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家醜外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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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陳阿福幾人回了棠園。她沒去管王老漢那事,王成當了官,胡老五和羅源也都在那裏,事情應該會圓滿解決。
下晌,羅源和大寶一起來了燕香閣。羅源說,吃完流水宴後,陳名、王成、胡老五和羅源,跟王老漢和王財以及伍氏關著門商量了很久。王成答應一次性給王老漢五十兩銀子,再每個月給五兩養老銀子。但是,不許姐姐王氏再給他養老銀子,因為王氏已經嫁去了陳家,是陳家婦。若王老漢一定讓王氏給錢,那麽他就把五兩養老銀子降成二兩……王老漢和伍氏不想答應,他們想跟去府城享福,但王財答應得痛快。胡老五就把伍氏叫去一旁,瞪著眼睛一通嚇唬,伍氏被迫答應下來,又勸著王老漢答應了。
等羅源走了,大寶擠進陳阿福的懷裏說道,“娘親,你和姥姥、姥爺真好,當初家裏那麽艱難,也沒想著把我賣了換銀子。”
陳阿福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前額的汗,笑道,“那說明兒子是有大福之人,才落在了我們這種良善人家。”
大寶又一本正經地說道,“娘親,兒子會好好發奮考功名,你們不會白養我的。”
“好,我們等著享兒子的福。”陳阿福道。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一日,楚令宣帶著一家人回府城,一同回去的還有王成一家。陳名要忙農事,要暫時住在鄉下。
走之前,陳老太和陳業居然來了棠園,送了陳阿福一些山貨,陳老太還不住地感謝陳阿福對陳家的幫助。聽王成說,他們又讓王成幫著帶了一些新鮮菜蔬和山貨給陳實。
他們這麽快就想通了?陳阿福不缺山貨,但還是笑著表示感謝。
他們走的時候,不僅陳名等人來送行,連旺財和元寶都來了。
旺財和元寶十分不舍他(它)們,汪汪叫著,特別是元寶,都流淚了。元寶比旺財聰明得多,十分會表達自己的心思。雖然它來祿園不久,幾乎討了所有人的喜歡。
王氏安慰道,“等九月中旬,我們把地裏的活計忙完,就帶你們去府城住。”
陳阿福一家和動物之家也舍不得它們,陳大寶說道,“等你們來了,就去我家住幾天。”
下晌,楚令宣一行人馬進了定州府,楚令宣直接去了衙門,陳阿福等人回了參將府——不,現在要稱之為副總兵府了。
打發孩子們回屋歇息,陳阿福就讓人給宋氏送了貼子,讓他們一家來府裏吃晚飯。
自從楚老侯爺來了定州府,宋氏隔幾天就會帶著文哥兒來給老爺子請安,楚令奇休沐無事都會來老爺子跟前敬孝。
宋氏母子兩個是在酉時初來的。陳阿福累著了,才起床沒多久。
宋氏一來,就對陳阿福說,“大嫂,老何家出事了。”
陳阿福知道她嘴裏的老何家是指何林生家,問道,“他家不是快進京了嗎,還能出什麽事?”
宋氏說道,“何家過幾天就要進京,昨天請了一些關係相好的人家去吃飯,也請了付大人一家。今兒上午付大奶奶來了我家裏一趟……”
楚令宣把何副總兵——不,現在應該稱之為何參領,把何參領擠走後,老何家是把楚令宣恨了個透,還連著陳世英一起恨上了。他們覺得,陳世英肯定知道這件事,卻沒有跟自家說。這個親家結的,真是沒有一點用。
所以連這種告別宴都沒有請親家陳家,倒是請了八麵玲瓏的付總兵一家。
聽付大奶奶說,何家的主子都出來侍客了,獨獨少了何二奶奶陳氏,也就是陳雨暉。何夫人的說辭是,陳氏小感風寒,歇著呐。
她們正喝茶說笑的時候,何二奶奶突然來了廳房。她的兩個眼圈是青的,鼻子是腫的,走路是瘸的,還穿著丫頭的衣裳。
她一進來,就大聲哭道,“我這一身傷都是被何林生打的,請各位在場的夫人奶奶們做個見證,若是哪天我突然暴斃,不是我得病死了,而是被何家人整死的……”
陳雨暉話沒說完,何夫人就說她發高熱熱迷糊了,讓人趕緊把她“扶”回去。
陳雨暉死命擺脫下人的抓扯,衝過去跪下抱住付夫人的腿哭道,“付夫人,付大人可是我們的大媒,求你救救我,何家要打死人了……”
別人可以置身事外,付夫人卻不能,她男人可是人家的大媒。付夫人把陳雨暉拉起來問道,“哎喲,可憐見兒的,怎麽會被打成這樣?誰打的?”她這是明知故問。
何夫人趕緊說道,“老二媳婦,你人不好,就回去歇著罷,那些事咱們私下裏說。”
陳雨暉從來沒有家醜不外揚的覺悟。再不當眾說出來,她被打死了怎麽辦?何家最怕說什麽,她就是要說什麽。趁現在還在定州,必須讓何家知道自己的厲害。若何家欺人太甚,她敢豁出臉皮,她敢破釜沉舟,隻有這樣才能自保……
她死死拉著付夫人的胳膊哭道,“我是被何林生打的,他天天寵著那些小妖精強壓我一頭,我都忍了。可是,公爹被調去京城衛軍,關我什麽事啊,他卻拿我撒氣,說公爹是我娘家大姐夫和我爹聯手害的……天呐,我真是冤枉啊,我爹再有本事手也伸不進軍裏啊。那楚家……”
何夫人攔了多次都攔不下她的話,付夫人聽到這裏也不好再往下聽了,趕緊說道,“何二奶奶,那些話快莫說了,說了……”更得挨打。
後麵的話她不好意思說出來。
付夫人看何夫人氣得臉都漲紫了,用帕子幫陳雨暉擦了擦眼淚,說道,“聽話,回去好好歇著吧。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和,家家都如此。我會請我家老爺說說林生,讓他給你陪不是,不興再這樣打媳婦了。媳婦是用來疼的,可不是用來打的。”
何夫人也隻得說道,“哎喲,那混小子打你了?我竟然不知道。老二媳婦放心,我定會讓他老子捶他的皮,他再不敢了。還有那些什麽聯手的話,定是老二黃湯喝多了,說著玩的,老二媳婦快莫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