁。現在怎麽辦？”

    與笙想了想，道：“那就隻有麻煩點了，找一下那一年的，然後核對住宿信息，看看都有誰是多出來的。”

    “啊？工程量巨大啊，而且要是有人走讀怎麽辦？”

    與笙從架子上抽出來了一個冊子，啪的一聲甩在吳憂手裏：“你看看這個。”

    吳憂打開一看，這是那一年的走讀名單，每個學生的名字後麵都標上了走讀還是住宿。他隻好認命，慢慢核對起名單。盡管是兩個人一起，但是工作量實在太大，基本上查了快三個小時才查完。遺憾的是，仍然沒有收獲。

    把名單人員和寢室入住情況核對後，沒有人是多出來的。也就是說，被撕下來的那一頁上麵並沒有記錄。

    “怎麽會這樣！”吳憂站起來轉了轉胳膊，揉揉發酸的肩膀，不滿地抱怨了句。

    見死與笙靠著書架蹲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好像在思考什麽，吳憂用腳踢了踢她的腳尖：“嘿，你在想什麽？”

    與笙抬頭，斜瞟了吳憂一眼，站起身揉了揉眉頭：“很奇怪，我們要找444寢室的資料，然後剛好丟失的一頁裏包含那一年的入住情況，更巧合的是，丟失的這一頁剛好沒有入住信息。”

    “是有點奇怪。”吳憂摸了摸下巴：“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完全沒法查起啊……”

    “並不是。”與笙冷冷的說道。

    “嗯？”吳憂扭頭看死與笙，發現她手裏多了兩本冊子。

    “這是……”

    與笙沒回答他的話，按照班級認認真真的比對起來，一邊比一邊拿了個小本子記。吳憂湊過去看了看，發現這兩本一本是1978年入校名單，一本是1981年畢業名單。

    “你在幹什麽？”

    與笙沒理他，專注手上的事情。吳憂隻好在旁邊等著，一邊等一邊隨手翻著資料。

    良久，與笙呼了口氣。

    “查完了？”

    “嗯，我把1978年入校沒有順利畢業的人都記了下來，總共二十一個，這所學校寢室分配是從入學後一直不會動的，一住直接住三年，我想既然那年住宿情況有遺漏不如直接查入校情況。接下來查查這二十一個人是因為什麽沒有順利畢業就好了。”與笙回答道。

    吳憂了然，接過死與笙手中的未畢業名單看了看：“行了，那你歇會，剩下這點我去查。”

    “好。”與笙不再說話，走到椅子旁邊坐下，閉著眼休息了會。

    等她快睡著的時候，吳憂過來按住她肩膀使勁晃了晃：“醒醒，別睡了，有收獲！”

    死與笙被他晃得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睜開眼問他：“什麽收獲？”

    隻見吳憂有些激動的那筆圈起了八個人的名字遞給她：“看，這八個人1978年入校，但是沒有畢業，重點她們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標明了輟學。”

    與笙接過名單，看了看：“這些人……都是女的？”名單上的名字都偏女性化，是那個年代很常見的名字。

    吳憂點了點頭：“沒錯，八個人都是女的，而且她們八個的名字並沒有在住宿表上出現。”

    八個人……都是女生……寢室剛好是八人間……

    與笙打了個激靈，急切地問了句：“有沒有這八個人的詳細檔案？”

    吳憂搖了搖頭：“這八個人的名字除了入學名單上出現過，其他地方都沒有。也就是說——”吳憂頓了頓：“除了入學名單，這八個人……根本不存在。”

    一時間，檔案室陷入了死寂。

    兩人都沉默不語，吳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開始認真思考當初見麵時死與笙對他說的而他並不相信的話。

    “你……做了七個噩夢對吧？”

    “嗯。”

    “紙條上有句話是‘就差你一個了’對吧？”

    與笙點了點頭，她感到不寒而栗。

    七個噩夢，如果一個夢對應一個人，再加上她自己，剛好八個人。這和名單上那八個‘不存在的人’又有什麽聯係？

    “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個地點調查了。”吳憂轉過身來認真看著死與笙。

    “實驗樓！”兩人不約而同說道。

    這是第一個噩夢的開始，也是最容易入手的地方。與笙心想，那裏或許有什麽線索。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這一係列夢境的背後，埋藏著足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秘密。

    從檔案室出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了，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兩個人都已經疲憊不堪。很顯然，這樣的狀態不適合在查下去，吳憂便提議先休息，等過幾天學校放國定假的時候再來查。死與笙雖然想繼續查下去，但是想想現在的狀態腦子裏一片混沌，過一會人都起床了，不能冒風險，於是答應了他的提議。

    吳憂把門鎖上，然後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撤銷掉對監控的控製，把屏幕切成了沒人來過的樣子。善後完畢，兩人分散，與笙回到寢室休息，吳憂自行離開了學校。

    躺在床上，與笙拿出八個人的名單看了半天。這八個人既然入學名單上有名字，就一定存在過，檔案可以銷毀更改，但記憶不能。找到當年接觸過她們的人，或許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看來，這幾天得問一問學校那些年長的老師了……

    思考著這些問題，與笙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覺她睡得極不踏實，連續做了好幾個噩夢。她夢到八個女鬼尖叫著把她撕成碎片；還夢到夢到整個學校變成了地獄，從地下爬出來無數僵屍；夢到她進了禮堂，然後禮堂裏全是人頭……最後，她還夢到了她爺爺，那個老頭一臉慈祥地看著她，然後拿著送給她的匕首把她的心髒捅了個對穿。

    一覺醒來，與笙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做了這麽多夢，竟然才睡了五個小時。這次的夢和那七個噩夢不太一樣，她醒過來後對夢的記憶變得十分模糊，這是平常做夢的正常現象。

    與笙不由得心想，自己真的是壓力太大了……隻是，為什麽會夢見老頭子殺了自己？那老不死的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與笙扶額，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有兩個多月沒見過老頭子了。

    死老頭最近在幹什麽？紙條的事與笙並沒有告訴他，自己找了吳憂幫忙查。老頭子最近不知道忙什麽，給她寄了那把匕首後就不見蹤影，打電話也打不通。其他的事都可以先放放，但是有一件事她必須告訴死得：她，沒錢了。

    這是一個悲哀的問題，身上的錢還夠兩天的飯錢，再過一個星期她就有可能沒被鬼整死自己先餓死。與笙想了想，混到自己這個地步也是沒誰了。

    又打了次老頭子電話，不出意外沒有人接。與笙發了條短信：死老頭你再不打錢我就餓死街頭了！！！！看到發送成功的字樣，她放下手機打算再睡一覺。剛閉上眼，手機振動了兩下。

    貼小廣告的：我這段時間試試入侵公安身份查詢係統查查那八個人的資料，不過你別抱太大期望。好好休息，下周六見。

    與笙回了句：嗯，謝謝。然後徹底放鬆了身體，開始睡覺。

    這一次，她睡得很安穩，一覺醒來已經下午兩點多。與笙起床吃了頓飯，來到教室開始做作業。高二的作業並不算少，數理化生的卷子加起來有一摞。勤勤懇懇地做完已經接近七點，她收拾收拾準備買飯，走到學校門口看到展示欄內的從業教師一覽表，拿出手機拍了張照。

    回去後可以排查一下年紀比較大的老師，與笙心想，說不定這裏麵就有人教過那八個人。

    回家的學生們陸陸續續都返校了，此時校園裏看起來熱鬧非凡。與笙拿著為數不多的錢買了個夾饃吃完，回班的路上碰到了班主任。此刻國家領導人正和一個學生說著話，與笙心想，很好，就從你開始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