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驅逐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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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道封賞的旨意,再加上之前朱友建繞過內閣直接下中旨任命的範景文和孫傳庭,不僅魏忠賢不知道,就連內閣和眾多朝臣們事先都沒有得到一點風聲。

    還有就是自朱友建登基以來的這段時間,所有的奏折都是由他親自批閱,魏忠賢和司禮監根本插不進手。之前幾天魏忠賢還能用因為自己生病來搪塞安慰自己,可自從那日見過朱友建後,他仍然不能處理奏折,這就使得他心中再次開始有些慌亂了。畢竟這可不是一個什麽好兆頭。

    仔細思慮了一番之後,魏忠賢又和心腹王體乾秘密商議了一下,覺得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找回主動權。但現在新皇帝的態度不明,他知道自己也不好有什麽太大的動作,於是決定來一次投石問路。

    九月初的一天,魏忠賢再次來到宮中,拜見朱友建,而且這次他還是被人攙著進來的,看上去整個人都是一副十分虛弱的樣子,似乎病的很嚴重。

    “皇上,老奴近幾日愈發覺得身體沉重,頭昏腦漲,許多事情都感覺力不從心,大不如以前。實在是無力再處理各項事務,有愧先帝和皇上的重托,今日特來向皇上請辭,還懇請皇上恩準,讓老奴能夠致休。”

    朱友建心中一陣冷笑,魏忠賢打得什麽主意,他豈能不知?這種以退為進的招式早已經被不知道多少人用爛了,就連魏忠賢也沒少用。若是他真的是想退休,還會在這裏惺惺作態?朱友建知道此時自己絕不能上當,如今宮內和朝中還都是魏忠賢的勢力,自己才剛剛站住腳,若是現在就向他攤牌,隻怕會打草驚蛇,適得其反。

    所以朱友建微笑著安撫道“魏公公這說的是什麽話?你是皇兄給朕留下的肱骨之臣,朕才登基,你就要請辭,這知道的是說你高風亮節,不貪戀權位,不知道的還以為朕容不下你這個托孤重臣呢。你這麽一走,朕卻該去依靠誰?既然你身體不適,朕也不能勉強,你先好好修養,你手上的事務,朕也會派人協助,不過這最終的決斷還是要靠魏公公你多操心了。”

    聽到皇帝這麽說,魏忠賢心中稍安,不過他可是隻老狐狸,心中也怕這隻是朱友建的敷衍之詞,又再次請辭,搞得朱友建不得不繼續出言安撫,真是把好話都說盡了,就差把他捧到天上去可比日月了,才總算把魏忠賢給哄住,讓他高高興興的走了。

    打發走魏忠賢,朱友建細細思量了一下,覺得自己可以展開第一步計劃了。於是他便前往坤寧宮,來見張皇後。此時因為朱友建還沒給樸初瓏她們進行冊封大典,再加上張皇後的徽號也沒有擬定,所以張皇後就還暫居在坤寧宮,沒有往慈寧宮搬,不過看眼下的形式,估計再要不了多久,這些事就都可以解決了。

    張皇後聽完朱友建的話,略微一沉思,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不知皇上接下來的打算想要怎麽做?”

    朱友建微微一笑“皇嫂,這來而不往非禮也,魏忠賢以進為退,表麵上對我們示弱,但仍然把控著大局。我們雖然不能與他正麵起衝突,但可以迂回一下,先斷了其在宮內的臂助再說。”

    “皇上指的可是鹹安宮那邊?”張皇後亦是聰慧之人,立刻就猜出了朱友建的意思。

    鹹安宮是天啟帝的乳母,“奉聖夫人”客氏在宮內的居住之處。如今天啟帝已死,客氏又早已過了生育的年齡,不可能再做乳母,因此已經沒有了繼續留在宮中的借口。朱友建一旦下旨命她出宮,就是魏忠賢也找不到借口讓她留下。沒了客氏在宮中充當內應,魏忠賢就等於斷了一大臂助,所以朱友建決定要先對客氏出手。

    “正是,不過此事還需要皇嫂的配合,至於魏忠賢和東廠那邊,我們暫時還是不能太心急,否則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張皇後點了點頭“皇上既然有這等主見,哀家也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皇上就大膽的放手去做吧,隻要有需要,哀家這邊一定全力配合。”

    有了張皇後的支持,朱友建就再沒了絲毫顧忌,回到乾清宮後,他立刻就把王承恩給召了過來,親自麵授機宜,讓他去辦這件事。王承恩是宮中的老人,又跟在張皇後身邊多年,做這種事自然穩妥的多。至於曹化淳和徐應元等人,在這方麵終究還是差了點火候的。

    九月初三一大早,客氏早早地就起床了,五更時分,她身著著哀服,緩步走進了天啟帝的靈堂,取出一個黃布包裹著的小盒,裏邊裝著的是天啟帝幼年時的胎發、痘痂以及累年剃發、落齒、指甲等物。客氏將這些東西在天啟帝的靈前焚化,放聲大哭,然後才默默離去。

    朱友建聽聞曹化淳的稟告,冷笑著說道“哭有何用?朕又不是要殺了她,如今皇兄已經大行,宮中的妃子也都各有去處,她一乳母,又該有何理由留在宮中?她在京中有宅子,皇兄曆年的賞賜也頗多,還怕生活不下去麽?”

    這件事朱友建還真不怕魏忠賢知道,也不怕他來找自己說情,更不怕他會有什麽想法。因為不論站在誰的立場上來說,客氏都已經沒了居留皇宮的理由了,所以等到客氏出宮之後,也沒有見任何人前來說情。

    事實上,魏忠賢在這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不用別人告密,客氏就已經把事情告訴了他。出宮前的晚上,客氏專門請了魏忠賢來到自己這裏,向他哭訴,搞得魏忠賢一整個晚上都心煩意亂的,但卻又無計可施。

    皇帝的這個舉動看似沒有任何問題,好像也不是在針對他,因為任誰去看朱友建做的都沒有問題。但話又說回來,整個朝野上下誰不知道自己與客氏的關係?皇帝這麽做,究竟隻是想把客氏趕出宮,還是想對付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