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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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賢送進宮來供天啟帝寵幸的女子,大都不是他自己家的人,基本上都是從外邊找的,忠誠度和安全方麵不能夠讓他完全放心,所以客氏就利用這一點做文章,將魏忠賢送來的那些女子用離間的方法一個個的除去。

    這次的這個容妃就是這樣一個例子,容妃姓任,據外界傳言是魏忠賢的侄外孫女,不過究竟是不是真的,就無從知曉了。但可以確定的是,任氏是魏忠賢的義女,不過自從生了皇三子朱慈炅後,她的野心開始膨脹,想要擺脫魏忠賢的控製,自立門戶。

    因此客氏就利用了這一點,與魏忠賢連手,趁著前幾日恰好發生的王恭廠大爆炸,把她的孩子給暗害了,天啟帝得知消息後也沒有生疑。

    魏忠賢送進來的人,凡是得到天啟帝寵信的,一個個都被客氏給這麽除掉了。而客氏自己是想著把本家的女子送進宮來,想要以後的太子是自己的人。

    可自家的女子們不是年紀太大,就是已經嫁人,還有的就是太小,至少還要四五年才能夠侍寢,這可是關係到自己整個家族的榮華富貴,急不得的。不過好在皇帝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客氏自然也就沒那麽心急。

    兩人說到這裏,魏忠賢將自己心中的不快也給說了出來“你說這信王不過才這麽大的年紀,竟然能有這麽高的手段,實在是讓我吃驚啊。”

    客氏以為他在說朱友建去濟南賑災的事情,便笑著安慰道“那些事算得了什麽?估計不管你派誰去,都不會比他差的。怎麽了?這小子依仗著那點功勞,開始耀武揚威了?”

    對於朱友建隨軍出征的事情,客氏還不太清楚,因為這一年多來她都很少在宮中見到朱友建,知道皇帝準許他隨意出宮,所以客氏就沒有刻意關注過朱友建的動向,隻要他不影響到自己就行。朱友建奉命去賑災的事情還是後來他受封賞時客氏才知道的。

    魏忠賢仔細想了想,決定還是把這件事告訴客氏,說不定自己能在客氏這裏得到什麽好主意呢?

    於是魏忠賢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跟客氏說了一下,當然,其中的許多細節他自然不會說的,隻是說他對朱友建的那座皇莊有所懷疑,而且還落了自己侄子魏良卿的麵子,等於打了自己的臉,所以想要整治他一下。

    聽完魏忠賢的敘說,客氏想了想道“可如今信王遠在西南,京中又有瑞王等人給他撐腰,皇帝又賜了他金牌聖旨,你想治他,恐怕還隻能在西南那邊想想辦法了。”

    “什麽意思?”魏忠賢沒有明白客氏的意思。隻聽客氏答道“信王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且據你所說,他要比他哥哥有能耐多了,有這麽一個人放在這,難保朝堂內外不會有人拿他做文章。他現在還不夠十八歲,又沒有大婚,咱們也沒理由讓他離京就國。你讓他去做監軍,這不是給他立功的機會嗎?”

    魏忠賢搖了搖頭“我當時確實沒想那麽多,隻覺得用失期治他的罪,整治他一番倒是也不錯,哪能想到他竟能走水路按期到達。哎,真是失策!都是良卿誤我,當時猶三繼庚他們還勸我,悔不聽良言啊!”魏忠賢拍著腦門懊惱著。“夫人,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無毒不丈夫,要我說,趁著他在西南前線這個機會,直接找人把他弄死,以絕後患,也免得有人想用他做文章。到那時,他留下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了?”客氏惡狠狠的說道。

    客氏這麽一說,倒把魏忠賢給震住了,他雖然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但對一個親王下死手,尤其這個親王還是先皇唯二的子嗣,當今皇帝的親弟弟。雖說自己針對信王也下了不少黑手,但從來沒想過要把他弄死,最多隻是想奪去他的一切,讓他無法對自己造成威脅。所以客氏這麽一說,還是讓魏忠賢有些震驚的。

    “夫人,謀害皇族這可是大罪,若是被發現了,別說是你我了,還會牽連整個家族啊!這可不是搞死一個剛出生的皇子那麽簡單的啊!”魏忠賢平素裏也是什麽都敢做,但這時候卻有些害怕,想退縮了。

    “枉你還敢稱九千歲,再怎麽說也比信王高了八千歲吧。一個小小的藩王而已,就算是皇上的親弟弟,那又有什麽好怕的,皇上的弟弟都死了好幾個了,也不多他這一個。”

    最毒婦人心啊,魏忠賢一直覺得無計可施的事情,到了客氏嘴裏卻變得是這麽容易,謀害一位親王,這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自己是否要去做呢?他在心裏權衡著。

    客氏看出了他心裏的猶豫,便加了一把火道“你可別忘了,東林黨雖然落敗,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朝中上下,指不定還有多少人對你心存不滿,若是信王這次挾平叛之功,得勝還朝,那必然會有人蠢蠢欲動,而信王要是也有了想法,那你我的富貴還如何保證?”

    這句話擊在了魏忠賢的心坎上,是啊,西南的叛亂已經持續了六年,屢次進剿都未能全功,這次自己是下了決心,派遣了十萬大軍,就是想要畢其功於一役。這份殊榮若是被信王得到了,那將來會出現什麽樣的局麵,可真的不好說了。

    萬一,萬一真的像客氏所說那樣,信王攜功自傲,再與朝野上下不滿自己的大臣連手,那掀起來的風浪,自己究竟能不能擋住?想到這裏,魏忠賢後背上不禁冷汗直流,自己聰明一世,想不到在這件事上見識竟然還不如一個女人。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一念至此,魏忠賢也不在猶豫,隻要自己計劃周密,除掉信王之後,還會有誰去為一個藩王的死操心?皇帝最多悲痛幾天,隻要自己想辦法把皇帝哄開心了,天子依舊寵信自己,朝政大權仍然把握在自己手中,其它的事情根本不足為懼。就算現在朝野上下依然會有不同的聲音,但相信再過幾年,這些聲音必然全部都會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