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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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戶人家看起來生活過的並不好,青瓦房房頂都長了草。吳憂走過去,敲了敲低矮的木門:“有人嗎?”

    死與笙對著木門中間能放下一個拳頭的門縫吼了句:“有人嗎!”

    這一聲吼得響亮,把旁邊書上的麻雀都驚飛了幾隻。不一會兒,屋裏響起了一陣拐杖的噠噠聲和遲緩的步行聲。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順著門縫往了過去,警覺的問了句:“你們是誰?幹啥子的?”

    吳憂差點被門縫裏透過來那張樹皮似的臉嚇到,穩了穩,擺出一副友好的笑容:“老人家,我們來打聽點事。您方便開下門嗎?”

    “打聽?你要打聽啥,我一個老頭子也不知道。你還是換個人打聽吧。”說著,老人就拄著拐杖準備轉身往屋裏走。

    “哎哎等等等等,老人家你認識左靜柳嗎?”吳憂慌忙喊出聲。

    老人遲鈍的步伐忽然停了下來,背對著倆人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吭。

    吳憂還以為老人沒聽清,又重複了遍:“老爺爺,你認識左敬柳嗎?”

    似乎是聽清了吳憂的話,老人拄著拐杖的手忽然間加大了力度,微微顫抖,拿拐杖大力敲了兩下地麵,然後顫顫巍巍地轉過了身:“你剛才說誰?左敬柳?”老人的聲音有了一絲顫抖。

    吳憂和死與笙對視一眼,知道找對人了。死與笙對老人說:“老爺爺,方便開下門嗎?我們找你問一些關於左敬柳的事。”

    “左靜柳……柳娃子……”老人喃喃自語,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過了十幾秒,忽然反應過來,一步步急促的挪過來給兩人開了門。

    “進來吧。你們要問啥子,進屋問吧。”老人拄著拐杖在前麵帶路,吳憂和與笙慢吞吞的跟在後麵,慢慢走近了隻有一張桌子和幾個凳子的客廳。

    老人示意他倆搬個凳子坐下,自己轉身坐在一個掉漆的椅子上,把拐杖靠在一旁:“誰要問?你們從哪曉得這個名?”

    與笙問了句:“老爺爺,左敬柳是您的什麽人?她現在在哪?”

    老人一邊回憶,一邊說:“柳娃子,她啊,她是我閨女啊。”

    閨女?與笙想了想,如果左敬柳78年上高中,那她父親現在確實應該七八十了。

    “老人家,您閨女現在在哪?我們想問她一些問題可以嗎?”吳憂緊接著問了句。

    老人沉默許久,等到死與笙有些不耐煩時,他才開口,說出來的話無比沉重:“她三十幾年前就走了。”

    “走了?”

    “三十七年前,出了車禍,連句話都沒說,就走了。”說到這裏,老人似乎想起來了傷心往事,顫抖著手端起桌子上的涼茶喝了口。

    車禍……死與笙忽然想起來,她做的七個惡夢裏就有一個是她自己出了車禍。隻是……

    看到老人心情不太好,吳憂沒再繼續發問,看了看死與笙。她沒注意,仍然接著問道:“車禍?三十七年前街上汽車應該沒幾輛吧?為什麽會出車禍?”

    吳憂瞪了她一眼,怪她問的太直接,死與笙沒搭理他。老人沒在意死與笙的失禮,給他們講了很長一段話。聽完老人的話,兩人陷入了沉默。

    左敬柳當初就是在與笙所在的學校上的高中。據老人所說,左敬柳和高中室友似乎相處的不太融洽,上高一的時候,前半學期還好好的,後半學期她整個人都變了。

    “變了?是指哪方麵變了?”

    老人告訴她,左敬柳後來變得神神叨叨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好幾次大半夜的偷偷從學校跑出來,趕一晚上的夜路,從學校摸黑走到村子裏,回家哭著求他,說她不想上學了。

    那個年代,人們的受教育程度都不高,很多人家供不起自己的孩子上學。老人那時就十分痛心疾首,罵她說自己一年掙的錢大半給她交了學費,哪能說不上就不上。

    “然後呢?”

    “然後……”老人家忽然落了淚:“怪我,都怪我,我要是不讓柳娃子上學,她就不會走了……”

    “等等,老人家,你別傷心,這句話什麽意思?左敬柳當年是出車禍意外死的,怎麽能怪你呢?”吳憂抬手從背包裏取出紙給老人擦了擦眼淚。

    老人控製了一下情緒,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左敬柳當年寢室的一個人忽然間失蹤了。在那個年代,十幾歲的女孩丟失是常有的事,當時大家都以為失蹤那個人被人販子拐跑了,隻是覺得可惜,也沒太在意。隻是從那以後,左敬柳就變得有些不正常,她經常自言自語,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再接下來,她就開始半夜往從學校往家裏跑,那時候她跑回來一次他父親打她一次。左敬柳哭著說她不想上學,老人問她為什麽不想上,她什麽也沒說,隻是一直重複一句話:“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當時老人很不理解,以為孩子招上什麽髒東西上身了,還特意請了附近有名的老道士給她跳大神。結果做過法事後左敬柳還是那樣,老人以為左敬柳是為了能不上學故意裝神弄鬼,又把她送回了學校。再然後,左敬柳就在一天早上被一輛高級轎車撞死。出車禍的那條路,剛好就是死與笙做夢夢到她被撞死的那條路。

    死與笙想了想,很好,這下有一個夢和顯示對應起來了。

    在那個年代,私家車可是高級貨,普通人家幾十年的工資加起來也買不起。誰家有轎車,證明誰家非富即貴,有權有勢。當時撞死左敬柳那輛轎車並沒有停留,而是飛快的駛走。老人那時四處打聽車的主人,想為女兒報仇,但是沒有人知道。那輛車仿佛憑空冒出來的,在完成了“撞死左敬柳”的任務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後來老人回想起出車禍前女兒的反常,一口咬定這兩件事有聯係。他開始四處走訪,向人打聽車主,別人就勸他說就算找著車主了又能怎麽樣,有汽車的咱們普通老百姓惹不起,更何況老人這種生活在底層的農民。老人不信,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查這件事,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女兒左敬柳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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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話說三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