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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然,她的祝祖父祖母很疼她,蘇家的每一個長輩都對她非常之好,但讓戚暖最開心的是他們認同了戚母。

    “樓下的人都在等著你呢,你在做什麽呢?”戚時英喊了戚暖好幾聲。

    戚暖勉強回過神,連忙關掉電視,她甚至不敢說話,她怕一開口她就要哭出聲,她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還好二樓的燈管暗,戚時英看不出來,隻當她是緊張罷了。

    到了樓下,戚暖就像是扯線傀儡一樣,讓蘇老帶著走逢人介紹,接著接過蛋糕刀,切了一下生日蛋糕。

    直到她的臉蛋被韓應铖捧起,他在深深俯視著她,溫暖的拇指摩擦著她肌膚,嗓音是讓她安心的柔情:“怎麽不開心的樣子?”

    戚暖就在這一刻忍不住哭了出來,靠在他的懷裏無聲哭泣,悲傷來得太過凶猛,連呼吸也成了奢侈。

    她想見樂祁澤。

    韓應铖緊緊蹙眉,歎息一般:“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也是剛剛知道的。”關於樂祁澤的事,已經被警方逮捕了一個月,是個重點罪犯,據說樂祁澤還出賣了不少人,成了有力的線人,怕是弄不出來了。

    一直到生日晚宴結束,所有人討論得最多就是蘇家的小公主和韓家繼承人的關係,兩人一直形影不離很親密,猶如一對璧人,郎才女貌。

    ***

    戚暖想回去韓城,可她沒有想好要怎麽做才能幫到樂祁澤。

    深夜的蘇家別宅,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是薄安。

    意外的人不止是戚暖,連韓應铖也很驚訝,薄安剪去了長發,整個人都變得清爽幹練,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她首先對韓應铖說:“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戚暖,我想和她單獨說話。”

    戚暖不解。

    韓應铖斟酌了一下,最大的讓步:“可以,我在門外等。”

    薄安戲笑:“你怕我把她變沒了?”

    韓應铖竟然很認真地正色回答:“怕。”

    薄安頓時笑不出來,強忍著心疼:“我說完話就會走的。”她進去後關上了房門,和戚暖坐在茶幾的麵對麵,許久後,她卻沒有說話,一直在看著戚暖。

    戚暖不得不問她:“你想說什麽?”

    薄安收回目光,別開了頭:“是樂祁澤最後想和你說的話。”戚暖猛地睜大眼睛,隻聽薄安說:“你不要回去見他,他不會見你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的性格,他自尊心很強,他不會想讓你看到他現在落魄的樣子的。”

    是啊,戚暖何嚐不了解樂祁澤,可是她做不到就這樣袖手旁觀。

    “你能為他做什麽呢?”薄安說出了戚暖最急切的心聲:“救他出來嗎?用什麽名堂救他出來?讓他作為另一個人而活嗎?可是他就是不願意放棄樂祁澤這個身份啊,他那麽喜歡你,用最愚蠢的方式喜歡著你。”

    我不喜歡這個世界,我隻喜歡你——樂祁澤說。

    戚暖弓著身體紅著眼睛哭了,很難過很難過,難受得撕心裂肺。

    薄安似乎不那麽討厭戚暖了,至少她終於想通了很多事:“我挺羨慕你的,你一直被人愛著,他們都用最蠢的方式愛著你。你可能不知道吧,韓應铖喜歡你很久了,久到在你不認識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你了。”

    戚暖聽不懂,腦子裏亂糟糟的,很混亂。

    最後薄安說:“你不要回去了,樂祁澤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你了,他不會死的,他在裏麵提供了不少有力的證據,也算是將功補過,可能十幾年後就能出來吧。你繼續過你的生活吧,就讓樂祁澤這個人活在你的回憶裏,不要忘也不要見。”

    這是樂祁澤的原話,薄安當時在機場聽到後,差點哭出聲。

    戚暖更哭得不能自己,臉上紅彤彤一片,快要昏厥一般。

    薄安走了,臨走之前韓應铖問她要去哪裏,可有地方可去,需不需要人保護,到底還是不放心薄安的安全的。

    薄安一一搖頭,想起了他們從前,那記憶裏還有薄斯言:“我聽說麗姨死了,薄茜也不知道去了哪,斯言不會再找我了吧?”

    韓應铖問她:“你想他找你嗎?”

    薄安沒回答,隻是說:“我現在就我一個人,去哪都行,去哪都不是我的家。”

    家,韓應铖給不了薄安,隻能看著薄安離開,在深夜的黑暗裏逐漸消失。

    ***

    韓應铖和戚暖的婚禮是在一年後在帕勞舉行的,很盛大的豪門大婚。

    在這一年間,韓老太爺和韓向東頻繁的過來北京,最後老太爺甚至在酒店住下了,急的,為了能早日讓七夕七年認祖歸宗,多次和蘇老示意,但人家認為他們韓家不夠誠意,他們孫女在韓應铖那兒受過委屈,還耿耿於懷呢。

    蘇老之所以極力阻止戚暖和韓應铖完婚,主要還是擔心戚暖嫁過去後會受委屈,這一年時間他是用來考驗了韓應铖和韓家人,韓應铖確實是真心喜愛著戚暖,韓家的人也對戚暖越來越友好,對七夕七年更是慣得無法無天。

    最後還是戚暖非嫁韓應铖不可,蘇老才順水推舟答應的。

    看到明城的女兒與自己喜歡的男人幸福地在一起,有情人終成眷屬,蘇老終於卸下了一直以來的愧疚感,他也總算有顏麵讓明城原諒他了。

    許多年後,戚暖和韓應铖蜜月遊,重回他們當初舉辦婚禮的地方,在那裏,戚暖看到一個和樂祁澤長得很像的男人,他就在馬路的對麵和她對視著,而她在這裏等著韓應铖開車過來,有那麽幾秒時間,戚暖看到他對她說話了。

    隔著車來車往,說著無聲的唇語,然後轉身離開,消失在人海裏。

    戚暖反而就釋懷了,她一直謹記著樂祁澤出獄的時間,就在明年,她原本打算明年去偷偷見他一麵的,現在完全不用了。明年的‘樂祁澤’還是會出獄,但已經不是她想要見的那個人了。

    知道他安好,她也就無憾了。

    車上,韓應铖一邊開車一邊問戚暖:“想什麽那麽出神?”

    戚暖搖搖頭,靠近過去親了親韓應铖的臉龐,甜蜜道:“老公,我。